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實話。」
或許是因爲晚高峰的緣故,車流行進的有些緩慢而感到了無聊,王斯聰說道∶
」來參加完一次這個獎後,我以後就再也不想來了。」
「爲什麼?」
許鑫回過神來,問道。
「因爲……感受不到專業性啊。」
王斯聰一個勁的搖頭∶
「好傢伙,誰家頒獎典禮這樣啊?一上臺就是呼呼啦啦一羣人。真就是分豬肉,爭取所有人都能拿到獎。你們拿獎的時候,我和老狼就在臺下說。乾脆以後弄個參與獎算了。所有片子進門來,先不說別的,一個人先上臺走一圈,給每個人一塊肉先拿着不是更好?」
「那樣華表獎才真的爛大街了。」
「現在和爛大街有區別?」
王斯聰愈發無語:
「不是我崇洋***,但你看看歐洲三大,或者是金球獎、奧斯卡這些。雖然偶爾也有爭議,但哪個獎的獲獎電影不是從千軍萬達裡面殺出來的?……別的不提,老許你那個金攝影機,你不也是打敗了十幾部電影的導演才脫穎而出麼?肉越少越之前,肉多了,就便宜了。這獎拿與不拿還真就無所謂了。」
朗朗聽着他的話也同樣點點頭:
「我感覺也是。真的……我這個記錄片都能入圍,我是沒想到的。而且那些科教片啥的……我說實話,我前兩天無聊的時候,剛纔七套看了個《母豬的產後護理》……我真怕14屆裡面也有它的身影。你們想想看,三個頒獎嘉賓拿出來信封∶咳咳,獲得優秀科教片的節目是-——《母豬的產後護理》……」
「哈哈哈哈哈……」
包括開車的程虎在內,車裡的人都笑出了聲。
朗朗一邊樂,一邊說道∶
「不像話啊也……好歹是電影國內至高的三大之一,這以後怎麼保證權威性?」
」那國內的獎項還有啥權威的,你說吧。」
王斯聰一邊笑一邊搖頭:
「金雞和百花拆分之後,百花獎說白了,觀衆喜歡誰,誰就能拿。而金雞獎則是取長補短,獎項方面學華表獎,下雙黃蛋。動不動就是兩部電影同時封帝封后……哦對,還有個金鷹獎,但那是湖南臺自己搞出來的,我纔不信他們沒偏向性。你說嘛,國內還有什麼權威的獎項?「
「白玉蘭?飛天?」
「……那是電視劇。」
「其實在我心裡,金馬的地位要大於金像……但你要說內地的獎項嘛……」
周杰侖微微搖頭:
」我覺得最大的弊端不是說權威或者分肉,而是舉辦時間喔。2年一次誒,拜託,這次《秘密》拿不拿獎我都無所謂啦~反正是2年前的電影了。你給我獎、不給我獎,對我而言都是沒差啦……它主要是2年一次,時間跨度太長了。你們說是不是?」
「對。我也這麼覺得……兩年的時間真的太久了。就像是今年一樣…咱就不說華表獎了,就說接下來十月份的金雞和百花吧。老許,《風聲》得和《大業》爭,對吧?」
「……嗯。」
「然後《秘密》也在百花的入圍名單裡面?「
「嗯。「
「然後你們還要和西影廠自己弄的那個,獲得羅馬電影節獎結果票房爆炸到一塌糊塗的電影來爭?那電影叫什麼來着?「
「《立春》。「
「對,就是《立春》。那電影其實我覺得還挺好看的……還有,《風聲》還要和《集結號》來爭,而且還有去年華義捧周訊的那部電影…叫…呃……《李米的猜想》?是那個吧?特麼兩年的電影加一起,大家來角逐出個一二三。養蠱吶?」
大少爺一臉的無語:
「一個電影節,非要兩年一評選……你這怎麼弄?更別提……我就直說了。今年的最佳電影,除了《大業》不可能有其他電影能選上。《風聲》拍的多好看啊,你說虧不虧?」
「唉……」
他話說到這,許鑫也忍不住嘆了口氣。
因爲王斯聰說的是實話。
華表獎的截止日期,是三大里面最早的。
所以今年的《風聲》沒趕上。
但金雞和百花的截止日期都要晚一些,《風聲》在剪輯完成後,就送過去了。
成功入圍。
百花獎是10月22號,金雞獎是28號。
這兩個獎項他都要參加。
而想來想去,可能參選的電影還是今天這一批。
沒辦法,2年的電影都累計在一起。
熱鬧是熱鬧了,但對許多電影而言其實也不算公平。
或者從側面說,這可能也是爲什麼金雞特別喜歡雙黃蛋的主要原因。
2年的電影擠壓在了一起,都碰上了……你說咋辦?
