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天下局勢
玉京山腳下的四城各有職責。
青龍城乃是皇親國戚,各地藩王在京城的居所,大夏建國三百載,所以藩王和皇親國戚這並不是一個小數量,好在大夏太祖早就知道藩王危害,在建國之初,就用削藩之法消弭了隱患,而且大夏的削藩之法更狠,三代之後,無軍功不授爵。
也就是你們家即使有世代傳承的爵位,但是過了三代,只要沒有軍功,都會將爵位回收,只會留下錢財。
這也是武勳家族,爲什麼世代需要保證兵權的原因。
除了皇親國戚之外,如今年月正好,物產豐茂,富商雲集,那些沾皇商的家族,都會想辦法弄一套青龍城的宅院充當門面,也好在世人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
白虎城乃是武勳居所,最爲清幽,但這裡猛將雲集,門客制度比青龍城還要興盛,畢竟青龍城沾着一點皇室血脈,總會用鼻子看人,讓性子灑脫的江湖客們看不慣。
絕大多數修行者修行的法門,其實都不是上九流,修行人數最多的,還要數武修一脈。
那些江湖豪客,若想要找好人家託付,兵家是最好的選擇。
白虎城內也有十幾家不錯的巨型武館,招收天下學徒,甚至這些武館在全國各地都有開設,遇到精英弟子,也會舉薦到天京來。
周府就自己經營了一家虎威武館,在大夏各大府城,都有分館,數量有上百家,不僅從中篩選精銳,還能夠賺不少銀子。
玄武城有玄武湖,又靠近洛水,草木豐茂,景色宜人,最適合遊玩。
太子的臨水軒,日進斗金的天寶樓都坐落在這裡,還經營大量的賭坊,妓院,食舍,平日裡魚龍會等節日,豪門和百姓們共同遊湖,也算是一個極好的去處。
當然,城中還有一大半的面積居住着與這些產業相關的普通百姓或者是碼頭討飯吃的工人,那些爭搶不到青龍城位置的富商們,就會選擇在玄武城找一座大院子。
朱雀城在四城之中面積最大,三教九流雲集,甚至城市一路修得靠近扶搖山,這裡聚集大量的工坊,小的工坊之中,以家庭,宗族爲單位,手工業者製作普通的絲織品,筆墨等百貨,在天京販賣。
大的工坊,如周府的虎威兵坊,有修行者坐鎮,鍛造出的神兵利器,都販賣給往來天京的修行者,賺取大額利潤,甚至還能夠接到不少前線的軍需訂單。
馬車上,周鐵衣掀開車簾子,頭倚在窗上,仔細看外面的朱雀城鶯鶯燕燕的繁忙景色。
處理了朝堂上的事情,接下來就要處理天下的事情了。
忽然,周鐵衣想到一個問題,“哥,我們大夏不止八萬萬人口吧?”
他之前看書中記載,大夏有八萬萬人口,但前世想要做到完全的人口普查,都需要等信息化時代之後,更何況這個還在收人丁稅的時代。
周鐵戈毫不意外,“怎麼可能才八萬萬,各地豪強爲了掩蓋族內人丁,用了不少手段,戶部屢次派人下去查看,最終都無疾而終,甚至不少查驗的人員,都‘病死’在途中。”
周鐵衣呵了一聲。
三百年,就算一個有修行法門的王朝,也是艱難支撐啊。
人口隱瞞,土地兼併,資本萌芽……
就算沒有想要修道的聖上,這天下都要亂一亂了。
“對了,我大夏如此強盛,爲何一直和淵蒙打得有來有回?” 他知道其中一個原因,那就是淵蒙的戰馬比大夏多得多,幾乎相當於多了三倍的輕坦克集羣。
說到自己的擅長,周鐵戈伸了伸腿腳。
板着指頭說道,“第一,他們基本上半數百姓皆兵,不像我們大夏,需要修養百姓生息。第二,他們擋在我們大夏面前,在西邊圈養蠻夷百國,給他們提供了基礎物資。第三,他們修行神孽道路,比我們更加容易。”
周鐵衣打斷道,“神孽的道路比我們更加容易?”
周鐵戈知道自己弟弟愛走捷徑,警告道,“你小子別東想西想,神孽的道路不僅要誅殺九族,而且這條道路是錯的!”
“我也沒東想西想啊。”周鐵衣露出無奈的神色,“我就問問哪裡錯了。”
周鐵戈不屑地笑道,“他們中有一條道路,名爲‘神將’,戰士的力量一半靠自身鍛鍊,一半靠神祇恩賜,所以培養得更快,但這樣總歸是如空中樓閣,甚至很多神將死後,力量都會被神祇回收,我們阻止不了這點,所以和淵蒙才僵持不下。”
原來是爆兵回收流啊,這倒是個好辦法。
周鐵衣在心裡面想着。
自己老哥剛剛的話沒有說完,他順勢問道,“那第四呢?”
周鐵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除了大夏開國太祖,大夏天子即位之後,基本上統御國朝三十年左右。”
周鐵衣立馬聯想到二十五年前落日關大戰。
那位淵蒙雄心勃勃的日可汗爲什麼敢南下,就是看準了上一代的大夏聖上即將病逝,所以纔有這一代聖上游龍萬里,一舉擊潰王帳,奠定天子之位的基礎。
甚至周鐵衣還從老哥的話中引申出了第五個原因。
大夏天子在天京內是聖人,天下無敵。
但是離開天京,大夏天子的實力會銳減,自己之所以在天京看到如此繁華的景象,那是因爲這裡是‘百善之地’。
真正的大夏,估計比前世的封建王朝好不了多少。
皇權真的能夠下鄉嗎?
怪不得地方豪強敢隱瞞人口。
“也就是說每隔三十年左右,大夏和淵蒙就會有一場大戰?”
周鐵衣笑着問道。
周鐵戈神色凝重點頭,“去年我駐守落日關,淵蒙開始打秋風,派精銳探子試探我們軍力,就是一個前兆。”
他沒有說的另外一點就是,聖上登基了二十四年,加上身上有傷,如果不能夠修道療傷,估計在位壽命還要比大夏皇帝平均壽命要短,淵蒙就是看準了這點,纔在邊境試探,蠢蠢欲動。
周鐵衣左手手指敲擊着右掌,又轉頭看着窗外忙碌的人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