啊啊啊!
到底她老公在哪啊!
於白快瘋了。本以爲很快就能結束的家訪,結果先呆在家裡的男人不是老公,後來拿鑰匙開門的人也不是她老公。
等等。
“你不是她老公,這鑰匙哪裡來的?”於白問。
“雨桐給我的,翹翹的小豬水杯忘帶了,她書店裡忙不開,就把鑰匙給我,讓我幫忙過來取一下。”樑越說,還一臉幸福,好像這是他和雨桐親密關係的證明。
於白反應平淡,倒是肖明瑞徹底酸了,“呸!一定是你偷的!雨桐纔不會隨便把鑰匙交給陌生男人!我想偷,好幾次都沒偷到!”
肖明瑞一激動,上手打樑越,兩人又扭在一起,麻花似的,分都分不開。
於白本想勸個架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倪二林打過來的。
“啊!你打我頭?你打我頭!”樑越捂着纏繃帶的頭,瘋狂用腳踢肖明瑞,繃帶裡滲出血,肖明瑞嚐到甜頭,只盯着樑越弱點攻擊,兩人戰鬥白熱化。
於白站遠一點,接起手機。
倪二林:“於哥!我有兩個消息,你要聽哪個?”
於白:“好消息。”
倪二林:“我什麼時候說過有好消息了?”
於白:……
倪二林:“我兩個一起說吧。一個是我沒找到迴旋鏢。”
於白明知沒有好消息,還抱着一絲希望:“另一個呢?”
倪二林:“另一個是我真找到一本作業本,給學生送過去,學生哭着跟我說:叔叔,我故意扔草裡假裝丟了,你又給我送過來是想我死對吧?”
於白問:“怎麼可能會沒有呢?你真找過了?”
倪二林說:“全找過了!就差把草全拔了。真沒有!”
鑑於倪二林的不靠譜歷史,於白很難相信他的話。
不行,還是要親自去一趟才行。
於白往外走,在門口碰到吳雨桐。
吳雨桐看到屋裡三人,愣了一下。
她把鑰匙給樑越,半天沒見他回來,辦好書店的事後,就過來看一下,沒想到,家裡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樑越還跟一個人打起來。
“這是——”吳雨桐還沒搞清楚狀況。
肖明瑞跳起來,拿着那本書衝到吳雨桐跟前,說:“我喜歡你很久了。這本書送給你。我叫肖明瑞。”
樑越沒想到肖明瑞會來這麼一手,也匆忙拿了披薩盒子,衝到吳雨桐身前,說:“我也是。這禮物送給你。”
於白看不下去,往外走,吳雨桐嚇了一跳,問他:“你也喜歡我?”
於白說:“啊?沒有。”
再呆下去,只怕誤會更多,於白決定下次再跟吳雨桐聊全職的事。
於白下了樓,在路邊等出租車,一邊想自己是各種過敏體質,吳雨桐卻是招惹各種暗戀明戀,就算結婚了,也躲不過。
唉,總之都是麻煩體質啊。
一輛垃圾車開過,開進小區,清潔工下車,開始倒垃圾桶。
垃圾車的氣味飄過,於白忍不住開始打噴嚏,啊嚏、啊嚏一個接着一個,停不下來。
這垃圾裡不知道有多少花生、花粉、酒精、爽身粉的成分,一般情況下,除了花粉,其他東西只有觸碰到纔會過敏,可當量大到一定程度後,加上那腐敗的氣味,就足以喚醒於白的過敏體質。
於白搓了下手,手上已經有一個個小紅點起來。
他正要往外走,離遠些,一陣爭吵聲傳來。
吳雨桐、樑越、肖明瑞三人已經下來了。
肖明瑞:“我真的是第一次進你家,看你家門沒關,想幫你看門的。只吃了一個蘋果!本來還想上廁所的,你就回來了。”
樑越:“我受了傷,從醫院趕回來,就是爲了幫你,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瞭解嗎?”
吳雨桐說:“我有老公了。”
樑越:“沒事,我等你離婚。”
肖明瑞:“沒事,我當你男朋友。”
吳雨桐說:“我要怎麼說,你們才懂?”
樑越、肖明瑞還處在競爭狀態,只怕吳雨桐收了對方的禮物,一個比一個舉得高。
吳雨桐嘆氣,接過肖明瑞的書,扔進垃圾車裡。
樑越大喜,拒絕了肖明瑞這變態,豈非就代表雨桐接受了——
吳雨桐接過樑越的披薩盒子,也扔進垃圾車裡。
清潔工衝吳雨桐豎大拇指:“扔得準。好樣的。”然後嗑乾淨垃圾桶,上車開走了。
樑越、肖明瑞呆立原地,眼中的光都熄滅了,看着吳雨桐從樑越手裡拿過鑰匙,上了樓。
於白剛打完一連串的啊嚏,也看完了這場鬧劇的結尾,這時手機響了。他接起來。
倪二林:“於哥,這回真是好消息!我問到迴旋鏢去哪了!”
於白:“啊嚏!等一下。”
垃圾車開過於白身邊,於白渾身都癢起來,趕緊跑遠一點,“你說什麼?去哪了?”
倪二林說:“我剛好碰到一個工作人員,是他送導演去的醫院,他說導演被迴旋鏢砸中了頭,半路醒來,又叫他去草裡把東西揀回來,可能是要找出兇器的主人。迴旋鏢在導演手裡!名字我都問到了,叫樑越!”
於白手機都沒掛,衝到樑越身前。
肖明瑞大吼:“都是你!都是你雨桐纔會拒絕我的一片真心!”上手就要揪樑越,再打一次,卻被於白擋住,於白一把揪住樑越,問他:“迴旋鏢去哪了!昨天晚上天上掉下一個迴旋鏢砸中你腦袋,是不是?迴旋鏢在哪裡!”
肖明瑞:“喂!我先,好不好?”
樑越還恍惚着,沒從失戀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他尋思自己怎麼樣也要比跟蹤偷窺的肖明瑞強,結果還是一樣被吳雨桐拒絕,好冤啊。
“什麼東西?”樑越迷迷糊糊地問。
“迴旋鏢!迴旋鏢!”於白問。
“那裡啊。我本想送給雨桐的。想跟她說,我愛上她,就像那個突然砸中我頭的迴旋鏢一樣,天降真愛,擋也擋不住。結果她看也不看就扔了,一定是包裝的問題,下次我再也不用披薩盒裝禮物了。”
“我也是。”肖明瑞若有所思,在一旁點頭,吸取教訓。
“你也是個頭啊!你那本書就沒包裝好吧!”樑越說。
“你懂什麼!我是用我一顆真摯的心包裝的。”
“變態的心吧?”
“不准你說我變態!你沒資格!”
兩人又打在一起。
於白完全沒有理會兩人,看着那個垃圾車開遠,隱約有個披薩盒子角露出來。好像看着融化在人羣裡的好姑娘,一路漂亮,卻嫁給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