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平看李保國那警惕的樣子,笑了:“操!我有那麼可怕嗎?過來,幫忙把鬼子屍體弄到那邊去。”高峻平本身就是埋設炸彈的高手,對於雷區的佈置他是非常熟悉的,尤其是二戰時期的各種地雷的設置方法,早就爛熟於胸了。看到鬼子設置的地雷,高峻平對楊說,“楊隊,你看,這裡的雷區設置是不是經過高手安排過?”
楊點點頭,“的確非同一般,你快行動吧,鬼子可能很快就過來了。要消滅我們的痕跡。”
“知道。”高峻平將鬼子屍體安放地半隱半露在草叢裡,在山林間那個不太顯眼的小路上,從鬼子設計的地雷裡引出一道細細的絲線,在路的這邊安放了一個小小的樹枝丫,牢固後,將絲線經過樹丫和路另一邊的雷區裡的地雷相連。這樣,鬼子要是碰上絲線,就會觸發雷區裡的地雷,引爆這一帶的所有地雷,同時爲了增強殺傷力,高峻平又從自己的揹包裡取出幾顆反步兵跳雷,是蔚縣基地設計的石頭雷,很有規律地安放在地上,只要鬼子前面碰上設計的絲線,後面或前面的鬼子肯定會下意識地往兩邊躲閃,那麼,必定會有人踩上一顆跳雷,就足夠了。
看着高峻平安排妥當,楊揮手示意遠處的南爲仁撤回來,向庫洞方向摸去。
“楊隊,鬼子馬上上來,我們看看老高的效果怎麼樣?”南爲仁笑着提出建議。
楊並不回頭,“不用看。他那兩下子,絕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能夠躲開的。”
果然,他們前行沒有多長時間,後面就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跟着雷區像被丟進水滴地油鍋,炸翻了天。隆隆地爆炸聲從這裡聽來,有些沉悶,但是仍有氣浪吹拂的感覺。
李保國對着高峻平伸出大拇指,“老高,你真高。這下子鬼子肯定是屍骨無存了。”
“這叫死無對證。”高峻平笑了。他很得意楊的話,那是對他極高的信任和評價,當然他對自己的得意之作更是滿意。接受恭維很能讓人自慰一陣子。
“瞧老高那熊樣,你自慰呢?”李保國笑着說,“給點陽光就燦爛。給點洪水就氾濫。你還真行。好好自慰會兒吧。”
南爲仁和楊都笑了,恭維的是李保國,這回頭就變臉的也是李保國,不過他們都習慣了,甚至高峻平都懶地反駁他,“你能不能換個花樣玩?”
不過,兩人這一打趣。四個人似乎有找到了當年的感覺,漸漸地進入了當年山林作戰的感覺。
往前搜了一段路,終於到達了庫洞所在的山頭。“注意了。這裡應該還有鬼子地搜索隊,而且這裡的應該和外面的是兩種部隊。”
楊的話剛剛說完,南爲仁那裡就傳來了一聲籲,四人馬上躲進旁邊的樹叢裡。一小隊鬼子十幾個人小心謹慎地走了過來,前面的很明顯是個中尉。
楊輕輕地做出了一個抓俘虜的手勢,示意其他三人,幹掉後面地鬼子。他負責撲獲這個中尉。南爲仁悄悄地放下狙擊步槍,眼睛緊緊地盯着走過來的鬼子,右手慢慢地摸出了匣子槍,看也不看左手將消音器擰了上去。李保國和高峻平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將武器放下,摸出了格鬥刀。
一行鬼子儘管小心謹慎到了極點,儘管知道這一地區有可能進入了敵人,儘管不曾放過任何的可疑之處,但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知道,他們的對手竟然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特戰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當鬼子們走過一叢看上去並不茂密的草木時,無論誰都能一眼看到這些草木是不可能藏住人的!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些稀疏的草木本身竟然會突然動起來。而且一旦動了,竟然還很迅速敏捷。其中一個竟然還發出了噗噗地輕聲,那是南爲仁地消音器的聲音。南爲仁手槍接連擊斃了五個鬼子,其他的已經被楊三人擺平。楊身子一縱,餓虎撲食,一下子撲向前面的鬼子中尉,兩人同時摔倒在地上,楊地手已經惡狠狠地掐住了中尉鬼子的脖子,右手中的軍刺格鬥刀寒光閃閃地逼在他的臉上,令剛要掙扎的中尉鬼子一時沒有了勇氣。楊拉他起來,鬼子中尉偷偷地向後看了一眼,頓時驚傻呆住了。他的小隊巡邏隊,竟然沒有一個還能站着,活着的三個,和他一樣,被人用刀逼着,用腳踩在腳下,臉非常努力地擡起來,看着他。
一瞬間,不錯,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的小隊就這樣被人幹掉!
