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或女人之間,就像是一本有那麼點品味的黃色雜誌,誰要是沒有讀懂對方的那一本,卻偏要繼續讀下去,受到毒害的也許不僅僅是身心,或許更多。
女人應該忘記讓她哭的男人,應該留在讓她笑的男人身邊。然而女人總是那麼傻,忘不了讓她哭的男人,也不肯去讓她笑的男人的身邊......如果不能給對方留下一個好的印象,那麼就給對非一個非常糟糕的印象,至少他的心裡會一直裝着你,以後好跟壞的轉變,只是時間遺留下來的問題而已。
景彧無疑是帶着一種憤恨,鄙夷,不甘,無奈,還有幾許可憐,如此糾纏在一起的非常複雜的心態過完了正月初八那一天。“千萬不要試着刪除我在你手機上存留的電話號碼,也不要去試着拒接,否則我一定會從上海飛到北京來看你的,繼續跟你討論一番男權主義跟女權主義。”最後景家要離開時,我湊到她耳邊小聲笑着對她道。她咬咬牙沒有說什麼,“黑色的內衣麼?非常性感的一種顏色,我非常喜歡。”景彧驚叫一聲捂着胸口離我三丈遠。
還好,事情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景彧那個叫景才的堂弟,居然是三中的學生,無疑是何輕生的小弟。他對我“姐夫,姐夫”喊得非常親熱。原因無二,景才也是那天參加過石頭VS柳樹戰役的當事人之一,我暗道小子還不錯,挺夠義氣。景才當時在捱了十五中幾下之後,居然是最先開始逃跑的人,後來又悄悄迂迴回來,躲在暗中觀察形勢,我當時折斷柳樹兩個保鏢手臂的情景也落入了他的眼中,他跟何輕生差不多,也聽過關於我的一些不好的傳聞,但年輕人還是比強喜歡封強勢的人爲偶像,儘管這個偶像有非常強悍的暴力。
“姐夫,你放心吧,我會在姐姐面前爲你吹耳邊風的,包她愛你愛得死心塌地。”景纔此番話語頗有拍馬吹噓的嫌疑。景纔跟何輕生差不多,第一念頭便是讓我傳他們兩手功夫,我含糊答應地道,“等哪天有空閒了,就教你跟何輕生兩手。”哪天有空?當然是我說了算,我說沒空就沒空。景才聽我答應,高興得厲害,倏然之間,他便成了我的馬前卒,一個安插在景家的探子。
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誰家的貓兒不發春,誰家的女兒不嫁人。”我一看屏幕上的號碼,是何輕生那小子打來的。“又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我問道。
“好玩倒是好玩,不過我們卻是玩不起。對方是個一米九幾的黑人,憑是厲害,我都折了好幾個兄弟,連我自己都捱了他的拳頭,現在只有指望着你來救場呢。TMD,在自己的窩裡被人修理了,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何輕生氣悶地道。
既然不能再去香港鬧了,上海也得注意影響,那我在天子腳下玩玩總可以了吧。我開着玩笑說道,“可我現在沒空啊。”
何輕生裝可憐的道,“天哥,你就別玩我了,你不幫小弟把面子找回來,小弟以後也沒臉在三中混了。”
是何輕生自己開的車過來接人,他的嘴角有些浮腫,顯然是今天剛被打的,我問他,“好好的怎麼跟老黑搞上了?”何輕生道,“三中的初三年級已經開學了,還不是下面的那些兄弟,知道現在的學生過年出來身上都有大把的壓歲錢,他們也不過是想去初中部弄些零花錢來花花。誰知道碰上一個長得不怎麼起眼的胖子,大家看他一身國際名牌,是個有錢的金主,當時他身邊沒有保鏢的,他把全身的錢都拿了出來,有兩千多塊。後來他叫了兩個保鏢過來,都是外國人,一個白人一個黑人,當時我們有十幾個人仗着人多,也沒把這兩個保鏢放在眼裡,誰知道只是那個黑人一個人出馬,我們十幾個人全都趴下了。”
