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在下說一句,咱們本來無冤無仇,現在的這個窘況都是由你一手造成的。”某人義正辭嚴的說道。
“所以呢?”
“額,就是,你能不能先把在下放開,說實話,地上有點涼。”被李千殤按在地上頭上頂着驚人大包的某人說道。
“說,你是不是那個教主,還是說是哪個教主派來暗殺我的!”某人將我字咬的很重。
“嗯,非也,在下乃是雲遊四方之人,路過此界是有事要查,與你相遇也不過是我覺得我們是同一種人而已。”
“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話說,你那個什麼教主應該很強吧,最起碼不會被你這麼輕易摁在地上打吧!”地上的某人無奈的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有幾分道理。”李千殤說罷放開帥氣少年。
少年隨即爬了起來,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
“那就重新認識一下,在下頑天,是一名陣法師。”頑天向李千殤拱了拱手。
“抱歉,初次見面就發生如此尷尬之事,怪我警惕心太重,我叫李千殤,剛纔多有得罪,還望頑兄海涵。”李千殤深深地向頑天鞠了一躬。
“無妨,在下看李兄有酒有辣條,唯缺這對飲之人,不如就讓在下當這個對飲之人如何。”
“當然可以,兄弟請坐。”
…
月光下,土坡上,兩人席地而坐,對飲暢談,大笑開懷…
“李兄真乃妙人!”頑天讚了一聲。
“頑兄覺得這月如何?”李千殤笑了笑說道。
“很可悲。”頑天嘆了一聲。
“頑兄何出此言。”李千殤驚訝的問道。
“你看,這月不管陰晴圓缺,在人前總是散發着明亮的光芒,可在那不爲人知的背後,卻是無盡的黑暗與永世的孤獨,難道李兄不覺得這很可悲嗎?”頑天指着那月亮說道。
李千殤沉默了…
“是呀,還真是可悲啊,那麼,頑兄,你覺得,你是那月嗎?”李千殤隨即灑脫的笑了笑問道。
“難道李兄不是嗎?”頑天反問道。
李千殤沒有回答,默默的喝起了酒。
頑天並沒有在意,而是接着說道:“可李兄這月,已經有了可以照到背面的兩顆明星陪伴了…”
話音剛落,李千殤一個反身緊緊的捏住的頑天的脖子,森然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看來李兄還是不信任我啊…”
“快說…”李千殤加大了手掌的力度。
“咳咳,好好好,我說,你先放開…”
“唔,差點悶死在下,嗯,關於那兩位姑娘的事,在下是從林潔族長那裡聽來的,兩女一男,所有說我不是…”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不是!”李千殤打斷道。
“…這樣,你們那位仇敵,應該是個神吧…”
“沒錯。”李千殤想了想那人的強大與被蝙蝠怪稱爲教主的事肯定的回答道。
“那你注意看着!”頑天說罷擡手在胳膊上劃出一道血口。
“你這是…”李千殤吃驚到。
“別說話,注意看…”
一分鐘過去了,那道血口仍然沒有消失。
“看到了嗎,如果是神的話,那麼淺的傷口,瞬間就能恢復好…”頑天說罷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創可貼快速地貼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抱歉…”李千殤愧疚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無妨,若換在下是李兄,也定會如此。”頑天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李千殤的肩膀。
“我…”
“李兄不必再自責,你我本是知己,如今誤會解開即可。”
“知己嗎?”李千殤喃喃道,似乎有些失神。
“李兄,實不相瞞,其實我今日不只是想和你道一聲知己,我來是想問一句李兄,你,聞到什麼味道了嗎?”頑天往前邁了兩步望着夜空問道。
“味道?什麼味道?”某人不明所以。
“陰謀的味道。”頑天舔了舔嘴脣說道。
李千殤沒有回話,好像是想聽聽頑天的下文。
“這世界的崩壞,便是一個陰謀,而且還只是一個天大的陰謀的其中一環!”頑天興奮的說道。
“你說,崩壞這個世界,只是某個陰謀中的一環!”李千殤的聲音因震驚而有些顫抖。
“沒錯,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
“怎麼合作?
“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的目的是找鎮界碑吧。”
“你是…”
頑天擺了擺手,打斷了李千殤的疑問,緊接着說道:“因爲我們最終的目的,是同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李千殤一把抓住了頑天的雙肩。
“你現在還不能知道,對你沒有好處,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頑天搖了搖頭說道。
“不,我必須知道,你現在,馬上告…”
“你現在知道有用嗎,你打的過他嗎,打得過他的組織嗎?!”頑天大聲的從李千殤吼道。
李千殤猛然從暴怒中驚醒,慌忙後退了兩步,一屁股頹廢地坐在了地上。
“冷靜些了嗎?”頑天在李千殤面前蹲下。
“你剛纔說怎麼合作?”李千殤只是擡頭問道。
“我可以帶你們去看鎮界碑。”
“你知道在什麼地方?”
“知道,但是那個地方守備森嚴,在不和這裡的土著發生衝突的情況下幾乎不可能進去,所以…”
“直說吧,我們需要怎麼做。”李千殤直接了當問道。
“你們只要儘量協助他們準備祭典就好,替我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我會在祭典之夜,帶你們進去。”
李千殤點了點頭,雖然此刻心中有許多疑惑,但卻是並沒有問出來,只是盯着頑天那張自信的臉。
“嗯,怎麼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目的嗎?”李千殤的眼睛冒出精芒。
“你知道我爲什麼叫頑天嗎?”頑天並沒有回答某人的疑問,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李千殤也知趣的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聽着。
“我是孤兒,名字也是我自己起的,小時候歷盡了磨難,當時我想,這天竟然不容我,那我,就要掀翻這方天,玩死這方天,於是我便起名頑天。”
“後來,我經歷了許多事,我學會了陣法,再也不會受人欺凌,甚至給我足夠的時間和道具,我就可以輕易捅破這方天,但是,因爲以前的夢想觸手可及,我開始迷茫…”
“有一天,有一個人,他不但掀翻了一個又一個天,還想取而代之,於是,我又有了目標,又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我要將他,那個能輕易翻天的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頑天向着夜空面露狂熱之色。
“我明白了…”李千殤站了起來,走到了頑天身邊,與他一起仰望。
久久不語,夜,彷彿又一次沉寂了下來……
“還真是羨慕你呢…”李千殤對着頑天說道。
“沒什麼可羨慕的,人,只要還活着,就是有意義的,就算是意義一個接一個的崩塌,只要向前走,總會有新的意義出現…”
“但願吧…”
“李兄,今夜與你一談,甚是欣喜,但我還有要事在身,就在此別過了,祭典之夜再見。”頑天朝李千殤抱了抱拳。
正說着,頑天腳下擴展出一個又一個巨大的藍色咒文,懸浮在其身邊,將他團團圍住。
“保重!”李千殤同樣回以抱拳。
隨即,藍色光芒大作,掩去了頑天的身形,而後,那光芒又帶着滿天的咒文和頑天消失的無影無蹤。
“頑天啊頑天,我的知己,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李千殤衝着夜空問道。
天邊漸漸浮起了一絲微光,有如一把利刃,將這黑夜硬生生的撕開了一點縫隙,緊接着,無限的光芒從這縫隙中泵出,天,終於是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