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滿湖的死屍,我竟然說不出話來,這是神村所有的人都死了?
而且邊一草一木都沒有留下,更不用說那些原本就矮小的房子了?
是誰下的手?
“吱!吱!”
這上時候一隻膽小的厲蠱竟然在我心裡興奮的大叫,從我掌心一下子就飛了出來,一邊飛還一邊展着翅膀朝我腰間大叫。
好吧!
其實它叫完全就不是叫我,而是叫陰龍。
“嘶!”
陰龍估計也是被吵得慌,吐了吐蛇信從我衣領裡探出來頭,看了看立馬就一展頸後的飛鱗,唰的一聲跟着厲蠱就瘋去了。
“怎麼成這樣了?”我喉嚨裡癢得不成,愣愣的看着陰龍和厲蠱朝着湖堤上那些在碎成一塊一塊的魚頭裡的蟲子飛去,知道這兩個吃貨又是去開吃了。
長生朝我指了指後面的周標,輕聲道:“我先帶着紙人將周標放在下面的山裡面。”
點了點頭,我看着周標,雖說他也是見過一些靈異事情的,可現在眼前的東西太讓人難以接受了,我自己都有點受不了,如果周標見過了之後,只怕回去天天晚上做惡夢不說,以後絕對改吃素,連心理都會發現改變。
長生將周亮放在我腳下,轉身不放心的看了看我道:“我讓黑蛇留下來陪你吧!”
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一個人留在這裡看着一堆死屍和那些在屍裡面鑽來鑽去的蟲子根本不是很好的選擇。
陰龍和厲蠱這兩貨根本就不靠譜,還不如黑蛇呢。
黑蛇一出長生的手立馬就朝我捲了過來,兩個蛇頭朝肩膀靠了靠,十分貼心的用蛇身將我圍在中間。
伸手摸了摸這條已經水桶粗細的雙頭大黑蛇,如果不是跟苗老漢去亂葬崗找人骨做紙人,怎麼會碰到那一窩子黑蛇,更不會將蛇蛋帶回去,這樣的話這小黑蛇可能就待在亂葬崗以那裡面的吃死人肉的老鼠爲食,或是被它其他的兄弟姐妹吃掉,這對它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有時命運就是如此,對人對物都是這樣。
而神村這些人如果不是因爲羅婆婆想救長生,同時六姑跟人協議守望魂臺換了我娘給元翎和田大收養蠱,就不會有我,也不會有我們從陰河裡面進入神村,六姑和村長也不會因此而死,石屋和望魂臺也許還會在,這樣的神村這些人可能就不會死。
看他們死時的樣子,殺他們的絕對不能稱之爲人,如此殘暴,只要是人體內能藏東西的地方全部不是桶了東西進去就是被撕開了。
湖裡還有幾個孕婦肚子裡的孩子被生生的拉了出來,臍帶都沒有斷,連那個未出世的嬰兒的肚子和嘴都是被撕開的。
更不用是其他有女性特徵的人的下身了,全部都被粗暴的撕開翻出裡面的東西。
那些人在找什麼,而且還是小東西,可以藏在活人體內的東西?
可有什麼東西這麼重要,能夠讓他們殺了整村的人還燒了所有的樹和房子?
也是有什麼對神村的人這麼重要,寧願全村被屠盡死得如此之怪也不交出來?
我頭痛得發瘋,好像有無數的鼓錘裡面拼了命的錘一般,太陽穴咚咚的作響,胃已經抽得麻木了。
那些屍體表面被什麼東西凍住了一樣,泛着透明一東西,就跟……
想到這裡我猛的就又是一驚!
神族這些人的屍體就跟鬼頭太歲從陰河裡拉出來的屍體一樣,全部都沒有腐化,完全就跟新死的一般,連傷口都能看出肉是新劃開的。
是那些透明的小蟲子在保存着這些屍體?
這些透明的小蟲子神村的人身體裡面都有,這樣的話神村的人的屍體都不會化,雖說我們在神村呆的時間並不長,可完全沒有見過神村的墓地?
神村的人死後不化的人葬到哪裡去了?
那個帶我們進石屋的村長明明說過他父親和爺爺都是死了的,這樣的話神村不會沒有死人?
他們葬在哪裡了?
“張陽!”
我正發愣,被長生在肩膀上一拍,立馬嚇得差點跳了起來,指着滿湖的死屍說不出話。
“沒事了!”長生拍了拍我的肩膀。
朝黑蛇指了指湖堤旁邊的陰龍和厲蠱,示意它也可以去覓點食。
黑蛇立馬歡快的一甩尾巴去了,可離開前兩個大蛇頭還是十分貼心的朝我點了點。
我知道長生擔心我,忙朝他搖了搖頭道:“有兩件事要跟你說,一是有人想從神村找一個小東西可沒有找到,二是神村以前死的人葬到哪裡去了?你知道嗎?”
