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盧小鼎和自己一起出去,除了不放心她待在門派中,其實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真的很有用處。盧藥香從師父那裡得知,這次發生的屠村事件,應該就是邪修所爲。
去村子裡面查看的弟子帶回來消息,都是說屍體並無外傷,但是死表情卻非常的恐怖,看起來就像是被活活嚇死的。從修士的角度來說,這應該是被外形可怕的東西奪走了魂魄,才造成了這種表情。
但是雲淡州都沒有聽說有邪修出沒,這些人是從何而來,爲什麼如此膽大妄爲的殺人奪魂,都是雲淡州各門派想要知道的事。尤其是雲淡州最大的雲劍門和虛無派,做爲此州的領頭人,必須把出現在雲淡州的邪修全部殺死驅逐才行。
現在還不知道對手是誰,都有些什麼修爲,連行蹤也不知道,所以得派人出去尋找。
考慮到不清楚對手的實力,煉氣期的弟子就不放出去了,要是遇到築基的邪修還不得直接就弄死了。廉靖在和衆峰主商議後,便決定派築基弟子出去,兩人一組去查探情況。
兩人一組也是仔細考慮過,遇到危險時兩人都會飛,可以分開逃命。也能一個頂着讓另外一個逃,他們可不是去掃蕩邪修,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帶着情報回來。
除了逃的時候活着回來的機會大,更重要的是兩個人目標不顯眼,不容易暴露身份。
這次按理來說,天丹峰應該要派盧丹出去纔對,但是廉靖卻親點了盧藥香,反而把盧丹留了下來。雖然不知道掌門親點是不是因爲悲泣劍,盧藥香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七泣才聽說要出門找邪修,就死活鬧着要去了。
不知道此去危險大不大,爲了能活着回來,她決定帶上盧小鼎。只要有她在,就可以隨時煉出丹藥保命,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各種只有她才知道用法的藥,關鍵時候說不定可以保命。
“師姐,我已經收拾好了,和我們一起走的人是誰啊?”頭天知道要出去的盧小鼎,花了一晚上收拾好了東西,不知道放了多少東西在鼎中,蓋子又蓋不起來得用繩子綁起來了。她拖着重重的鼎站在落仙台邊,看着盧藥香興沖沖的問道。
盧藥香正聽着俞休丹的交待,這是她第一次出外任務,所以有不少的東西要告知她。聽到小鼎問話,她便應道:“是十皚峰的柏震師兄,他要和我們一起走。”
“什麼,又是他啊。”盧小鼎嘟了嘟嘴,那傢伙好無聊的。
一旁的盧丹有些羨慕的看着她倆,這次他非常想出去,他上次就發現自己的實戰水平太差了,好多手段都使不出來。這次遇到邪修是個好機會,可以提高一下實戰,省得像上次對章禾時,好幾次都沒把握住機會。
沒想到的是,這次本應是自己的機會,卻被掌門給了盧藥香。
“師父,爲什麼小鼎也要出去,這麼危險她又不會馭劍飛行。要是發現了那些邪修,她不是還要連累藥香。不如讓她待在門中,我和藥香出去更好些。”自己不能去就算了,爲什麼小鼎就能去,他心一橫就講道。
俞休丹很能理解他的想法,但卻無奈的說:“我也沒辦法啊,你們倆要是都走了,誰來管理天丹峰的事務,總不能讓小盧來管吧?”
由小鼎來管理天丹峰,天丹連想都不敢想,被她插手一下,天丹峰半年都別想整理清楚。這刻他才深深的感覺到,天丹峰的人才太少了,必須在修試時搶回更多的弟子才行。不然的話,自己和盧藥香根本就不可能出門,出去這裡就沒人管了。
“這樣吧,她是出去尋找那些人的行蹤,不一定就能夠發現敵人。只要一有消息要出動清理,我就讓你出去,天丹峰中的事到時就由我親自處理。”總不能老讓熱血沸騰的年青人待在門中,俞休丹就開口講道,算是給了他個希望了,兩個弟子輪流出去這樣總算是公平了吧。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盧丹只得應道:“是,全聽師父的。只是小鼎是怎麼回事,她去又有何用,只會礙手礙腳。”
“盧丹,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也是很厲害的好不好。”盧小鼎一聽不於了,什麼叫自己有何用,明明就很有用。她叉着腰氣呼呼的說:“上次要不是我對章禾動了手腳,難道真等着你傻乎乎的砍掉腿和他公平交手啊。”
“果然是你於的,我就說他怎麼就抽起來了。我們可是劍修,怎麼可以於這種卑鄙的事情,下次不許這樣了,就算是要贏也要光明正大才行。”盧丹義正言辭的講道,好像上次吃苦頭的是他而不是章禾一樣。
盧小鼎卻側頭對着俞休丹說:“師父,就是這個人,千萬別把他放出去,不然一定會做出些找死自虐的事來。”
“盧小鼎”盧丹氣得吼了起來,這個傢伙被盧藥香驕慣的無法了。
“說不過別人就吼,師兄你這樣會沒女孩子喜歡的,要淡定一些。”盧小鼎一點也不怕他,被吼了也繼續說着氣死人的話。
俞休丹真是看不下去了,身爲天丹峰的大師兄,整天被小鼎氣得暴跳如雷。眼看四下沒有外人,他就嘆了口氣講道:“盧丹,我同意讓小鼎和藥香出去是有原因的。”
“哦?”盧丹對師父的話很質疑,小鼎出去有什麼原因,送死嗎?
