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成煜自然不會帶着常興父子去看他臥病在牀的父母,而是帶着常興父子在房屋裡裡裡外外轉了轉,然後帶着常興父子進入給他們安排好的客房中。
雖然是客房,裡面的陳設可一點都不簡陋。富麗堂皇的樣子,跟常興印象中的皇宮差不多。
“條件簡陋了一點,你們別在意。今天晚上暫時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就帶你去工作場所,以及你在香江的住處。”賀成煜說道。
常興臨時在賀家住一晚上,能夠體現賀成煜對常興父子的重視,但是如果真讓常興這一段時間一直住在賀家,常興父子會感覺彆扭,賀家人也會覺得不自在。
“賀老哥儘管安排。我是從農村裡出來的,對住的吃的都不是很在意。不過賀老哥最好給我安排個可以自己弄吃的住處,我擔心常青吃不慣香江的飯菜。”常興說道。
“這個沒問題。我還想嚐嚐常老弟的手藝呢。能夠讓賢侄這麼念念不忘的手藝,肯定極其難得。”賀成煜說道。
“農村裡的孩子,沒見過世面,合他口味他就覺得是世界上最好的味道了。”常興笑道。
“是啊,世界上哪裡有比爸媽親手做的菜更好吃的?我爸媽沒生病的時候,最喜歡進廚房,親手做飯菜給我們兄弟姐妹吃。在我的心目中,世界上最好的廚師做出來的飯菜也比不過我爸媽的手藝。”賀成煜說道。
將賀成煜家裡裡外外轉了一圈之後,常興說道:“你家的風水局是有些問題。”
賀成煜以爲是遭人算計了,面色一冷,問道:“常老弟,是不是有人在風水上做了手腳?”
“看起來不像是故意做的手腳。如果是故意做的手腳,那情況可比這個嚴重多了。我覺得應該是風水師做的風水局,跟這房屋的五行之氣不配合。你這房屋是不是曾經做過改動?”常興問道。
“還真是,我在屋後面增加了一個游泳池。”賀成煜說道。
“這就對了。之前的風水局雖然說不是盡善盡美,倒也不會有什麼大災大禍,不至於讓家裡人重病纏身。你這個泳池也沒有什麼問題。問題是房子的風水與整體風水局有些格格不入。最後導致五行之氣通行不暢。體弱之人容易患病。伯父伯母年高體弱,容易得病。嫂夫人體弱,也容易得病。”常興說道。
“原來是這樣。都怪我,非要弄這個游泳池。我父母就是建好游泳池之後患病的。我妻子也是。當時我其實也問過風水師,問建這個泳池會不會有礙風水。可風水師說建個泳池,對風水有益。是聚財之局。”賀成煜說道。
“這麼說也沒什麼問題。可是聚財是聚財。但是這泳池一建,卻讓五氣運行不暢,氣機淤塞,在這種環境中,不得病纔怪呢。”常興說道。
“常老弟有沒有辦法將風水局改過來?要不我乾脆把這個泳池填了算了。”賀成煜說道。
“現在填泳池也於事無補。但是讓五行之氣通暢,還是有很多的辦法的。容我想一想。”常興說道。
“那就拜託常老弟了。”賀成煜說道。
常興其實不需要怎麼想,就能夠拿出解決的辦法,不過,賀家風水局本來問題不大,早一天晚一天都沒有太大的意義。所以常興也不急於將風水局的解決辦法說出來。
賀成煜專門請了五星級酒店的大廚過來掌勺,使用的食材也都是通過特殊途徑拿到的最優質最新鮮的食材。大廚的手藝確實比粵省招待所的大廚強了不少。做出來的食物花樣多口味上佳,這一回總算讓常青滿意了。
“賢侄,今天的菜還合你口味吧?比你爸爸的手藝好還是差?”賀成煜問道。
“口味還不錯,但是跟我爸爸的比起來,差遠了。”常青說的是真心話,這個大廚的手藝當真是比爸爸的差得遠。
但賀成煜卻以爲常青是在爲爸爸代言呢。哈哈大笑道:“看來常老弟的手藝真的是非同凡響。賢侄,你可知道,今天給我們做飯菜的這個大廚可是香江的金牌廚師。在香江飯店當總廚師。要不是我跟他私交不錯,可請不到他。”