楊伸手拍拍鬼子中尉的臉,笑着用日語說:“中尉,你好。希望你能明白眼前地情形,做出讓我滿意的表現,我會考慮放你們活命的。不過,要是中尉先生不能讓我滿意,嘿嘿,你有三個士兵還活着,也就是說中尉,你有三次機會修改你地錯誤。聽明白了?”
中尉鬼子惱怒地點點頭,又無可奈何地看看地上的鬼子,他靜靜地看着楊。
“第一個,你們洞庫的排氣出口在什麼地方?”楊笑着問,似乎並不是什麼重大問題。
“不知道。”中尉鬼子一聲冷哼。
鬼子的冷哼還沒有結束,他的眼前立刻濺起一朵血花,一個鬼子士兵的脖子被李保國順手一刀,像屠夫殺豬一樣刺了進去,猛地向外一拔,血花飛濺,噴灑了一地。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很殘酷的殺法,也很有震懾力。果然其他鬼子拼命地在高峻平和南爲仁的腳下掙扎,鬼子中尉的臉也跟着變得有些蒼白了。
楊很敏感地看到鬼子中尉的眼睛偶爾會偷偷地看向地上一個鬼子,不由得扭頭看去,是南爲仁腳下的鬼子,年紀還不是太大,在南爲仁的腳下。有些單薄得可憐。
“這個是
人?還是你地心腹?”楊指着那年輕的日軍士兵問
“不……”鬼子中尉剛要說不知道,猛然停了下來,他看到南爲仁的手裡刀光一閃,鋒利而寒氣逼人的刀鋒隨着他的話停頓在那士兵的脖子前,腳下的士兵被刀風閃過,嚇得一陣惡抖,竟然暈死過去,後屁股上一陣惡臭,屎尿齊出,溼了一片草地。
鬼子中尉驚訝地看着南爲仁。他終於明白眼前之人是多麼厲害了!竟然能夠隨心所欲地將刀收放自如,跟着他的話刀速不減,而又說停就停,這該是多厲害的使刀客。
“不是。是我的妻弟。”鬼子中尉輕聲說,“但是我真地不知道出氣空洞的具體位置。你們可以向這個方向上尋找,應該可以發現到。”
楊的目光看看中尉鬼子,又回頭看看高峻平和南爲仁腳下的兩個鬼子。立刻發現了高峻平腳下的鬼子的臉上汗出如漿,蒼白可怕。知道他的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點,嘿嘿一聲冷笑,“你說地不是真話,中尉,動手。”高峻平看楊的眼色,自然明白,手裡刀光一晃,果然。腳下的鬼子大叫起來,“不要。我說,我知道。”
隨着這鬼子的這聲喊叫,鬼子中尉張嘴大吼一聲。“八嘎!”剛要撲過去,猛地被楊反手一掌,摑在臉上,一頭栽倒在地上,臉的半邊頓時腫了起來。楊一步步地走向鬼子中尉,擡腿將他從地上踢了起來,向遠處飛去,沒等落地,緊跑幾步,躍起又是幾腳。中尉鬼子再落地時,已經奄奄一息了。楊一把拖起他,冷森森地說:“我不會讓你死地那麼壯烈的。我要讓你被當作你們大和民族的叛徒來死!你不說?就永遠不要說了。”說完,伸手見他的下頷骨卸了下來,隨手將鬼子中尉丟在地上。鬼子中尉聽到楊的話,氣呼呼地努力想站起來,不想楊那幾腳地傷勢是後發的,一直等到這時,他的肋骨才發出幾聲輕微的卡嚓聲,劇痛立刻蔓延開來,一下子他又撲倒在地上。
“我說。我說。”高峻平腳下地鬼子跪在地上,哀求着說,“從這裡往前走,100遠的地方有個叉口,很不容易發現,右拐,進入林子,看着地上的這種草走路,一直往前,有個藤蘿雜草的牆,後面有把守,那裡就是一個出氣空洞,不過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們也只是負責巡邏到林子那裡,他還是聽中尉說的呢。”
