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心滿意足的酒客們,三三兩兩地相互攙扶着,走出了酒館,原本的喧鬧聲,不斷減小,直至徹底冷清下來,酒館門口的牌子,也被悄然翻轉,隨即燈火熄滅,因爲沒有月,整個小鎮完全沉浸在了一片黑暗之中,此刻,屬於冒險者們的一天,終於,是結束了。
......
時間,悄然流逝,緩緩地,東方,又泛起些許微光,透過窗的縫隙,鑽入酒館。
“額...嗯...”棕發青年捂着還微微有些脹痛的頭,慢慢的將上身從吧檯上支起。
譁...
披在背上的紫紅色毯子滑落到了地上。
“天亮了嗎?”徐行川有些茫然的對着透光的窗口,輕聲喃喃道。
“真是越來越不行了,喝過酒都能喝醉。”青年看着右手邊堆得像小山一樣的空酒瓶,自嘲一般的笑了笑。
“醒啦。”帶着關切又有些責備的女聲傳來。
“哦。”徐行川應了一聲,很自然的朝着前方伸手,接過了一條帶着淡淡芬芳的溫熱毛巾。
“謝謝。”說完,他便享受一般的將那毛巾輕嗅了幾下,隨即擦起臉來。
“頭還疼嗎?”
“不疼了,聞到你的味道,怎麼可能還會疼。”正說着,徐行川又壞笑着將毛巾掩在鼻上,深吸了起來。
“死樣!”老闆娘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一把將毛巾搶了過來,對這樣的事,她也已經習以爲常。
“他們人呢?”徐行川將熱茶捧在手上,回頭望了一眼空空蕩蕩的座位,不禁有些奇怪,在醉倒之前,他清楚的記得,那五個傢伙,早就醉撲在了吧檯上。
“哦,你剛醉倒,那個叫不悔的小姑娘就跟個沒事人一樣爬起來了,然後將其他人全部拖到了他們住的旅館。”老闆娘低頭在一旁的水池裡清洗着毛巾。
“...厲害...”徐行川喝了一口茶,由衷的敬佩到。
“還有一件事別忘了。”老闆娘突然提醒道。
“嗯?”徐行川捧起茶杯品了起來。
“昨天晚上你說請客,待會兒把賬結了...”
“噗...”茶水噴的滿地,某團長的臉,也變成了茶色。
......
“啊...”某條鹹魚伸了個懶腰,緩緩地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睜開了惺忪的死魚眼。
“好爽...感覺全身被一種難以置信柔軟包裹...”某人一臉享受的蠕動了一下身軀。
“嗯?”李千殤臉色一變。
“怎麼感覺好像真的有東西在我身上...”
隨即,李千殤伸手在自己的周身摸索起來,很快,一陣難以想象的嫩滑觸感順着指尖傳來。
某人一愣,下意識地輕捏了一下。
“嚶嚀...”某人熟悉無比的**從被窩中傳來。
“這個聲音是...不會吧...”某人將被角輕輕撩起。
冰藍色的柔順長髮,順着他的腹部,自然垂下,凝脂光滑柔嫩的玉肩,倚在他的兩跨之間,還有一對明顯凸起的、潤白堅挺的雙峰,就在他的魔掌之下...
雖然因爲角度的原因,看不清不悔的表情,但,從她還沒有發飆,可以斷定,她還沒醒。
沒有去思考這活生生的妹子爲何會出現在自己的被窩,此刻,面對着這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幕,李千殤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趕緊跑!
擦掉冷汗和鼻血,某人趕忙小心翼翼地將被角放下,然後緩緩地,一寸一寸的,將自己的鹹魚軀,從不悔的身下抽出。
“這妞怎麼還是裸睡啊。”每一次肌膚的摩擦,都令某人心驚膽戰。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終於,某然將小腿抽了出來。
“好!”某人在心中爲自己吶喊歡呼慶祝,而後,躡手躡腳的將自己留有的痕跡全部銷燬,順着窗口跳了出去。
落地的某人滾了兩下,躲入了一片草叢中,一雙死魚眼仔細的打探着四周。
幸好,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街上,並未看到半個人影。
“呼...”某人長舒了一口氣,趕忙趁着四周無人,在草叢之中將自己的衣物穿好。
“還好跑得快,不然肯定被那妞打死...”某人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一個骨碌爬起來。
“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什麼也不知道...”李千殤唸唸有詞的,朝着酒館的方向走去。
......
“小冰姐...”某團長一把攥住老闆娘的葇夷,可憐巴巴地哀求道。
“這是賬單。”老闆娘絲毫不爲所動。
徐行川定睛一看,第一位數字後的零多的有些數不過來...
“怎麼可能這麼多!我們是把全酒館的酒都喝完了嗎!?”某團長驚呼道。
“沒錯,所以我今天才起這麼早去重新釀酒。”
某團長石化...
“我也沒喝多少啊!”徐行川指着小山一般的酒瓶堆。
“你是沒喝多少,但是,那個叫不悔的小姑娘,一個人就喝了庫存的三分之二...”
“...不悔...是酒仙嗎...喝這麼多都不醉...”某團長一時間有些失魂落魄。
......
“阿嚏。”某旅館中的裸睡少女打了個噴嚏,下意識得將身子縮了縮。
......
“小冰姐~求你了,能不能,先欠着...”某團長開始撒嬌。
“不行,從以前開始每次你喝酒都說欠着,喝得少我也就不說什麼,可你這次請客喝這麼多,再欠着的話,我連進貨的錢都沒有了,必須一次全部結清。”老闆娘甩開徐行川的手,故作嚴肅似的說道。
“小冰姐~”某團長不知羞恥的好似八爪魚一般吊在老闆娘身上,更加賣力的發起騷來。
而正在這時,酒館的大門,被突兀的打開。
“小冰姐,我又來...”某鹹魚的叫喊聲戛然而止,被眼前的一幕驚呆。
三人就這樣對望着,誰也不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
“咳咳,那什麼,哎呦呵,這天怎麼突然就黑了,我什麼都看不見,完了完了,我怕是瞎了,得趕緊找個醫生看一下,你們繼續,繼續。”李千殤雙眼上翻,伸出雙手不斷的在空中亂抓着些什麼,浮誇的模仿起盲人來,而後一個轉身,飛也似地溜出了酒館。
酒館,仍舊一片安靜,只有半懸在空中的門頁,不斷的搖晃着,發出吱吱的摩擦聲,空氣中的尷尬,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令某團長膽寒的濃烈的**味。
“那什麼,小冰姐,誒呦呵,我也看不見了,我也去找個醫生看看。”徐行川見勢不妙就想要溜走。
然而,還未走幾步,就被一股巨力牢牢鉗住。
“你...往哪走啊?!呵呵...”老闆娘露出了令某團長毛骨悚然的笑容,酒館內溫度一下子跌破零點。
“啊...”
酒館內傳出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聽得不遠處小路上的某人渾身一個哆嗦。
“要是被不悔發現了,我怕是會比這個還慘吧...”
“咳咳,我什麼都看不見,從醒來開始就看不見...”李千殤喃喃着,在鎮子裡四處遊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