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三人一臉的疑惑,只有呆萌少女依然在悠哉悠哉的喝着果酒。
“這跟魔王有什麼關係啊?難道魔王把界門藏起來啦?”李千殤問道。
“不是,都說了界門早就在崩壞中毀滅了。”老闆娘將毛巾搭在的酒架上,轉過身對着衆人說道。
“是這樣的。”棕發青年接話道。
“那個傳說還有後半部分。”
“傳說,當勇者擊敗魔王之後,整個世界將被解放,而勇者,也將前往新世界。”
“雖然很多人將新世界理解爲天堂般美好的桃源世界,但我覺得,這個新世界,很有可能就是下一界。”正說着,棕發青年便開始舉出他多年研究以來,得出的種種證據。
“你們看,首先是這樣...”
雖然棕發青年講的熱火朝天,但是三人卻是完全沒有要聽的心思。
“哎哎,你們兩個覺得可信嗎?”李千殤不動聲色的用食指輕敲了兩下吧檯,朝着二女傳音道。
“很有可能,除了附庸世界,次世界與次世界之間都必然是有聯繫的,就算是界門毀了,應該也會有別的形式的聯繫代替。”莫泣暗自點了點頭。
“我也覺得可信,不過,也不排除有別的可能,但我們可以一邊打那個魔王,一邊沿途查探。”不悔摸着光潔的下巴作思考狀。
“必須要去打什麼魔王嗎?”不知怎的,某人心裡仍然有些不安。
“必須要去的,因爲那個代替界門的形式,存在着很強的不確定性,可以說,如果沒有極其明確的方向,幾乎不可能找得到。”不悔嚴肅的聲音在某人的腦中響起。
“那,那個界門,真的毀掉了嗎?”
“應該是了,本來我還在奇怪,爲什麼傳送我們到這一界來的是界門的分身,但是,如果這界的界門崩壞了的話,就可以說得通了。”
“其它界的界門,根本無法在沒有界門的世界內長時間停留。”莫泣解釋道。
“唉...沒辦法了嗎...”某人長嘆了一聲,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又被逼上了不知通向何處的單行道。
三人互相切斷了心中的聯繫,而那棕發青年也終於是將自己的研究成果展示完畢,接過老闆娘遞過的酒,開心的喝了起來。
“你們也是聽煩了吧。”老闆娘爲每人都倒了一杯酒,像是埋怨一般的瞥了棕發青年一眼。
“哈哈,抱歉抱歉,除了小冰姐,我還從沒有給別人這麼暢快地講過自己的觀點,一時沒忍住,哈哈,沒忍住...”棕發青年發自內心的笑着,有些語無倫次,歉意的撓了撓髮捲的棕發。
“額...不不不,要不是聽了你的研究,我們還真是不知道怎麼辦纔好,這下確定了傳說的真實性,只要打敗魔王就可以去下一界,可以說是爲我們指明瞭方向呢。”李千殤裝出一副多虧有你的樣子,感激地說道。
“嗯!你們這是決定要去打魔王了嗎?”棕發青年猛地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
“啊...嗯...是這樣沒錯...”某人被青年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告訴我們...”李千殤正打算多瞭解一些關於魔王的情報。
“請,務必加入我的冒險團。”棕發青年深深地朝着衆人鞠了一躬。
“唉唉唉,等一下,爲什麼這麼突然就...別這樣啊,還有,冒險團是什麼啊,我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啊...”李千殤匆忙的站了起來,不斷地搖手製止道。
“你幹什麼啊你!快起來,他們都被你嚇壞了!”老闆娘抽了一下棕發青年的後背,大聲訓斥道。
但是,青年這次卻像是鐵了心一般,完全沒有理睬老闆娘的話,固執的沒有起身。
“你...”老闆娘見狀氣的俏臉通紅,指着青年的手不住的哆嗦着。
“爲什麼要加入你的冒險團?”不悔反問道。
“雖然我十分感謝你能告訴我們這麼多的事情,但恕我直言,你的戰鬥力,應該很弱吧。”不悔沒有半點要嘲諷的意思,只是冷靜的說道。
青年的拳頭慢慢攥緊。
“遇到了魔王的軍隊,你,連自保都成問題吧,我們帶着你,恐怕,只會拖來我...”
“不悔別說了!”李千殤皺了皺眉頭。
“呵呵,沒事,沒關係,因爲,我,本來就很弱...”青年淡淡的笑着,仍舊沒有擡頭。
“但是啊...”青年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就算這麼弱,這麼無能,我,也有想要去追求的東西,也有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東西,也有...”
“想要去用一生守護的東西啊!”青年猛地直起身子,竭盡全力的嘶吼道,一時間,竟是淚流滿面。
“所以,我,請求你們,請一定,一定,要帶上弱小的我,帶上不堪的我,這,也許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能實現的方法了,我,求求你們了!”青年說完毫無徵兆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將額頭緊緊的貼着地面,淚水,順着緊閉的眼,不斷流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將冰冷的地面打溼。
整個酒館,突然之間,沉寂了下來,三人,低垂着頭,不知是在想着什麼。老闆娘默默地掏出了一根菸,面無表情,點燃,深吸,朝着半空吐出菸圈,一圈一圈的擴散,變淡,最後,化作一股發澀的氣息,消失。呆萌少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歪着腦袋看了一會,發現自己好像完全不知道怎麼應對,於是只好雙手舉起酒杯,小口小口的抿了起來。
李千殤,緩緩的站起,沉重的腳步聲,在這一片寧靜之中,顯得格外刺耳。
“起來吧。”李千殤蹲下,輕拍了兩下青年的肩頭。
“我們,加入你的冒險團!”
“真的!?”青年揚起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忙確認到。
“嗯。”李千殤一邊點頭,一邊將目光投向二女。
“唉,行了行了,本小姐這次就隨你這條鹹魚吧,不過以後要是打起來,我可不管他的死活。”
不悔仍舊沒有說話,只是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也是默許了某人的自作主張。
“謝謝...謝謝...謝謝...”青年又哭了起來,死命的抱住了李千殤的大腿。
“喂喂,大哥,別這樣啊,我是個男人,性取向很正常的啊。”
“撲哧...”經某人這麼一說,衆女都不由的笑出了聲來,原本還有些沉重的氣氛,完全被打破。
“我不管了,隨你吧!”老闆娘展顏一笑,好似是想通了什麼一般,將菸頭摁滅在吧檯上,轉身,朝着裡屋走去。
......
這天晚上,被稱作行川的棕發青年,不知道說了多少聲謝謝之後,如釋重負般的,在某鹹魚的大腿上,安詳的睡了過去。
李千殤等人,最終,還是沒能問到關於魔王的消息,只得作罷,但,他們也不着急,反正,已經加入了青年的冒險團,這些事,等青年醒後,自然會告知。
衆人將青年從李千殤的腿上扯下來,交還給老闆娘,然後,帶着熟睡的殘陽,離開了酒吧,去了最近的旅館。
......
酒館的燈,終於,是暗了下來,裡屋的房間,一張溫軟的大牀上,老闆娘側臥在青年的身旁,靜靜的注視着那張剛毅的面龐。
“小傻瓜。”老闆娘突然笑了笑,伸手輕點了一下青年發黑的鼻頭。
“你總是那麼自大,什麼都不告訴我,還以爲我不知道...”
“...這件事...你要守護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