我搖搖頭道,“我也知道你的底細,一般人的身手是奈何不了你的。不過到了真正的高手境界,光是靠你們那十幾個沒
有武功基礎的兄弟,是奈何不了對方的。”
“那個胖子對我們問了話,問我們是不是三中的學生,我們說是,他說了一句,‘打劫打到你們師兄頭上來了。’估計也是三中畢業出去的人,然後對我們說算了,不再追究了。”何輕生道。
我跟何輕生剛下車,景才這傢伙就跑了過來,“姐夫,有你出馬,什麼黑人高手,都不過是小菜一碟。”他留着一頭長髮,頭髮梳得很整齊,我伸手在他頭上亂掃,“又亂拍我的馬屁。”景才哭喪着臉道,“啊,我用來泡MM的髮型啊。”見我不理他一直往前走,便不再顧什麼髮型,笑着跟了上來,哪裡還有剛纔的半點沮喪。
胖子一身黑色西裝的行頭頗爲華麗,頸上戴了一條尾指粗細的金項鍊,手上的勞力士金鑽表也閃閃發光,一眼就能看出全身不菲的價值。他身旁的兩個保鏢見我們一羣人走過來,在胖子的耳邊說了幾句。
胖子緩緩轉過身來,他戴着一副寬邊墨鏡,能罩住小半張臉,我對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然後胖子摘下墨鏡,與我對視着,我們兩人同時震驚起來。胖子剛想出聲叫喚,我搶先開口道,“閣下最近別來無恙?”
“有勞關心。還好。”胖子朝我拱拱手,我也對他拱手回敬。我說道,“想必閣下這幾年發了大財。”胖子笑着道,“大財不敢當,如今生意難做,小本買賣,純粹養家餬口。”
何輕生跟景才一衆人傻了眼,居然是我認識的人,兩人當着面敘起舊聊起天來。不過何輕生跟景才還是非常興奮的,他們知道我的背景,以爲胖子也是一個黑道大哥,如今兩人正在對切口,往日只有在電影裡才能看得到的兩個黑幫老大兩強會面的局面,終於在現實中上演了,就真真的發生在他們的眼前,他們怎能不興奮。胖子的個子不算矮,他剛纔的墨鏡,金項鍊打扮,確實有幾分黑道大哥的囂張氣勢。
“就算你發了大財,也不當如此欺負我的兄弟。”我說道。胖子讚道,“還是你厲害,他們都是你小弟?”我答道,“他們只是我小弟的小弟。”胖子突然罵了一句,“我Q。”
“不管你怎麼Q,把你的黑人保鏢交出來。”我說道。
胖子對黑人保鏢,甩了幾句洋文,黑人保鏢從他身後走上前來,用半生不熟的漢語道,“請,放媽過來吧。”看着有些囂張的黑人,毫不把我放在眼裡,顯然對自己的實力非常有信心。
我淺淺地笑着,然後突然動了,整個人便消失在原地。
只見黑人用手捂着左臉,他的嘴角帶着一絲血絲,等衆人回過神來,我好似待在原地沒有移動過,原本雙手擱在胸前的白人保鏢,像是嗅到了死亡的氣息,緊張地走上前來,跟黑人並排在一起,擺出一個可攻可守的姿勢。
我轉頭笑着對何輕生道,“他既然打了你的臉,如今已經幫你把場子找回來了,現在剩下的是我跟胖子兩人的私人問題,如此做,你沒有意思吧?”何輕生尤自還處在驚諤之中,直搖頭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我對胖子道,“快六年沒見了吧?你還是這般默契。”
胖子道,“真就叫心有靈犀。你變了不少,不過是變得比以前更有男人味了。”
我說道,“你卻沒變,還是像個騷客。男人只要年紀越大,就越有男人味。”
胖子用當年那種語氣問道,“我真的像個騷客?”
我點點頭,“嗯”,然後走上去與他相互抱在一起,“天少”“肥兜”。“你怎麼沒減肥?”“TMD別提這個了,美國的漢堡包,署條,雞柳,哪樣東西吃多了不容易發胖。”
“走,找個地方好好聚一聚。”肥兜道。我向肥兜介紹何輕生跟景才,“一個是我堂表弟,一個是我小舅子。”肥兜吃驚地問道,“
小舅子?你結婚了?”
