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還給班級裡的男生顏值弄了個top10排行榜,後來又覺得算了,十個有點過分了!
全班歪瓜裂棗實在是有點多,數的上來的也就零頭幾個,所以又把10縮成了5。
但毫無疑問,大家都覺得顧允是應當列在那個天王榜首裡的。
周依婷還說:“這樣的男孩子。瞅着就乾淨,你看他運動鞋邊,盡是一塵不染的,白花花真好看!不像那個周詳,有香港腳,在他身邊一走過,那酸溜味都能把人薰死。”
而我的下鋪,吳晨同學也發言道:“顧允人家家裡有錢,劉胖子說了,他吃的穿的全是用好的,有一次去食堂買早飯,七毛錢的茶葉蛋。拿一百塊錢大票去買,阿姨嚇住了,說沒零錢找不開,顧同學豪氣沖天,一口氣買了50個,全給男生那邊都分了。“
我躺在牀上,被這羣天真的生物吵得不能睡覺,也忍不住發出了自己的一點點看法:“那不就純粹是個富二代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氣還有潔癖,看着也不老實,備不住還是個花心大蘿蔔,你們喜歡這樣的?”
李薇薇正在和異地的男朋友打着電話,可那耳朵也真是多功能,那邊還聊着呢,這邊聽見我問了,居然把閃着亮的聽筒捂住了,抻着脖子說道:“哎呀顧憶,你這思想,什麼嘛,女孩子只是討論討論,我和你說,要是真的喜歡誰了,她準一聲不吭,就在那??亂聽。然後肯定躲在被窩裡偷着樂。”
她這話一說,瞬時贏得了大家的一致贊同,吳晨用她標準的東北話說道:“我們就是腳(覺)得他好看,也沒動啥心思。再嗦(說)這樣的男生,找對象估計也挑剔的很啊,有一點你嗦的我倒是贊同,顧允好像是雙紙(子)座的,雙紙男我勒個去,雙重性格,變臉跟翻書似的,還花心,沒戲了沒戲了,睡覺了睡覺了。”
我心說你們可下安靜了,姐們我可以睡個安穩覺,還有吳晨你不要再繼續說下去了,我感覺全宿舍的普通話口音全都要被你拐成東北味了。
可等她們打呼嚕了,我卻輾轉在牀上睡不着啦。腦子忽的一想,爲什麼我不太懂她們所說的喜歡是怎麼一回事。
我很想張口去問問有對象的李薇薇,她對男朋友是什麼感覺啊,可又覺得有點羞恥,我媽要知道,肯定又要批判我思想不端正。
朦朦朧朧,帶着一絲絲的小糾結,我終於睡了過去。
第二天大早,操場上的哨聲就開始響起,我剛吃完一個餅子,教官就喊着要集合了。
這時候,劉胖子卻是氣喘吁吁的從校醫室那邊剛跑回來。我這纔想起了住院的顧允,我隨意的問了一句:“還好嗎他?”
劉胖子一身臭汗,肥肉一顫一顫的,他抹了把臉。說道:“剛送完早餐,燒退了,他想出來,醫生不讓。”
我心說這男孩也夠犟的,便也沒有在理,還不忘叮囑劉胖子:“中午也不要忘了,你們宿舍男生勤快點哈。我就不去了,我女生。不方便。”
這會子,閉幕式馬上開始了,我慌亂的整理好自己的腰帶和帽子,就要往隊列裡扎。不小心撞了個人,忙說對不起,定睛去看,卻是個容貌尚清秀。打扮卻很樸素的女孩,我回想了半天,纔對的號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啊,孟穎。”
孟穎梳着蘑菇頭,老實說是有點土,幸好有帽子遮住了那齊齊的劉海。但她聲音很好聽,也很溫柔,還抿嘴對我說:“沒關係,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位置,你就站在我右上方。”
其實我根本沒有忘,但聽她這麼貼心,心裡卻有些感動。謝謝兩字脫口而出。
這就應該算是當時孟穎給我的最初印象吧,很嫺靜,很細膩,也不吵鬧。
軍訓演練結束的時候。我們管理系的表現得了第二名,系主任心情好,提前解放了大家,直接放假進入了十一國慶長假。
但學生們有一點是非常好的,即便是假期的喜悅迎面撲來撲的我們很爽,可對教官要離去的這件事實,還是非常的難過。
就看好幾個女生淚目追着霍教官的身影,就好像是離別的車站。一送再送,只覺得不忍分別。
後來,到了晚上,家在本地的姐妹們,就都開始收拾了東西,想要回家過個七天樂。
我也是一樣,但我兩手空空,畢竟大學校園離家就一個小時的車程。和高中走讀其實沒啥兩樣,我拿好我的和鑰匙,就準備出門搭公交。
可剛走到宿舍門口,卻聽到“譁”的一聲。待我轉眼去望,就看整片校園?漆漆,原來是停電了!
我眼睛勉強適應了黑暗,卻聽樓上的姐妹周依婷就用港臺腔嬌呼:“哇噻!我今天一個人在這裡哎。你們都走了,這麼?我怎麼辦?”
一種從未有過的保護欲在內心油然而生,況且班主任馬上就要把我從代理班長轉正了,今晚還有很多同學不能回去。如果有什麼事想要幫忙,不管大的小的,我也好第一時間彙報給我們的助班或者老師啊。
我馬上就給我媽回了電話,說我不回去了,不要等我。然後藉着的盈盈燈光,爬到三樓回到宿舍裡,對着縮在一角的周依婷說:“你別怕,我回來了。”
周依婷高興的差點從上鋪折下來,她嘴裡還不停的說:“太好了,要不然一個人在這屋裡真的嚇死了,也沒人說話......”
不知道爲什麼,我腦海裡這時候忽然卻閃過了一個人影,腳步也頓住了,那麼漆?的校醫室裡,顧允自己到底行不行?吃了晚飯沒有?能不能放他回家?
想到這裡,我拿起了我牀頭上蓄好電的小檯燈,甩了一句:“出去一下。”
便頭也不回的朝着校醫室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