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對大哥說道:“就算你進了天威侍衛,恐怕你也好過不了。”
大哥拍着我的肩說道:“沒事,練新兵嘛老哥我受的了。”
“對了,這段rì子我很忙沒工夫看你們倆,白勝跑什麼地方了?”
“他告假回家了,正好是比武大會他也沒報名,就請假回家了。”
“哦,這樣啊。下面是最後一輪了,你可是萬衆矚目了。”
“嘿嘿莫要誇我了,不過憑着我的能力,你說他們不看我看誰?”
“得瑟吧你!”
三天後最後一輪開始了,怎麼也沒想到大樹竟然和我大哥分到了一起。我對大哥說:“老大,我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手下留情啊。”
“嗯,知道了。不過希望他好好配合。”
比武開始了,剛剛交手勝負立現。大樹這一路上的對手都是差不多的人,他憑藉着以前的武功底子和良好的身體素質把對手給打垮了。但是歸根結底都是普通人,這和侍衛隊長的弟弟和我大哥是沒法比的,大哥又憑藉着老招式把他打得節節後退。
四周圍觀的人也沒有上次那樣專注了,動不動就發出一陣鬨笑聲。人就是這樣永遠喜歡嘲笑別人,卻不想想如果自己在那個位置甚至還不如當事人。下面的譏笑對於大樹這樣自尊心極強的人是相當不好受的,只見他臉紅得像猴屁股、雙目圓瞪,每次攻擊都發出吼聲,可是對於場上的局勢來講是無濟於事的。
大哥賣了個破綻引大樹舉槍來攻,大樹果然上當了舉槍就刺。“哎呀!”看得我頭疼,如此明顯的破綻大樹竟然上當了,看來他已經是好壞不分了。大哥格擋開槍桿之後,一個下蹲就貼進了大樹。按照以前看的情況比武在這裡就結束了,因爲你手裡握着的是槍尾而對方已經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只有束手就擒纔是結局。可是大樹做出了一個讓我驚訝的動作,他竟然不管來襲的大刀直接就往回抽槍。“我靠!”我不禁喊出聲來。
大哥對這一切也始料不及,他趕緊止住了向前的衝力,可刀風已經在大樹的身上劃開了一道淡淡地血痕,大哥用胳膊肘撞開了大樹企圖跳出戰圈,但是回來的槍桿已經狠狠地撞在了老大的肋骨上。幸虧他穿着皮甲呢,否則這一下絕對可以把他抽得半身麻木。
臺下的人都衝大樹喊着,“小子你不要命了?”“下來吧你,死拼什麼!”“輸了就是輸了,一個男人認個輸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後不是還有機會嗎,在回去好好練練。”……這些勸說無疑是攻城錘徹底擊碎了他最後的自尊,大樹像瘋了一樣對老大發動了一次次攻擊。
因爲天威侍衛幾乎是所有人都削尖腦袋想進的地方,所有人在闖到最後幾輪的時候可以說是殺紅了眼,而鏡湖山莊竟然發佈了一個規定:允許殺傷!這個規定其實一點也不讓人意外,因爲從風雪山一役,我就看出來鏡湖莊主這一家根本不拿天威將士當人看,所以根據我打聽來的消息每次的比武至少都會死個三五十人。如果不是我提前給老大打好招呼,我估計大樹這會兒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大哥終於忍不住了,說:“這位兄弟,你到底要幹什麼?嘿!”邊說邊躲過大樹迎來的一槍,順手抓住槍桿一腳踹在了大樹的肚子上,大樹的槍脫手而出自己被踹飛到了一邊。老大的耐xìng已經是快到極限了,他把奪來的槍扔到一邊說道:“你有完沒完,鬧夠了沒有!”
而大樹就像沒有聽到一般,赤手空拳就撲上來了,大哥把刀一扔一個擒拿就把他壓倒在地,大樹還是一個勁兒的掙扎。我趕緊對裁判示意了一個眼神,裁判領會宣佈柳正明獲勝。
我跑上去把大樹扶起來往軍營走,走到屋裡我把他扔到牀上就這麼看着他。他睜着兩隻眼睛看着牀鋪半天無話。我打破沉默說:“怎麼了?非要當天威侍衛嗎?”
“你都功成名就了,你不懂。”
“我他孃的不懂什麼?你找什麼事啊!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獨孤爲什麼收我做徒弟。”
“你說話別這麼不尊敬,他即使是你師父,也要稱‘獨孤大師’的。”
“你給我滾蛋,今天你知道打不過還這麼較勁,幸虧我和他打了招呼了,要不你早死在場上了知不知道?”
“打不過也得打,我正想死在臺上。我上回送虎子回家,虎子的事早就在咱們村裡傳遍了,村裡的人沒有因爲這個而同情他的,大人們風言風語,小孩編歌謠罵他,虎子家因爲這個擡不起頭來,他那幾天都不敢出門。”
“怎麼會呢?咱們這邊發生的事情怎麼會傳的這麼快。”
“哼,壞事傳千里唄。咱們在這裡當兵的人有那麼多,誰回去一說全村不就都知道了。他們說咱們當初看着捕蟹老高的兒子眼饞非要去當兵,現在落得這麼個下場純屬活該。不是誰當兵都能混的像小高那樣有出息的。我娘哭着不讓我回軍營,我實在沒辦法夜裡偷偷跳窗戶跑的。我就是要混出個樣子來,虎子這個人的想法是對的,出來了就得衣錦還鄉,不能回去讓人嘲笑。”
“可是那要看你的本領有多大。”老大撩開簾子進來說道,“莽撞的人不過是匹夫,你懂嗎?”
“大哥。”我趕緊起來迎接他。大樹驚訝的看着我們兩個,指着我說:“你,你……”
“我什麼我?你當我和你吹牛呢?這是我結拜的大哥,上場之前我和他打過招呼了,要他對你下手留點神。”
大樹趕緊從牀上爬起來,對着柳正明說道:“你好。”
“呵呵,怎麼樣?疼不疼?”
“還好吧。你功夫真好。”
“一般般吧,沒什麼可值得稱道的。想和我學功夫嗎?”
“我?真的行嗎?”
“習武不一定要筋骨稱奇的,而是要有恆心有毅力。從臺上的表現來看你有那種堅忍不拔的毅力,我喜歡。我可是追着你問的,別人可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的。”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你真的肯收我嗎?”
“這是什麼話,我的話當然算數。”
“那我是不是要管小聰叫師叔啊?”
“哈哈!你想多了,咱們就是兄弟相稱,我自願教給你功夫而已,別想這麼多。”
“謝謝,謝謝大哥。”
我和老大走出軍營,我問他:“大樹真的把你打動了?”
“沒事吧你?我現在哪有這麼多兒女情長,他這個人意志堅定,而且你和他是發小比較可靠,現在這個環境多一個幫手就多一個保障。”
我也冷靜下來說:“你不會還惦記着獨孤呢吧?”
“沒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會發生,我對收你當徒弟這件事一直有疑問,我總是感覺他和青山派有種說不清的瓜葛,你看在月溪谷……”
“得,得,大哥。”我不耐煩地打斷他,“這件事我一點異象都沒看出來,走一步算一步吧。再怎麼說他也不可能害我呀。”
“早晚證明給你看,他這個人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