長生臉色一愣,從揹包裡掏出了一點粉末放在我鼻尖摸了一下道:“第一個我也想到了,將人和魚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一點點的剖開砸碎看,明顯就是找東西。可神村死的人葬哪裡我完全沒想過,現在你提及卻實這也是一個關鍵點。”
長生將手一拿開,我鼻子立馬就是一癢,用力打了幾個噴嚏,卻還沒是沒有聞到半點味道。
“這空氣中雖說沒有臭味,可死屍太多還是有毒氣的,只是被那些秀明的蟲子封住了,味道散不出來,但也說不定會滋生其他的東西。”長生引着四個紙人將周亮擡起來,拉着我道:“能跟我去湖堤上看看嗎?”
我點了點頭,雖說那湖裡死人的景象過於滲人,但我還是可以忍住的,畢竟見過的場面也不少了。
湖堤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魚骨頭,而見還是被硬生生砸破的魚頭骨,腳一踩上去就見光禿禿的泥土裡面爬出了幾數的蟲子,各式各樣的都有,全部都在魚骨裡面鑽來鑽去,不過一爬出來立馬就被厲蠱和陰龍還有黑蛇吞了下去。
這些蟲子裡面還不乏已經成型了的蠱蟲,不過都還沒有多少氣候,從此可以看出神村這些人死的時日不是很久。
我站在湖堤上看着長生一隻只的捉着蟲子,好像在找什麼,努力想着我能做點什麼。
將這些人都葬了嗎?
可我卻不知道神村人死後應該葬到哪裡,最主要是我竟然沒有發現一點靈體的波動,神村整個都成了死村,半點活氣都沒有,除了這些吃死屍的蟲子之外。
所以我所
有的希望都放在長生身上了,可如果神村沒有人,那周亮怎麼辦?
放在這裡讓紙人們看着?然後等我們找個機會再來處理?
跟這麼多死屍生活在一塊,魘估計更高興吧?
“張陽,你來!”長生捉着一隻蟲子,揚頭朝我高興的道:“你說這些人找東西爲什麼不將湖水抽乾?”
“下面是陰河啊?抽不幹的!”我十分疑惑的看着長生,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我們從陰河裡出來就到了神村,看樣子陰河和這湖是相連的,要將陰河抽乾這談何容易?
“不對!”長生將手裡的蟲子朝我揚了揚,神秘的道:“你知道這是什麼蟲子嗎?”
我看着長生手裡再平常不過的一條水蛭實在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問的,可能是水面被屍封住了,它們上來透氣,不解的朝他點了點頭。
“這是水蛭對吧,你是不是想因爲湖面已經被死屍給封住了,這些水蛭在下面沒有憋住了才跑了上來。”長生說完將那一隻水蛭朝湖裡用力一扔。
就見原本已經被透明蟲子封住了的湖面立馬出現了細小的波紋,跟着又迅速合攏,可那一層透明的水下面那隻水蛭朝下沉了一下,立馬就卷着身子努力朝上爬,跟着就飛快的鑽出了湖面,在那些死屍上慢慢的爬動,儘管速度慢但還是可以看出是朝着湖堤的方向爬了過來。
我疑惑的看着那條水蛭,就算下面再悶,剛纔長生將水蛭扔下去的那一刻砸進去的空氣也夠這水蛭呼吸一段時間了,這樣子的話水蛭根本就感覺不到氣悶。
可剛纔這條水蛭連沒沉到底就卷着身子朝上浮了上來,還努力的朝上爬,可到了死屍上面卻開始變慢了?
這是因爲湖水裡面有東西?還是說湖底有東西?
“要不要抽乾水看看?”我看着那些屍體完全沒有潛下去看的想法,在這些死屍下面撈東西,得多大的勇氣啊。
而且聯想到我們上次從湖底上來的情況,好像整個湖底連魚都沒有一條,所以村民特意放了魚苗。
一般的湖底不是應該有蚌或是田螺、泥鰍鱔魚之類的嗎?
可那時的湖底卻是乾淨的什麼都沒有?
可我們一路拉着昏迷的長生上來,也沒有發現乾涸的湖底有什麼啊?
除非?
我愣愣的看着長生道:“這湖底的泥裡有東西?”
“望魂臺先有還是神村先有?”長生朝我點了點頭,指着我揹包裡的建木道:“六姑守在神村這麼多年明明可以離開,卻沒有走,望魂臺根本就不用她守,她守的極有可能就是湖底泥裡的東西。”
“那可能是什麼?跟神村有關,還是跟蚩尤有關?或者是跟黃泉道望魂臺有關?”我想不明白是什麼東西會讓人佈下這麼大的局,最後將神村所有的人都殺了。
最可怕的是神村處在邊緣地帶,涉及的事情太多,竟然完全沒有頭腦。
長生也是沉沉的盯着那好像結了一層薄冰凍住了的湖,有點擔心的道:“我怕我控着的蠱蟲也下去不了,這湖水又是抽不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