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地看看地上,天哪!他們竟然用牛將這麼大的鐵東!在路基下面,很明顯地出現了兩個車轍,深深的印在地上,向遠方延伸。車轍上腳印錯雜,夾雜着牛蹄子印記,還有騾馬等畜力的痕跡。在一個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堆馬糞,岡田過去,摘下潔白的手套,將手指插進了馬糞堆裡,還溫熱呢。
旁邊的一個日軍士兵暗中噁心了一會兒,見岡田將手指在地上擦了擦,又帶上白手套,心裡更是噁心。岡田卻站起來,對中山寧一報告說:“游擊隊應該過去沒多久。”
中山寧一看看遠處,高起的莊稼地中間的路面上,雜草叢生,盡寫衰敗景象。追,當然有可能追上這股游擊隊,關鍵是自己這些人即使追上又能怎麼樣呢,杉山元動用了那麼多的部隊圍剿游擊隊,還不是大敗而歸了?不追,很明顯,那批軍火出了問題,游擊隊在這裡設伏,就是爲了遲延岡田的巡邏時間。這個責任可不好擔當。想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岡田,心裡對岡田給自己找來麻煩很是不滿。但是他是州的最高軍事長官,不找他還真的沒有人可以負責。
中山寧一調動了所有的可動用的部隊,也不過500,面對着茫茫無知的大地竟然一時有些迷茫,這裡到底有多少游擊隊?
“追!”中山寧一過了一陣子才下達命令。“不要追那個鐵甲車了。沿着鐵路到松樹林車站看看,岡田君,只要那批軍火沒有問題,這幾輛鐵甲車地損失就是小小的了。”
“嗨!”岡田心裡也知道,要去追那個淹沒在一片綠紗帳裡的鐵甲車,還真的沒有什麼把握。即使追上,有可能結局還不如追不上呢。動用重炮跟帝國軍隊叫板的絕對是游擊隊的正規軍,而且還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將帝國鐵甲車給弄走了!但是游擊隊要這東西幹什麼!離開路軌可就是一堆廢鐵了。
跟着中山寧一的身後。岡田也無心觀看周圍蕭瑟地秋景了,天空上的白雲藍天,書寫着支那的寬闊和大氣,在國內是見不到這種內陸纔有的像一首抒情詩般的美麗天空的。唉,要是沒有這麼多地煩人事情,說不準自己還真的能寫出一兩首詩歌呢。啊。藍天;啊白雲;啊——
前面的鬼子踩上了反步兵雷,跳起的地雷在空中微一停頓,接着伴隨着一聲爆響,轟地炸開了。碎片和裡面的鋼釘碎石尖刺等物無規則地亂飛着,岡田在後面真切地看到那震驚人心的場面!一時間,前面的一百多士兵無一不掛花,重的躺着地上呻吟着,不能行動了。直接命中要害的死了四五個,但是對帝國軍隊的傷害卻是嚴重地,不能參加作戰的卻不下幾十人。
中山寧一無力地揮揮手。他真地很想就此撤兵算了,不用去看。那批軍火肯定是出事了。
但是他看看身後的岡田,沒有敢說什麼。岡田雖然是他地手下。但是中山寧一知道岡田的關係絕對硬,甚至就……。
身後的士兵們立刻散開戰鬥隊形,向前搜索攻擊前進。前面是建築鐵路是挖掘的壕溝,壕溝兩邊是平安地帶,現在已經是雜草叢生了。平安地帶之外是一片片的莊稼地,裡面極爲可能的是藏匿了游擊隊。甚至平安地帶的草叢裡,就埋伏着游擊隊的人。因爲所謂地平安地帶,就是射擊界限之外。在莊稼地裡的游擊隊是很難威脅到鐵路上地帝國士兵的。
沿着鐵路向前走,士兵們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腳下。稍微異常點的地方,都會有探雷器掃描一下才敢過去。但是很快士兵們就發現了游擊隊丟在鐵路上的一塊塊的大石頭,雜亂地扔在鐵路上,路基上。
