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問道:“什麼事?”
我說道:“我家在我住得那屋牀底下有個卷軸,上邊記載着一種機關,是石頭制的機關,臉頭是象形的。卷軸上記載着怎麼控制,怎麼開啓。現在那機關應該還在鏡湖山莊裡,我親眼看過它們的威力。你想辦法把東西運回清源村,這亂世之後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波及到咱們家,有那些機關起碼能保一陣平安。”
“好,我記下了。回去就找你說得那個卷軸。”
“還有,在那些石像附近下邊的地裡埋有很多金銀財寶,你想辦法和幾位起出來一些帶回村裡,起碼大家不至於在這種年景餓死。”說罷,我解開發髻,拔出裂天劍來要割頭髮。
幾個人馬上攔住我說道:“幹什麼?”
我說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祖聰今生有愧,未能對親生父母跟前盡孝,生兒養兒的恩情比天大比地大,我來世報父母今生之恩。這些頭髮幫我捎回去,把我的話告訴我父母。”說罷我跪在地上遙向清源村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我又轉向大哥,問道:“都看開了?徹底不當兵了?”
“不當了,不當了。碰巧你老家有空閒房子,咱就跟着勝子搬過去了。”他指了指牟利鳴,“這個武癡還惦記着和我比武的事,爲了這個也不當兵了,追着到了清源村。我哪兒打得過他啊,現在就是拿着從青山派順出來的那些奇件yín巧哄他玩呢。”一旁的牟利鳴“嘿嘿”直樂。
我表情嚴肅起來,說道:“皇上……很掛念你。”
大哥臉塌了下來,“道不同不相爲謀,從我改姓那一刻起,我就和他沒有關係了。”
我聽罷暗歎:可惜。誰知他突然來一句:“他還好吧?”
我說道:“歲月不饒人啊。畢竟都好幾十歲了。說實話,就是因爲你,他才特意優待我的。他心裡有你啊。”
“弟弟你別說了,家裡排行我最小,他從小疼愛我。對我來說他是兄更像父,這麼多年走來,我也只能放在心的深處了。不要再提,不要再提……求你了。”我聽大哥這麼說,也只好作罷。
晚上我們哥幾個把酒言歡,一直喝到了深夜。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幾個人已經不聲不響地走了。我坐在牀邊感覺內心空落落的,就這樣發愣發到了晚上,監軍催我帶兵回去,我一身說不出的難受,也沒給他好臉sè。
在回長安的路上,接到噩耗,皇上殯天了。年輕時就攪了天下兩大頂峰高手的比武之後,這麼些年了,皇上終於還是熬不過天命。他是個有雄心的皇帝,可惜沒有生在好時候。太子李煜即位,新皇沒有先皇的底氣和能力,天天就知道飲酒作樂。唐軍還好說,青山派沒有人專門治理變成了一盤散沙,堂主一直沒有確定人選。當年叱吒風雲的青山派成了幾個長老之前鬥法的工具。
我則被長安趕到了塞北吃風沙,原因很簡單:因爲我的師父獨孤一城殺死了李煜的師父震位長老,很多很多年以前的事情竟然重創了我,實在是讓我想不到。不過,在塞北並沒有讓我不聞中原事,那個叫趙匡胤的人一直深深地印在我腦海裡。
討伐趙國沒過多久郭威逝世,之後是郭威的妻侄柴榮即位。柴氏即位之後,周獲得了長足的發展。養虎爲患啊,我總是在冥冥之中感覺柴榮會讓趙匡胤帶領軍隊發動統一天下的戰爭,而且以現在唐的情形,我們很有可能會失敗。
沒想到的是,趙匡胤沒有等那麼久,幾年後柴榮逝世,趙匡胤欺負國主年幼在陳橋驛演了一場黃袍加身的把戲,和當年郭威在檀州被士兵強加黃袍的事情如出一轍。趙匡胤當上皇帝之後把國號“周”改成了“宋”。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新皇帝竟然沒有什麼表態。
沒過多久宋發動了戰爭,先後對南平、楚、蜀用兵,連連得手之後,沒過多久戰火燒到了唐的國土上。此時唐朝幾乎被宋三面包圍。北邊的燕國正值大王初喪新王即位,沒有任何表示。怎麼辦?李煜終於着急了,於是他想到了我。
我從塞北調回了中原,此時東都洛陽已失,宋兵直逼潼關城下。我接到任務要鎮守潼關,此時我手裡只有不到三萬人,而宋兵不下十萬。從以往的戰報來看,宋兵的戰力之強天下難有匹敵。正當我愁眉不展之際,監軍進到我的屋子,說道:“我給你介紹一個能人,他興許對你有用。”
我問道:“什麼能人?”
監軍跟我講了講他的事情,原來他碰到了一個算命的。這個算命的神棍能掐會算,甚至直到他昨天晚上看書的時候點了幾根蠟燭,再往前推監軍以前的事情,這個神棍說得絲毫不差。監軍馬上讓他掐算一下後邊的事情,他提出了一個要求,是要見見我。
我說道:“監軍,不能什麼人說見我就能見我吧?”
“他說和你是老相識。”
“這都能信?現在是非常時期,萬一是對方的探子或者是殺手怎麼辦?”
“……我回絕了他吧。”
“算了吧,這麼一個大能人您回絕了,心裡不定怎麼恨我呢。再說我也想看看這個‘能人’了!”
過了沒多久,監軍領着一個人進來了。我看到來人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失口叫道:“先生!”
“先生”回頭看了看監軍,監軍知趣地退下從外邊把門關好。我說道:“先生你怎麼來了?”
“不可說,不可說。就當是我來做客吧。”來人正是沈三知。
“先生……”
“不,叫我神秘隱士。”
“你……怎麼會?這……”
“這太突然了是嗎?”
我摸着胸口說:“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算起來你的歲數也不對啊。”
“老李沒和你說過我掌握了洗滌天地之力之後可以隨意轉換嗎?”
老李就是桃源老人了,我點點頭表示聽說過。後來稍微一思索,驚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着他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