“那又有什麼?他就是皇宮裡的御廚,手藝沒我爸爸好就沒我爸爸好。哼。”常青不屑地說道。
常青是個小孩子,就算是大廚聽到了也不會當回事。只會覺得這孩子淳樸,對爸爸的感情深。
常興沒有表現很淡定,常青說什麼,他沒有呵斥,也沒有贊同。一直帶着笑容邊吃邊和賀成煜說着話。
第二天一大早,常興早早地在賀成煜家院子裡轉了一圈,對賀成煜家的風水局有了更詳細的瞭解。一些細節全部記在腦袋裡。改動的方案也已經很具體了。
賀成煜因爲一直擔心風水局的問題,一晚上沒睡好。也早早地起了牀,在園子裡看到常興,連忙問道:“常老弟,風水局的問題,有辦法了麼?昨天我聽你說了之後,一晚上都睡不着。思前想後,發現家裡的情況都如你所說。看來你還真是我的貴人,你一來,就能夠解決我很多難題。”
“剛剛我在園子裡走了一圈。其實風水局一開始佈置得也算可以。只是還有很多小地方做得不是很完善。我想來想去,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挖掉一些樹木,有些地方栽一些,還有些樹木的位置換一換。你去叫人來。最好是懂栽樹的。”常興說道。
“這個容易。”賀成煜去打了一個電話,將一家園林公司的人叫了過來。這些人專門幹這個,比常興這個從農村裡出來的人還更會栽樹。
常興在賀成煜叫人過來的時候,已經將賀成煜家房子的佈局畫了出來,同時將要移栽以及移除的樹木上做了標記。上面寫了要求。只要這些園林公司的人按照要求將園子重新佈置一番。就可以將風水局慢慢扭轉過來。
倒是園林公司的人大惑不解:“賀先生,你家的園林樹木長得很不錯,這麼移栽一下,對樹木的損耗很大的,這個季節可不一定都能夠成活。”
“這個你就不用問了,按照上面的要求去做就是。如果不能夠成活,你們以後再補栽。”賀成煜表現出不容懷疑的表情。
那些園林公司的人可不敢得罪賀成煜,只能按照要求進行移栽。
雖然只是進行一些調整,工作量也不少,因爲其中還涉及幾棵大樹的移栽。那些大樹體型太大,要用吊車才搬得動。
常興這個時候正在賀成煜家裡,讓賀成煜家的傭人在搬賀成煜家裡的東西,甚至還有一些小的房屋結構方面的小改動。好在工程量並不大。
不知所以的傭人們也有些怨聲載道,都認爲賀成煜是被常興這個內地人給騙了。
“老闆不會被騙了吧?這人一來就裡裡外外鬧騰。老闆的房子的風水都是請的香江最出名的風水大師胡天機大師出手佈置的。難道還不如這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強?”
“就是啊。老闆肯定是被騙子騙了。”
“要不我們去勸說一下老闆吧?”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去。老闆喊那個人喊常老弟,多親切?老闆都把那個人當兄弟了。我們纔是外人。你說老闆是相信兄弟,還是會相信我們這些外人?”
“你們別瞎說。我覺得常先生未必就不是高人。他和老闆說話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了一兩句。覺得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他一來就看出老闆家裡有親人臥病在牀。”
“這又有什麼難的?一走進屋子,就聞到一個藥味,不難猜出老闆家裡有人生病。”
“但是,他後面又說,老闆家之所以是有人生病,是在老闆對房屋做了改動之後。泳池就是後面建的,而且就是在泳池建好之後,老闆的父母重病臥牀了。這個說得很準啊!”
