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鼎捂着嘴笑道:“我爲什麼要幫你?”
男子沉默了一會,然後講道:“器靈難道不應該相互幫助,這樣以後你我要是對手,還可以私下放一下水。”
“你想得太遠了,現在你的本體已經被我洗於淨,擺在這裡應該很容易就能被人發現。我先走了,以後應該不會再見。”盧小鼎完全不認識他,突然這麼開口太唐突了,自己還忙着,不吃他就算好了。
器靈之間總是相互提防,又相互可以信任,關係非常的複雜。吃也不吃,總是在一念之間,能讓他們下決定的最大關鍵,就是捨不得使用靈法。
“來又去,世事總是如此,我天生必是孤獨的……”男子背對着她,擡頭輕聲講道,聲音如此寂寞,聽得人心中不禁出現一絲悸動。
“你真夠可以的,慢慢的春花秋月吧。等護靈大陣開了以後,就會有很多修邪跑出來,到時候就能遇到你的命中人了。”盧小鼎覺得他太怪了,明明是把陰氣逼人的劍,裝什麼筆魂或是書魂啊。
那劍魂沒吭聲,只是輕輕的嘆了口氣,坐在了旁邊的石頭上,擡頭看着黃濛濛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盧小鼎不想和他多扯,趕快轉身離去,想要回去把護靈大陣給破了。跑着跑着突然覺得不對勁,猛得發現樹林中的毒煙似乎變淡了,她驚訝得停了下來,仔細一端詳就發現毒煙在自己身後的地方什麼東西吸走了。
她臉一下就陰沉下來,那地方不是別處,正是那個水塘。那可惡的劍魂把毒煙都給吸走了,虧自己還對他這麼客氣,他轉頭就開始拆自己的臺。
這樣還讓自己怎麼弄,破壞了護靈大陣也沒有毒煙了。她氣呼呼的跑了過去,就看到那男人正閉着眼吸着毒煙,一臉舒暢的表情。
“臭傢伙,給我全部吐出來”盧小鼎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背上,掌心處閃亮了一下,就把他給拍在了地上。
他回頭氣憤的說:“你爲何要打我”
“誰讓你把毒煙都給吸了,這些煙我還有用處呢。現在你都吸走了,我還怎麼用,趕快全部吐出來”還問怎麼回事,盧小鼎氣不打一處來,劍魂吸什麼毒氣,也不挑挑食亂吃什麼東西。
那劍魂站起身,眉頭緊皺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這些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我之前放出來是想考驗劍主,被你說了以後,我覺得不能再虐待他們,所以就收了回來。”
是他的東西啊
盧小鼎摸了摸臉,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她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是我誤會了,這樣吧,我們都是器靈,平時就要相互照顧一下。你現在不能移動,就由我帶你去找劍主吧,這鬼靈派裡全是邪修,裡面的金丹修士很多,隨便你挑
“你有什麼事要求我?”那劍魂沒想到她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是想要那些毒煙,正好可以⊥她帶自己出去。上任主人說的話不靠譜啊,試煉好像太爲難人了,還是主動出去尋找適合的人好。
“借你的毒煙用一下,我想把所有人都趕出來,你正好也可以挑選一下人選。只要選中的人,我一定把你送到他的手上。”盧小鼎拍拍胸口信心百倍的講道,這種小事太容易了,有器靈的靈劍還怕沒人要?
“我叫箜心採,你的名字是?”他儒雅得微微一笑,眼神依舊帶着憂鬱。
這名字好奇怪,盧小鼎點點頭說:“我叫盧小鼎,你的名字好特別的啊。
“箜爲音、心爲自我、採乃文,當時爲我取名,是因爲我通音律又有文采。而我的本體名爲音弦,揮舞之時會發出動聽的音律。”箜心採對自己的名字相當滿意,像那些叫什麼鬼啊,幽什麼的劍太直白了。
盧小鼎覺得取名字的那修士,肯定相當的有文采,所以纔會給一把至陰的劍取這樣的名字,怎麼聽都不覺得是劍的名字。
這時,箜心採又講道:“你到是人如其名,看來給你取名字的人,是位很隨心所欲的人。”
“你想說俗就直說吧,還拐彎抹角的。我們走吧,還急着有事要辦呢。”盧小鼎白了他一眼,不想講這名字是自己取的,要不他一定會在暗地裡面取笑。隨後她就拖起劍,就向鬼靈派走去。
看着自己的本體被拖在地上,飛在空中跟着的箜心採手插在袖中,有些憂傷的講道:“劍落,激起片片枯葉。石濺,落下粒粒輕沙。”
“喂”盧小鼎猛得一回頭嚷道:“你要是嫌我拖着走,把它變小啊,長這麼長還好意思嫌棄。都有我兩個長了,真想看看是怎麼用的。”
