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成煜看了鄭志剛一眼:“不是你們家乾的吧?”
鄭志剛苦笑道:“怎麼可能?這以後常大師的傢俱廠跟我們鄭氏是競爭對手了,我們怎麼可能還會去買他廠子裡的傢俱?”
“這倒也是。我還以爲得過些時日才能夠賣出去,沒想到這麼快就賣掉了。志剛兄,你難得來我這裡。走,一起喝一杯去。”賀成煜笑道。
“還是算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也得趕回去想想怎麼應對。現在只希望常大師的傢俱廠產能跟不上去,不然我們鄭氏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鄭志剛說道。
“這你放心。我常老弟沒打算擴大傢俱廠的規模。他那個傢俱廠規模小,又是做精品,一個月能夠出幾套傢俱就不錯了。對鄭氏傢俱行不會有任何影響。”賀成煜安慰道。
“成煜兄,你就別安慰我了。常大師傢俱廠規模再小,也會把香江頂級傢俱市場的桂冠摘走。我們鄭氏傢俱行等於就低了一等。不過,講老實話,我很服氣。那套傢俱我看了。比我們鄭氏最好的傢俱還要更高一籌。不服氣不行。”鄭志剛說道。
“志剛兄,你也別灰心。這傢俱肯定不是我常老弟親自出手製作的。以你們鄭氏最厲害的木匠手藝應該比我常老弟傢俱廠的木匠還要強一些。這樣的傢俱肯定也能夠製作出來。”賀成煜說道。
“成煜兄,你有所不知。論手藝,只要常大師不出手,鄭氏的木匠肯定要更勝一籌。但是,傢俱的設計還有漆工都非常重要。設計方面,我鄭氏的設計師也不差,但跟常大師不能比。漆工就更難比了。常大師傢俱廠用的是古法漆。這種效果,現代漆很難達到。當然現代漆也有現代漆的優勢。花色更鮮豔,種類更豐富。”鄭志剛說道。
“這不就對了。你們也有你們的優勢。只要把你們的優勢發揮出來了,也肯定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再說,你們的市場又不是侷限於香江。香江之外的市場大得很。”賀成煜說道。
鄭志剛笑道:“成煜兄不用安慰我。鄭家走到現在,傢俱行對於鄭氏來說,傢俱行雖然很重要。但是,就算傢俱行沒有了,也不至於讓鄭家傷筋動骨。我不會因爲傢俱行對常大師有任何不敬的。”
八萬八的傢俱賣出去了,最高興的自然要數傢俱廠的戴榮昌等幾個木匠了。
“賣出去了!賣出去了!那套傢俱擺了不到半天,就賣出去了。我們這一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我們沒吃閒飯!”戴榮昌激動地說道。
王楓也笑出了眼淚:“太好了!我們也能夠憑藉我們自己的努力給老闆賺錢了。”
“這也多虧了老闆給我們設計出這麼漂亮的傢俱。還有教會我們這麼好的漆工。要不然,我們可做不出這麼好看的傢俱。”丁威笑道。
“是啊。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廠子雖然還是以前的廠子,但是廠子裡的機器好像比以前更好用了。就拿電刨子的刀片,以前用不了幾天就得換刀。現在,我們從開工到現在,沒換過一次刨子刀片。”謝傑勳說道。
“對啊,鋸片也沒有換過。”戴榮昌說道。
“鑽頭用了這麼久也跟新的一樣。”王楓說道。
這一下,傢俱廠的工人們一個個都發現傢俱廠很多跟以前不一樣的怪事。做傢俱的機械質量與機械廠的機牀差了一大截。使用的時候機器損耗很大,換刀片、換鋸片、換鑽頭在傢俱廠是家常便飯。但是這一回,傢俱廠的機械好像用不壞一般。實在讓人詫異。
“先別說這些了。我們先回去向老闆報喜!老闆還不知道我們做出來的傢俱賣出去了呢!”戴榮昌說道。
“對!給老闆報喜去!”
