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劍,大開大合的掃蕩着地面,每一次揮動,都會將無數的植物碾成肉泥,但,那些殘存下的植物,對眼前可怕的一幕卻是熟視無睹,仍舊不要命一般的朝着黃金高達衝去...
“去你大爺的樹神,怎麼還不來啊...”正說着,非墨照着自己的胸膛又是一掌,一口鮮血噴出,覆蓋在了身前的一片殷紅之上,很快,又是一株株幼芽,如雨後春筍般冒出。
“再不來,我怕是真的要掛了啊...”面色慘白的非墨顫抖着從衣兜裡摸出一袋種子,眼前一陣發黑,看不清地面,只能奮力將種子撒出,卻不想有些用力過猛,連帶着搖搖晃晃的身體向前倒去,狠狠地摔在了身前的血泊之中。
“咳咳...”非墨又是幾口鮮血噴出,但卻是顧不得傷勢,連忙結起了手印,毫無血色的嘴脣輕微開合,絲毫不想再浪費爲數不多的珍貴血液。
......
風,不斷地穿過兩鬢,將久未修剪的長髮吹起,四周的景物,飛快地變化着,而耳畔劇烈的撞擊聲,卻是越加清晰。
“那是...神像嗎...”疾馳中的某人,望着遠處揮劍狂砍的高達。
隨着距離的不斷拉近,透過那經魔力迴路強化的雙眼,某人終於是將那高達看了個清清楚楚,包括,那呆毛之下盤膝端坐的人影...
“那個人是...”李千殤的瞳孔猛地一縮,隨即心念一動,繚繞在周身的黑白火焰迅速的向雙腳匯聚,速度瞬間暴漲,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高達的方向掠去。
......
“千殤!”
“嗯!?”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某人趕忙停了下來,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不遠處,衝着他招手。
某人一閃,眨眼之間,便來到了二女的面前。
“你身上纏的這個就是你說的...”莫泣一臉好奇的伸手就要去摸,但那火焰好像是故意戲耍莫泣一般,每每到將要觸到的瞬間,就突然閃開。
“我去,死鹹魚,你他媽是不是故意的!”莫泣指着李千殤的鼻子吼道。
“沒有。”某人無奈的攤了攤手。
看着某人的那副賤樣,莫泣氣的直跳腳。
“現在沒時間研究這個了。”不悔一邊說着,一邊將視線越過兩人,朝着遠處的黃金高達看去。
只見,那高達,將高舉的巨劍砸下,一道金色巨芒,爆射而出,所有的阻礙,在它面前,宛如紙糊的一般,被瞬間貫穿,並不斷的向遠處蔓延,沒有半點減弱的跡象,直到,消失在了三人目光不可及的遠方…
強烈的衝擊波,朝着四周擴散開來,將某人的臉,抽的生疼,周身繚繞的火焰,也是不斷地搖曳着,好似,隨時都會被熄滅…
那餘波,總算是散去,二女,從不遠處的東倒西歪的房子裡鑽了出來。
“你怎麼就不知道躲一下?”莫泣有些嗔怪的說道。
“我想感受一下那個戰神有多強。”面色陰沉的某人將凌亂的頭髮向下壓了壓,仍然注視着遠處的高達。
突然,李千殤臉色驟變,彷彿是看到了大恐怖。
“你發現了什麼?”不悔注意到了某人的異狀。
“那個戰神的招式,越來越雜亂了,剛纔還能看出師姐劍招的影子,而現在,則是完全在胡劈亂砍。”
“也就是說,那個戰神,正在漸漸的失控!”不悔的秀眉緊緊的纏繞在了一起。
“這座城裡,現在,還有別的人嗎人?”李千殤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轉身朝着二女問道。
“有。”莫泣想起了橫七豎八鋪滿皇宮的文官。
李千殤揉了揉太陽穴。
“這樣,我們兵分兩路,你們將那些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我去那邊看看是個什麼情況,到時候你們直接在那裡和我匯合。”
對於某人這次想要單幹的提議,二女出奇的沒有反對,而是順從的點了點頭,隨即朝着皇宮的方向跑去。
“這算是得到了她們的認可了嗎?”某人看着周身的黑白火焰,不自覺欣慰的笑了笑,終於,是追趕上了她們的腳步…
李千殤甩了甩頭,將雜念拋到腦後,殘陽緊握,朝着高達的方向,疾馳而去。
……
地上的植物,已經被消滅殆盡,但那黃金高達,卻是仍舊肆意的揮舞着巨劍,強烈的劍氣,四處激射,蹂躪着這已經破敗不堪的都城…
“快停下!”坐在呆毛下的木夕慌張的哭喊道。
她想要阻止,但任憑她怎般下令,那高達,就是不聽使喚,眨眼之間,又是一道劍氣射出,一排排房屋,轟然炸裂…
她奮力站起,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彷彿被吸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分毫。
“可惡,快住手啊,這城裡,可是還有…”木夕無力的捶打着那根呆毛,但卻是無濟於事,只不過,是將那雙柔夷,砸的皮開肉綻…
“咳咳…”躺在血泊中的非墨艱難的擡起頭,望着那處於狂暴之中黃金高達。
“果然還是…暴走了麼…”非墨掙扎着,企圖爬起,但卻是四肢無力,手下猛的一滑,又狠狠的砸在了被鮮血染紅的地面上,摔了個七葷八素。
“非墨!快躲開!”焦急的吼聲從頭頂傳來。
處於眩暈之中的非墨下意識的擡頭,閃着金芒的遮天劍刃,在他的眼中,不斷放大…
“呵呵…天命…還真是他媽的難違啊…”非墨自嘲的笑了笑,然後…
砰…
巨劍轟然落下,以落地點爲中心,方圓百米之內,整個塌陷了下去…
“怎麼…這樣…”兩行血淚,順着少女的眼角,緩緩滑過那慘白的臉頰,紅的刺眼…
“非墨…!”撕心裂肺的痛呼之聲,蓋過地崩山摧的山呼海嘯,響徹整片天空,久久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