“如果這個人是衝着老闆來的,你說他會不提前把老闆的情況打聽清楚麼?”
“這就是你們想多了。常先生是從內地來的。香江人能夠問到老闆的情況不難,但是內地人要想了解老闆的情況,簡直難於上天。而且,昨天從花城到深市的路上,我們遭遇了車匪路霸,向我們獅子大開口,結果被常先生一兩句話就給打發走了。”說話的是來時開車的司機。
“不會是事先安排好的吧?”
“怎麼可能。我們一路從東海出發,他都沒去過花城,怎麼可能在花城到深市的路上提前設陷阱呢?”
牢騷歸牢騷,該做的事情,他們還是得老老實實地去做。
常興雖然還聽不懂粵語,但是他卻從這些人的語調裡,以及這些人看他的眼神,常興便知道這些人心裡想些什麼。常興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只是賀家的傭人而已。只要賀成煜不質疑,常興根本不會理會這些不重要的人。
“賀老哥,你家裡的風水局要想改過來,屋裡屋外都必須按照我佈置的去做。不出一個星期,風水局就能夠完全改過來。你放心,只要按照我佈置的去做,那些花草樹木一根都不會死。屋裡的佈置也要完全按照我的要求擺放。一定要堅持下去,否則風水局又會回到原來的老樣子。”常興說道。
“放心吧。常老弟,老哥百分百相信你。”賀成煜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常興說道。
“賢侄的家庭教師我已經聯繫好了。等你們去了新的住處,家庭教師就會上門。”賀成煜說道。
賀成煜親自帶着常興兩父子去了常興這一陣製作傢俱的工作場所。這個地方可不得了。有很多電動的工具。這裡不像傳統做傢俱的地方。這些工具都不是常興熟悉的。但是常興看得出來,這些工具,能夠極大的提高生產效率。
“我家以前搞傢俱的。賀氏傢俱行,就是賀氏發家的老本行。只是現在香江搞傢俱的越來越多,競爭壓力越來越大,利潤反而越來越小。隨着我們賀家的發展。傢俱便成了雞肋。食之無肉棄之有味。後來,賀家開始搞拍賣行、房地產等等,產業越來越多,錢賺得也越來越多。傢俱行的規模一直都維持不變,後來索性把傢俱行給停了。不過廠房一直沒捨得處理掉。一直鎖在這裡。”賀成煜說起賀家的發家史,感慨萬千。
“這些機器一直安排了老師傅進行保養,雖然跟現在的新型機器設備比起來,差了一大截。但是用起來沒問題。”賀成煜接着說道。
“地方夠大,機器就算了,這些機械我不會用。”常興說道。
“常老弟,我跟你講,內地的傢俱行業還處於初步階段,將來的潛力巨大。你要學會使用機械才行。你光靠手工,一天能做幾件傢俱?但是如果有機械,一個人一天能夠做出幾件幾十件傢俱出來。”賀成煜說道。
“賀老哥,如果機械真的這麼好,你何必大老遠把我叫過來呢?做手藝,很多事情機器是沒法替代的。”常興說道。
“這倒是。你做的那些傢俱還真是機械做不出來的。”賀成煜說道。
“材料什麼時候能到?”常興問道。
“材料先不急,你先安頓一下。把賢侄的家庭教師安排好了,你那邊再開工。我可不想看到你製作的時候,心裡還擔心着賢侄。”賀成煜說道。
賀成煜安排常興住在離舊傢俱工廠不遠的一座居民樓中。這是一個一百多平的套房,房子裝修得很精美,裡面很乾淨。賀成煜又換上了全新的生活用品。可比常興一家在東海的住宿條件好多了。
“條件有些簡陋,常老弟要是不滿意的話,再另外換個地方。”賀成煜說道。
“不用,這個地方挺好。離老傢俱廠也近。我來回走路就行了。”常興說道。
“既然你不嫌棄,那就這麼定下來了。家庭教師明天就會到。之後,我就會讓人將那批金絲楠木送過來。”賀成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