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我是不是跟你上/過/牀?”
在我的質問之下,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等着厲豐年的回答。
他們的眼神裡有戲謔有嘲諷,我突兀的行徑在他們眼裡,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他們中有人或許認識厲豐年或許不認識,但是光看公司老闆都敬他三分的模樣,可以斷定這個男人的地位肯定不低。
可是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跟我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扯上關係。
咚咚,咚咚。
我的耳邊響徹着自己的心跳聲,我看似面色如常,但是心揪得緊緊的,連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是哪兒來的勇氣,居然敢當着衆人的面拋出這樣的問題。
要是厲豐年否認,我將徹底淪爲可悲的笑料。
我渾身繃得緊緊的,心裡後怕着,可是站在我面前的厲豐年,卻依舊冷着臉沉默着。我彷彿聽到了時間流逝的鐘擺聲,一下一下一下……
雙眼浮腫,眼眶發着紅,臉上還印着一個巴掌印,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是多可笑。
但是此刻,厲豐年就是我的救命稻草。
在我默默地低下頭,瀕臨絕望的之時,從我的頭頂上,傳來厲豐年薄涼的聲音。
“是的,我們上/過/牀。”他回答道。
我鼻腔微微發着酸,強忍着心底的驚悸,姿態傲慢的掃視過那些等着看我笑話的同事,特別是看到我的前男友裴明森,他的臉色又青又白的,一臉的大驚失色。
我知道,我的逞強成功了。
“裴明森,你讓我隱瞞我們交往四年的事實,卻揹着我勾搭上客戶的女兒,你以爲只有你會攀高枝嗎?”我嘴角的笑意更濃,目光略帶深意的掃過厲豐年,好似在說,他就是我的高枝,而且比你攀的更高更粗壯。
“裴明森,請你記住,不是你拋棄了我,是我宋臨夏根本就看不上你這樣的男人!你根本就是一個衣冠禽獸!”
說我狗仗人勢也好,狐假虎威也罷,因爲厲豐年的一句話,我徹底的贏下了這場戰鬥。
***
前一刻還挺直了脊背,高傲離開公司的我,下一刻,就像是被霜打過的小白菜一樣,焉了。
我蜷縮在逃生樓梯的安全門後,雙腿屈膝的坐在地上,埋頭在手臂裡。本以爲在前兩天已經流乾了的眼淚,再一次奔涌着,無聲而又絕望的哭泣。
嘣!
逃生樓梯的門被人踹開,巨大響聲嚇得我渾身一抖,連眼淚也來不及擦一擦,愕然的擡起了頭。
厲豐年就像是知道我在這一樣,帶着渾身怒氣的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着一臉漠然的陸南。
“站起來。”厲豐年狠狠地睨了我一眼。
他的表情太冷戾,我不敢不服從,顫抖着雙腿站了起來。我還沒站穩,一隻寬大的手掌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將我重重地往牆壁上按。
砰!真是別開生面的壁咚。
我的後腦,猛地撞在冰冷的牆壁上,撕裂般的疼痛和眩暈襲來,我糾痛着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宋臨夏,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我當槍使。”
厲豐年的眼眸裡,黑沉沉的一片,帶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他的虎口不斷收緊,我喘不上氣,痛苦的掰着他的手,整張臉從原先的蒼白漲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