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遠村莊裡並沒有什麼非常豐盛的飯菜,早飯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芋頭,不過林澤跟齊君都不是嬌生慣養之人,倒也吃的津津有味。
期間坐在小老頭旁邊的二兒子卻顯得有些坐立不安,偶爾還會偷眼打量齊君幾眼,讓她感覺有些不自在。
“對了老伯,昨天看了一眼,你們村子裡好像沒有多少女孩子啊?”林澤注意到年輕人似乎因爲面對齊君而有些窘迫,出聲問道。
“唉,誰說不是呢,男娃能幹活啊,所以過去幾十年每家每戶都想要生兒子,就算有了女兒也不稀罕養,要麼賣掉要麼送人,結果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村裡突然就多了很多光棍。”小老頭放下手裡的芋頭,“婆娘難找啊,別村的姑娘大多都不外嫁,更別說嫁到我們這樣又窮又偏的小村子了。”
“我們這位置實在是太偏了啊,最近的小路都在好幾裡外了,還難走,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找過來的。”
林澤點了點頭,這裡的確是很偏僻,也就是他們沒有沿着路走,才碰巧因爲幽夜豹的波動發現這個村子。
“我家大郎就是因爲一直找不到婆娘,才入贅到別的村子,好幾年都沒回來過了,也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小老頭唉聲嘆氣,他拍了拍自己二兒子,“你們也別介意,這小子長這麼大都沒怎麼跟姑娘接觸過,舉動有些緊張,不過他人沒什麼壞心,對我也很好,就是人笨了點。”
“你們不是住在一起的嗎?”
“還不是村外的地哦,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個回事,不少莊稼都被山上下來的畜生糟蹋了,我家二郎可不得整夜在那裡守着。”小老頭想起已經被啃食的莊稼,臉上滿是心疼,“說起來多虧了你們收服了那黑豹子,不然真沒人敢出村守莊稼。”
看起來這人的確是挺忠厚老實,因此林澤並沒有提起昨晚看見他二兒子出現在院外的事,只是稍微留了個心眼。
吃過飯,林澤跟齊君並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又買了一些肉食丟給守在外面的幽夜豹。
幽夜豹還是沒有適應過來突然的變化,雖然昨天填飽了肚子,不過此時看起來仍然顯得有些奄奄,完全沒什麼精神。
看到林澤提着幾隻雞鴨過來,它才略帶些懶洋洋地站了起來。
林澤給幽夜豹投餵食物的時候,籬笆裡圍上了不少人,看到林澤跟這野獸靠得那麼近,神色帶些奇異帶些驚嚇,不敢輕易靠近。
等到林澤離開,纔有個男子神神秘秘地說道:“我就說他估計沒什麼大本事,這豹子對他還不是不怎麼理睬。估計是從哪裡學來一點馴獸的小本領,會些獸語,才安撫下來,昨天還不都是靠那隻小黑貓纔跟這隻大豹子談攏的!”
若是林澤還在,他就會認出這人正是昨天同小老頭二兒子一起,給他跟齊君打開籬笆門的男子。
“李二,怎麼樣?昨晚去看過了吧,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這男子衝一人喝問一聲,對方正是那小老頭的二兒子。
“我去的時候,額,林澤還沒睡,其它好像沒什麼的。”李二畏畏縮縮地說道。
“啪”
男子在李二頭上拍了一下:“廢物,要不是他們住在你家,就你一個比較熟悉,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去打探,連一點底細都探不出來。”
“可是...”李二剛想說自己剛靠近院子,林澤就開了門,被嚇了一跳纔沒有看清楚。
“啪啪”
男子又重重拍了兩下:“可是什麼可是,廢物!”
李二又硬生生受了兩記巴掌,縮了縮腦袋,沒有再說話。
“狗哥,那我們還...”一個年紀跟李二差不多的年輕人出聲,話問道一般,停了下來,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澤離開的方向。
“那還用說,我們這裡多久纔會有路人經過,又能有幾次遇到女娃子。”
“那林澤怎麼辦?”
“趕走啊!什麼怎麼辦?以前怎麼辦現在就怎麼辦!”狗哥瞪了一眼問話的男子,“你還想把他也留下來?”
“哈哈,老根你是憋瘋了吧!”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老根,看來以後我們得離你遠一點了。”
“說起來那林澤長得是很好看,俗話說三扁不如一圓,嘿嘿嘿。”
...
問話的男子漲紅了臉:“我是說,這人好歹帶了把劍,指不定會兩下子,要是起了衝突怎麼辦?”
這話一出,起鬨的人也安靜下來,齊齊看向狗哥。
“這我倒是沒想過,”狗哥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還有外面那頭豹子,就算它能被那林澤說服,也不一定就很弱,萬一那林澤要拼命,帶着那豹子一起,說不定村子裡真會出幾個死人。”
“那怎麼辦?”
“涼拌!怎麼辦!”狗哥惡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人,“什麼都要我想,要你們幹什麼吃,問問問就知道問,一個個都是廢物,正面打不過,我們不能下藥?以前那些大野豬怎麼藥倒的,這次就怎麼藥!”
“狗哥英明,不愧是村長大人的兒子!”
“好主意,真不愧是狗哥。”幾人出聲附和。
“那藥?!”李二聲如蚊吶,“那藥藥性很強,人吃了不好吧?”
其餘幾人都古怪地將目光投在他身上。
“怎,怎麼了?”
“那你以爲我們藥倒他之後是要幹嘛?老老實實再把他送出去,等他回來找我們麻煩?!”
“那我們要做什麼?”李二還是沒明白。
“我們...”狗哥右手豎起,做了個下劈的動作,眼色一轉,神色狠厲說道:“宰了他!”
“啊!可是他不是還幫我們解決了那豹子嗎?”李二大驚,“不好吧?”
“你什麼毛病!這兩年跟我們一起抓過路的婆娘屁顛屁顛的,宰個人這麼多廢話。”
“抓人你們養着的啊!”李二訥訥,“抓過來的那些不是都嫁給你們了嘛,只是變成一家人,可是殺人...”
幾人目光詭異地看了看李二,明顯不能理解他的邏輯,齊齊說了一聲:“有病!”便不再理他。
李二呆呆地看着幾人商議,不知道該不該再說話。
“好了,就這樣,你們去給那黑豹吃的雞喂藥,李二,”狗哥看見李二呆愣着,氣不打一處來,狠狠踹了他一腳,“李二!你負責給林澤他們飯裡下藥,聽到了沒!”
“我...我...”
“你什麼你!如果辦不好,看我不打死你!”狗哥拍拍他的臉,之後又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放低了聲音:“你年紀也不小了,好好幹,這次之後,再有一,二,三...第五個婆娘就是你的了。你也不想跟你大哥一樣入贅到別地,把你老爹一個人留在村子裡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