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兩個多月沒見,趙柔娘出落的越發水靈、漂亮了。
特別是她穿着一襲極爲合身的黑色狐裘,戴着一頂可愛的皮帽的時候。
不過,她的性子卻依然未改,依舊天真燦爛。
一見面就歡快的撲到了張越懷中,像一隻懶熊般,吊在了張越身上。
這一刻,什麼怨言、委屈都已經統統消失。
只剩下快樂與幸福。
小丫頭與過去般,將頭深深埋進自家小叔叔溫暖的胸膛中,就像一隻離家多日,重新見到主人的乖巧貓咪。
“張侍中……”柔糯的稚音,宛如黃鸝低鳴,南信公主滿臉委屈的看着被柔娘阿姊霸佔的張侍中胸膛,嘟起可愛的小嘴,鼻翼微微顫抖,可憐巴巴的道:“南信也要張侍中抱抱……”
正沉浸在與小叔叔久別重逢喜悅裡的趙柔娘聞言,依依不捨的從張越身上爬下來,走到南信身邊,很不情願的道:“南信妹妹,柔娘將小叔叔讓給你……”
南信聽着,歡呼一聲,在趙柔娘臉上親了一口:“柔娘阿姊最好了!”
張越見着這個情況,笑着走上前去,寵溺的將這兩個小公主都擁入懷中,輕輕用力抱了起來。
一左一右,像抱洋娃娃般。
事實上,也確實是兩個小娃娃。
精緻的小臉,如瓷器般白皙,因爲寒冷而微微發紅的皮膚下,毛細血管清晰可見。
兩個瓷娃娃,見着張越盯着她們看,紛紛害羞的將頭深深埋進張越胸膛的衣襟裡。
“末將嚴武,奉命護送南信主與當利君……”一位羽林郎,踩着軍靴,來到張越面前拱手拜道:“如今南信主與當利君及其侍從、車馬皆已送到……”
“末將就不打擾了……”
說着,他便帶着上百名羽林騎,調轉馬頭,次第離開。
張越看着這些騎兵遠去,聽到了嗒嗒嗒的馬蹄聲。
那是裝備了馬蹄鐵的騎兵!
看樣子,馬蹄鐵現在已經開始進入漢軍的禁軍,甚至說不定開始普及了。
“臣淳于文,拜見侍中公……”一個穿着宮廷女官服飾,看上去十七八歲,身材高窕的女子,帶着數十名宦官宮女,來到張越跟前,盈盈一拜:“奉皇后陛下旨,侍中公有任何問題和需要,都可以找臣等……”
說着,這女官微微擡頭,一張精緻的瓜子臉,映入張越眼簾。
張越看着她,問道:“淳于家的?”
“臣是淳于氏第五代……”
“受命皇后,奉命照顧南信主與當利君……”叫淳于文的女官,低着頭,有些害怕,有些畏懼,但更多的卻是興奮與雀躍。
沒辦法,宮廷之中,哪個不知道,侍中張子重是最頂級的權貴,甚至可以稱得上沒有之一?
其恩寵之盛,連她的老祖母,也是聞所未聞。
只有傳說中,當初的李少君與霍驃騎,可以與之比擬。
而其事蹟、傳說,更是足以吸引任何少女。
只是和張越對視了一眼,淳于文就感覺,自己似乎有些溼意盎然。
千萬不要懷疑權力、財富對女性的影響。
後世撕蔥少爺微薄下,不知道多少妹子、網紅,在日夜等候老公翻牌子。
而在封建時代,這種情況,可比後世還要嚴重一萬倍!
更何況,張越生得不差,面容俊朗,身材修長,在權力的加持下,就算潘安在此,也是競爭不過的。
張越卻是沒有怎麼關心這個女官。
雖然,她生得還算漂亮,身材看上去也不錯。
但……
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妹子多了去了。
見一個就要上一個,便是龍傲天也吃不消啊。
再說,淳于家和皇家關係太密切了。
要是隨便亂上,誰知道一個不小心就與某位權貴甚至是皇室成員做了連襟?
