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息霓裳的話，周衍想起了之前影瞳跟自己說的交易。
交易的內容就是，自己在關鍵時刻借傀儡娃娃給她自保，同時她在關鍵時刻告訴自己一個重要的信息，可以挽救劍城許多生命。
現在看來，她說的應該就是關於夢魘儀式的事。
那現在接了這個任務的話，完成的難度應該不是很大，畢竟影瞳和背後那個蠱惑者，看起來關係也並不是那麼親密。
要不然，她也不會覺得她自己也有危險了。
想到這裡，周衍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去交涉，盡力完成任務。”
息霓裳道：“不，不是盡力，是一定要完成，這關係着無數人的命。”
周衍愣了愣，隨即道：“好，一定完成任務。”
說到這裡，他忽然笑道：“那...我有什麼好處？”
“啪！”
息霓裳騰地站了起來，大聲道：“好處個屁！那你把許清幽交出來，讓我把她宰了。”
“或者這件事我不交給你做，我親自出馬，把那個什麼影祭司抓起來宰了。”
“老孃幫你的還少了是不？跟我談條件，來人，把他衣服給我扒了，扔大街上去。”
周衍連忙道：“別別，錯了錯了，我錯了。”
媽的，這母老虎真是脾氣大啊，實在不好惹。
老子不就是想敲詐一點東西麼...
息霓裳哼了一聲，道：“要不是你弄丟了我的玉牌，這次西新街的污染就不會發生，這麼大的事，不追究你責任，你還敢在我這兒邀功。”
“滾滾滾！辦你的事兒去！趕緊的！”
周衍連忙點頭哈腰，擦着臉上的汗水。
息霓裳忽然噗嗤一笑，道：“別說我對不起你啊，你的另一個小相好不是失蹤了麼？就在你這個小相好那裡呢。”
這...這什麼跟什麼啊，繞口令嗎？
周衍愣了片刻，才突然想通，驚聲道：“你是說，凝霜在影瞳那裡？”
息霓裳點頭道：“她那點掩蓋天機的手段，騙你們妥妥有餘，要騙我這個神鑑司創始人，她還差點功夫。”
周衍這才重重鬆了口氣，抱拳道：“多謝。”
“現在知道謝了？趕緊滾去幹活！”
“是！神母大人！”
周衍忍不住大笑出聲，屁顛兒屁顛兒就跑了出去。
田孝國看着他的背影，眉頭皺了皺，緩緩道：“性子不穩，縱有際遇，也難成大器。”
息霓裳道：“性子不穩？不穩纔怪，別被他這個樣子騙了。”
田孝國疑惑道：“怎麼？”
息霓裳輕聲道：“看似吊兒郎當，實則步步爲營，處處算計，不信你接着看，之後的他依舊給人不穩的感覺，但每次事情結束一總結，這小子往往都是不吃虧那個。”
田孝國不禁笑了起來，道：“神母大人很少對人評價這麼高啊。”
息霓裳道：“不是我對他評價高，說實話，我內心深處也不認爲他會成什麼大器，畢竟他現在有算計卻無格局。只是...”
說到這裡，她輕輕一嘆，幽幽道：“只是我相信明月妹妹的眼光，我相信她。”
田孝國沉默了片刻，才沉聲道：“如果北搖明月之死的真相，是你不該管的，你會管嗎？”
息霓裳冷笑道：“想爲我妹妹報仇的就我一個嗎？即使我不管，也有其他人來管。”
“你看周衍到處沾花惹草，一副不成氣候的樣子，但你在他面前一提北搖明月，他馬上就能給你換個模樣。”
“有些人，陷得比我還深。”
田孝國道：“這很有可能給他帶來災難。”
息霓裳攤手道：“關我屁事，人家有個好師傅，實在不行把師傅請出來，一切就搞定。”
......
周衍並沒有急着去找凝霜，他知道影瞳性格多變，但卻成熟且有分寸。
她不會對凝霜太過分，最多也就是戲弄戲弄罷了。
至於目的，恐怕真的是想用凝霜來限制我自己。
但...凝霜至少是安全的。
而現在需要處理的，是許清幽的事。
周衍很快找到了失魂落魄許霖，西新街被封，家裡出了大事，他還不知道結果如何。
他又不敢生長，害怕家人也被連累，只好先把家人安排住下之後，才悄然返回西新街，暗中探查消息。
周衍悄然接近他，低聲道：“跟我來。”
許霖嚇了一大跳，看到是周衍後，又鬆了口氣，連忙道：“大人，我女...”
“別說話，先跟我來。”
周衍轉身，緩步朝角落走去。
許霖連忙跟上，到了一個隱秘的角落，才急道：“大人，裡邊情況到底怎麼樣了啊！”
周衍看了他一眼，道：“你女兒的污染極爲可怕，是太古的禁忌，更是禁忌中的禁忌，是神鑑司都禁止探尋和追查的古老神祇。”
許霖的臉色陡然慘白了起來，嘴脣都在顫抖。
周衍道：“她本來是要死的，我把她救下來了，但所付出的代價極大。”
“把她母親也找來吧，我在雲歌坊等你們，僅限你們兩人，見她一面。”
“在今天之後，你們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
聽到此話，許霖連忙道：“爲什麼啊！”
周衍道：“到了雲歌坊再說，記住，不要被任何人發現異常，你女兒活着的消息，是絕密中的絕密，一旦傳出去，她的下場只有死，懂嗎？”
“明白！多謝大人！”
許霖道：“我馬上去找她母親，然後立刻趕往雲歌坊。”
“到時候有人在樓下接你們。”
周衍說完話，便轉頭離開。
片刻之後，他便在雲歌坊的房間中，見到許清幽...和一臉曖昧的康叔。
看到周衍進屋，許清幽連忙跪了下去，道：“奴家見過主人。”
周衍擺手道：“跪禮省了，以後都省了，別讓人看出異樣。”
“是，主人。”
許清幽站在他身旁，一副奴僕的模樣。
康叔都看傻了，瞪大了眼，喃喃道：“少爺，會玩啊！這都開始收奴了，還這麼漂亮，這麼有氣質，而且博聞強識，我去過的地方她竟然都知道。”
周衍瞥了他一眼，道：“在知道玉牌神異之後，還拿去當鋪...”
康叔連忙道：“那個...我去找凝霜丫頭，她的下落還不確定。”
周衍道：“我已經找到了。”
康叔臉色有些僵硬，乾笑道：“哈哈！那...那...少爺果然英明！康叔對你的敬佩之意，猶如滔滔江水...”
“滾下樓去！站在門口，等會兒許霖會來。”
“是！保證完成任務！”
康叔連滾帶爬，連忙跑路。
而周衍，這才把目光投向許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