一大羣傢俱廠的木匠團團圍在常興的家的門口。常興打開門的時候也嚇了一大跳。連忙將衆人請進了家中。
“傢俱廠出什麼事了?”常興問道。
“老闆,傢俱廠出大事了!”戴榮昌看了一眼衆人,神神秘秘地說道。
常興笑了笑,他只是掃了一眼,就發現傢俱廠的木匠盡數到場,人都沒事,傢俱廠能出多大事?
“真出大事了?”常興笑着問道。
戴榮昌憨厚地笑了笑:“老闆,我說的是好事。”
“嗯,要我猜一猜傢俱廠出什麼好事了?”常興一看就知道戴榮昌的意思。
“老闆,你就猜一猜吧。”丁威懇求道。
“是傢俱做成了?”常興看了戴榮昌一眼。
戴榮昌搖搖頭。
“那是你們自己設計出新的款式了?”常興繼續問道。
“我們現在可還沒有那種本事。”戴榮昌還是搖頭。
“難道是傢俱廠接到新的大訂單了?”常興問道。
“老闆,不爲難你了。還是我來告訴你吧。你猜的不全錯,但也不全對。傢俱我們是做出來一套了,不但做出來了,而且已經放到賀老闆的商行裡賣出去了。八萬八一套的價格,不到半天就賣出去了。咱們給傢俱廠賺錢了。貨款的事老闆自己跟賀老闆要吧。我們不合適接觸貨款。”戴榮昌說道。
“你們真的把傢俱做出來了啊?哎呀,我本來回來有一陣了,本以爲給你們放了假,你們還沒開工呢。沒想到你們都開始給傢俱廠賺錢了。太感謝你們了。”常興說道。
“常老闆,你對我們大夥好,我們都心裡有數,不好好替你賺錢,我們心裡哪裡過意得去?就是這一次傢俱的售價我們自己做主了。老闆要是不滿意,以後還是由老闆來定價。”王楓說道。
“不用,你們定價很準確。八萬八的價格已經不錯了。不過這個應該是我們的最低價,等你們的手藝都漲起來了,售價以後也得漲上去。”常興說道。
“還能漲啊?不漲其實也不錯了。這個價格比鄭氏傢俱行最貴的傢俱價錢還要高一些。如果將來我們也用更好的木料,價錢也可以漲上去。”戴榮昌說道。
常興點點頭:“這個月我會給你們每人發一個紅包才行。”
“不用不用。你給我們的工資已經夠高的了,而且還教我們手藝。要是在別的傢俱廠,學徒工可沒這麼高的工資。”丁威說道。
“你們可不是學徒工,在別的傢俱廠,你們都是熟練工。工資不會在這裡少。現在你們都做高檔傢俱了,還拿着以前的工資,當然不合適了。”常興根本沒指望傢俱廠能賺錢。能夠維持住,就比較滿意了。本來以爲最近一段要往裡面賠些錢,沒想到還有得賺了。
常興請傢俱廠的木匠們去附近的酒店裡慶祝了一下,傢俱廠的這些木匠們很興奮,一個個喝得酩酊大醉。
很晚,常興才一個個將木匠們送回家中。
第二天,傢俱廠的工人們便鬥志高昂地回到傢俱廠開始製作新一套傢俱。常興也特地去傢俱廠看了看。
傢俱廠步入正軌,常興還是沒有打算立即開始製作霍正祥的那套傢俱。索性讓傢俱廠的木匠們把手藝都提高起來,到時再製作那套傢俱,就簡單得多。
更主要的原因是仙基橋的人快來了,如果現在開始製作那套傢俱,中間必然會被打斷。所以,常興索性等仙基橋的人過來了之後,再做打算。
一艘客輪在香江客運碼頭緩緩停下,旅客們開始從輪船上走下來。
肖金林、張大雷兩個帶着一行仙基橋人從輪船上走下來。才走出出口,就看到了常興在向他們揮手。
張大雷連忙向着常興跑了過去:“常興!可算見到你了。我們先坐火車到東海,然後從東海坐輪船過來的。”
“你們怎麼還去東海跑一趟呢?”常興很是不解。
“你們家婉怡在東海大學給我們聯繫了學校老師,讓我們先去東海上幾天課。然後從東海坐輪船過來。哎呀,這一路吐得我啊,連腸子都差點吐出來了。你看看我,瘦了至少二十斤。”張大雷立即訴苦。
“沒看出來。感覺你不減個五十斤,根本看不出來。”常興笑道。
肖金林比張大雷穩重,領着衆人一起向常興走了過來。
“師弟,一路辛苦了。”常興說道。