士兵們都很自覺地站住了,等待着中山寧一的命令,他們都得到過警告,和游擊隊作戰,對於石頭,一定要提高警惕。探雷器探測了一遍,安全。但是仍然沒有人去觸動石頭,而是遠遠地躲開了。
中山寧一看看面前的石頭,擺放地很雜亂,石頭表面也沒有什麼斧鑿的痕跡。出於小心謹慎,他命令士兵們躲在遠處,向石頭開槍。
沒有任何反應!子彈射擊到石頭上,迸濺地火花四射,石頭還是石頭,沒有變成石雷。
中山寧一又命令一個鬼子上去,用手榴彈去炸一炸,看看有什麼反應。鬼子匍匐前進到三十米的地方,躲在路基後,將兩顆手榴彈在手裡掂掂,磕開壓簧。手榴彈在石頭跟前爆炸了,爆炸的氣浪將石頭掀得翻滾了一個身,沿着路基滾了下去,鉅變就在這時發生了。
原本的石頭一下子變成可怕而恐怖石雷。烈焰升騰,巨爆閃動,碎石四濺。石雷的爆炸引爆了其他的石頭,爆炸範圍一下子擴展開,裂碎的石頭像子彈一樣破空之聲尖銳而人,扔手榴彈的鬼子雙手緊緊地抱着頭部,蜷縮在路基下,儘管這樣,他還是沒有逃過首當其衝的傷害,全身被石子射傷達十幾處,但是性命卻保住了。
中山寧一看看岡田,搖搖頭,“岡田君,我們不用去松樹林車站了。游擊隊肯定是搶劫了那批軍火,你去上報吧。我們沒有必要去親眼看看了。”
岡田點點頭,“游擊隊真的很狡猾,這麼不見人影的戰鬥,帝國士兵很難對付。還是等着大規模掃蕩吧。”
望遠鏡裡,看到鬼子慢慢的撤退了,政委盧奇正呵呵呵一笑,“看來上次大戰,鬼子的損傷也不小啊,這麼容易就怕了?”
一直到了第三天,團長蕭福昌才傳來了消息,完工撤退。岡田是在第五天的時候才自己帶人到了松樹林車站的,眼前的景象令他大開眼界,也是大吃一驚。車站上除了房子沒有被搬走,什麼都沒有了。只有空蕩蕩的房子才顯示着這裡曾經是車站而已。岡田細心地看到牆壁上的鐵釘都已經被拔走,剩下一個個的小洞洞,連同被揭開的牆皮,敷衍成嘲笑人的鬼臉,譏諷地盯着岡田。
窗
同窗櫺窗框子卸走了,風從窗洞裡撲進來,在曾經的打個,從後窗洞跳了出去。淒冷留在每個人的心頭,游擊隊瘋了!
當所有的細節情報上報之後,意外的總部嘉獎了岡田。
北平參謀本部根據情報分析出了游擊隊需要鋼鐵的事實,下令各地部隊嚴守鐵路,謹防游擊隊再次襲擊火車,弄走鋼材。
但是在之後的兩個月的時間裡,帝國軍隊及帝國商人所開辦的礦產等工程項目多次被游擊隊襲擊,同樣的鋼鐵類的東西無一倖免。
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多田駿中將,在對付八路軍方面並不成功。此人也是日軍內的名將,還曾擔任過參謀次長。他於1939年9月接替杉山元來華北任職,僅兩個多月就創下了阿部規秀中將陣亡這項日軍前所未有的紀錄。阿部規秀是日軍第2立混成旅團旅團長,該旅團在日軍中堪稱精銳。日軍旅團長一般由少將出任,師團長則是中將。但阿部規秀接任該旅團時的軍銜是中將,而且是以蒙疆駐屯軍司令官的身分兼任此職的,可見這個旅團在侵華日軍中的地位。阿部規秀在日本軍界享有盛譽,是擅長運用新戰術和山地戰的專家。他在率部向晉察冀邊區進行掃蕩時,於11月7日在河北源黃土嶺遭受八路軍伏擊,阿部規秀及以下官兵900人被擊斃。阿部規秀是日軍在侵華戰爭中被打死地第一個中將。他的死震動了日本朝野。陸軍省發佈了阿部規秀的陣亡公報。他的骨灰送回東京時,帝都降半旗誌哀,各高級將領持弔旗致敬,各界團體和衆多遺族前往迎接,可謂哀榮至極。這一切對於多田駿來說,就不僅僅是一種悲哀和不幸,而是一種明顯的丟臉。日本報界一再宣揚自從皇軍建立以來,中將級軍官的陣亡是沒有先例的。而現在這個“先例”竟由多田駿創下。自然不是他的光榮。與他私交不錯地徵四郎這時剛剛來南京擔任中國派遣軍總參謀長,華北方面軍名義上受南京的指導,儘管在這件事上阪垣在給東京的電報中說了多田駿的不少好話,但大本營卻緘默不語,說明大本營對多田駿人主華北之初的工作並不滿意。
