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到今天,我彷彿經歷了一場死劫。我雖然死裡逃生。但是對於厲豐年最後又沉下臉去的理由,我卻一頭霧水。
這個時候。我格外的開始思念小沫,小沫年紀雖然比我還小,可是她說話往往都是一套一套的,能把男人的那些小心思看的透透徹徹,可是這樣的小沫。居然還在感情這事情選擇了輕生。
一想到這個,心口渾然一涼。我撇去不該有的煩憂,將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這天厲豐年跟我一起下班。反正已經在辦公室裡說開了,所以我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光明正大的跟着厲豐年出雙入對。
回了別墅之後,陳媽看到我的眼神有些詫異。彷彿覺得我不應出現一樣。
用了晚餐之後,厲豐年很快就進了書房,我洗了澡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一整個晚上,厲豐年雖然沒有漠視我的存在。但是他的神情也算不上和顏悅色,甚至像是有些賭氣。
他是在鬧彆扭嗎?
這種應該屬於小孩的詞彙,跟厲豐年成熟的氣質有些突兀。可是除了這個理由。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釋了。
晚上十點,厲豐年從書房回了房間,我被他的開門聲嚇了一跳,趴在牀上仰頭看他,吊帶薄紗睡衣底下就穿了一條內褲,雪白的豐胸和修長的雙腿就露在外面。
其實我不常穿厲豐年給我準備的這種睡衣,大多時候喜歡套件長t,今天這般,也是像可以討好。
可是我的色/誘顯然毫無效果,厲豐年拿了睡衣遍走進了浴室裡,就只是用微涼的眼神,僅淡淡的掃了我一眼。
聽到浴室裡的潺潺水聲,我像是泄氣了的皮球一眼攤在牀上,然後跟自己打氣,宋臨夏,你絕對不能就這樣放棄。
放棄?
腦中亮光一閃,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厲豐年跟我置氣之前說的自後一句話不就是:“要是我放棄的是你,你就準備安靜的收拾包袱走人了?”
嘴角露出一抹明豔的笑,我飛快的從牀上起身,連拖鞋都沒穿,赤着腳就直接衝進了浴室裡。
浴室的其中一邊,水汽氤氳,厲豐年剛脫下身上的衣物,渾身一絲不/掛的邁着長腿跨進浴缸裡。
看着眼前精壯的身體,我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你來幹什麼?”厲豐年泡進浴缸裡,雙臂展開,享受着熱水對身體疲累的紓解。
我紅着臉,踮着腳尖飛快的靠近,“我……我來幫你洗澡啊。”
厲豐年枕着頭,閉着眼睛,硬朗的五官更顯英俊,沒了眼底的寒氣,他彷彿不是那麼難以讓人靠近了,而且他的嘴角,還噙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這像是給了我無與倫比的勇氣。
我蹲在浴缸邊上,靠近厲豐年的耳邊,小聲說:“我知道錯了。”
他睜開眼,濃黑的雙眸盯着近在咫尺的我,“哪裡錯了?”
“第一,我不應該不相信你,覺得你會放棄我;第二,就算你真的放棄我了,我也不應該安安靜靜的離開,應該又哭又鬧的抱着你的大腿求你不要放棄我。”我用盡量玩笑的語氣說着這些話,將原本隱含在裡面的悲傷淡去。
現在是厲豐年不放棄我,我才能這麼說,如果他真的決定放棄我了,我怎麼可能還能抱到他的大腿。
可是對我而言,這一切的對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此刻還可以在他的身邊。
何止是抱他大腿,而且可以赤/裸裸的看到他肌肉結實的大腿肌肉。
面對我討好的說辭,厲豐年的嘴角揚了揚,露出一抹深濃的笑意,“你的認錯只是這樣嗎?”
