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整個場面就是,她嚇一跳,我也激的一哆嗦。
lucky也因爲此人的突然到訪,而警覺的汪汪汪直叫。
就看這個女人濃妝豔抹,雖然身材略微發了福。但總體打扮還是很顯氣質。
穿的是一身昂貴的紫色真絲套裙,脖子上圈的是玫瑰金吊墜項鍊,五個手指頭上恨不得都套滿了各種貓眼石的大戒指。
她很不滿意lucky對她的吠吼,嘴裡還不乾不淨的咒罵道:“小允就他媽知道養這種小畜生,每次來都要和我耍橫犯衝,跟他簡直一個臭德行!”
她又把視線轉移到了我身上打量,看着我大劈叉的坐在板凳上如此賢惠能幹,直接把我誤會成了清潔保姆,有些疑惑的問:“上次不是個四十多歲的娘們嗎?怎麼一下就換成這麼年輕的了。你來多久了?你僱主呢?”
我聽了滿臉黑線的望着她又腫又寬的雙眼皮子。心想,如果我沒猜錯,這就是那個連兒子在幾班上學都不知道的顧允他媽。
我抹了一把臉,不吱聲,繼續埋頭洗衣服,心裡卻是默默祈禱顧允那個瘟神快點起牀,這麼一大坨女人,我應付不來的!
顧媽媽也懶得搭理我,大幅度搖擺着自己並不細瘦的腰肢上了樓梯,直接衝進了顧允的臥室,可她前腳跨進去剛要吼一嗓子,卻發現臥室裡空無一人。
她懵了的又探回了身子,俯下頭來揚聲問我:“小允昨晚沒回來?!”
我暗搓搓的指了指我睡得那屋,又馬上低下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就聽顧媽媽“噔噔噔”的跑了過去,依舊是用力的一個大推門,扯着喉嚨就開喊道:“幾點了!還不起牀!”
我默默的倒計時數了五個數,果然,幾秒鐘後。顧允更粗硬的聲音在我的臥室內響起:“媽,你給我出去!”
房門被顧允蠻橫的關上,顧媽媽站在門外,氣的嗷嗷跺腳,嘴裡絮絮叨叨不知道還在罵着什麼。等到顧允穿好了衣服出來了,她才閉上了嘴巴,一言不發的瞪着她的好兒子。
顧允睡眼惺忪,滿臉很是煩躁的神情,他拿眼睛掃了一下在陽臺上充當洗衣工的我,對着他媽不情願的說道:“哪股風又把您吹來了,我都快三十了,怎麼還把我當小孩似的不敲門就亂進我房間?”
“你就是八十歲,也是我生下來的死崽子!少和我在這唧唧歪歪,你以爲當媽的我真想看見你?還不是你昨晚乾的好事!”
這一聲比一聲彪悍的對話,終於讓我明白了,爲什麼顧允在我心中是這麼個瘟神的形象,原來都是得益於遺傳啊,真是不敢想像,顧老爺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級別存在?
顧允擰眉揉了揉自己凌亂的短髮,不耐煩道:“怎麼?柳子晉還好意思去告狀?我們之間的個人恩怨,還用得着上一輩過來插手?我看他是真沒斷奶吧!”
顧媽媽陰着個臉。探出手指就要戳自己兒子的額頭,顧允臉色難看的躲了開,還不時的瞟着我的反應。每當和他眼神對撞了,我就又立刻繼續洗我的衣服。
面子,對,得給他留個面子。
不過我還真心喜歡看他在他媽媽面前一副沒轍吃癟的樣子。
爽啊!
可還沒怎麼看夠戲呢,顧允的老媽卻是主動停下了這場爭鋒相對的嘴仗中,她一步一步的下了樓。閉着眼睛長長的舒了口氣,拍了拍微微?起的小肚腩,衝我擺擺手道:“我早上就喝了一杯奶。急急忙忙的來也沒有吃,你看一會隨便做點什麼都可以,我和小允邊吃邊談。”
顧允正在洗手間洗漱。根本聽不見他媽再和我說什麼。
我只能端着我的洗衣盆子,無措的嚥了口唾沫,大腦快速的運轉如何回答。
但思來想去,保姆,xx的女人,小秘,這三個代稱,好像只有第一個還算好聽且能說得出口,於是我痛快的“嗯”了一聲。淘洗完了衣物,就轉身繼續勤快的去廚房開始淘米。
客廳裡不一會又迴盪着那倆人激烈的對話。
雖然這對母子的說話內容都很粗劣而且難聽,卻不知道爲什麼。反倒令我心生羨慕。
我的父親母親很少在我面前能夠真正露出笑臉和所謂的真性情,有也只是在我爲他們爭光贏榮譽的時候,如果我要是這麼和我爸開口閉口大聲吵嚷着去爭辯什麼,一個雞毛撣子估計早就把我整個人都打飛了。
我正在嘆氣想着,身後卻有雙結實的手臂環住了我的腰,我一驚。忙對身後的顧允說:“不行,你媽......”
顧允卻蹙着眉頭,不快的說道:“怎麼你也學會拿她來堵我?她就是來沒事找事的,幾個月纔到我這來一次,甭怕!我說你還做什麼飯啊......”
他奪過我手中的幾個雞蛋,扔在了冰箱裡。“一會帶你出去吃。”
我心說你媽已經給我下達命令了,現在我的身份是你的保姆,不過也正和了你之前給我添加的特殊職務不是?
我要是不做出來。你媽媽不得把整個房子都要掀翻了?
我推搡着把他轟了出去,手忙腳亂的用了整整四十分鐘,纔將早餐徹底做好。
可真正令我感到難堪的。卻是開飯我剛要入座拿起筷子的時候,顧媽媽看見我這麼自然的就上了桌,有些不悅的對顧允道:“你慣着狗。還慣着人?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好脾氣呢?”
顧允有些懵,不太明白她指的是什麼,但他聽見lucky躺槍了,沒好氣的就嗆他媽道:“我的狗我自己養着,又不要你操心,以後少拿它當話題。”
顧媽媽像是有急事要說,也不管“狗和保姆”的閒事了,嚥了一口飯就道:“你那公司,開的有什麼勁頭?趁早黃了回來給我接店裡的活。”
顧允“啪”的一聲就把筷子撂在了飯桌上,硬聲道:“媽,我說過,我的事,你和我爸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