如果不用雙黃蛋,那勢必有些電影爲了得獎,會開始調整電影上映時間。
比如頭一年沒獎,那就不上,等第二年有獎的時候在上。
到時候可能就會出現一年好一年壞的奇怪現象。
所以從這一點來看,金雞喜歡雙黃蛋,而百花開始讓觀衆票選自己喜愛的電影也就有情可原了。
至於爲什麼要兩年舉辦一次……
其實許鑫也弄不懂。
搞不清楚。
他想的很簡單,先拿到第一座再說。
而今年的他肯定是有機會的。
一方面是西影廠一直在這方面來活動,另一方面是……王斯聰那話說的對。《大業》肯定是最佳影片,但同樣的道理,根據各方面的消息來看,它沒有能參選最佳男女主的能力。
唯一在最佳影片外獲得的獎項,是最佳導演……
但這樣也無所謂。
先給妻子弄個金雞或者百花的影后回來,他也能接受。
因爲今年到目前爲止,還沒遇到比《風聲》更能打的國產電影。
最關鍵的是,這個所謂的能打,還包括了演技方面。
所以他的內心期盼其實挺大的。
而這也是當年上映的電影的優勢之一。
可同樣的,他要面臨的挑戰,是《李米的猜想》裡面的周訊,以及獲得羅馬電影節最佳女主角的《立春》--蔣文麗。
這是他頭疼的。
至於最佳導演……無非就是馮曉剛、陳愷歌、曹寶平那些人。
他光腳不怕穿鞋,打不打的過,打過才知道嘛。
至於金馬和金像……金馬是在10月份出入圍名單,12月纔開始。而金像則到明年了。
現在《風聲》的前景說樂觀也樂觀,說不樂觀也不樂觀。
看起來繁花簇擁,可隨時也可能面臨顆粒無收的既視感。
還真不好說。
正思考着,他聽見了王斯聰的話∶
「所以我覺得,既然搞這種獎項,第一就是得保證一年舉辦一次。第二就是絕對不能有這種雙黃蛋或者分豬肉的口子。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一定得……百花齊放一些。」
「咋的,主旋律以後不讓上了唄?「
朗朗的話換來的卻是王斯聰的搖頭∶
「那倒不是。這方面連奧斯卡都逃脫不了……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去迎合一些東西,但至
少要保證……百分之八十的公平性吧?一個獎就給一個,這種千軍萬馬殺出來的電影纔算有說服力。不然,又是向人氣妥協,又想照顧到所有人…這種獎項最後連權威性都保證不了了,那觀衆也不認可啊。」
許鑫歪了歪頭:
」幹嘛?想弄電影節?」
「……?「
王斯聰一愣。
然後就瞧見說出這話的許鑫眉頭一下子也皺了起來。
緊接着是朗朗……
而最後,周杰侖來了一句∶
「誒?阿鑫你這麼一說……好像西影廠可以弄個電影節喔?」
「對啊!」
大老王一拍大腿。
「西影廠這資歷,足夠弄個電影節了吧?別的不提,評委就找張導這些從西影廠出去的人。這些大導演對藝術肯定有着自己的追求吧?他們選出來的電影,至少能服衆!然後面子也足夠大……專業性就更別提了。這麼一說,好像可以?老許,你覺得這點子咋樣?」
其實不用他問。
許鑫在皺眉的一瞬間,就已經聯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就像是他說的。
在資歷資格上,西影廠絕對夠了。
甚至包括評委也足夠。
天朝絕對不缺好的電影人。
這是肯定的。
而且,他可能想的更多一些。
在確定了西影廠有舉辦電影節的可能後,不自覺的,他聯想到了更多的延展可能性。
比如……張叔和自己說的,西安要弄旅遊城市的大力開發。
西安的大唐芙蓉園等等大唐文化5A景區的建設開發。
再比如陝西的幾千年文化旅遊項目。
乃至……如果這個電影節真的能搞起來,將會帶給自己怎樣一個地位提升。
如果真的能搞出來一個非常專業、並且備受認可的電影節。