旖旎曖昧氛圍驟然而起,浴室裡的氣溫像是在不斷攀升,剛纔洗過澡的我,有熱出了一聲薄汗。
我慢慢地湊過去,在厲豐年含笑的薄脣上落下一個親吻,清淡如水的淺吻,可是這一回,我沒有害羞的離開,而是慢慢地跟他廝磨着,從雙脣開始升入。
他在浴缸裡面,我在浴缸外面,我們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交纏着,最終肯定是我敗下陣來,跟着厲豐年的嬉戲而隨波起舞。
厲豐年像是還記得我怕水,在最終剋制不住谷欠望的時候,沒有像上次一樣,將我瘋狂的壓進浴缸裡,而是嘩的一聲破水而出,蹲在地上的我被他一把抱起。
在牀事上厲豐年一向兇猛又帶着一點粗魯,從我被他壓上/牀的那一刻,他用最凌厲的攻勢在我身上攻城略地,留下一個又一個屬於他的痕跡。
這一次,我也格外的主動,奮力的跟上他的步伐,在谷欠望的深淵裡,雙宿雙歸。
真好……這一刻,我還抓住了他。
激烈的纏綿之後,空氣中的火辣淡淡的褪去,先前才被與水洗刷過的天空格外的透亮,月光隨着一縷縷的清風,撫過紗窗透進房間裡。
我和厲豐年急促的喘息已經漸漸的平穩,在柔軟的大牀上,我們親密相擁着,昨晚的空虛終於被填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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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到了辦公室,其他人對我的態度明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變,甚至還有人過來巴結我的,我只是無聲的冷笑了下。
就算他們表面上對我再恭敬再客氣,一轉過臉,我還是他們口中不要臉的臭女人,這種兩面三刀的事情,我已經看得相當透徹了。
或許是跟在厲豐年身邊久了,我也練就了一身冷眼漠視的技能,只要她們不是當着我的面橫加指責,隨便他們說去把。
要是鬧到了面前,當然好好利用厲豐年這座靠山,耀武揚威一番。
我將江清妍的造訪和宏達建築的那邊的合作意願轉述給陸南,本想讓他在轉達給厲豐年,可是陸南卻跟我說:“你也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就由你來告訴厲總。”
陸南的彙報結束之後,我緊跟着他近了厲豐年的辦公室,將昨天關於宏達的記錄放在他面前,“厲總,宏達昨天拍了代表來,希望雙方可以就土地案進行合作,這是關於昨天面談的記錄。”
再次提到宏達,厲豐年沒有我以爲的那樣激動,他隨意的翻看了幾眼之後說,“土地案我已經全權交給了你和陸南,至於是否跟宏達合作,應該由你們進行衡量,然後呈分析報告給我。”
對於厲豐年嚴謹而認真的態度,我跨越了助理的職責,追問道,“你真的一點都不關心嗎?”
他擡頭眯着眼看我,“關心什麼?關心宏達還是關心土地案?”
“宏達的代表……代表是江小姐。”說完,我長舒了一口氣,終於將最難袒露的部分說出口了。
厲豐年拿着筆的手在半空中稍稍停頓,然後一邊簽名一邊說,“原來是這樣,那宋助理的意思是我應該親自跟宏達的代表見面,然後詳細說明雙方的合作意願,順便敘箇舊?”
在他反問的語氣中,我隱隱的聽出了一些火藥味,有了昨天的小插曲,大概明白了厲豐年話語中的含義。
“當然不是。我當然是不喜歡你們再見面的。”我乾脆利落的否認道,“我和跟對方約時間,進一步探討雙方合作的可行性,然後提交給厲總進行審覈。”
前一句說話的人是宋臨夏,後一句說話的人是宋助理,我飛快的切換了兩個模式,算是給出了一個還算合格的答案。
厲豐年這才放我走出了他的辦公室。
隨着環球和宏達合作的推動,而我要應付的另一個難題就是顧辰風,當初他可是用這個計劃跟我進行了交換。
顧辰風好像很心急,我還沒主動找他,他已經再一次找上門。
他約我在一家西餐廳吃午餐,我帶了他叮囑的東西前往。
西餐廳的氛圍很好,裝修中透着一股濃濃的英倫風,深處市中心卻沒有擁擠的現象,當然這裡面更要歸屬於它八百元一百克牛排的天價。
既然是顧辰風請了,我不可得點了最貴的牛排,其實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它到底是牛的哪個部位。
服務生剛收回菜單,顧辰風就已經急切的跟我開口道:“東西帶了嗎?”
上次他跟我交換的,就是小沫剩下的遺物。
“顧總,這是你要的東西。”我將裝在袋子裡的書本交給小沫。
顧辰風冷着臉,很快從拿出書本翻閱着,那只是成/人大學考試的輔導書,但是顧辰風卻看得很認真,特別是小沫留有備註的那幾頁。
那本書我已經裡裡外外的都看過幾遍了,實在不知道有什麼是值得他顧少爺窺竊的。
我的牛排都吃了大半了,顧辰風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本,他眉峰緊鎖着問我說“這就是全部嗎?”
我卻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桌面上,“顧總,你想找的應該是這個東西吧。”
那是夾在小沫書中的……一張照片。
“把東西給我。”顧辰風說着,就伸手過來想搶。
我飛快的把照片放回口袋裡,嚴防死守,“顧總,這一回輪到我跟你做個交易了。”
顧辰風看着我冷笑了下,“你想知道三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