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張陽?”盧總突然也吃驚的瞪着我,宛如看着一個死人一般。
我看着他的臉色,突然想到剛纔周亮有提到客廳裡的草娃娃,心裡就是一沉,這纔多久啊懷化就怪事不窮了,這位盧總看樣做得也不是什麼正事啊!
“我不管你是誰,快放開毛盼!”被推倒在地的青年見我出來先是愣了一下,跟着似乎看清我是一個女孩子,臉上又是一沉,伸手就要來推魏廚子。
盧總立馬反應過來,一腳就將他踢倒在地道:“張先生可是榆樹灣黑先生的親傳弟子,丁先生的師侄!”
我看着盧總飛快的變臉,突然感覺有點好笑。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我面前的這位盧總就是當年那個被青面獠牙面具吸乾了的盧老闆的兒子吧?
這樣算下來的話,剛纔周亮話裡跟“連嬸母都不放過”的“嬸母”說的就是現在這位盧總的親孃了?
那周亮的話說得還算好聽的,我聽師叔的意思似乎是盧家大嫂不守婦道,到外面四處勾搭男人,後來青天白日在花園裡被抓到了,才受不了跳樓的,倒不是這青年不放過他嬸母了,也虧這位盧總還有臉站在這裡。
“陽妹仔,快化張定魂符來!”魏廚子這會不停的從指尖伸出松針朝那女子身上的穴位扎去,還不忘招呼着我這個便宜苦力。
我朝盧總輕輕笑了笑,轉身從不敢再離身的揹包裡掏出定魂符飛快的拍在叫毛盼的女子額頭上,然後朝周亮道:“去前面客廳打杯水來!”
“好!”周亮朝我瞄了一眼,立馬沉身就去打水了。
“那你來摁住她的手腳!”魏廚子接着又開始毫不客氣的支使着我,屁股朝地上一坐,騰出一個地方給我。
那半跪在地上的青年也終於回過神了,知道魏廚子是在救他婆娘,高興得將身子往前一傾道:“我來!我來!”
“你摁不住!”魏廚子頭都不擡,手指尖的針紮帶着濃濃的松香,幾乎將毛盼紮成了刺蝟了。
青年男子看了我一眼,將袖子朝胳膊上一挽,十分激動的道:“我力氣大,可以的!”
我看他這麼有誠意,原本伸出去的手反倒縮了回來,反正我摁也摁不了多入,等會周亮打了水來,我還要化符呢。
“陽陽啊!”周標這死胖子這會纔回過神來,臉上都樂得跟中了彩票一樣,朝我跑過來道:“你回來了啊?怎麼不打電話給我?”
“今晚纔回來!”我朝他笑了笑,這胖子以前對我還是很照顧的。
“陽妹仔!”魏廚子見我沒有下手,擡頭輕視的瞄了一眼那青年道:“你確定你可以?”
那青年用力的點了點頭,伸手就摁住毛盼的兩隻手,朝盧總道:“堂哥,幫我摁住毛盼的腳!”
盧總瞄了我一眼,無奈的上前兩步,伸手摁住毛盼的腳,試了幾下十分沉穩的朝魏廚子
道:“請先生動手吧!”
“那你們摁好了!”魏廚子點了點頭,十指突然一展,十根松針突然就朝毛盼身上不同的穴位上紮了下去。
“啊!”
原本躺在地上沒有半點人色的毛盼跟着尖叫一省,四肢猛的用力的一抽。
“毛盼!”青年男子大叫一聲,竟然被毛盼的雙手一下子甩得老遠。
“呸!”
盧總也不好受,被毛盼高高彈起的兩腳朝上一踢,低頭時已經是滿嘴的血,不過也幸得他涵養好,拉着袖子擦了擦,呸的一聲就將一口血給吐了出來。
“這……”周標沒想到毛盼這麼大力,低頭小聲的道:“婆娘力氣這麼大,這盧經理還敢出去亂來!”
我可不敢告訴他這是魏廚子下針的後果,就算這位毛盼小姐以前手無縛雞之力,以魏廚子這十針齊下的方式看來,雖說不能力拔山,但挑個三五百斤的擔子還是可以的。
他剛纔那幾針下的都是隱穴,激發的人本能,卻也只是延命的方法,將她最後一點元氣調出來,將命拖上一拖,能不能活也要看後面他有沒有辦法了!
“好了嗎?”我上前看着毛盼臉上似乎已經開出慢慢的有了點人色,好奇的看着魏廚子道。
“呸!”魏廚子朝我呸了一聲,將那些松針又一根根的收起道:“我都說了他們倆不行了,剛纔如果不是我下針快的話,都跑針了!”