第一能跟戛納那座法國小城一樣,每年靠電影節的那一個月時間,就能吸引許許多多遊客的到訪,帶動經濟姑且不提,就單說知名度……就可以和西北文化結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第二,在這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中,整個西北圈出身的演員、導演或者說一系列工作者,那江湖地位都可以做到跟平地起高樓一樣蹭蹭往上竄。
雖然這話說的有點「立山頭」的意思。
但憑啥你京圈能做的事,我們西北圈不能做?
第三……西影廠搞電影節,那不是根正苗紅?西影廠的口號是什麼?「天朝電影從這裡走向世界!」。而要是成功之後,他自己先不提,只要把自家姐推向代言人的位置……她那股莫名其妙的「大佬夢」完成的不是輕而易舉?
第四,這個電影節越權威,那麼對整個影視圈的人而言,分量就越重。就像是奧斯卡一樣,奧斯卡影帝和普通演員,那可不是一個含金量的。當然了,這話得拋開那所謂的「奧斯卡影帝魔咒」不提。就單說含金量,想要提升咖位,就必須要在西北圈裡面來鍍一層金……
就像是王斯聰說的那樣。不需要保持百分百的專業…只需要保持百分之80就行了。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拿出來,舉個例子∶就學奧斯卡,一個奧斯卡級別的編劇一份劇本的價格都在百萬美元級別。你想要賺錢,得過來拜山頭。而拜山頭,你不拿出點壓箱底的誠意……那能行麼?
這樣無形之中,西北圈的電影資源不就越來越豐厚了?
就這麼一年又一年的來,只要能維持住,那麼整個西北圈的話語權會在圈子裡越來越重,整個文娛產業都有可能向着西部轉移……西安直接起飛
西影廠直接起飛、整個西北圈的人直接起飛。
而到時候自己扛着這面旗幟……
嗯,怎麼不算是濃墨重彩的一筆呢!?
不過……
隨着思維的緩緩發散,種種利弊關係按照這條線思考清晰後,他就明白……這個想法得暫時隱藏一下。
至少現在還不合適掏出來。
要問爲什麼……
只能說他現在太過於弱小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還不是時候。
於是,思考了一會兒後,他搖搖頭∶
「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還太早。」
王斯聰一愣。
眼神動了動,好像想到了什麼,點點頭∶
「嗯。到也是~」
……
國賓館的晚宴規格還不錯。
比起在頒獎典禮的正式,這場晚宴就有點像是婚禮現場了。
談不上推杯換盞。
這種場合最重要的是交際。
就算喝酒也都會很剋制,大家最多的還是在互相聯絡「感情「,都是同行,雖然有個高低貴賤,但通過這場晚宴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弱化。
也有沒來參加的,比如周惺馳,比如吳雨森。
不知是真不喜交際,還是說有別的事情。
許鑫本來還想和偶像結交一番的,但卻沒發現人在哪。
所以沒結交上。
但他卻不停的在被結交。
不過他沒感受到樑冰凝口中所謂的「恨不得把你吃了」那麼野蠻。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
華表獎再怎麼樣,也不是什麼野雞獎項,能飾演主旋律電影的演員哪怕在謀求事業機會,也不可能說是跟那些爲了出頭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一般,無孔不入的尋找機會。
