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關你大過年的還帶着刀?”
薛寶見我從後備箱裡拿出了吟雪,很詫異。
之前王鐵成要去夜色陪酒店拿傢伙的時候,我就跟他說不用幫我準備,他倆以爲我裝X想赤手空拳闖人家總部,我這才把後備箱裡的武士刀拿出來給他倆看。
自從我想開之後,這把刀我就常帶在身邊,萬一碰到個什麼事,有備無患。
王鐵成還是習慣地拿了把開山刀,這傢伙說島國這種武士刀太輕,用起來不趁手,薛寶也不太喜歡武士刀的用法,所以挑了把片刀放在身上。
“都想好沒有,今天進去,我可沒打算雙手乾淨着出來。”我把吟雪拿在手中,一左一右看這倆站在我身邊的傢伙,面前就是黑鷹社的總部,伊藤美沙在很早前就告訴過我的地方。
這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寫字樓,二十三層,黑鷹社不似伊滕組那種職業黑社會,見不得光,也不會大張旗鼓地包下整棟樓,只有最上面的三層纔是他們的老巢。
“我當然沒問題,這種小場面早就見多了,我現在手裡早就背了人命,就算是挨槍子也值了。”王鐵成大大咧咧地扛着開山刀說道,這傢伙怕血染多了刀把滑手,特地拿百布條把手和刀把纏了個結實,除非把他手剁下來才行,“薛寶,要不我看你就別上去了,你現在乾淨,這水能不淌就不淌,咱哥仨好歹得有個敢回國送骨灰的不是。”
“算了吧,童關也把我給說通了,咱們就是三條鹹魚爛命,要是不在島國好好折騰折騰,那這輩子也就活該別人踩着。”薛寶搖了搖頭,片刀在他手裡一直在抖,可見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緊張,但語氣上還算堅定,也做好了打算。
“那還等什麼,上吧!”
我笑了笑,昂首率先就走了進去。
山本次郎敢綁架田甜,自然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消失了這麼久,剛出現就做出這種事,無疑是在自尋死路。
電梯只有二十層的按鈕,黑鷹社爲了老巢的安全,也下了些功夫。
我們仨出了電梯,互相提醒着小心,才慢慢走進陰沉沉的樓梯上。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剛到二十一層,黑鷹社總部的門口就站着個身穿西裝把門的人。
還沒等我說話,王鐵成拎着開山刀就照着那人劈了下去。
從肩膀到肚皮,這重重的一刀沒把這人劈成兩半卻也差不多了,殷虹的鮮血就像是不要錢一般,一下子就噴了出來,那人到死估計也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咋把他給劈死了。”我皺了皺眉毛,看着那人躺在血泊中不斷的抽出,鼻子嘴巴里不斷往外冒血,眼瞅着就不行了。
“跟這種人有什麼話可說,趕緊弄死衝進去救田甜纔對。”
王鐵成咧着大嘴,一點也不在意。
薛寶看這到這個場景倒是被嚇得夠嗆,扶着牆乾嘔了好幾下,才緩了過來。
“一會你跟在我們後面,
能不出手就不出手,等適應過來再說吧。”回想第一次跟伊藤美沙去打美津組的時候,我也被嚇得夠嗆,挺同情薛寶的,因此才體諒地對他說這個。
薛寶沒說話,眼睛也不敢再看地上的屍體,只是擡手示意我們趕緊往裡走。
“以後你這莽勁改改,抓住他問問山本次郎在哪不好麼,非得硬衝?”我一邊走一邊跟身邊的王鐵成說道,“打架也的靠腦子,單憑力氣你遲早都得吃虧。”
王鐵成紅着雙眼拎着還在滴血的開山刀,悶聲悶氣地答應了一聲,我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沒把我說的話往心裡去,不過現在也不是勸他的時候,握了握手中的武士刀,跟在他的身邊,繼續往裡走。
黑鷹社跟伊滕組那些黑社會還是有很多不同的,這個總部不是用來給成員們提供住所和集會的地方,更像是一個公司,用來處理平時生意上的事情。
再加上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一點多的時間,除卻之前那個在門口把風的,二十一層也沒再見到第二個黑鷹社的人。我們仨挨個屋子找了半天,連個毛都沒看到。
這下王鐵成有點着急了,說是不是山本次郎這個傢伙根本就沒在這裡。
我說不可能,還有兩層,往上走走看看。
於是我們仨兩前一後又繼續往上走,到了二十二層的時候,一出門就見到其中的一個屋子開着門,裡面傳出說話的聲音。
