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也站在我身邊鞠了三個躬,"爸,這麼多年,兒子一直都是在家裡默默的懷念你,卻從未來看過你!但是今天兒子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帶回來妹妹,妹妹叫何念,和媽媽一個姓氏。看到妹妹依舊平安,您也可以放心了u嗲嗎?"
我聽着李源這麼說着,看着這張照片忽然就止不住我的淚水了,"爸爸。二十年不見,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念念,當年你們拋棄了我,我確實對你和媽媽有恨,但是媽媽已經和我說過了,我知道你們是迫不得已。爸爸,女兒回來了!你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上完香之後,李源帶着我走出來。關上了門,看了看時間說,"念念,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明天我們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我點了點頭,回到我的臥室,李源說這是我媽媽特意爲我準備的臥室,她說萬一有哪天念念回家了怎麼辦,臥室一定要提前準備好。我推門進去,沒想到我的臥室這麼少女,竟然都是一些粉紅色的裝扮。牀上還放着粉色的小貓玩偶,連被子都是粉色小碎花。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我媽媽什麼時候準備的。或許是很早之前,或許是前幾年,但是我想在她的心裡我一定是一個非常少女心的小姑娘,像是所有的普通女孩子一樣,喜歡粉色,喜歡那些小女孩愛玩兒的布娃娃。她不知道我會經歷什麼。但卻對我抱有美好的幻想,希望我依然是個純淨的姑娘。只是世事無常,命運弄人。我卻在生命的前五分之一里,經歷了最困難的時光,吃了我這個年紀本來不該吃的苦,受了很多常人看來受不了的罪。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我最大的收穫,就是找到了我的家人,現在的我,儘管還是在吃苦,儘管還有很多的磨難,但是幸運的是,我再受了委屈或者怎麼樣,我有了家人有了依靠,受了委屈的時候也有了避風港灣。
我滿足的換上睡衣鑽進了被子裡,以往都是寄宿,如今第一次睡在自己家裡,覺得格外的安穩。踏踏實實的睡過之後,第二天早上起來,李源已經貼心的出門幫我買好了早點。
"念念,吃完飯之後,我先去找找合適的寫字樓,你在家裡寫策劃,辦公司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之前有顧先生和沈先生兩位商界精英代你打理,所以事情纔會那麼好辦,現在只有你我,我們沒有關係沒有人脈,就必須大費周章。"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也早就料到了,之前的惟念集團之所以可以那麼快就能審批下來,和沈毅以及顧清平有不可避免的關係。現在我們來到了一個新的城市,沒有依靠沒有後臺,我已經做好了無數次的失敗準備。
"現在我以前的積蓄有十五萬,媽媽給了我二十萬,我們的預算是三十五萬,只能辦理一個小公司。"
李源搖了搖頭,"不止,哥這裡還有二十萬,一共是五十五萬,但是我們不能把這五十五萬全部投入到公司,我們還要招人,而去最開始的時間,你還要做好賠錢的準備,註冊費至少也要十萬……,花錢的地方很多,我們一切都要精打細算。"
我點了點頭,"哥,還好有你和我一起,你看我什麼都不懂,要是靠我自己來,一定滿處碰釘子,別說三年,就是給我三十年,我都未必能行。"
李源笑了一下,"你在家裡啊,就不要戴着假髮了。讓自己的頭髮長出來啊!一直帶着不好吧?"
我點點頭,反正是自己親哥哥,醜點兒怎麼了,於是我一把將假髮摘掉,這假髮還是顧清平買給我的,我覺得非常合適,就一直在用。圍歲節血。
李源吃了飯就走了,我在家裡寫策劃,如果放到原來,我連策劃書是什麼都不知道,在沈毅身邊做了一段時間的助理,對我今天也非常的有幫助。
我大致的估算了一下預算,寫了一封策劃書出來,光是註冊公司就要十萬,加上租寫字樓,太差的地段還不行,以b市的行情來看,一個月也要數萬元,再加上招聘員工要付出的工資,滿打滿算,這些錢都是要一省再省的。我們的吃住還需要錢,萬一公司投幾個月裡入不敷出……
哎,我真的沒想到這些事情會這麼麻煩。想想顧清平一定也經歷了很多的困難吧?有了今天,他真是了不起。
我咬着筆尖在寫着策劃,忽然手機響了,我拿起一看,是沈毅的短信,問我安全到達沒有,怎麼不給他說一聲。我這纔想起昨天確實是太累了,忘了報平安,連忙回了一個短信說我很好,正在着手準備着開公司的事情。
他估計在忙,並沒有再回過消息來。我寫完策劃沒事幹,想着也去b市的大街上溜達溜達,於是換了一身衣服,帶上髮套走了出去。
憑着我的記憶,我回到了自己住了十五年的福利院,但是我一打聽,福利院的院長早就換了,之前的院長退休了很久。我問了家庭住址,他們門口的保安說不知道,於是我只好作罷。從外面看了看,福利院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好像小孩兒少了很多,這樣我很欣慰。
福利院不能去,我只好去了自己讀書的小學,現在正是孩子們做課間操的時候,我站在校門口看着裡面朝氣蓬勃的孩子們,感慨時間過得太快。就是在這個學校裡,我常被同學們欺負,很多事情很多人,都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對於第一次學到知識的地方,還是有很多的感慨的。
門口的保安看見我,迎出來問我,"你是誰家孩子的家長啊,是不是來找孩子班主任?"
我啊了一聲,趕緊說不是不是,只是看看。保安大叔說,"學校有啥好看的啊,別在這兒轉悠了。"
我哎了一聲,轉身準備離開,剛走了沒兩步,聽見有人在我身後叫我的名字,"何念?"
我停住愣了一下,可是聲音卻沒有了,我以爲是我聽錯了,準備繼續走,誰知道他又叫了一聲,"何念,是你嗎?"
我重新回頭看去,終於看到馬路邊兒上一輛黑藍色的轎車裡的人在叫我,他戴着墨鏡,我看着有些熟悉,但是距離挺遠的還是沒認出來。大概是受過的危險太多,我警惕意識挺強的,我站在原地並沒有過去,而是問到,"你是誰?你認識我?"
那車裡的主人摘下墨鏡,非常不羈的對着我笑着說,"怎麼,才幾天,就忘了我?怎麼說也算是老朋友吧!"
我非常驚訝的張大嘴巴,那熟悉的樣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綁了我很多天的吳凡!我這纔想起他就是b市的人,但是b市說小也不小,竟然這麼巧在我回來的第二天就遇見了他!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吳凡?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吳凡從車上下來,一步步朝我走過來,"我並不知道,只是剛巧路過這裡。看到身影非常的像你,還以爲是我看花眼了,也是思慮了很久才試探着叫你一聲。沒想到真的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很久不見的吳凡,比起原來更顯的硬漢形象了,小麥色的就愛就能抗皮膚,嘴角上挑,溫潤極了。這樣的男人,我若是第一次見,肯定不相信他是b市的黑道老大。
我非常禮貌的笑着說,"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