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回 南瓜店戰鬥(五)

飛機墜落到了地上,然後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轟——”地一聲,升起了一個巨大的火球,一團濃煙升上了天空,造成了一大片的污染區。

氣得桑名卓男眼睛都紅了,打了半天的空戰,我們的零式飛機還沒有向中國空軍發射一發炮彈。這……這……無論如何說不過去啊!

不是不想打炮呀,實在是找不到機會呀!零式飛機裝備的九九式20毫米機炮,炮口初速度不高,而且彈道還彎曲,實際上射程比美國的0.50英寸機槍還低。正因爲這樣,所以說要求近距離打炮最好,遠了的話,彈道一彎曲,那就是鳥槍打兔子——沒準了。

但是桑名卓男就是要試一試,究竟自己的20毫米機炮打得下打不下中國的這些最新型戰機。

於是,他發出了命令:“用我們高速、靈活的特性,在天上和他們轉,找到機會,就用機炮攻擊他們。”

桑名卓男領着這6架戰機在天上轉開了,飛過來飛過去的。而徐大也領着4架戰機,2架一組,在天上旋轉,尋找機會殲敵。

空中搏鬥中,10架戰機在天上到處飛着,都在尋找着機會,都在尋找着最有利的殲敵位置。相比來說,J-20戰機比零式飛機速度快得多,轉彎也不慢,有着更大的優勢。

桑名卓男指望自己高超的駕駛技巧,終於找到機會了,在這種旋轉中,真是瞎貓碰到了跑到了眼前的老鼠。在這種混亂中,誰也不可能真正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桑名卓男一看有一架J-20戰機突然竄到了自己眼前有2000米的距離,他迅速地調整好了機頭,一個點射,幾十發20毫米炮彈就飛出去了。

“嗵嗵嗵嗵……”本來瞄準得好好的,可是由於20毫米機炮的炮彈初速度不高,速度一低,就被大地的吸引力吸引了,炮彈劃了一個大大的弧線,落到了J-20戰機的下面。

還有一個是速度之爭,20毫米炮彈的速度好像比J-20戰機快不了多少。甚至還低,如果是均速前進的話,那就是後軲轆攆不上前軲轆了,如果是炮彈比J-20戰機速度還低,那就是後軲轆永遠攆不上前軲轆了。

氣得桑名卓男大聲地叫罵着:“你這些炮彈,不會跑快一些嗎!如果快一點兒,就打到中國的戰機了。可是,可是,就是慢了一點點啊!”

桑名卓男的零式戰機沒有打到J-20戰機,反而叫J-20戰機又把零式飛機幹下來2架。這個時候,雙方的戰機對比已從原來的4比36打到了現在的4比4。

還有一個更危險的情況出現了,零式飛機雖然裝有2門20毫米機炮,可是每炮僅有60發炮彈,僅夠一兩個長點射的。這些零式駕駛員是恨不能一下子就把中國的戰機打下來,稍微多打了一些炮彈。

所以炮彈很快就耗盡了。

到了這個時候,桑名卓男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零式飛機沒有機炮炮彈,還打得個什麼勁呀,7.7毫米機槍更是提也別提。

他恨恨地說道:“我和你們沒完,等我裝滿了炮彈,加滿了油,我還要回來的。皇軍忠勇的零式飛機勇士們,是不是呀!”

大家齊聲用無線電回答道:“哈意!堅決和中國空軍血戰到底。”

“只是現在,”桑名卓男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我們沒有炮彈了。那就只有,撤退——”

“哈意!”他的零式駕駛員們齊聲回答道。

只是來的時候,他率領着一個零式戰機中隊,一個九九式輕型轟炸機中隊,一個96-1中隊是多麼的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可現在返航呢,只有廖廖數架飛機,形單勢孤,楚楚可憐。

好在撤退時有驚無險,這4架戰機沒有再受什麼損失。

徐大一看,他們走了,我們還待在這裡幹什麼呀!我們也得回去加油、裝彈,保養飛機,也高唱着凱歌,率領着編隊回南陽機場去了。

韓行看到日軍的航空兵編隊被徐大的空軍擊潰並退了回去,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真要是打不垮這股子日本航空兵,叫他們對着南瓜店空襲而大發淫威,就更會使南瓜店的形勢雪上加霜,危如累卵。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奪不下制空權,自己的直升機編隊都用不上了。直升機要是用不上,自己想跑都沒有腿。

韓行對這場戰鬥是這麼認爲的,敗,是定了的,自己沒有能力來改變歷史。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能救出張自忠。自己也是夢想着,亞馬遜雨林一隻蝴蝶翅膀偶爾振動,也許兩週後就會引起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場龍捲風。

基於這樣的戰術思想,原來韓行是命令着南征軍全部殺到來支持南瓜店的戰鬥。臨時他又改變了命令,只是派來了警衛營、特點營和直升機編隊。還有坦克營,作爲殺出重圍的一種突擊力量。