肖金林說道:“我還好,樁功沒丟下,到了船上也沒怎麼吐,很快就適應了。現在精神好得很。這一次出來,收穫大得很。我們的水果全部打了包裝賣到了省城,比以前賣給縣收購站還多賺了不少。以前那麼便宜賣給縣收購站真是虧大了。以後就是他們想收咱們的水果,我們也不會賣給他們了。我們自己的東西我們自己想辦法賣出去。”
常興拍了拍肖金林的肩膀:“果然還是要出來走一走,到外面開了眼界,眼光就不一樣了。”
“是該出來走一走。機械廠我現在也有想法了。回去就能夠做出改變。”肖金林說道。
“機械廠的事情你先別忙着做決定。我找霍老哥給你們安排了,你們好好在這邊學習一下,看看別人是怎麼辦廠子的。回去的時候,把一套新的機牀搬回去。到時候怎麼做決定,我就不管你們了。”常興說道。
“好!”肖金林說道。
張大雷看着香江四處的高樓大廈,向常興說道:“常興,我想好了,這次過來,我不回去了。我就在香江給你做事。”
“大雷!你說什麼呢?我師兄安排咱們大隊的人過來一趟有多不容易嗎?你要是早這麼說,我肯定不會讓你過來。我們這一趟,每個人的花費有多大,你腦袋裡就沒有一點數?”肖金林很是不滿地說道。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張大雷說道。
“你讓大雷把話說完。大雷也不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常興連忙制止準備開罵的肖金林。
“我是這麼想的。我們大隊出去的人不少。紅霞、紅兵、喜來……,可是他們一個個出去之後,就只顧着自己了。就常興還記着咱們仙基橋。但是咱們仙基橋不能指望常興一個人。這一趟出來,長了不少見識。你們有沒有注意?清水市的水果賣得比羅田縣貴,省城的水果賣得比清水貴,東海的呢賣得又比省城的貴。香江的我還沒來得及去看,但我估計肯定比東海的貴。越是有錢的地方,水果賣得越貴。我們大隊的水果茶葉多少的品質啊。省城那邊的收購站眼光就高了很多,一看到我們的水果茶葉,眼睛都亮了。我就想啊,爲什麼我們仙基橋不把水果茶葉賣到更有錢的地方呢?賣到香江來多好?”張大雷說道。
“仙基橋離香江多遠?把水果運到這裡只怕全爛掉了。這些事情沒那麼簡單!不過你的想法是對的。這事咱們慢慢來。走!霍老哥已經給你們安排了地方。我們現在就過去。咱們來一趟不容易,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就開始安排學習。”常興說道。
肖金林立即說道:“常興,我們這一趟出來,不是出來玩的,是專門來學習的。現在機械廠都還等着我們想辦法呢。我們只想學好了立即趕回去。”
霍正祥專門準備了一輛大車將仙基橋過來的人一車就全接走了。老道帶着常青特意去看望了仙基橋來的一行人。看着從家鄉來的人,老道高興得不得了。
把肖金林一行送去學習之後,常興便開始給霍正祥設計傢俱了。之前雖然有了一些想法,經過上一套紅木傢俱之後,想法更多了。
傢俱的設計還沒想出來,小世界裡見過的蘇新福與樊明峰竟然又追了過來。
“常道友,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這次來是有求於常道友。”蘇新福向常興拱了拱手。
常興冷冷一笑:“我不喜歡跟那些耍陰謀詭計的人打交道。”
“常道友。上次小世界的事情,確實是我們做得不對。但是我們本身也沒有要對常道友不利啊。只是想借着法會跟常道友親近親近而已。修士之間,有些事情貿然說出來,可能也不是很合適。上次如果我們直接提出來,常道友同樣還是會以爲我們有什麼陰謀吧?”蘇新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