景才嘴快搶着道,“還沒呢,他們哪有那麼快,初八那天剛選好日子,先定婚,等我姐跟姐夫大學畢業後再辦婚事。我姐前天回去後有些不大高興,不過姐夫你不用擔心,有我在一邊爲你說好話,我姐一向疼我,她很快就不會生你氣了。”
肥兜在一邊笑道,“天少,你倒有個一心爲你着想的小舅子,何愁美人不回心轉意。”
何輕生大聲地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還是兄弟情義重要。走,先去‘分外香’定包廂,我定要陪肥兜哥好好喝上幾杯,以後有什麼好的門路多關照關照小弟,便是感激不盡。晚上再帶大家去一個好地方,那裡的各種服務都是一流。”何輕生今天跟兄弟們收入頗豐,他對錢財向來看得不重,揮霍起來也是沒個概念的人。
“兄弟們,集體前進,目標:分外香。老字號包房。”景才大喊一聲,十幾個人頓時一鬨散了,各自搭車去酒店。
我跟肥兜坐在一輛車上,肥兜沒頭沒腦地問我,“你最近過得還好吧?”我沒怎麼在意的道,“還行。”肥兜又問道,“這種生活累不累?”我有些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問道,“什麼,累不累?”
肥兜道,“你在香港別墅被炸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儘管每次跟你發郵件聯繫,你都不跟我說這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但覺得你想說的時候便會告訴我,今天見了面,有些事情不問清楚,心裡實在憋得難受。”
我對他歉然道:“對不起。那都是陳年舊事了,我現在的生活很好。”肥兜以爲我騙他,有些生氣地道,“手上帶着一批專靠勒索學生的錢財的痞子學生,你這樣的生活也算好?”
我聽他說完,便大聲笑了起來,原來他是在爲這事生氣。肥兜滿頭霧水地問道,“你笑什麼?”
我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我現在在上海上大學嗎,哪裡是你想像中的那般,只是靠着幾十個學生混飯吃的傢伙。”肥兜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是關心則亂,以爲你的人生目標僅止於此,那便是你墮落了。”
我說道,“我如今是正規名牌大學的學生,倒是你現在滿身銅臭味,我怕會影響到我這個逍遙書生的靈氣。”肥兜笑罵道,“去你的,如今是拜金時代的天下,我最討厭那種四處抨擊拜金主義分子的專家學者,他們還不是靠這些噱頭來吸引人氣爲自己賺得滿盤鉢滿,口是心非的假小人,最是可惡。”
“你的話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人,娛樂圈的造謠大王宋祖德。”我說道。
“就是那個說劉亦菲是變性人的宋祖德?”肥兜問。我點點頭道,“除了他,還能有誰。我真懷疑很多人的智商,居然會有人相信他的話,他有極強的上鏡慾望,也是個靠口是心非而來吸引衆人眼球的可憐人物。”
“我只希望這個世界傻人多點纔好,要不然個個都比我們聰明,那誰來當長工,哪裡還輪得到我們來當地主。”肥兜笑着道。“聽你說得利慾薰心似的,好像你現在身家價值頗爲不菲吧,過幾十億美金了?”我笑着問他。
肥兜道,“天少你又拿我來窮開心,要是我真那麼有錢,我還用把利字整天掛在嘴上。本來還以爲你生活得辛苦,倒忘了你背後還有一個徐氏集團,估計到時候一畢業就會三喜臨門吧。”我問他,“哪來的三喜?”肥兜解釋道,“你畢業後跟景家姑娘成婚,這已是定下來的,此是一喜。”我點點頭。
“想來你家裡面也是希望你畢業後正式接管徐氏企業吧,此是二喜。”我也點點頭。
“最後一喜便是,景家姑娘未婚先孕,大家自然是都要恭喜你當爸爸了。”肥兜說完大笑起來。
我聽了後爲之無語,對他豎着大拇指道,“你這第三喜,騷,果然夠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