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回家了,依舊是後半夜,依舊是醉歸,依舊是來到臥室臉也不洗就想倒頭大睡,甚至都沒有問我爲何這麼晚了家裡還亮着那麼一盞房燈。
換做以往,我或許會滿身期待的湊過身去,渴望的想從他身上汲取撫愛,哪怕是一個短暫的擁抱。
哦,忘了說,我和他已經半年多沒有親熱過。
可今天卻不一樣了。
我在牀上一把將他的胳膊拽起,不顧他酒後惱怒的咒罵和推搡,伸手就要去抓他永遠都藏放在枕頭下的。
陳瑞力氣很大,硬是扭着我的手阻攔我去接近它,嘴裡仍是那句令我十分氣憤的話:“顧憶,你的修養呢?熱衷偷看隱私,你什麼時候見我對你這麼做過?”
我像是瘋了一樣,使出渾身勁就要掰開他的糾纏,聲音卻是再也控制不住:“你心裡要是沒鬼,幹嘛這麼緊張?好,想要我尊重你是吧,那你先給我解釋解釋,住在咱家樓下的那個方僑是到底怎麼回事?!”
他臉色劇變:“方僑?你認錯了,我不認識!”
我說:“好,好,那我給你看下這個,你到底認不認識!”
我用力掙開了他的桎梏,從我的相冊裡翻出一系列私密相片和聊天記錄,抖着手腕放在了陳瑞的眼前,我冷笑着質問他:“你好大忘性,前天還約會摟在一起恩恩愛愛,今晚回來就要在我跟前假裝失憶,陳瑞,我做錯了什麼,你就要這麼對待我?!”
陳瑞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一字一句的對我說道:“你跟蹤我?顧憶,你偷拍我?”
我自嘲的笑道:“陳瑞,我甩給偵探機構的錢,可是要比你當年送我的婚戒貴的多了。”
他聽完不再說話,倚着皮牀的靠背,用手扶着額頭,醉意好似也沒了。
我又從我的皮包裡,拿出一份租房合同的複印件,甩在他臉上,繼續說道:“陳瑞,你可真行。以前你不碰我的時候,我還以爲是自己的問題,處心積慮想要作出改變來迎合你。結果......養小三?!而且還是養男人!你把我顧憶究竟當成什麼了?”
他不說話,仍沉默,好似不反抗了,全聽我一股腦的往外倒,最後,我也罵累了,直接開門見山就和他攤牌道:“今晚誰也別睡覺了,說不清楚明天就繼續說,直到說通了爲止。陳瑞,我問你,你天天酒醉夜歸,總說應酬聚會,其實是不是都去陪那個叫方僑的男人了?”
陳瑞面無表情,答:“是。”
我的手指全都擰巴在了一起,雖然早就預料是這種回答,可仍舊抑制不住涌上心頭的那股失望,我閉上雙眼,再次認真的問他道:“陳瑞,咱倆這婚,離還是不離?”
陳瑞臉都沒擡起,果斷回答我:“離!”
他這種態度令我的心整個揪了起來,也把我最後一絲絲保有挽留的幻想徹底破滅。
不甘,不願充斥了我的內心,我隨手就將牀頭櫃上的菸灰缸摔在了地板上:“我活了二十多年,追我的人那麼多,可就偏偏選你當我的丈夫!早知道有今天,我死都不會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