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的事情落罷之後,接下來的三天便是各大門派、世家派出年輕一輩弟子切磋修爲,增長閱歷。
此次道尺宗派出了十二位核心弟子參加比試,其他身屬執事會的門派也都派出少則五六人多則八九人蔘加。
只有那些中小勢力,根骨修爲俱佳的弟子較少,一般只選派一名弟子參加。
值得一提的是,王大陸的義妹王若芙也參加了比試,不過對方乃是一名來自中小勢力,剛進入胎築境界不久的修士,自然不是王若芙的對手。
王若芙早早的就見到王大陸坐在臺上,可是卻一直沒有機會說話,二人只能不時的笑着點頭。
像這樣的比試一直持續了兩天,這兩天裡杜淳還好,沒有太過關注王大陸,可他的徒弟秦朗那惡毒憤恨的眼神時不時的盯着王大陸身在的位置看。
當各派年輕一輩弟子比試到達第三天的時候,王大陸突然站起,當着在場所有修士的面,對着秦朗高笑道。
“秦朗小兒,還不上場受死麼?”
秦朗忽的站起,並沒有出言,只是盯着王大陸。
杜淳在秦朗身旁道了一聲,秦朗才憤憤的坐下。
杜淳開口道。
“王大陸,你當衆侮辱我徒兒,老夫今日定要讓你百死莫贖。”
下方修士議論紛紛,都在細耳傾聽王大陸與杜淳師徒之間的過節。
未等王大陸說話,居中高坐瞌目養神的雲天老祖倏的一下原地消失不見,而後出現在正空對着極遠處的那片虛空道。
“不知七位道兄蒞臨,有失遠迎!”
雲天說完,與王大陸同在一側的那些大修士也全都站起身來,順着雲天望着的方向看去。
霎時,便有一道戲謔之音響起。
“哈哈,古老道還是你厲害,他真的沒有發現你的行蹤。”
七道身影破空便至。
雲天剛要再問,卻見又有一道身影落下,這讓他眼底出現了一絲凝重。
不僅雲天如此,就連場中同屬於蜉蝣三重天的吳宗大公看着最後出現的那位身材修長的老道,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這八人中,吳宗通過神識便知道有兩名蜉蝣一重天大修士、三名蜉蝣二重天大修士、兩名與他修爲相近的蜉蝣三重天修士,唯獨這最後一名出現的老道看不出修爲。
吳宗相信雲天也和自己一樣看不出那老道的修爲。
這驟然出現的八名大修士各個面孔生冷,怕是來者不善。
其他幾個大勢力中的大修士修爲未曾到達蜉蝣三重天的境界,所以臨來的八人中有三人的修爲看不出深淺,不過看着吳宗和雲天二人目光齊齊的望着後到的那位老道,心中都是一凜。
這面前出現的八位大修士有着覆滅在場所有勢力的絕對實力,所以大家都自覺的聚攏在一起,通過傳音把場中年輕一輩的弟子召回臺上,謹防那八位來路不明的大修士驟然發難。
臺上十一位大修士包括吳宗大公與魯陽侯都紛紛消失,出現在了雲天的身旁,這一刻他們空前的團結一致。
此時滿場中透露着一種詭異至極的壓抑氛圍,本是晴朗的天空卻浮雲蔽日,雲詭波譎。
那些大修士還好,蜉蝣境界以下的修士此刻都有着身爲螻蟻般的感覺。
再看各派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其中有幾人承受不住,心搖欲墜,膽裂心驚。
不過這些都隨着王大陸的一句“老爹你們怎麼纔來啊!”的話,煙消雲散,天空頓時大白。
莫說別人,就是自認和王大陸相熟的魯陽侯也是驚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王大陸。
王剛先是衝王大陸笑着點頭而後走前一步,對着雲天等衆大修士拱手道。
“在下南山城的王剛特來觀會,此前我已經傳信告知貴派了。”
雲天面上生疑,身後的冉宇忙上前在他耳旁說了幾句,邊說邊用眼睛看了看王剛以及王剛身後站立的七位氣定神閒的大修士。
雲天這才笑聲道。
“原來是王道友親至,久仰久仰。”
雲天聽冉宇說明這王剛乃是王大陸的父親,之前給道尺宗通過信,要來參加羣修大會,只是宗門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雲天與王剛客套了一番,又看着王剛身後的七位大修士道。
“王道友,這幾位道友是?”
