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嬴高鋒芒畢露。
誰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在大秦朝堂之上,會有一介孩童,爆發出錚錚之言,將大秦朝野羣臣問住。
這一刻,羣臣沉默。
咸陽令兼咸陽將軍蒙恬,老廷尉硬生生的被問的沒有了言辭,這一刻,面對秦王政,面對嬴高他們心頭有愧。
畢竟在這一刻,他們違背了秦法,他們有愧於嬴高,更是有愧於秦法,以及他們自己的內心。
只不過,此案秦王政親自交代,不管發生了什麼,只能是蒙恬與廷尉府背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在這一刻,蒙恬等人只能忍不住不言,因爲他們都清楚,在大秦之中,秦王政的話,便是最高的意志。
但是這一刻,正如他們所預料的一樣,公子高以秦法爲武器,讓他們徹底的被動了。
“公子高,這件事廷尉府與咸陽令府沒有查出來,只是因爲事發倉促,時間不夠罷了。”
在這一刻,眼見嬴高戰鬥力太大,無奈之下,嬴政不得不親自下場。
“只要時間足夠,他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聞言,嬴高目光一閃,從嬴政親自下場,就可以看出嬴政的意圖,只不過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平收場。
心中念頭閃爍,嬴高目光如炬,這一次,他就是要表現出強硬,讓大秦羣臣爲之忌憚。
只有這樣,他才能在三川郡之中大展宏圖,而沒有人找他麻煩。
一念至此,嬴高對着秦王政一拱手:“父王,商君變法以來,惠文王觸法,孝公廢除太子之位,流放大秦山川之中。”
“昭襄王更是曾言,法不阿貴,王不枉法,在大秦之中,秦法昭昭,高懸於國門之上,銘刻在太廟之中。”
“刺客如此明目張膽,在守衛森嚴,照身帖已經成爲日常的大秦國都咸陽之中發生刺客刺殺一國公子的惡行。”
“這是對秦法的挑釁,是對父王的挑釁,也是對大秦的挑釁。”
……
“呼……”
被嬴高一頓懟,以至於在這一刻,就連秦王政也是愣住了。
嬴高將這一場刺殺,直接是上升到了對於大秦的挑釁,對於秦法,對於嬴政的挑釁,這一刻,大秦羣臣都不敢輕易開口了。
“以你之見,此事當如何處置?”無奈之下,秦王政朝着嬴高,道。
聞言,嬴高眼底深處掠過一抹精光,對着秦王政:“稟父王,兒臣以爲當徹底遵尋商君法制,杜絕遊俠在大秦生存。”
“同時徹查大秦各大家族,商會,等各大勢力之中對於死士的圈養。”
“大秦之中,只應該存在大秦銳士一支武裝力量……”
……
這便是嬴高的目的!
對於他的刺殺,並非大事,因爲從他成爲大秦公子的那一刻起,亦或者說從他鋒芒畢露的那一剎那開始。
刺殺,必將與他相伴!
畢竟就連這個時代最耀眼的男人,嬴政都遭遇了五次有記載的刺殺,更何況他這種公子呢。
所以,在這一刻,嬴高便打算藉助這一次刺殺,以嬴政之手,大秦朝野上下,特別是廷尉府與咸陽令府的力量,重創大秦各郡縣的遊俠與各大家族。
而且,嬴高相信,這件事必然也是秦王政,想做而沒有做的事。
“轟……”
當嬴高的話一出,頓時整個大殿之上,幾乎所有朝臣都變了臉色,他們一直以爲這只是一場簡單的刺殺。
最多不過是涉及了嬴高,涉及了儲君之位。
但是,這一次簡單的刺殺,硬生生被嬴高上升到了秦王,秦法,大秦國的高度,甚至於涉及遊俠死士。
這將會是席捲整個大秦的災難!
一旦秦王政答應嬴高,整個大秦必然會爆發出血雨腥風,在短短時間之內,將大秦籠罩。
這一刻,就連高高在上的嬴政也是微微一愣,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波瀾。
“嗯!”
微微頷首,秦王政嘴角含笑:“就以公子高之言,由公子高兼任三個月廷尉,徹查此事,咸陽令蒙恬協助。”
“兒臣多謝父王,父王萬年,大秦萬年——!”聞言,嬴高神色一喜,連忙肅然一躬,道。
“臣遵詔!”
這一刻,蒙恬面色發苦,他可是心知肚明,這件事是往死裡得罪人的,這一次,只怕是舉國皆敵。
……
對於羣臣的反應,嬴政自然是一一收入眼底,對於嬴高的建議,嬴政自然是心動,他本就是一個控制慾強大的人。
嬴高此舉,暗合他意。
心中念頭閃爍,嬴政輕笑一聲:“諸位,刺殺一事已經結束,現在商議一下如何重上涇水河渠,根治關中大旱威脅,今日朝會必須要拿出可行之方案!”
嬴政此話一出,一時間,殿中一時肅然,羣臣面面相覷,無人說話。
這個時候,衆人本就被嬴高之言震撼的不能自己。
一直過去許久,首席經濟大臣大田令彷彿幽幽開口,道:“稟王上,老臣原本主張引領工程停下,將民力遣返回鄉搶挖毛渠。”
“但是,大秦各郡縣經過三月大旱,老臣自覺毛渠對於抗旱的作用並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大。”
“事到如今,還得重新開啓涇水河渠。唯有如此,才能解決關中大旱。只是,茲事體大,舉國上下缺糧,一時間,老臣尚無對策。”
大田令對於大秦國人百姓手中的存糧自然是一清二楚,在這個時候,他們連活命都吃力,更別說是重上涇水了。
所以,在大田令開口之後,以至於在咸陽大殿之上,出現了短暫的安靜,因爲這一刻,衆人皆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