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來到石棺跟前,抽出卡在棺縫中的開山刀,回身遞給我。隨後一個馬步紮在石棺一端,直接用手把住石棺蓋。老六雙臂緊繃逐漸發力,與此同時傳來石料摩擦時的砂砂聲。
惜雪和我雖然都在老六身後,惜雪的心裡素質遠在我之上,手電光束穩穩的打在棺蓋,沒有一絲抖動。而此時我心裡緊張的砰砰作響,手心裡全是汗,我死死的握住開山刀,目不轉睛的盯着逐漸裂開的棺縫。心裡暗想,只要棺材內有活物敢蹦出來,我定會讓它一刀兩斷。
棺縫的面積越來越大,大約有棺面兒三分之一大時老六也停下了動作。
順着惜雪打出的光線,可以清晰的看到,棺內空空如也,別說屍體,連陪葬的東西都沒有!
我衝到石棺前,看着空『蕩』『蕩』的棺材,心裡頓時涼了大半截,不由驚歎,“我『操』!空棺?”
惜雪見到這是口空棺也有幾分詫異,端詳了一會兒,問,“師兄,怎麼會是空的?”
此時老六正喘着粗氣調節自己。
而我正是火氣十足,難得有機會下一次地,想不到竟然要空手而歸,於是不耐煩的說,“這他媽還用問?肯定是有人捷足先登了!不知道是哪家子盜墓賊,竟然如此缺德!拿就拿,你他媽好歹給我們留一點。不僅沒給我們留寶貝,連屍體也搬走了,要是這石棺再小一圈,門洞再大點兒,估計連這石棺也得被扛走!”
“我看不像是被盜過,這石棺這麼重,剛纔蓋的也很嚴實,你見過哪家的賊,拿完東西還附帶着幫忙打掃房子的?”惜雪一邊說,不停的朝我飛眼,示意我看老六。?? 我與老六陰陽二三事13
我恍然大悟,只顧着生氣差點忘記了盜走這些東西的很有可能就是六十年前的那夥人,爲了照顧老六的情緒,我繼續說, “屁話,之後小三爺一行人也進來過,看到石棺如此狼狽不堪,於是把石棺合上了,我說的很合理吧!”說完之後我顛顛的湊到老六跟前觀瞧。發現他除了額頭有一層虛汗,並無它恙。
老六恢復了片刻,從我手裡拿過手電,直接探身把光線打進石棺深處。仔細的檢查過後又用手使勁的敲擊着石棺內壁。
老六發出碰碰的敲擊聲,每敲一下聲音都直接震進我心底。因爲剛纔吸引我們的正是這種敲擊聲。但棺內空無一物,很明顯,我們可能又一次遇見看不見的東西了。
我立刻想起上次跟隨黃鼠狼在廢棄地窖裡,老六和惜雪被女鬼輪番附身的一幕,舌頭不由自主的卡在門牙下,只要他們一反常,我就出絕招!
突然,探身進棺的老六“咦”了一聲。
“怎麼了?六子,你要感覺有異樣立刻就告訴我。”
“這些是什麼?”
老六語氣正常,並沒有被附身的症狀,他略帶疑『惑』的的語氣反而吊起我的胃口。在巨大好奇心心的驅使下,我也湊上前去。
老六手電打在棺材底部,讓老六疑『惑』的正是棺底的一層黑『色』的粉狀物。在我眼裡,陳年老棺中有點沉積物也是正常,但老六的表情卻極爲嚴肅,從棺底『摸』了一把後湊到眼前仔細端詳了起來。
我也覺得好奇,也用指肚沾了一些。這些黑『色』的粉狀物,鬆軟乾燥並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放在鼻子下後也沒有任何異味。
我疑『惑』着問,“難道是防腐用的?”
老六沒有回答,回身對我說,“老四,打火機借用下!”
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能老老實實的配合他。
老六用開山刀挑出一些黑『色』粉末,然後用火機烘烤。粉末一碰火苗,立刻散發出,傳來一股弄弄的焦糊味。
這種糊味我再熟悉不過,正是蛋白質燃燒後產生的氣味,想到古代衣服多爲絲制,這些棺材內的粉末估計是石棺主人留下的。?? 我與老六陰陽二三事13
心裡正在猜測,爲什麼要盜走墓主人的屍體,耳邊卻傳來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聲音不大,但是足以吸引我的注意。
我按住老六的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老六和惜雪被我的舉動所吸引,各自安靜下來。這時怪聲越來越大,方向正是龍頭的位置。
惜雪和老六目不轉睛的盯着龍頭,我心裡還在懷疑是否是在秘道中的那個人影,就聽老六低聲說,“一定是那條巨型蜈蚣!”
經老六一提示,我立刻想起來,我們是追蹤那條蜈蚣才找到的入口,可以說它是除了我們三人外的唯一活物,難怪這陣悉簌聲會如此耳熟。
剛纔我還在爲遇見空棺而惱火,想不到這蜈蚣竟然自己送上門,就算得不到寶貝,把這條蜈蚣弄出去,憑它的個頭兒也能賣個好價錢,於是我攥了攥手裡的開山刀,破口大罵,“來的好!老子好不容易下次地,結果狗屁都沒見着,今天能讓你從我手裡溜走,爺爺的紀字就倒過來寫!”
我話音剛落,從巨龍雕像的嘴中突然鑽進一個黑影,一閃就不見了。老六和惜雪連忙用手電追蹤,結果在墓室的牆角發現了這隻蜈蚣。
蜈蚣趴在牆角一動不動,彷彿和剛纔閃電般的速度沒有任何關係。聯想到之前在地面上這條蜈蚣的運動規律,猜到它雖然速度快,但必須間歇『性』的休息。
就這樣僵持了十多秒,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始躡手躡腳的『逼』近牆角,心裡盤算着怎樣給它致命一擊。
身後得惜雪不明白我的用意,問,“你這是要幹嘛?”
我輕輕的挪着步子,頭也不回的說,“撈點外快,紀某人從不走空!”
“別,老四,快回來!它有劇毒!”
我擺手打斷老六,“我知道,毒螯在頭部,你們別說話,一刀下去就萬事大吉了!”
老六和惜雪見我如此執着,於是也都安靜下來,靜靜的幫我照着這條蜈蚣。
這蜈蚣死死的趴在地上,我一步步的『逼』近牆角,來到蜈蚣的側後放,緩緩的舉起開山刀,正準備手起刀落,一刀斬斷它。就聽身後惜雪暗自嘟囔,“咦?它身上怎麼沒有纏繞那部手機?”
我聽完一愣,下意識的去觀察蜈蚣身體,果然,沒有任何關於手機的痕跡。難道這不是之前的那條?
就這一錯神兒的時間,這條巨型蜈蚣突然扭動身體,回過頭來,前半身竟然像蛇一樣的擡了起來,身體像根彈簧一樣衝向我,直奔我的襠部而來。
我見情況有變,打了個冷顫閃向一旁,蜈蚣頭部的一對巨螯擦着我的褲子飛了過去。
我立刻意識到這條蜈蚣遠不是我想象中的節肢動物,趁着蜈蚣還沒落地的空隙,我撒腿就跑向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