張自忠將74師兩個團分守東西兩路,特務營負責守北面。

張自忠因爲痢疾復發,一個勁地拉肚子,身體虛弱,加上軍情緊急,這幾天整夜都在觀察地形,判斷局勢,幾乎沒法入睡,身體是用過了勁,有些虛脫。直到黎明4點多,張自忠才勉強入睡。

沒想到,剛剛睡下不到一個小時,日軍就集中重兵,先攻打西邊的毛家灣。

毛家灣同張自忠的司令部之間,只有2個小山包,74師440團負責防守這一面。

日軍此次攻勢不同往日,猛烈的無法形容。重炮炮彈如雨點一樣落到440團陣地上,炮彈硝煙還未散去,大批日軍已經衝鋒上來。

440團苦苦支撐二個小時,一線陣地終於被日軍突破。440團只得向後撤退,日軍尾隨追擊。440團被日軍追的站不住腳,日軍一度連續佔領了兩個山包。

此時張自忠揹着手槍,帶着參謀長李文田,高參張敬,蘇聯顧問趕到前線。見440團不敵日軍,張自忠立即命令440團還留在後面的一個營,立即反攻支援。

這個營拼死衝鋒,中日兩軍在第二個小山包上正面遭遇。由於兩軍距離太近,開槍已經來不及,只能依靠肉搏。

國軍74師雖然不是33集團軍一流部隊,但也是身經百戰。戰士們拔出大刀,衝入日軍隊伍中亂砍亂殺,那也是銳不可擋。

39師團的武器強大,官兵素質很高,各方面都不錯,但肉搏戰就弱了一些。畢竟這個師團組建時間不長,還不到1年,官兵肉搏經驗有限。

所以被74師440團一個猛烈的肉搏反攻,日軍就垮了,傷亡了上百人,餘者潰敗下去。

440團控制住了一個小山包,但立足未穩,日軍又發動反撲,440團用手**狠狠的將日軍砸了下去。

沒想到,此次日軍真的是瘋了,他們前仆後繼,在短短1小時候衝鋒了數次,每次都被手**砸下來,傷亡不輕。

雙方激戰到上午10點,440團暫時阻擋住了日軍的進攻,但情況很不利。日軍以大量兵力反覆衝擊,440團誓死苦戰。

西邊如此,東面也不好過。日軍猛攻羅家榨房的74師444團。該團也是苦苦支撐數小時,駐守的陣地四次被日軍佔領,他們四次反攻奪回來。每一次反攻,中日兩軍都留下大量屍體,不大的陣地上橫七豎八倒滿了人。

74師渡過漢水以後,就沒有彈藥補給,雖然之前帶了不少,經過3天激戰的消耗,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此次由於日軍進攻特別猛烈,74師的彈藥消耗量很大,還沒到中午,一部分陣地就沒什麼彈藥了。

74師師長馬貫一派人向張自忠請求彈藥補充,但既然已經被包圍,哪裡還有補充呢。

這個時候,韓行不得不對張自忠說了:“張司令啊,這個仗不能再打了。我們撤吧!”

張自忠冷笑一聲說:“撤!往哪裡撤?南瓜店已被敵人圍得和鐵桶一樣,就是想撤也撤不出去了。”

韓行說:“我們南征軍還有直升機編隊和坦克營,傷員和司令部的人坐上直升機。坦克營殺開一條血路,掩護着我們的74師興許能突出敵人的重圍。”

張自忠問:“你們的直升機和坦克營呢?我怎麼沒有看到?”

韓行說:“直升機和坦克營不能放在南瓜店,這裡太危險了。一個電報,他們很快就能趕到。”

張自忠想了想說:“我們還是不能撤,就在這裡和小鬼子槓上了,一定要完成牽制他們的任務。要撤你們撤吧?”

韓行心話,要不是爲了救你和74師,我們也不會鑽進敵人的包圍圈裡來。但話到嘴邊,話卻不能這樣說,韓行只得說道:“可是要是再晚的話,恐怕就是想撤退的話,也來不及了。”

張自忠想了想說:“我的決心已下,就要在這裡死死地牽制住日軍。”

張自忠命令李文田參謀長用電話向馬師長傳達指示說:“對敵人要狠 狠地打!子彈打完了用剌刀拼,剌刀斷了用拳頭打,用牙咬!”

隨後,他又親筆寫了一個字條給馬師長:馬貫一,你當兵就跟着我,我絕不會虧待你。現在到了國家民族生死存亡之際,正是我們軍人殺敵報國之時。這次對敵作戰,你只管拼命打,打好了完全是你的功,打不好我完全負責。

最前線的馬貫一看到這個字條,知道到了最後時刻,立即帶着衛兵趕到一線指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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