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叉的製造很有必要,因爲在農業勞動中,很多地方都能用的上。
就比如‘翻場’、‘起場’、將油菜梗或者是其它乾草上垛等這些,有了木叉都會更加的輕省方便。
值得一提的是,韓成在大師兄、鐵頭幾人的陪同下在附近的樹林子裡尋找合適做木叉的棟樑之才的時候,很是意外的發現了桑樹的身影。
這桑樹倒是跟後世的桑樹差別不大。
這一意外的發現令的韓成欣喜若狂,不是因爲找到了適合做木叉的材料,而是想起了與桑幾乎是捆綁在一起的東西——蠶!
那種小小的、深深的烙印在中華民族身上的蟲子,韓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它是那樣的可愛。
受夠了放屁不透風的皮褲衩的他,是多麼渴望能夠擁有一件布做的貼心之物。
這種執念,是這個時代所的有人都不能夠理解的!
事實上,這一年多裡,韓成也在尋找麻的蹤影,只可惜那種在後世長得到處都是的野麻他並沒有發現,傷心之餘,只能是繼續忍受着讓他深惡痛絕的皮褲衩。
韓成在發現了桑樹、聯想到了蠶以及絲綢製作的褲衩之後,所爆發出來的熱情是令人感到驚異。
至少跟着的大師兄、鐵頭等人就非常的驚異。
平時爬樹算不得多快的韓成,這次卻靈活的像個猴子,蹭蹭幾下的爬到樹上,攀着樹枝在枝枝葉葉間不住的張望,想要找到有缺口的桑葉,以及那種一看就令人心生憐愛的蟲子。
只可惜,老天給他了一個虛假的欣喜,他在上面尋找多時,並沒有發現蠶的蹤影。
不甘心的韓成溜下樹,彎着腰一寸一寸的搜索地上的枯枝落葉,想要從中發現一些蠶屎。
吃了就要拉,在樹上有枝枝葉葉的擋眼,看不清楚,遠沒有在地上尋找蠶屎來的靠譜。
跟來的大師兄以及鐵頭等人,看看趴在地上撅着屁股、獸皮裙下面的皮褲衩盡顯無遺的神子,你望望我,我瞧瞧你,全都是一臉的茫然,顯然是不明白歷來穩重的神子,現在做出這樣令人費解的舉動來,是所爲哪般。
大師兄迷惑了一陣,上前詢問韓成在找什麼,急於尋找到蠶的蹤影的韓成,低着頭在這些枯枝落葉上急切的尋找。
聽到大師兄詢問,頭也不擡的道:“蠶屎,蠶屎。”
大師兄聽到韓成的回答之後,一臉的迷惑不曾減少分毫,這樣迷惑了一陣之後,眼睛忽然就又瞪大,看着趴在地上一副急不可待的神子,滿是不敢置信的樣子。
大師兄不知道神子所說的‘蠶’是什麼東西,但後面的那個‘屎’字卻不陌生,畢竟神子曾經用這東西差點將整個部落的人都幹翻……
如今神子又是這樣急切的尋找那什麼的屎,這……這……
大師兄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大師兄跟在韓成的不遠處,仔細的盯着韓成,他已經做好了一旦發現神子有什麼異常舉動,即便是冒着冒犯神子的危險,也要及時制止的準備。
好在這附近的一大圈神子都找了一遍,也沒有尋出什麼來,大師兄一直提着的一口氣,這才緩緩的吐了出來。
不過待到發現神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露出濃重的悵然若失的神情之後,大師兄剛鬆的一口氣,便又提了起來。
看來以後派人時刻跟着神子了,免得神子作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出來。
這事情,一直沉浸在養蠶做褲衩事情中的韓成兩天後才察覺,在從這兩天一直跟着他、陶都不燒、支支吾吾的黑娃嘴裡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之後,一臉黑線的韓成在黑娃屁股上連着踹了好幾腳這才稍微有些解氣。
不過再看到有些擔憂的望着自己的大師兄的時候,韓成還是恨不得撲上去將他活活掐死!
這兩天大師兄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擔憂,韓成也多少察覺了一些,只以爲他是爲自己現在有些魂不守舍的狀態擔憂,一心想着蠶的事情韓成並沒有過多在意,也沒有解釋。
直到今天從黑娃這裡得知緣由之後,韓成這纔算是一下子清醒過來!
孃的,自己像是有那種變態嗜好的人嗎?這個無良的原始人!
韓成憤憤的想着,隨後回想起自己這兩天的表現,尤其蹲在桑樹下面尋找蠶屎的樣子,悻悻的嘟囔了一句,決定不在這件事情上跟腦袋不太靈光的大師兄較勁。
爲了洗白自己,摘到這頂碩大的、喜翔的帽子,當天晚上,他將大師兄叫到內洞,跟巫一起說關於蠶的事情。
巫對於神子所說的這些顯得有些迷惑,因爲韓成今天所說的事情對於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的他來說顯得有些難以理解。
什麼蠶、什麼絲、什麼絲綢,什麼桑樹的,實在是讓人費解。
待聽神子說到最後,發現這一系列複雜的他到現在都沒有理清關係的東西,居然是爲了弄出一種可以做衣服的、叫做‘絲綢’的東西時候,巫顯得更爲的不解了。
因爲在他看來,現在裹在身上的獸皮就足夠好了,實在是沒有必要花費那樣大的力氣,去做這些事情。
巫說出了自己的不解,韓成點點頭,去看大師兄,想要聽聽他是怎麼說。
不過這傢伙的心思顯然不在這上面,忽然見韓成子轉頭問他,先是一副錯愕的樣子,隨後望向韓成目光有些躲閃,再然後才纔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出來。
韓成見此哪裡還不知道這傢伙在想些什麼?
“過來!”
韓成板起了臉,對大師兄說。
接下來的這一幕如果被其餘部落的人看到一定會驚掉下巴。
這個勇猛無比的部落首領,在聽到這個孩童一樣的神子這樣對他說話之後,不僅沒有發怒,反而是低眉順眼的乖乖過去。
韓成提起腳不輕不重的連着在大師兄的腿上踢了幾腳,捱了打的大師兄反而越發的歡喜,特意又往神子身邊湊湊,讓神子揍起來更舒服一些。
他這樣做,並不是說他是賤皮子,喜歡被人打,而是發現自己誤解了神子的意思,並且還是那種比較嚴重誤會。
對尊敬的神子起這樣的誤會,在大師兄看來實在是不可饒恕,接受神子的懲罰是應該,只有接受了神子的懲罰,他纔會感到心安。
這種心理很好理解,就比如小時候闖了禍,最令人擔驚受怕的不是挨板子,而是父母對你不理不睬。
那種內心的煎熬最是令人難受。
板子落在屁股上了,心裡反而會安定下來,因爲打了就了了。
韓成也正是發現了大師兄的狀態之後,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捱揍的經歷,方纔這樣施爲的。
目前看來效果不錯,沒看這傢伙都被自己的接連幾腳踹出笑臉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