包括張旋在內,晚宴上大家更多的是來攀談、聊天、互相留聯繫方式,接着禮貌離開。
而如果說許鑫是最受歡迎的話,那麼這四個人裡面第二受歡迎的竟然是王斯聰……
連周杰侖都得靠邊站。
「王總」的稱呼就沒斷過。
王斯聰似乎成爲了很多製片人結交的首選對象……
大少爺也給面子了。
畢竟是過來蹭蹭紅毯漲漲見識,身上帶着老許和老狼的標籤,所以客客氣氣的來,客客氣氣的走。
然後等四下無人時,第一句話就是∶
「我明天也去弄個新號碼,然後再僱個助理。不行……存電話存的我腦袋疼。」
「你這才哪到哪?」
朗朗翻了個白眼,往不遠處一指:
「看看人家老許。」
聽到這話,王斯聰扭頭往許鑫那邊看了一眼。
就瞧見他正在被幾個很眼生的陌生人圍着。
「那幾個都幹嘛的?」
「不知道。但這已經是第三波了。」
拿着幾個小番茄一個一個往嘴裡丟的朗朗聳聳肩∶
「這羣人是和陳愷歌剛聊完天就來這邊的。我估摸……應該是投資人之類的吧?老許現在可是會下金蛋的雞,在這羣人眼裡可是香餑餑。」
「嘖~」
聽到這話,王斯聰頗有些感慨的來了一句∶
「都在等着吃老許下的蛋呢唄?」
「誰說不是呢。」
……
「許導,那咱們這就約定了,到了魔都,一定和我聯繫,可得讓我盡一下地主之誼~「
「薛總太客氣了。
等國慶之後到那邊時,可就打擾薛總了。」
和最後一箇中年人握手告別後,口乾舌燥的許鑫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端着茶杯灌了一大口水。
「誰啊?聊了那麼久?」
聽到王斯聰的話,許鑫壓低了聲音∶
「上影廠下面發行部的人。《集結號》的投資商之一。姓薛,叫薛海峰。他倆呢?」
「那邊遇到了個音樂界的人……上影廠他們不是做動畫片呢麼?」
「你那都是几几年的情報了。」
許鑫搖搖頭,臉上有些感慨∶
「他們和招商、民生聯合,在內部設立了發行公司。不聊不知道,一聊還真讓我有些驚到了。
《集結號》就不提了,《大業》也是他們的。《赤壁》上下集、包括《畫皮》還有去年挺火的那個《愛情呼叫轉移》竟然都是他們的……
而且他們和王佳衛的關係也不錯,《色·戒》、《藍莓之夜》、《東京審判》這些竟然都有他們的影子……。」
「……「
王斯聰頗爲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麼厲害?……真就不吭不響發大財唄?我一直以爲上影廠已經死了,照你這麼一說……他們在這方面可比西影廠厲害多了啊。」
「我估計也是因爲當年那些事情影響,痛定思痛了吧?剛纔我問了下口風,他們目前都是以投資爲主……但我聽出來一個意思。」
「什麼?」
「不僅僅只有我覺得影視資源在京圈太過於集中了……他們也這麼覺得。所以,剛纔我倆在那聊的時候,問了一嘴上影廠就沒自己做電影的意思麼?他們現在的宗旨是目光緊盯新生代導演,還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了楊蜜在和那個網站談幾本書的版權,還問需不需要幫忙……」
「.」
大少爺沉默着,聽着許鑫嘆了口氣∶
「唉……」
「怎麼?」
「美慕嫉妒恨唄。」
「……西影廠?」
「嗯。」
許鑫點點頭∶
「我也不知道同爲六兄弟之一,廠裡知不知道老兄弟現在混的這麼風光……雖然山水不露吧,但這能量真的挺嚇人的。要錢有錢,要關係有關係。他們知道後會不會嫉妒……」
王斯聰想了想,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估計後槽牙都咬碎了吧?」