王剛知道雲天和其他人之意,不過他並沒有向衆人一一介紹同來的幾位大修士,只是說了一句。
“這幾位也是我南山城的人。”
說完,八人便徑直走向王大陸所在的位置。
場中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彷彿聽見一個荒唐至極的笑話,來不及多想,一個個都向王大陸望去。
杜淳和他的徒弟秦朗二人臉色鐵青,難看至極。
他們眼中曾經不入流的王大陸竟然在此刻,讓他們有一種仰視高攀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帶來更多的是一種刺骨的寒意。
王大陸有意無意的看過秦朗一眼後,秦朗的身子竟然出現了一絲顫抖和恐懼,汗水浸溼了衣衫。
這種感覺非是王大陸造成的,而是王大陸身後那八位老者強大的神識威壓隨着王大陸的目光齊聚秦朗的身上。
其他大修士察覺入微,如何不知王大陸身後八位大修士的動作,可是都彷彿沒看見一般不去理會。
杜淳知道自己的愛徒面臨困境忙出手幫秦朗抵擋一二,可是收效甚微。
正在這時,雲天傳音對杜淳告知他收手,然後不理會杜淳面上的訝然之色,對着王剛幾人道。
“幾位貴客遠道而來,大會結束後還請去宗門小住一段時日,好讓我道尺宗儘儘地主之誼。”
王剛回道。
“不了,此間事了,我們還要與吳宗大公和魯陽侯等朋友小聚商談一些事宜,就不叨擾貴宗了。”
王剛所說的話看似平常,卻在向衆多勢力傳遞一個信號,那就是他們南山城與吳宗大公朝還有魯陽侯朝是同盟的關係。
吳宗大公和魯陽侯都笑着點頭。
再看洪興大公的代表劉崇大修士面色不佳,那晉江公朝的代表卻未變色,只是一雙魚鷹般的眼睛放在王剛等人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冉宇看了看已經有些脫力的秦朗,轉身對着王大陸道。
“之前我宗門留王公子小住非是有歹意,而是因爲公子牽扯到一宗滅門慘案中,不得已而爲之,還請王公子見諒。”
王大陸聽冉宇這麼說,心知和冉光事前告訴他的一樣,冉宇準備要借自己的手鏟除秦朗並順便除掉秦朗的父親秦威這個毒瘤,藉此還可贏得其他修士的喝彩。
王大陸也樂得陪冉宇演這齣戲,問道。
“那不知冉宇掌門可曾查清事情的原委?”
冉宇轉過身,當着在場所有修士的面,大聲道。
“經查,五威堡堡主秦威這幾十年來,假借我道尺宗的名頭糾集落風門和鐵爪幫欺壓殘害十數家修真勢力,直到王大陸王公子出現摧毀了三派想要覆滅盈臻派的陰謀並一舉消滅了落風門與鐵爪幫大部分勢力,這才與五威堡結怨。”
冉宇接下來又換了一副愧疚之色再道。
“我杜淳師叔被其弟子迷惑才把王公子帶上宗門來,想等事情水落石出後再行定奪。”
秦朗一聽,怒不可遏的對冉宇罵道。
“好你個冉宇,你竟想要坑害同門!”
雲天對着秦朗就是一聲暴喝。
“住嘴!”
這道厲聲震得秦朗耳膜生疼,還好身旁有杜淳扶持未曾當衆失態。
杜淳拉住秦朗,對着冉宇也是面帶不忿。
雲天向冉宇點點頭,示意冉宇繼續說下去。
今天這事,雲天已經決定犧牲秦朗及秦朗的家族來平息對方的怒火。
場下的諸多修士也看得出來,這道尺宗不佔理,又先得罪了勢力恐怖的南山城,恐怕要壯士斷腕犧牲他們的秦朗長老了。
冉宇繼續說道。
“這事其實秦朗師弟也非全錯,身爲人子孝義難兩全,還請王公子高擡貴手。至於秦朗師弟的父親秦威,罪大惡極罄竹難書,我道尺宗將親自派人出手剷除這顆毒瘤,天理昭昭還清四野。”
冉宇的話說完,王剛就道。
“不用了,此事我們來時已經替你們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