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假結束後,公司來了一個大調整。各部門的辦公佈置和人員的排座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因爲我本身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很反對顧允把我圈在他的總經辦裡,於是說什麼都要跑到我幫着打理的人資部那,弄了一個小天地。
可是有一點非常不好,那就是顧允忙了的話會好說,你見不到他影子,但是如果他閒了,就總會跑到門口來掃一眼。
他這一掃,可嚇壞了這幾個兢兢業業的老同事。你想啊,老闆沒事總往你屋裡瞎轉悠,多驚悚,本來還能偷個懶啥的,現在卻全都時刻警備着,說不定那雙眼睛什麼時候就要過來唰唰唰。
對此,他們表面上不說,但內心肯定相當不爽。
沒有了韓萱,我的耳朵邊像少了個什麼,蚊子也好,蜜蜂也罷,她在的時候我嫌咋呼,她不在了,我又覺得冷清。
好在孟穎當時給我推薦了一個同事,說是做培訓很不錯。我就順個人情答應了下來。
可沒想到,她內部推的這個人是個男的,而且還是一個專門喜歡和小姑娘混在一起吃喝玩樂的大老爺們,起了個名字也是奇葩,叫李樹林。
這倒也是可以,我們這一屋子的娘子軍好不容易有片綠葉做陪襯,還樂意和我們融入集體,當然歡迎。
可他有一點很是令人氣憤,就是骨子裡都流出的那種絕對的大男子主義,網上俗稱直男癌患者,直接令我對他的好感度下滑。
例如,他會指着一條女生在公交車被侵犯的新聞,大言不慚的說,這都是她的裙子穿太短了的緣故,以後不要那麼騷,不就啥事都沒有了?
而我,這個典型的爲女權事業積極奮鬥,並且在對抗顧允這個瘟神事蹟中得到勝利的正義愛好者,對此是非常憤慨的。
於是,整個辦公室裡,就會經常聽見我倆梗着腦袋,臉紅脖子粗的在辦公時間玩辯論,有時候其他女同胞也受不了他這種言論,便也參與進來鬥爭,他勢力單薄,拼不過我們,就開始激起了大嗓門模式,一句一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浪,說出來的話屁影響力都沒有。但叫喚的聲音比誰都大。
終於,有一次顧允路過想要和我眉目傳情的時候,正好遇到李樹林在那激情演講,便黑着個臉走過去,對他說:“上次讓你送去給設計部的複印名片,你都交過去了?”
李樹林有點懵,不知道顧允和他提這個做什麼,便點了點頭,顧允嘴角輕輕一翹,斜着眼又望了他一下,便大搖大擺的走了。
然後,第二天,員工上下所有的名片都發在了各自的手中,每個人都歡喜的不得了,卻只有看見李樹林同志拿着一沓子小卡片悶悶不樂,還緊握着拳頭受盡屈辱的樣子。
我挑着眉故意找事的向他方向看了去,卻怎麼看都覺得那名片名字不對勁,我伸手就把那一盒全都翻倒過來,大手一扒弄,卻差點沒笑死我,就看見名字那欄裡,盡是:楊樹林,小樹林,桃樹林,野樹林,樺樹林......就是他媽的沒有李樹林。
瞬間,全辦公室的人都忍不住爆發了,可也只有我知道,這是顧允存心玩的惡作劇,想要替我單獨出口氣。
可在這之後,李樹林並沒有得到應該有的安靜,臉皮厚到了極致。
我們內部有個聊天羣,僅供娛樂,本來,我的身份很敏感。員工是對我排斥的,生怕我打小報告之類,但經過這麼久接觸,卻發現我比他們還能吐槽顧允,對我的戒心也都慢慢鬆了下來。
我不知道這個李樹林到底了不瞭解我和顧允的關係。在大羣裡,每次我發什麼表情,他都要跟着也發一個,時時刻刻緊隨我的腳步,連主管都看不下去,生怕顧允注意到了找大麻煩,很婉轉的和他提醒,顧憶是動不得的,但他超級沒有眼力勁,依然我行我素對我進行騷擾。還總喜歡窺探我隱私,我一離開我的座位,忘記鎖屏幕了,他就會轉過身來握着我的?標,在我的電腦裡不知道瞎捅咕什麼。
最讓我忍不了的是。他這個人超級不講究,大小便是知道去廁所解決的,但放屁這個事,卻是不知道憋着堵着!
有一天,辦公室裡該忙的人出去忙。就剩下我和他單獨相處。
他一個音樂循環放了一下午,還沒個夠,聽得我腦瓜子都疼,我剛想說你能不能換一首,卻看見他忽的將屁股衝着大門打開的方向一轉,一聲巨大的“噗”從他身後瞬間迸發出來,響亮的讓我當時就懵在原地,直到氣味撲?了,我才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直奔到顧允那,整整有好幾天不再去人資部了。
事情最終的全面爆發,是在一個晚上。
那時候我和顧允都下班回到家裡了,我自己灰溜溜的跑進了浴室,泡在浴缸裡拿着玩唱歌。
可唱着唱着,同事的聊天羣裡就忽然有人在那發照片。我也好奇的點了進去,卻是發現李樹林這個混蛋不知道是怎麼進入到了我的qq空間,將我那些年少到現在的不同照片都發到了羣裡。
即便我貌美如花,可也不喜歡讓外人看見這些,我剛要罵過去你賤不賤。卻發現一張我和陳瑞的舊合影居然就大刺刺的被傳到了羣相冊裡。
當即,我只覺得腦袋有根青筋都要炸起,我從浴缸裡起身就要打電話噴過去,浴室的大門卻是宕的一聲被人踹開了。
我就看見顧允陰氣沉沉的也握着,咬牙切?的和我說道:“他明天要是不滾,我他媽就去把他家給拆了!上哪招來的這麼個二貨,我上次就說踢了他,你幹嘛還攔着不放?”
我擦了擦身子,爲難的說:“這是孟穎囑託我的,說李樹林家裡條件不好。找工作不容易,讓我們幫個忙。”
“幫個屁!”顧允差點沒把摔了,看我還在光着身子傻愣着,又吼我道:“倒是讓他趕緊刪了!”
我忽的有種很委屈的感覺,他的表現就好像是我的過去似是一個大污點般,見不得人,我也沒好氣的回他:“給你甩泥點了,真是對不起!”
他莫名的愣了一瞬,看着我咬着嘴脣拿一個字一個字在給李樹林發刪除的消息,便深深的嘆了口氣。轉手就抽出一條大白浴巾,走到我跟前,麻利的將我裹在了裡面。
我赤着腳丫,想要去找拖鞋,他卻背衝着我。直接讓我靠在他背上,把我一步一步從浴室裡背了出來。
剛纔還火冒三丈的衝我亂髮脾氣,這會又拿着吹風機給我吹頭髮,溫度如果高了,還問我燙不燙頭皮。我沒吭氣,他就掐我的臉讓我看着他,就聽他說:“你就是甩我一身屎,我也願意,但這小子。太囂張了,弱智程度和那個韓萱有的一拼!你這是什麼體質!竟招智障!看看老子明天不好好修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