「真的挺嚇人的。我以爲西影廠抓到手裡的東西就已經夠可以的了,可和人家一比……西影廠就像是個上世紀的老古董。上影廠現在是要錢有錢,要人脈有人脈。而且事業前景規劃的也不錯,目光已經放在這些陸陸續續開始成年的九零後身上了。十月份我去魔都,要和他們再見一次面,據說他們手裡握着不少好劇本……」
「怎麼聽你的意思,想改換山頭呢?」
王斯聰有些不解。
可許鑫聽到這話後,卻異常乾脆的搖了搖頭∶
「那倒不至於。套用《風聲》裡的臺詞,朝秦暮楚的人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再說……它這種一門心思悶聲發大財的思路,明顯是商業性大於藝術性。我去了,是錦上添花。但我在西影廠,就是雪中送炭,概念不同。不過……」
「不過?」
「目前大家的利益倒是一致的。」
利益……
王斯聰眼珠一轉,低聲問道∶
「京圈?」
「嗯。」
許鑫點頭,聲音再次壓了下來∶
「京圈的資源太過於集中了。在這麼下去,不說西北圈,就單說上影廠這邊
最多也只能當成個賺錢的公司而已。他們既然自己也在弄劇本,就說明……
不管他們現在在幹嘛,至少上影廠的「遺老遺少」還是在的……我估計其他地方的人應該也差不多。都知道京圈賺錢,把持大頭資源,並且行事也太霸道。
好處一人獨佔,到別人那永遠都是殘羹剩飯,大家都想切分一下。所以在這方面,再把這一家獨大的現象弄沒之前,應該大家能站在一條船上……但還是得看怎麼聊。」
王斯聰想了想,下意識的往許鑫身邊靠了下,用手掩住了嘴,用一種看起來比較暖昧的姿勢,在許鑫湊過來的耳邊說道∶
「你要這麼說,其實我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爲什麼?」
「你想啊,西影廠其實也不是觀念守舊,我和他們接觸下來,包括咱們沒事聊天的內容,覺得他們有點像是「愛國」讀書人。它要的不是電影賺多少錢,而是說如何恢復當年西影廠吊打全國的地位。你得站在藝術追求角度來看。」
「……嗯,然後呢?」
「上影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愛國」商人。和讀書人一樣,大家都想扳倒萬惡舊社會。但和讀書人那種修身治國的思路不同,他們更想要的是百姓安居樂業,然後安安生生做自己的生意。
兩邊也不衝突,西影廠想要重新拿回影響力,而上影廠則想把生意做的更大……至少暫時可以這麼認爲。你們兩邊都沒錯。一家獨大確實不好,那就成一潭死水了。要是能三分天下,別的不提,它至少能百花齊放。」
「.」
許鑫沉默,驚訝,緊接着,眉頭慢慢皺起,化作了一股思索。
而王斯聰卻只是聳聳肩,端起了茶杯瀾了瀾喉嚨。
而過了大概十幾秒的功夫,忽然瞧見了許鑫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胳膊捏了捏……
「咋了?心臟不舒服?」
感受到了來自大少爺的關心,許鑫搖搖頭∶
「沒。」
「……那你沒事捏胳膊幹嘛?「
「因爲我覺得上影廠的思路挺對的。」
「?」
看着疑惑的友人,許鑫捏着胳膊,喃喃說道∶
「九零後啊……看來,我得把未來賭在新時代上了。」
「.「
王斯聰足足反應了好大一會兒……
才滿眼荒唐的來了句:
「你媳婦要當白鬍子,你特麼要當香克斯啊!?」
「嘖~」
聽到這話,許鑫感慨着端起了茶杯。
「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
「.「
大少爺嘴角一抽。
看了看端到自己面前的杯子……
行吧。
他同樣舉起了杯。
嗯。
怎麼不算青梅煮酒論英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