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校尉緩緩地說着:“這件事也是被逼無奈,義父不是說過嘛,起事進度關鍵取決於我對天威軍的掌控來定的,老哥我也是怕夜長夢多。
義父派來的那幫人已經可以震懾天威軍的士兵了,但一旦起事是否聽話我心裡沒底。所以就要把人拉到風雪山上歷練一番。果不其然,士兵很不聽話,我就命人把帶頭鬧事的給吊起來,直到他們全聽話爲止。”
我問道:“徐大哥,凌莊主派我們到風雪山上打白紋虎的時候,你那個時候是哪部的?”
“那陣我在黎亞副都統手下。”
我心裡恍然大悟,那部當年是留守山莊,也就是說這孫子就沒上過風雪山,怪不得他不瞭解爲啥士兵會這樣強烈不滿。我說道:“徐大哥,你沒上過風雪山自然不知道那裡對士兵的影響有多大,這樣下去士兵會越來越……”
此時我沒有注意到徐校尉的臉已經黑下來了,他一手拍在桌子上打斷了我的話,吼道:“用不着你來管教我!”我想起鏡湖剛剛覆滅的時候,他當時是一臉謙虛像,現在竟然敢對我拍桌子!一條賣主求榮的狗而已,真把自己當根蔥,誰他娘拿你蘸醬啊!
不過,現在的形勢對我不利,不宜再糾纏下去,我起身告辭,走了幾步,轉身對他說:“這幫人都是經過鏡湖之變而殘存下來的。這種招數你能嚇唬地住誰?把人都殺光了,我看你靠誰爲你起事!這還算好的,要是軍隊譁變了,我看你如何自處!”說罷,也不理他的表情,轉身出去了。第二天,我再一次在鏡湖附近轉的時候,發現人都已經被放下來了。
不知幾時,腳下開始熱鬧起來,人也慢慢多了。牟利鳴吃力的睜開眼睛,往下一看發現很多人都在下邊指指點點。“這是怎麼了?”
牟利鳴心裡納悶,自從自己和一票人等被吊起來之後,領頭的那幾個人都是嚴禁其他人圍觀的,今天這幫人膽子怎麼變大了?
沒過多久,吊着自己的箭塔傳來了腳步聲。好幾個人上來了,只聽有一個人說道:“大家使勁拉住繩子,都吃住勁啊!魏大牛,你慢慢把繩釦解開,別鬆得太快了。”
牟利鳴感覺繩子還是慢慢鬆動了,整個人開始往下落。只聽箭塔上傳來喊聲:“聽口號放繩子啊,一二三,放!一二三,放!……”這樣,過了沒多久,他的腳碰到了大地。“好熟悉的感覺。”
牟利鳴深吸了一口氣,可是自己被吊上去三天,身子一直僵硬着,自己的腳碰到地上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就在要摔倒的時候一個人穩穩地扶住了他。
牟向那個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可是當他看見這個人的臉的時候,不禁一愣。是他!作爲天威軍現存的唯一一個天威侍衛,大家當然都認識他。同時作爲把自己從天威侍衛裡擠走的這個人,牟利鳴自然是一輩子忘不了他。
當初比武的時候,自己看到從柳正明身上甩出一道藍光,打向了自己靴底。當自己着地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地摔了出去。事後他仔細研究過這種藍sè的**,發現非常之滑,一旦沾到腳下幾十年的馬步基本功也是控制不住身體平衡的。
作爲公認的高手,他這場失敗來得實在是冤枉。自己雖然也很想讓別人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輸了就找客觀藉口會讓人想入非非。他很瞧不上這個柳正明,甚至有些恨他,可是他有祖聰幫襯,自己也不想去找柳的麻煩。尤其是鏡湖山莊遭難的那天晚上,祖聰救了包括自己等衆多人兄弟的xìng命,他本身對祖聰是有些好感的,但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和那個用下三濫手段的柳正明走的這麼近。
此時柳正明已經幫自己解開了身上的繩子,他正在使勁搓着牟利鳴的腿,一邊搓一邊說:“一會兒腿暖了就能走路了。”
牟利鳴是第一個被放下來的人,衆人一看他沒事了,就接着去放別的人。不一會兒,周圍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柳正明掃了一下週圍,然後小聲對牟利鳴說:“你被沒收上去的雙鐗我已經想辦法幫你弄出來了,就放在你牀鋪的底下。你今天晚上必須要逃出去,外邊有人接應你。如果你想解氣的話,那幾個找你麻煩的山東人殺掉也可以,記住一定要出去,因爲天威軍要出事,有人需要你幫忙。”
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讓柳正明這麼給自己傳話,牟利鳴試探xìng的問:“誰在外邊接應我?祖聰?”
“沒錯,正門大道一直往前走八里路有個岔路口,他會在左邊的路口等着你。事情原由他回頭會和你說的。但是這件事切勿保密,你一定要今晚出去,因爲只有你才能夠幫助他。”
原來真是祖聰,不管事情有多蹊蹺,起碼祖聰這個人是值得自己信任的。他看着最近天威軍也比較反常,現在也不適合打聽地太清楚,牟利鳴點了點頭,坐在地上開始舒緩僵硬了好幾天的身體。柳正明拍了拍他的腿,說道:“試試,看看走路順當點了嗎?”
牟利鳴在大哥的攙扶下開始慢慢站起來走路,腿還是有點麻但是比剛纔完全動不了就有了天壤之別了。牟一邊走一邊聽大哥說:“我想我對你用得yīn招你也知道了吧?當初是你用雙鐗砸得我氣血上涌,我急於脫身,沒辦法只能用得yīn招。還請你諒解。”
“沒事。不過我想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真的奇妙之物。”
“那個東西叫‘萬里飄’,是我防身用的。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給你點。”
“不用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牟利鳴還是這樣對自己的武功深表自信。
晚上,幾個cāo着山東口音的壯漢進到了牟利鳴住的屋子,其他人都被趕了出去。牟利鳴看看這幫人,眼皮都沒擡一下,低着頭問道:“什麼事?”
一個人說道:“什麼事?當然是前幾天的事!徐大人開恩把你們給放下來了,但是你還是老實點好。你今天要是表示服服帖帖聽我們的話,從此咱們都是好兄弟,共同進退。”
“我要是不想聽你們的呢?”
“那我們就打到你服帖爲止。沒準你還得把命搭上!”
“就憑你們?”
牟利鳴把早已經從牀鋪下邊拿出來的雙鐗背到了身上。幾天前,這幾個人打一個小兵,下手比較重。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上去勸了一下。誰知道這幫人不分好賴,要連他一起打,他順手還擊打趴下幾個,其他對他們不滿的士兵也趁機上手。弄得徐校尉勃然大怒,參與這件事的人都被吊了起來受罰,可憐那個最初被打的小兵,在吊起來一天後體力不支死掉了。
牟利鳴對他們不滿是不滿,但是還顧及軍營裡的上下級關係。這下我給了信息,他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他站起來說道:“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把我管服帖了。”
幾個山東人慢慢圍了上來,全掏出了匕首。“哦,原來是不聽話的都要被弄死。”
牟利鳴恍然大悟,這下就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他慢慢從身後抽出雙鐗。
“嘿!”一個人拿着匕首首先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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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天第五更,明天或許還是五更。近來心情煩躁,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