“有邪修出沒的地方,就會有很多陰魂法器,只要毀掉法器裡面的魂魄就會跑出來。要是能吸取一些魂魄,難說小鼎缺失的魂魄就會補回來,如果她因此有了靈脈,不就能和你們一起修煉了。”俞休丹壓低聲音講道,這樣的話被別人聽到了不太好,畢竟那是人的魂魄。
盧丹驚訝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善良的師父,竟然想到用人的魂魄來給小鼎補魂魄,這完全顛覆了他心中師父的形象。他激動的講道:“師父,奪人魂魄那是天地不容的事,我們怎麼能這樣做。不能讓小鼎去吸收那些東西,要是裡面有什麼怪東西,反而毀了她怎麼辦”
“只是撿漏,反正那些都是死人了,就算是不利用也只會白白消散。難道你就想看着小鼎一直這個樣子,在百年以後就老死,而我們卻依舊活得有滋有味?”盧藥香代替師父反問道,這種事本來就不應該告訴他,瞧他那古板的樣子,只會壞了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可以不用人的魂魄,用養魂之物也行。晶果我會努力的去賺,一定要讓小鼎清清白白的成人。”盧丹一本正經的講道,看起來並不像是隨便說說。
盧小鼎三人全都愣愣的看着他,誰也沒吭聲,氣氛異常的尷尬。過了半晌,俞休丹突然講道:“小鼎,你們路上帶夠晶豆了沒有?出去一趟也不能天天睡野外,記得路過城鎮的時候就好好休頓一下,別太着急趕路把自己累壞,遇敵時無反抗之力。”
“嗯,我記下了師父。”盧藥香點點頭,這可是寶貴的經驗,像她們這種菜鳥出門,最容易出現忙着建功,而無視了體力的問題。
她就對俞休丹抱拳道:“師父我走了,你就放心吧。”然後又擡頭對正發現沒人理自己的盧丹交代起來,“師父總是潛心鑽研丹術,你就多幫師父的忙,小鼎就交給我吧。”說完後她就叫上盧小鼎,踩上悲泣劍飛往太一峰,大家要先在那集合分配巡查路線,然後再統一出發。
看着盧藥香就這樣帶着小鼎走了,盧丹着急的講道:“師父,你怎麼能同意這種事,以後小鼎肯定會怪我們的。”
俞休丹搖了搖頭,拍拍他的肩膀講道:“盧丹,這個世上有些東西並不是只有絕對的黑與白,你現在不明白,總有一天會明白的,只希望那天來的不會太晚。”
“師父,不管這個世道是什麼樣,在我眼中黑就是黑,白就是白”盧丹大聲的喊道,他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所謂的灰,這種人纔是世上最可怕的。
而在太一殿外,要出發的築基修士已經整裝待發,只等着見過掌門後拿到路線就離開。大家找到已得知的同伴,好提前打個招呼路上相互照應一下。
“柏震師兄”盧小鼎揹着大鼎一眼就看到了人羣外的柏震,他一個人抱着手站在旁邊,遠離熱鬧的人羣。幾年不見,他比以前更加的內斂了,身後虛空飛着的劍達到了四柄,修爲還在築基初期,但是卻已經控制着三把劍,要是讓他到了金丹期,那不是得背個六七把了。
她一直都覺得,修衆劍的十皚峰弟子很好玩,每個人都會馭好幾把劍,平日就全背在身後。雖然聽說他們擺出劍陣相當厲害,元嬰以後更是可以一劍化幾,但是平日看起來就像刺蝟一樣。
明明就把劍魂放在了體內溫養,於脆連着劍身也一起收了,那樣不就看起來清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