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緩和

徐先生回答:“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人家南雅師傅是修法者,肯定不會像我們這類在生意場混的,今天翻臉明天又合作。但我們老闆其實也是希望日後能在佛牌和施法得到阿贊南雅的幫助,所以想搞好關係。這件事,田老闆你看能不能抽時間去說和說和?”我想了想,有些嘬牙花,最後同意可以打電話談談。

“別打電話!”徐先生立刻說,“打電話沒有誠意,當面纔可以。你先幫我們充當一個說客,不然我老闆直接到曼谷孔敬去找她,有些唐突不禮貌,要不他早動身了。”我心想這冼老闆真是有長進,居然還能想到這點,不容易。但我說現在人在瀋陽,不能爲了充當說客飛到曼谷,來回機票也得好幾千錢。

徐先生笑着說:“這不是問題,機票由我們老闆報銷,他可以幫您訂好。而且也不會讓您白白出力,成與不成都會給您些許酬謝。”我發現,徐先生說話似乎之前好聽多了,我說那當然沒問題,心想在瀋陽呆了近三個月,也想回曼谷看看高雄和黃誠信吳敵他們了,同意讓徐先生代爲安排。

本來,我想還是先給阿贊南雅打個電話,但心想以她的脾氣,要是在電話裡一口回絕,算我再去孔敬找她,也有些太死皮賴臉。乾脆直接過去當面說,她多少會給我些面子,也許不會太絕情。我倒不是非得看重酬謝,一是想回泰國玩玩,二是仇家易解不易結,冼老闆來泰國,那可不是他的地盤,晾也不敢造次,要是能緩和關係,還是好事。

等徐先生訂好行程,我從瀋陽飛到廣州再轉機曼谷。習慣性地先到珠寶店,發現黃誠信正拿着一份報紙在看。我把揹包放下,走過去見是泰國最大的報紙《星暹日報》,問在看什麼。

“哦,田老闆,沒什麼沒什麼。”黃誠信連忙把報紙收起來,問我有沒有吃飯。我心想這傢伙又不是生活在五六十年代,怎麼張嘴問吃。正要回答,從側門傳出冬蔭功煮麪的味道,我很久沒吃這東西,肚子立刻咕咕叫起來,說太好了,我要吃這個。黃誠信苦着臉,對側門裡大聲讓吳敵多煮兩包。

次日午,我從曼谷出發,前往孔敬找阿贊南雅。她剛好在家裡,有兩名善信正在做五條經刺符。這是阿贊南雅跟兩名泰北魯士師傅學到的,她立志想做一名女魯士,並擁有自己的寺廟,也是她的夢想。我在旁邊坐着等了二十來分鐘,刺符結束,兩人處理好創面,整理好衣服離開這裡。

阿贊南雅走進內室,片刻拿出兩杯熱茶,其一杯放在我面前,她自己先喝起來。我也喝了兩口,這種茶我每次到南雅這裡都會喝到,好像是叫金蘭茶,貴州凱里的特產,味道開始喝的時候不太習慣,覺得有些冷冷的苦澀味道,但越喝越有餘韻,喝幾次忘不掉,下次還喜歡喝。我覺得真是茶如其人,阿贊南雅愛喝的茶,也跟她性格差不多。

“我不喜歡那個人。”聽完我的講述,阿贊南雅只淡淡地說。

我說:“可不,我也很討厭冼老闆。但我之所以來勸你,並不是想讓你跟他單純地和好交朋友,而是想到,日後我們有可能會去香港承接生意,或者開法會,畢竟香港人懂泰國佛牌的,內地多得多,而且香港人有錢,生意機會也多。我知道你想擁有自己的寺廟,爲了這點也要多賺錢。到時候去香港,有冼老闆這麼個地頭蛇在那裡,過節沒解開,很難保證他不會找麻煩。所以我思前想後,還是希望你能跟他緩和一下關係,哪怕只是表面的。”

阿贊南雅沉默不語,我也沒多勸,覺得她不會喜歡,自顧喝茶,讓她自己考慮。幾分鐘後,南雅同意了:“好吧,你來安排。”我很高興,說沒問題,到時候我再把高老闆找來,有我倆在場,無非也是見個面,最多吃頓飯而已,阿贊南雅點點頭。

從孔敬回曼谷,路我給徐先生去電話,他也非常高興,說這幾天跟冼老闆動身到泰國,到時候會把酬謝金同時奉。我說酬謝金有沒有都無所謂,只要冼老闆真有誠意,也是好事一樁。

對高雄說了這個事情,他說:“這種事你田老闆自己能搞定,爲什麼非拉我。”我說一個人面對兩個人總會顧頭不顧尾,有你高老闆在不同了,冼老闆是香港的地頭蛇,你是泰國的地頭蛇,兩蛇相遇必有一敗,他來泰國,那肯定得乖乖地夾起尾巴來。

“你纔是地頭蛇!”高雄很不高興,“老子是正經牌商,做的正經生意,又不是什麼黑社會。”我連連笑着說對,沒錯,高老闆是守法商人,跟黃誠信一樣。高雄立刻讓我別把他跟老奸商相提並論。

三天後,徐先生和冼老闆飛到曼谷,吳敵開着黃誠信的舊奔馳把兩人接到,在車,冼老闆說:“次來泰國還是五年前,想發展這邊的漫畫業,但很遺憾,沒能合作成功。”我心想可能是泰國色情業太發達,所以沒有人願意看色情漫畫吧,都直接動真格的去了,誰還有那閒功夫紙談兵。

在珠寶店小坐片刻,高雄也開着車來到,因爲已經是傍晚,來不及到孔敬,於是冼老闆提出要找個地方好好樂樂。黃誠信當然高興,我說這位高老闆是玩高手,無論吃喝嫖賭都是內行,你讓他領路行。冼老闆連忙對高雄說,要他幫找個最好玩的地方,要刺激的。

晚飯後,由黃誠信開車,高雄讓他來到牛仔巷,七拐八拐在某酒吧門口停下,這裡看起來不起眼,但人卻不少,尤其很多歐美男性。坐在桌,高雄介紹說今晚有兩場勁爆的真人秀,包你們滿意。我心想,這高老闆以前從沒帶我來過這裡,怎麼今天特地帶冼老闆他們來。時至深夜,果然節目來了,先是男女的,這個我以前看過,後來又來了個男男,這沒見過了,太重口味,我實在是接受不了,看到徐先生和黃誠信也沒什麼興趣。而冼老闆居然看得津津有味,興致勃勃,看來這人愛好廣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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