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子一出土,我立馬感覺那罐子透着一股子的怨氣,而樓上玻璃裡的白影就跟炸了鍋不般飛快的轉動着,耳邊隱隱傳來了一個尖叫的聲音。
那罐子其實並不大,就跟普通五斤裝的酒罐子一般的大小,而罐身竟然還雕着一些古樸的圖案。
“長生小心!”王婉柔原本跟大紅一陣布着陣,見有東西出來,慌忙飄身過來朝長生道:“這裡面古怪得很,我都看不出是什麼!”
我也慌忙讓長生不要着急打開,讓大紅先將陣布好,萬一裡面出來的是什麼不好的東西,跑了出去我們想再捉回來可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大紅是不是暗中跟着唱反調,我話音一落這傢伙立馬就說陣已經好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事情,看着長生手裡的那個罐子。
長生朝我和師叔點了點頭,然後將罐子放在一塊大空的挖出來的泥地上面,準備退遠一點再打開。
可元辰夕這傢伙還沒等長生退出來立馬扯過一根倒地的矮松枝用力一戳就將上面的油紙給戳破了。
我張着嘴還沒來得及怪元辰夕就聞到罐子裡傳來一陣惡臭的味道,跟着就見一條條純白的小蛇從罐子裡爬了出來,尾巴上還帶動着一些皮肉。
“嘔!”
小劉最先頂不住,扶着鏟子跑到路邊就開始大吐。
他最近傷精傷得厲害,而且又幾天沒有睡覺,元氣十分不足,看到這種東西會吐也是正常的。
“嘶!”
陰龍十分激動的在我腰間轉動着,我看着那些如同絲線般大小的純白色小蛇在泥土裡爬動着,腦中立馬就閃過了周標他娘死時的樣子。
那可是活着時被人一節節的打碎了骨頭活埋啊,而這罐子裡的只怕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吧。
“嘔!嘔!”
只過了一息的時間,立馬又有幾個警察撐不住了,將手裡的東西一扔立馬就跑到馬路邊吐去了。
我也只感覺胸口悶得慌,忙將舌尖抵着上顎,又唸了幾遍清心咒,自己按着迎香穴這才舒服一點。
可展隊跟高局就沒這麼好受了,兩人是領導要做好榜樣,可這股臭味卻不是能忍住的。
不一會原本熱火朝天的挖自家大門的警察全部都跑到路邊吐去了,連高局也是鼓動着喉嚨強忍了一下跑了!
“嘶!嘶!”
陰龍吐着蛇信十分高興的看着我,趁着沒人注意,勁後的鱗片一展,飛快的落在罐子旁邊對着一條還只從罐子爬出來一點的小蛇用力就是一吸,然後就在旁邊大塊朵頤了。
“長生,拿你的旱菸薰一下吧!”我看着陰龍吞着那些小蛇,心裡翻滾得厲害,忙朝長生道。
陰龍如何養我是知道的,可沒想到除了蠱洞裡那個叫張陰的養過一條比陰龍更大點的之外,還有人養了這麼多的小的。
據說陰龍要想化身爲虯褫就必須在聚陰池中長大,而天然的聚陰池是找不到了,這些罐子裡面只怕裝的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吧。
正想着就見元辰夕竟然將手伸到那罐子裡掏了幾下,臉上絲毫不帶變色的。
我幾乎都能聽到自己喉嚨鼓動的聲音,就見元辰夕將手拿了出來,將帶出來的幾條小白蛇扔給吃得正歡的陰龍,然後舉起手裡的東西看着我們道:“這是頭骨的罐子,只怕這下面這樣的罐子不少吧!”
他話音一落樓上那些玻璃裡的白影就開始嗚嗚的哭泣,也不知道是感激還是咋的,反正一個個影子跳動得正加賣力了。
“接着挖吧,這些東西估計就是這罐子裡的靈體給搞出來的!”大紅抿着嘴,十分噁心的道:“這傢伙也不知道想搞什麼,竟然這麼噁心的東西都弄出來了!”
我看着那些白色的靈體,突然對他們抱着十二分的同情,無論他們生前是死是活,但屍體被人剁碎封在罐子中被小蛇慢慢的吞噬這種痛苦終究是不是能掩蓋的。
怪不得剛纔我看以警局的風水極好,卻總感覺好像氣勢不對,原本問題就出在這裡。
埋這些罐子的人也必定是一個風水專家了,知道孤陰不長,獨陽不生的道理。要造聚陰池養陰龍也不併是找一個純陰的地方就可以了,而是要找穴。
而警局進去都是陽氣極重的警察,陰氣平時不敢積於地面只得下沉,所以警局的上面是純陽,相對的下面就是純陰。
所以在警局的門口引下年獸又用矮鬆造墳埋下藏屍罐養陰龍,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只是據高局所說這些東西都是五年前元辰夕大人一個橫闖警局之後讓人布新佈置的,而且警局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執班。
也就是說這些罐子必定是在五年前施工時就埋了下去的,但爲什麼以前這麼多年都沒有發作,而是在盧家的屍體拉進來的時候就發作了呢?