我對薛寶他倆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弓着腰悄悄摸過去,扒着門邊偷偷往裡一看,四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圍在一張桌子邊上喝酒。
“咱們仨一起衝進去,王鐵成你對付最裡面的兩個人,我對付右邊的那個,薛寶你對付靠門的那個,有問題嗎?”我退了回去,把裡面的情況跟倆人說了。
王鐵成擺擺手,說用不着麻煩我們,他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說完就拎着刀衝了過去,我伸手沒抓住他,擔心他出危險,連忙招呼薛寶跟上去。
咔嚓——
衝進去的王鐵成拎着刀就把靠門邊的那個背對他的人給砍到了,餘下的三個人只是愣了一下,就立即起身朝着王鐵成衝了過來。
王鐵成嘿嘿一笑,對着其中一個人踢了一腳,那人慘叫着倒飛了出去,拿刀往另外的方向劃了一刀,不過那倆人身手不錯,都錯身躲開了。
嘩啦啦——
桌子上的擺着的酒瓶子摔了一地,王鐵成連看都不看,一擊不中之下,立刻欺身上前,扭着手腕,把刀刃向上反着往上劃過。那兩個躲開一擊的人猝不及防,其中一個人立刻被王鐵成這到給劃開了肚子,蹬蹬蹬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摔倒了在了牆邊失去了戰鬥力。
剩下的最後一個見王鐵成跟個殺神似得,有些慌,搶到裡面的沙發上就想抓他的衣服。
不過王鐵成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往前跨了一步,一腳踩在那人的後背上。那人哇呀一聲,垂死掙扎拼命掏着衣服兜。
噗哧——
明晃晃的開山刀毫不留情地就扎進了那人的後心,徒勞地蹬了幾下腿,就沒了聲息。
這時我才注意到,這個死人的手裡已經握住了從兜裡掏出來的手槍,恐怕王鐵成再晚上半秒,是誰生是誰死就不一定了。
“看到沒,對付這幾條雜魚,根本就用不着你那麼麻煩。”王鐵成把刀從那人的後心上抽出來,甩掉上面颳着的零雜的碎肉,大嘴一咧,神色輕鬆地對着門口的我和薛寶說道。
“鐵成小心!”
可還沒等王鐵成得意幾秒,在門口的薛寶臉色就變了,推了一把王鐵成,衝進門,照着那個被王鐵成踢飛的人的胳膊就砍了一刀。
一把黑色的手槍飛了出來,在光潔的地面上滑出去好遠,正好飛到我和王鐵成的中間。
“我靠!”王鐵成一下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罵了一聲,轉身進屋就把那個捂着膀子嚎啕的人給剁了。之後他似乎還覺得沒解氣,又轉身把另外一個捂着肚子不知道生死的傢伙補了兩刀。
“薛寶你沒事吧。”我理髮瘋的王鐵成,走到薛寶的身邊,這小子剛剛手疾眼快,看到了這個人的動作,不然真的等他開了槍,我們都得歇菜。
不過從未砍過人的薛寶剛剛那也是情急之下做出的下意識舉動,這會反應過來,嚇得不輕,哆哆嗦嗦的連手裡的片刀掉在地上都沒有反應。
“沒事,沒事。”薛寶腦門都冒汗了,扶着牆緩了一下,才定住了心神。
“讓你特麼的逞能,差點害死咱們三個。”我用帶着鞘的吹雪指了指王鐵成,絲毫沒顧及情面朝他罵道。
王鐵成理虧,也不敢反駁,只能把氣撒在地上躺着的四個人身上,泄憤地踹了好幾腳。
撿起地上的那把槍,我把它別到了後腰上,又翻了翻這四個人的兜,搜出了另外一把交到薛寶的手上,“把這玩意拿好,誰都不要告訴,不到迫不得已千萬不要用。”我對着薛寶交待道。
薛寶哆嗦着點點頭,學着我的樣子把槍別起來,又撿起地上片刀,對我倆說,“行了,趕緊走吧。”
“薛寶,我欠你一條命。”王鐵成悶聲悶氣的聲音從我倆的身後傳來。
整個二十二層,除了這四個人之外,也沒有其他人,我衝他倆點點頭,“山本次郎肯定在上面,一會都小心着點,他們手裡有槍,千萬不要逞能。”
有了教訓的王鐵成這回也老實了,不敢反駁我,悶聲拎着刀就要往上走。
越往二十三層走,我的心也愈發跟着懸了起來,心裡暗暗祈禱田甜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跟前兩層的樣式佈局不同,黑鷹社總部的最後一層,並沒有佈置成寫字樓的樣子,而是裝修得很考究,一個個屋子的間隔也很大,推開其中一個門打開燈往裡面一看,也是那種酒店的裝潢,洗手間,牀,沙發電視一應俱全,儼然成了黑鷹社住宿的場所。
“千萬不能急,一點點往裡摸。”我輕聲囑咐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