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日飲宴。
也許是學乖了,也許是被當日許褚收拾潘鳳的場景給嚇住了,反正這兩日並沒有人捱上來找不痛快。
即便是荀諶,似乎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突然變得低調了起來。
這讓原本還想找點樂子的劉協頓時有些失望,再加上飲宴模式場場都差不多。
一直循環往復地做一件事情,時間長了多少也會讓人沒了興致。
原本劉協以爲只有自己是這個感覺,誰知道當自己把這件事情提出來的時候,陳到他們也是一樣的。
而且相比於陳到來說,許褚更是憋慘了,雖然宴會有好酒,但依着許褚的性子天天如此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在身邊人強烈的共同呼喚下,劉協終於決定要跟韓馥告別了。
但是韓馥堅決請劉協再多呆些日子,就連荀諶也展現出了他“熱情好客”的一面。
讓劉協不禁在心中嘀咕,這貨不會又想出什麼壞點子了吧。
原先對於荀諶,劉協還是抱有一絲希望的,沒想到此人不僅油鹽不進,更是對自己有着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敵意,讓劉協心底裡納悶的同時也鬱悶不已。
在前世看小說,主角穿越了之後不都應該是虎軀一震就天下拜服麼,怎麼到了自己這裡就不靈驗了呢?
這是讓劉協百思不得其解的所在。
韓馥給出了一個讓劉協很難拒絕的理由,那就是爲劉協準備了許多錢物和糧草,但是因爲臨時從冀州各處調撥,所以要遲些日子。
如果說是別的理由,劉協想着法兒的肯定也就辭決了,但是白給到手來的錢糧自己豈有不要之理?
於是劉協聽從了韓馥的建議,在這裡多待些日子,但是一旦有什麼飲宴自己還是不去了。
不去飲宴自然也要找些別的事做,於是劉協就瞄上了“挖牆腳”。
不然每天總不能在韓馥臨時安排的府邸之中憋死吧?於是劉協就開始了拜訪冀州各官員府邸之旅。
幾日來,劉協遵循着“廣撒網多打魚”的策略,幾乎將這冀州大大小小官員的府邸都拜訪了個遍,就連荀諶家中也未曾放過。
開玩笑,劉協可是渤海王當朝的王爺,誰敢怠慢?尤其是到荀諶家的時候,雖然荀諶心中鬱悶,但是還是笑臉相迎,別提有多憋屈了。
冀州親荀諶一派,見到荀諶對待渤海王也是客氣有加,他們哪裡敢造次,只得也小心招呼。
至於其餘相對中立或者像是鞠義、辛評等略偏向劉協的,對於劉協的到來自然是歡迎備至。
不說別的,單單當朝渤海王來到府上親自拜訪,那還不是光耀門楣的事情,即便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處,就算是日後成爲向別人炫耀的談資也是不錯的。
做的如此明顯,韓馥自然也能夠看出來劉協的意思,不過卻是毫無辦法。
一者韓馥原本自己就有些想向劉協套近乎的意思,再者劉協可沒有單獨去拜訪某幾個人,而是是將冀州叫得上名來的大大小小的文武百官都拜訪遍了。
究竟期間誰向劉協靠攏了或是期間說了什麼,外人卻是根本不知道的。
剛開始荀諶還向韓馥建議,通過劉協拜訪瞭解哪些冀州官員是有意劉協的。
但是被劉協這麼一搞,荀諶也頭疼了。
這一日,劉協終於拜訪到了冀州文武在自己心儀對象之一的沮授家。
沮授劉協並沒有選在最初,也沒有選到最後,恰恰選在了中間的位置。
並不是因爲沮授不被重視,相反在冀州一衆文武之中,沮授是排在劉協心中前三的。
劉協有此做法也是爲了麻痹旁人罷了。
當沮授聽聞劉協親自前來拜訪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意外,畢竟這些日子劉協拜訪冀州百官的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安平國。
不過讓沮授感到意外的是,自己並不是前幾個被劉協拜訪的,這讓原本就對劉協感興趣的沮授更多了一絲別樣的韻味。
依着劉協的身份,應該冀州文武百官前去拜見劉協纔是,誰知反過來了,劉協另闢蹊徑反其道而行之,單單這點就很讓人意外了。
原本沮授以爲這不過是劉協收買冀州人心的手段罷了,但是見到劉協拜訪的前幾人中並不是冀州什麼知名人名士後,讓沮授對劉協的看法有了轉變,因爲此時的沮授對於劉協的做法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雖然沮授想是如此想,但是聽到下人彙報之後,還是趕忙起身穿履急行而出。
誰知還未等沮授出得門去,就見到了劉協的身影出現在了前方,身後還跟着一個彪形大漢,大漢沮授也認識,正是當日宴會上胖揍潘鳳的許褚無疑了。
“不知渤海王大駕光臨,下官未曾遠迎,還請殿下恕罪!”見到劉協,沮授趕忙向劉協謝罪道。
還未等沮授下身,劉協早已經快走幾步將沮授給扶了起來道:“沮大人,何須多禮?快快請起!”
沮授拗不過劉協,趕忙起身來道:“殿下能來寒舍,實在是讓這裡蓬蓽生輝啊,家裡簡陋還請殿下不要見怪。”
說着沮授將劉協引入了屋內。
隨着沮授的指引進到屋內,劉協放眼看去,家中只是一些常見的擺設,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尤其是相對於沮授騎都尉的身份,這個家真不能說好,最多隻能說是過得去而已。
而整間屋子之中,最多的恐怕是那一卷卷的書簡了,劉協隨手拿起其中一卷,竟是《春秋》。
“沮大人真是好雅興啊。”劉協一臉讚賞地看着沮授道。
“殿下過獎了,不過略識幾字閒來打發時間罷了。”聽到劉協的誇獎,沮授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變化,讓劉協不住點頭。
“閒來?沮大人平日裡很閒嗎?”聽到沮授所言,劉協似乎抓住了什麼關鍵點。
“呃...偶爾,偶爾......”
沮授沒想到渤海王竟然如此的敏感,僅僅從自己的字裡行間就能夠發現很多東西。
聽到沮授所言,劉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