還有這些白影跟展隊他們八個人做同樣的春夢什麼關連啊?
不過大紅都發話要接着挖了,長生只得差着那些紙人繼續努力,那些警察是不行了的,有幾個在路邊吐着吐着就直接暈倒了的。
我直接拿了幾張符給展隊,讓他自己買幾瓶水倒出來大家分着喝了,暈了的喝完符水之後還是送醫院看看吧。
展隊也感覺十分丟臉,尤其是小劉居然是第一個暈倒的,這讓他們這隊長在其他做文職的一些同仁面前十分沒面子。
他可是刑警隊的隊長,手下的刑警竟然第一個暈了過去,而旁邊的文職人員卻還只停留在捂着胸口大吐的階段,這讓他很難接受啊。
紙人的速度並不比那些警察快,不一會就有不下於十個罐子被掏出來,不過這次元辰夕可不敢再手賤去戳開那層油紙了,直接讓陰龍鑽個洞進去將那些小蛇吞了,他用東西在上面封着免得那股子惡臭逸出來。
我跟師叔就忙着念超度經文,連王婉柔都盤腿坐在泥土之中,靜心的念着咒語。
樓上玻璃中的白影慢慢的開始消散,等我們幾乎將警局的大門給挖地三尺的時候,終於將那些罐子給全部挖出來了。
陰龍是最高興的,它吃得可能是從元家吃
完肉蠱之後最飽的一次,這貨都拉長蛇身打嗝了。
當我跟師叔將最後一遍超度經文唸完了之後,就見一條條白影從四周飛進了王婉柔的摺扇中。
我看着長生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問王婉柔這些白影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見多識廣應該能給出個所以然,果然她跟大紅一一對照之後大概猜出了原因。
這些人估計都是養陰龍的那人給分屍之後裝罐子裡的,只是以前他們無論如何也是衝不破罐子上那一層油紙的,但最近展隊帶着人拉着盧家那些屍體從警局門口過,讓原本陽氣走的地上有陰氣走過,從而引着一些在五年裡逸出來的靈體知覺了。
接下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了,這些靈體可能將所有罐子裡封着的靈體給釋放了出來,他們不能說話只能用他們的方法來提醒警察們。
我看着面前幾乎砌在牆的罐子,心裡有點發冷。這麼大的事情無論是高局還是他的上級都會壓一來,這些人死了也就只能將自己全部的肉體從小蛇的嘴裡解救出來,什麼沉冤召雪卻是不可能的。
果然高局就直接讓人將這些罐子先用冷凍槍給凍住免得臭氣薰天,然後讓這些人拉到火葬場去燒了,再找一塊好點的墓地給葬一塊了。
高局安排安這些,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們,再看看已經倒在一邊東倒西歪的警察們,只得又好聲好氣的讓長生幫忙將這些土先埋回去,然後也不管那些人是不是清醒,也不管我們是不是聽到了,讓展隊帶着這些人去籤保秘協議。
今晚看到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如果傳出來警局的聲譽受到影響不說,還會引起民衆的恐慌。
大紅十分無聊的瞄着高局緊張的安排這些事情,看着王婉柔的摺扇道:“這些靈體都不完整了,你收進去做什麼?”
我也是這麼想的,開始我看着玻璃裡面的白影都模糊不清還以爲是故意爲之的,可後來看到這些裝了碎屍的藏屍罐時,我才發現那些靈體也是逼不得已的,他們模糊是因爲他們的靈體已經是不完整的。
王婉柔卻只是笑了笑並不說話,指着那一對被我和長生包成聖誕禮物的年獸叉開話題道:“你們要不要了?不要我就拿到我廟堂去了!”
還想着王婉柔還蠻顧家的,就聽到一聲大吼道:“這是在做夢!在做夢,我剛纔見過你了,你不是這樣的!這是在做夢!”
忙朝旁邊一看,就見原本暈倒在路邊被展隊嫌棄的拉到門衛室門口的小劉突然站了起來,嘴時大吼着就朝警局裡面走。
可他的眼睛卻沒有眨開,臉上神色也十分的痛苦,嘴裡吐字也是十分的清晰。
這就好像他是在夢遊可他卻清醒的知道是在做夢卻又沒法醒來一般。
其他處於半暈狀態的人立刀看着小劉,展隊伸手還想拍醒他,我忙制止了,朝長生招了招手,示意我們跟着他朝裡面走。
可越往裡面走我就發現地方很熟悉,就是剛纔我跟展隊來過,還讓他們七人守着不可以讓外人進的冷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