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靈還有能脫出捆仙繩的,我被掐得雙眼翻白可還是努力的瞄了一眼捆仙繩。
百分百的捆仙草手編而成,童叟無欺,對於一切陰靈百分百的有效,可爲什麼對這個女鬼就無效了。
眼見那女鬼瞪着腥紅大眼朝我撲來,我兩眼發暈之時,卻還能在生死關頭髮現這女鬼有點面熟。
可也不能細想,我都快沒氣了,再熟的女鬼掐着我也要出手了。雙手一結印,我用得最爲純熟的掌心雷就朝那女鬼轟去。
“啊!”女鬼嘶叫了一聲,身上白衣一陣焦火,可那女鬼指甲卻頓時爆長,如利刃一般的朝我的小臉刮來。
“老不死的!”我慌忙回頭又是一招掌心雷,再也想不起其他對女鬼有殺傷力的術法了,只得厚着臉招呼苗老漢。
可奇怪的是,那女鬼被兩道掌心雷劈中,除了臉色有點發黑之外,魂體竟然沒有受損,那雙鬼眼更是越發腥紅,長着不下十幾公分的指甲舞得虎虎生風的朝我撲了過來。
可那死苗老漢當真只是裝死,好賴不賴的依舊不緊不慢的抽着他的旱菸。
我操你媽!
這是我當時真實的心裡寫照,我本來只是想做一個文文靜靜的妹紙,可怎賴生活總是逼我爆粗口。
眼看那女鬼那發青的指甲就要刮上我的,我猛朝腰間出手,將那還在昏睡的陰龍就甩她臉上了。
陰龍這些天每晚都和金蠶蠱出去,今天金蠶蠱被苗老漢固着煉化陰靈,所以陰龍就只有纏在我腰間睡覺,這時被我甩了出去,這貨頸後的蛇鱗一震,還沒有弄清狀況,就又想朝我身上撲來。
那女鬼卻不願意了,長着長指甲的鬼手就要去抓陰龍,可一碰到陰龍的蛇身就好像被什麼灼了一般,鬼手一陣焦煙冒出。
我忙趁這個時間飛快的結了一個震魂印,天地良心這是我求生欲之下想起來平時不用的,雙手印一成就朝那女鬼轟去。
可恨的是,那女鬼雙眼一紅,不敵之下竟然還朝着我嘶叫了一聲,這才朝窗戶外面逃去,可前後卻對我佈下的陣法不管不顧。
我急趴在窗口朝下望去,發現那些柳條沾着的水全部都沒有變化,只有房間門口的那個風鈴急驟的響了幾聲。
張阿姨這時也被吵醒了,剛纔估計被嚇到了,這個一直強勢的女人抱着被子就開始哭了,那叫一個悽慘啊,一把鼻涕一把淚。
說她如何一個人拉扯女兒,又要顧生意,還要養父母,現在女兒死了,還要被女兒的鬼魂纏住啊。
我愣愣的看着她哭,從來只有師父哄我不要哭的,還真沒試過我去哄別人。
不過幸好苗老漢這貨估計也看不下去,重重的咳了兩聲,那張阿姨立馬收了眼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問她女兒怎麼樣了,還會不會再來。
我如實的搖頭,她那女兒明明是鬼卻還帶着陽氣,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我卻知道她女兒沒有被火化,因爲她那雙腥紅的眼我記得清清楚楚,可謂是魂牽夢繞啊,就是那個被反綁在太平間冰櫃下面的女屍。
不過那時雖然我小,但也知道不能
明說她那以爲火化了的女兒還在太平間的冰櫃裡,我只說要去醫院招魂試試。
張阿姨聽說還要去醫院,當下又是一臉沮喪,不過想到被女兒纏上時的恐怖,又只是硬得頭皮答應了。
晚上一到醫院,我就順意劃拉着一道符,直接朝太平間走去,這時那苗老漢卻拉着我問有沒有把握,要沒有就不要砸了他的名號。
我勒了個去!