鬼子抖抖地說着,邊看楊邊說,眼睛裡閃爍着畏懼的光芒。
楊偷眼看鬼子中尉,見他的眼睛開始是惱恨,後來竟然慢慢地平靜下來,心裡又是一震,細細地上下打量這個鬼子。在日軍士兵中,這個鬼子應該算是中等個子,年齡應該在30多歲了,臉上儘管懼怕,卻也遮掩不住他老兵油子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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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叫什麼名字?”楊笑着過來,慢慢地蹲在那士兵的眼前,“你知道不?你地中尉已經出賣了你?”
他這句話一說,鬼子中尉和士兵都是一愣,直直的看着楊。“你剛纔說的,有一半是真地,一半是假的,是嗎?”楊的“是嗎”剛一出口,臉上還是剛纔那笑眯眯的表情,不料手上猛地一翻,那把軍刺狠狠地刺進那鬼子的大腿,臉跟着就變了,“小子,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陪你玩,說實話!”
“說你奶奶個球!老子殺過你們多少中國人?老子死了……”那士兵剛一罵出口,楊的軍刺跟着就刺進他的心口,用力一絞,左手往下一按鬼子屍體,軍刺往後一抽,血噴出來,盡數灑在地上。整個過程乾淨地一滴血也沒有濺到自己身上。
鬼子中尉痛苦地閉上眼睛,他知道,今天遇上的絕不是一般的特種部隊,而且他也知道,即便是他說了,結果也只有一個。他看看地上的妻弟,痛苦地站起來,輕聲說:“我帶你們去,你們給他個痛快吧。”
“說,到底前面有多少埋伏?”楊看看這個中尉鬼子,“你也知道,我們自己找也能找到,而且你們的埋伏的人不一定能抵擋住我們。”
“我知道。”鬼子中尉點點頭,“他們抵擋不住你們。呵呵呵,即使你們知道了氣孔也沒有用的。”
“爲什麼?”楊問。
“你先給他個痛快。”鬼子中尉說。
“你先告訴我們前面有多少埋伏?”楊還價。
“有三個他說的藤蘿牆,是三個地堡,每一個裡面有三個士兵,一挺重機槍,分三面守護着,這沒有什麼的。”鬼子中尉似乎想明白了。
楊對南爲仁點點頭,南爲仁揮手一槍,那鬼子士兵在暈死中被擊斃。
“走吧!”楊揮揮手,幾個人開始整理軍裝設備,李保國緊緊地跟着鬼子中尉後面在前面開路,他已經習慣尖兵了。南爲仁在後面,據槍掩護,高峻平左邊,楊右邊,幾個人呈菱形戰隊,相距不過十米,開始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儘管鬼子中尉已經說出來,楊他們習慣性地還是很謹慎地向前搜索着,此時他們身上還披着僞裝,從遠處看,仍是混雜於叢林背景之中。
李保國拐進鬼子說的林中小路,果然地上有一種草,很有規律地長着,蜿蜒向前,雖然他沒有去看旁邊有什麼,估計也絕不是什麼好路。一進小路,李保國慢慢地就和鬼子中尉拉開了距離,楊他們也成一條直線跟在李保國的後面。
前進不到100,楊輕聲咳嗽了一聲,李保國一把將鬼子中尉撲倒,大手死命地卡在他的脖子上,不讓他有半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