“你要是有靈力就試試,只要把靈力注入進去,劍就會變小了。”箜心採很無辜的講道,覺得自己只是念一下詩,爲什麼要這樣罵自己,又不是在指責她。難道觸景生情都不行,這女人好粗俗啊。
盧小鼎咧了一下嘴,轉過頭默默得拉着劍走,鋒利的劍刃把地上的石頭樹枝都給砍掉,硬生生在地上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而他一看此景,頓時詩意又大發,淡淡得念道:“劍走鋒芒,痕。”然後便住了口,半晌沒有吭聲。
“你怎麼不把下句念出來,我等了半天了。”盧小鼎憤然的停下來,怎麼只念半句就不講了,心中好不舒服。
箜心採又擡起頭,緩緩搖搖頭說:“沒想出來,不會。”
盧小鼎此時非常想罵人,一口氣堵在了胸口,半晌才狠狠的講道:“你還真是老實啊,不會就不會。”
“知之爲不知,何必不知而說知呢。”箜心採一副高深莫測的淺笑道,看得人就是火大。
咬了咬嘴脣,盧小鼎決定暫時不在和他說話了,這種劍魂沒辦法交流,簡直就是欺負自己沒讀過詩。
之後不管箜心採念什麼詩,她都不在吭聲,等走到樹林邊上時,就拖着這長長的音弦走了過去。只要劍身過去了,劍魂自然也能穿過護靈大陣過去。看着天已經快要亮了,盧小鼎趕快跑起來,在那樹林中耽擱的時間太多了,要是趕不上的話就把箜心採拿來吃掉補償自己的損失。
她直奔葛邳暈到的地方,翻開樹葉一看他還在裡面,就拖起來扔進了鼎中
箜心採都沒用眼角看他一眼,擡着頭看着天空說:“你說的就是這種貨色,簡直就是渣滓,完全不能入眼。”
“這時候你就不文采了,說得這麼難聽。”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真有文采啊?盧小鼎驚訝的看着他,誰得到他一定會被逼死的,太討厭了。
“現在我又沒有詩意,看了他我怕做出什麼污糟的詩來,不可視之。”箜心採驕傲的講道,根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無語的盧小鼎把葛邳在鼎中放好,不想讓他被毒煙給弄死,然後就帶着箜心採悄悄來到了鬼靈派前任掌門閉關的地方。兩人藏在隱蔽的樹叢中,然後她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低聲講道:“快點把毒放出來,然後你就看着,見到誰適合就告訴我。”
“要看這麼多垃圾,眼睛會不會瞎掉啊?”他有些不願的講道。
“你信不信,我帶你去看真正會讓眼睛瞎掉的人?”盧小鼎突然轉過頭,惡狠狠的講道。
箜心採詫異的看着她,都讓她咬牙切齒成這樣,那人得多可怕啊,竟然看一眼就能讓人眼瞎了。
“愣着於嘛,趕快放毒煙啊,天都快亮了。”見他竟然愣怔的看着自己,盧小鼎就沒好氣的罵道。
“好吧,你也太兇了。”箜心採不情不願的開始吐出毒煙,一大團黃色的毒煙就從這裡升了起來,盧小鼎一看這也太明顯了,就把噬魂扇拿出來,使勁扇了起來。
不用她多扇,這些毒煙便飛快的散開,頓時半個山頭就被籠罩在了其中,而且還向其它地方繼續擴散。沒過多時,山中頓時傳來了慘叫聲,被毒煙碰到的修士皮肉馬上就會腐爛,痛不欲身。
煉氣期的喊幾聲就死了,而築基的好一些,暫時還能用靈力阻擋一下。但是這些毒煙的腐蝕特別厲害,護在全身的靈力飛快消耗着,再不有所行動就得死了。
“出什麼事了,爲什麼這些毒煙會出現在這裡”鬼靈門的金丹修士終於出現了,一來就是兩位。有位長得比較粗獷,一看就不是愛念詩的人,而另外一人看上去就是溫文儒雅的文人。就算是遇到了這麼突然的事,也淡然如山絲毫不慌亂。
盧小鼎指着他講道:“箜心採,你看這個怎麼樣,實在是完美啊,一看就是滿腹文采。”
箜心採只是用眼角瞅了一眼,就拒絕道:“不行,氣度是夠了,但是文采這種可看不出來,我不滿意。”
“這還不行啊,要求別太高了,誰有空天天搞詩啊。”盧小鼎嘟了嘟嘴,之前還說要求不高,現在真到選的時候意見就多了。
突然,箜心採指着一處講道:“就選那人,你趕快把我送過去。”
這麼快就選中了?盧小鼎順着他指的地方一看,就見原之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衣襟之中還露出一點包紮過的地方。她頓時非常鄙視的看向了箜心採,“你這個只看臉的膚淺傢伙,說什麼那人看不出文采,純粹只是嫌對方長得醜。現在看到個眼角飛揚的美男子,你就不管文采,二話不說就選下來了。”
箜心採不以爲然的說:“只要長得好看,隨便說點什麼都是詩。長得不好詩好,大部份都是死了以後纔有人喜歡,我不想做那樣的人。”
“你真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