我瞄了一眼嘴角還在流血的盧總,朝魏廚子點了點頭道:“等會我用符水穩住她的靈體,你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這哪有辦法好想啊!”魏廚子起身朝我伸了伸,示意我將他手裡的松針點燃,朝我擠了擠眼道:“她這是被她男人給害的,我能救活人,可不是能救死人!”
我看魏廚子似乎有什麼話不大好話,也只得當作毛盼無藥可救的樣子,大力的嘆氣。
心裡卻翻滾得很:沒想到魏廚子這樣老實的人,也會這種道道。
“咳!咳!”毛盼在地上被周標嘴裡的盧經理扶了起來,用力的咳嗽了幾聲,吐出了一口濃痰,兩眼巴巴的看着魏廚子,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話來!
“神醫啊!求你救救毛盼吧!”盧經理這下子可不再懷疑了,抱着魏廚子的腿道:“讓我賣房賣車,砸鍋賣鐵都可以啊!”
“水來了!”這時周亮站在我身後冷冷的道。
我接過水,瞄了一眼魏廚子,化了一張符在水杯裡,然後遞給盧經理讓他給毛盼喝下去。
“這可是好東西,張小先生化的符可是能救命的!”周標估計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當初在榆樹灣喝下的那一大碗灰紙糊,這會卻又當作有見識的朝輩子指導盧經理道。
“張小先生的符水我也是見識過的!”盧總這時沉着臉看着我,朝我伸了伸手道:“只是沒想到,幾年不見,張小先生倒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我看着盧總伸過來的手,將右手五指彈了彈將伸未伸的笑了笑,兩眼卻死死的盯着他的指甲蓋上
。
盧總出身富貴,盧老闆死後留下的財產據說現金都是至少七位數,還有三眼橋那些房子和地皮呢?
所以這位盧總手指乾淨修長,指甲也是精心修剪過的,指甲清亮發光,可越是這樣他指甲蓋底那一點點的青黑色越發的明顯,這可是邪物近身的跡象啊。
忍不住在心裡嘆氣,這也世道當真是亂了套了啊,還是說邪物也喜歡走熟門?
盧家出過青面獠牙雕象的事情,所以其他不好的東西就都找上去了?
“既然人都救了,盧總還是送盧經理夫婦快點去醫院吧!免得大半夜的等醫院又下了醫危通知書之後,又抱着人從醫院跑了出來!”周亮突然從一邊過來,將盧總朝我半伸的手朝一邊一推道。
我看着周亮臉上的憤慨之氣,突然感覺這個以前讀書時拽得跟個二五八萬的富二代也不是這麼討厭了,朝他笑了笑道:“好久沒看到老同學了,等下一塊喝杯茶再走吧!”
其實我留他喝茶的目的還是想從周亮這裡打聽盧家的事情,從他剛纔的隻言片語之中,似乎對盧家十分的熟悉,而且還看不上盧總的行事,說不定還可以從他嘴裡打聽出點什麼。
周亮愣愣的擡頭看着我,張着嘴半天也沒有回話,還是一邊的周標用力推了他一下,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張小先生!”盧經理這時知道求魏廚子是沒用的,忙轉身朝我道:“剛纔這位神醫說毛盼沒得救了,您想想辦法吧!”
我瞄了一眼低着頭嘆氣的魏廚子,暗罵這人不厚道,看樣子我這反派的角色是當定了,朝盧經理笑了笑道:“這人各有命,你還是先送毛小姐去醫院吧,畢竟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是吧!”
“可醫院說找不到病因。”盧經理聲音一下子就提高了,緊緊的抱着毛盼道:“我知道是我害了她,可我死了不要緊,毛盼她……”
“無論怎麼說,現在你還是要送她去醫院的!”我朝盧經理眨了眨眼,然後拖着魏廚子就朝前面的別墅走去。
招呼着周亮和周標一塊來,看樣子今晚又不能睡了。
路過盧總身邊時,我特意雙眼一沉,凝神於眼去看他。
卻見他身上並沒有什麼不妥,只是雙手隱隱的帶着一股子讓人不舒服的感覺,可又說不上是什麼。
“你也感覺到了?”魏廚子低着頭,小聲的道:“這兩個姓盧的都不是好東西啊!可惜了那女娃娃,硬生生的被吸乾了元氣!”
“呆會說!”我瞄了一眼魏廚子,腳下不停的朝前走。
盧總走不走我是不會管的,丁總能讓他們進來卻不出聲,必定也是有安排的,我可不認爲我這些年呆在丁家只看到保姆人家就沒有其他人了。
在客廳裡坐了下來,我也不給周家父子倒水了,直接開口道:“這盧家倒底是怎麼回事?那個盧經理的夫人怎麼醫院都救不了?”
“哼!”周亮將身子往沙發一沉,冷笑道:“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活着也就只是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