不管是誰綠誰,總歸不好聽。
何必呢!
所以,張越也只是擺了擺手,道:“辛苦貴官了……”
就抱着兩個小公主,朝着城門而去。
淳于文聽着,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但還是很小心的提起裙子,拜道:“不敢……一切唯侍中公是從……”
但眼中卻是閃現着狂野的神色。
她微微的夾了夾雙腿,臉上浮現出興奮的紅潤。
現在,整個長安的貴族圈都已經傳遍了。
侍中張子重,不僅僅權力大、名氣大、武力高。
更緊要的是——憐香惜玉!
這些條件單個列出來,可能也就一般般。
但加在一起就了不得了!
堪比最猛烈的X藥。
便是許多列侯家的小娘,也都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狂熱。
錯非是這個侍中公,素來不怎麼參與貴族晚宴。
恐怕……
微微的低着頭,淳于文知道,這是自己最好的機會。
只要能夠爬到這位侍中官的牀榻上,以淳于家祖傳的房中術,她有信心讓對方迷戀上自己。
如此……
她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然後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
………………………………
張越卻是不知道這些,他抱着趙柔娘與南信,一路回到縣衙。
一邊走,一邊問着這兩個小丫頭這些日子來的變化。
很快,就從她們嘴裡,零零散散的講述中,得知了許多事情。
原來,兩個多月不見。
兩位小公主,都已經完成了華麗變身。
趙柔娘被天子封爲當利君,間接承認爲義女也就罷了。
關鍵是她這個當利君是益封!
什麼叫益封?
就是加封的意思,多個封地堆磊在一起。
像是長平烈候衛青在世的時候,就多次益封食邑。
最鼎盛時,食邑戶數達到了兩萬戶以上!
而長平縣並沒有這麼多戶,所以就從周圍縣或者其他地方劃地。
比如說,元光三年,黃河決口瓠子,就是典型的人禍——武安侯田蚡有一塊飛地在黃河北部的腧縣。
爲了不讓自家的地被洪水淹沒,田蚡就坐視黃河決口瓠子,還阻擾救災和堵口。
甚至說出了‘河決乃是天意,堵口就是逆天’這樣的話。
趙柔孃的當利君的食邑益封就是如此。
除了當利鹽池的三百戶外,皇后還將原本屬於陽時和鄂邑的兩塊封地給了趙柔娘。
這可真的是……
掉進了錢窩裡了!
南信也不差。
天子對她的寵溺,甚至遠超從前的任何帝姬。
如今,湯沐戶數已經達到了五千戶,更賜了‘出入禁中’的特權。
這可了不得!
歷來,除了侍中、尚書令與奉車、駙馬兩都尉外,連太子也沒有這個權力。
每次入禁中,都要通稟。
而南信卻可以不受阻擾,不受時間限制,隨時隨地出入禁中。
當然,這些都是旁枝末節。
張越真正感興趣的,還是這次這兩個丫頭是怎麼說服天子和皇后,放心讓她們在這樣的天氣來新豐的?
而答案,卻是出乎意料。
“皇后大人見柔娘不開心,就讓柔娘來新豐找小叔叔玩了……”這是趙柔孃的說辭。
“父皇同意的!”這是南信的答案。
看上去,似乎是這兩個小丫頭,隨便撒了撒嬌,就搞定了大漢帝國的天子與皇后……
張越聽着,真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似乎,除了這個說辭,再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他也就只能接受這個設定。
只是,兩位小公主駕到,還帶來了數十名女官、宮女和宦官。
怎麼安置她們,卻是有些頭疼了。
畢竟,縣衙就那麼大,已經很擁擠了。
只好將她們安置到了劉進那邊,在太上皇行宮裡,清掃出一處偏殿,讓兩位小公主住下來。
聽說了南信和趙柔娘來了。
劉進也不敢怠慢,趕忙來拜見。
畢竟,這兩位小公主都是他的長輩!
等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