這個時候知道要砸了你名號了,剛纔那女鬼掐着我都快斷氣時,怎麼沒見你關心你的名號了。
重重的翻了個白眼,我就引着符直接朝太平間走去。
守在那裡的依舊是那個壯漢,見我們一行幾個人被一張符引着過來,當下大喝讓我們站住,說什麼再往前就要叫保安了的。
張阿姨是生意人,當下就拿出了生意人的叫賣本事,大聲的叫嚷,不一會樓道口就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這可導致我臉紅得不行,我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子,頂着一張符在太平間門口被人圍着指指點點,這叫什麼事啊。
不一會院方的人就來了,說我們迷信,讓張阿姨快走,要不就報警了。
那張阿姨倒認爲都到這一步了還不如死嗑到底,嚷着要去太平間看。
院方見鬧得沒法子,只得報警。在三醫院不遠處就有一個執崗亭,來了兩警察對張阿姨好言相勸,可張阿姨一屁股坐在地上打滾就是不肯走。
那警察也沒法子,讓院方打開太平間去看看。這會院方又不同意了,開始死嗑。
這倒讓我頂着一張半燃符,和苗老漢在當了好大一會旁觀者。
那些看熱鬧的人不怕事大嚷嚷着也要去看,不到一小時,來了一車警察,連院長都來了。
最後雙方無法,只得各讓一步,讓我們進去看,但只能掀開頭布稍稍看一下。
對於這一點,我是再明白不過了,太平間裡的屍體沒有幾具是完整的,能用的可能都被人給買走了。
張阿姨聽說可以進去,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示意我朝裡面走。
我發誓,醫院那些人和警察吃了我的心都有了。
不過到了這個點了,我也完全沒法子,這些總要解決的。
可我剛要進門,那守門的壯漢猛的一拳朝我打來,我幸好最近被師父監督每天早上練拳,半彎着腰躲過。
那壯漢見一招不得手,轉身就要朝樓梯上跑去。
幾個看熱鬧的年輕小夥子力大,幾個人一動手就扭住了他。
這時警察也發現不對了,直接給他上了拷子。
我假裝引着符轉了一圈,直接將符貼在了我上次躲的那個冰櫃,接着一把拉開。
看着空空如也的冰櫃,我見醫院的人似乎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當下心裡暗笑,指了指冰櫃的上方。
那具帶着詭異笑容的女屍依舊被反綁在抽屜的背面,雙眼腥紅的看着衆人,似乎帶着無盡的嘲笑。
張阿姨慘叫一聲,重重的跌落在地。有幾個膽大跟着進來看熱鬧的人也是跟着腳下一軟。
當晚那醫院的太平間就被查封了,院長都被人
直接隔離。
我是在超度了張阿姨的女兒後,再次去醫院看袁老師時,才聽到原由的。
原來那守太平間的壯漢年到四十都未取,張阿姨的女兒是服藥自殺的,被送到太平間時身體還未硬。
那不怕死的主不知道什麼邪火上頭,就動了歪念頭,這樣一來二去竟然捨不得將人家火化,就將太平間裡存的一具屍體瞞天過海的拖到火葬場去了,再將張阿姨她女兒反綁在冰櫃抽屜下面,晚上守夜沒人時就拖出來搞上一發。
我聽得頭皮發麻之餘心裡也暗道:怪不得那女鬼不怕捆仙繩,原來每天還有陽氣補充,所以並不是純正的陰靈之體。
這讓我有了點信心,要不我總認爲我連一個女鬼都鬥不過,那日後還怎麼驅靈啊。
從這件事後,我對醫院這地方多多少少有了點隔應。
不過也虧得這醫院的原因,苗老漢收了不少好的陰靈,死後還被人開膛破肚的啊,還未睜開眼看世界的啊,都是怨氣比較重的,做出來的紙人效果會不錯。
我天真的以爲這事就這麼完了,可是我錯了。
苗老漢不知道和師父說了什麼,師父就完全將我交給苗老漢做童工,還是倒賠錢的那種。
說白了,紙人所有的材料就要我和他一塊準備齊全,說一塊還是看着他老的份上,其實就是我一個人幹活。
前面說過,製紙人需陰靈,人骨和人血。
說到人血我就直接想到了醫院,那血庫裡血多啊,憑我剛上手的迷魂咒,偷幾袋血出來就算事啊。
可苗老漢這貨沒錢還挑,說什麼入了冰庫的血是冷的,沒有溫度而且不帶情緒,不可以用來糊紙人。
後面還樂得呵呵着嘴說,要不借我身體暖暖,一邊輸進去,再將我的血抽出來,這樣我既不會失血而亡,他也不用麻煩的去吸活人血。
我發誓,如果不是師父在場,我決定一張引雷天罡符送這老不死的歸陰。
既然血要活的,那就只能先去搞骨頭了。
想到太平間裡那些現成的,我雖說想偷懶,但想到那些怨氣極重的陰靈,又退步了。
雖說陰靈被收,但那偷屍人自有天定。
那就只有去墓地了,這可是唯一的方法了。
還是問到陳阿婆,我當晚就帶着苗老漢到一個當年剿匪的亂葬崗。
說到湘西剿匪,這可是被搬上了大銀屏的大事件啊。懷化以前全部都是山頭,根本就是土匪窩子。
農民什麼的,白天下地,晚上打劫這才叫正常,你晚上不出來搞點事,人家看你還是怪怪的。
扯遠了,上面這些都是九十高齡的陳阿婆跟我說的。
所有亂葬崗都有一個通性,就是陰靈重,這一點我不用感知,陰龍遠遠的還沒到地界就直接從我腰間一溜煙的和金蠶蠱跑得不見蛇影了。
陰龍一跑,我頓時也心裡也是一慌,這貨雖說沒用,但也是大拿啊,就算對付不了,關鍵時候當暗器扔也不錯。
緊了緊手裡的鐵鏟,我無語的看着像逛街一樣的苗老漢,小心的朝亂葬崗中間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