日軍大本營在對付中共抗日武裝力量方面不能說沒有失誤,可以說這種失誤從“七七事變”以來就已經存在了。只不過矛盾集中地暴露在多田駿面前而已。從“七七事變”到攻佔武漢這近1年半時間,是日軍對中國正面戰場開展戰略進攻的時期,此時在日本統治階層內部,盛行速戰速決一擊亡華地論調。1938年以後,爲了集中進行徐州會戰和武會戰,日軍把華北兵力大量南調,使華北日軍佔領區出現了大空隙,給共產黨領導的游擊戰爭造成了放手發展的大好機會。
面對自己手中無兵,敵人武裝分散遊擊,來無影、去無蹤。多田駿開始重視共產黨八路軍,可又找不到與八路軍主力決戰的機會。他不得不承認上任以後。儘管一定程度上重視了共產黨、八路軍,但是在情報蒐集方面還是很不夠的。情報的主要來源是依靠各部隊審查繳獲的文件以及檢查郵件。這是很有限的,不能完全正確地掌握對方的實際情況。之所以這樣,看來還是自己沒有充分重視共產黨的力量,只把他們看成是日軍佔領區域內殘存地與潛在的抗日匪團,遲早要被掃蕩盡,而予以了輕視。
楊他們就是地鋼鐵之戰就是佔盡了這個便宜,讓多田駿中將丟盡了臉面。阿部規秀是在游擊隊收攏整修的間隙從張家口到了源,但是楊看到戰報時。已經知道自己很難再插手這一歷史著名之戰了,只好命令部隊嚴守鬼子退路。切斷鬼子救援地可能。
當楊命令暫時停止鋼鐵之戰的時候,他接到了延安的緊急命令。時間是11月25日。各路戰事基本結束,敵我雙方又進入一個短暫的相階段。
命令是直接總部發出的,命令楊準備一批藥品,帶領李保國等五人前往延安抗大學習。
楊拿着電報,看看身邊的李影,“我們的作戰計劃裡有沒有藥品?”
“沒有。這一段的主要任務是糧食和棉衣。具體是由參謀部擬定地,情報工作已經開始了。”李影接過電報,看看,“正好,鬼子的傷兵都集中到了易縣縣城地醫院裡,我們可以突襲易縣縣城,省得沈責生院長老是說我們不關注他們。”
楊找到了易縣位置,看看,對門口喊了一聲,“去,找李學容隊長來。”
不一會兒,李氏弟兄進來了。
“學容兄弟,你們還得受累跑一趟。”楊站起來看着兩兄弟,他們剛剛從八路軍總部那裡回來,受到了八路軍總部的一致好評,而且對他們的戰法戰術很感興趣,幾乎都不忍心放他們回來了。兩弟兄用盡心思,終於找了機會,留言跑了回來。還沒有休息幾天,就又過來了。所以楊這麼說。
“嘿嘿……”李學虎笑了,“我們在總部也沒怎麼受累,就是放哨警戒什麼的,沒什麼的。隊長,你說怪吧,怎麼老是感到這裡纔是自己的家,那裡怎麼待都彆扭。”
“是啊,我也是,這裡好像真的就是家了。”楊感嘆道,“延安來了命令,要求我們搞一批藥品,我們準備到易縣搞一下,你們弟兄先過去偵察一下,具體搞清楚易縣縣城裡的藥品儲備到底值不值得我們去,搞清楚裡面的兵力部署情況。今天就出發,帶巡天特戰連過去吧。三天後,我帶李保國他們過去。”
“行。”李學容沒有說什麼,點點頭。他對楊有一種心懷知己的感覺,自己的才華只有在這種人手下,才能得到最大的發揮。他是認準了這個,才鐵了心的幹游擊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