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國掃視了一眼隊員,“水性好舉手。”沒有動員,也沒有說教,戰士們都知道這是要求真功夫的時候。李保國經常說,人不可能什麼都擅長,而特戰的特點就是集合大家的擅長,來達成最大的效果。所以,這裡只講求實效,不用表現態度。都有可能不行的時候,沒必要爲了表現而強行去做,因爲這是戰爭!這是特戰!
有六個戰士舉起手,“還差兩個。”
“我和劉劍吧!”南爲仁已經指揮戰士們消除痕跡,打掃戰場完,走過來。鬼子的屍體被埋藏在剛纔他們隱蔽的土坑裡,上面的僞裝做得很仔細,和剛纔差不多。
李保國點點頭,“其他人掩護,等我們過去後,消除痕跡,撤到樹林集合。我們,”他轉身對着舉手的戰士們說,“間隔兩米,看着浮橋方向的鬼子,衝過緩坡到河岸的平地時要快,要低一些。我先來。”
南爲仁悄悄地接過戰士手上的望遠鏡,跟到緩坡的南頭,伏在草叢下,“預備,過!”李保國低矮着身子,十米的距離,幾秒就衝過去了。河岸裡,又是茂草森森,李保國俯下身子,仔細地觀察浮橋兩岸的哨位。過了一會兒,才慢慢地向河水爬去。
徐德是第二個,帶了三顆水雷,迅速地撲到了河岸裡。南爲仁本是狙擊王,對鬼子的觀察全面而準確,時間把握的極準,當他自己最後一個衝到河岸裡後,這面的戰士也悄悄地撤出陣地,隱沒在樹林裡。
已是陰曆的九月初的天氣了,北方雖秋老虎之說,但下午的水溫已經很冷了。李保國第一個下水,已經游到河中心地帶了,秋水不是很大,水流也不是很急,但水溫讓他們很有些支持不住。向後看了一眼,李保國加快了速度,爲了使水雷能同時到達浮橋,必須讓兩頭的先放,李保國見南爲仁到位,將三個水雷,依次安放完畢,向上遊游去。中間的戰士不敢在河中心停留,在李保國他們放開之後,迅速地釋放水雷,追向他們。這時,鬼子也發現了河裡的人,機槍子彈發着尖嘯射了過來。後面的戰士開始潛泳,並向北岸靠攏過來。但水面上的小小頭盔,在接近傍晚的陽光裡,在河岸長長的陰影裡,變成一個個的小黑點,被人很容易忽視掉。浮橋上的鬼子看着被機槍打得驚惶失措的河裡人,指着哈哈大笑着,有人發現了河裡的小黑點,那是帝國軍人的頭盔!反扣着的鋼鐵頭盔,竟然漂浮在水面上!近了,原來有樹枝託浮着。不對!這麼多!剛纔那人?!啊!
頭盔終於停在浮橋邊上,有鬼子俯身去打撈這奇怪的頭盔!滴答,滴答!滴——嘭!嘭!
據說,事後連矢野雄一對這種頭盔炸彈佩服的五體投地,連連稱讚其天才的設計。
看着浮橋和浮橋上的鬼子在爆炸中消失,李保國輕輕地仰面躺下,吐出一口氣。換上的鬼子軍裝雖然不合適,但總比溼漉漉的好受。就是鞋子,一時找不到這麼稱腳的,費掉好些鬼子軍裝才勉強把鞋子弄得半乾,走路不再發出噗哧噗哧的響聲了。南爲仁和他的血刃連真的沒得說,一槍斃命不說,這軍裝上都沒有槍洞,全是一槍打在鬼子的脖子上,主動脈被打爛,這樣雖然死得難看,但保證了敵人不發出聲音來。
“鬼子搜索隊來了!”劉劍過來報告,徐德、宋巖春、張騫奎三人整理隊伍,看着李保國南爲仁兩人。李保國躺着一動也不動,嘴裡叼着根草根,腦袋枕着雙手,雙腿交盤,輕晃着小腿。南爲仁則靠在李保國傍邊,“多少人?”
“一箇中隊,三百來人。”劉劍輕聲回答,“離這裡還有三百米。”
“你們帶人先撤到前面樹林,我和李隊再觀察一下。”
劉劍把南爲仁的狙擊步槍遞過來,轉身走了。他知道,南爲仁的槍是經過特殊改裝過的,是他自己的手筆。南爲仁的槍王的稱呼,就是得自於他的這手絕活。經過他改裝過的槍,整體協調性更好,精度更高。
劉劍撤出一百米的時候,在一片凹窪的草地後面的樹林裡,兩隊各留下一個班的兵力,由宋巖春和張騫奎帶隊。
李保國輕輕地摸了摸懷裡的槍榴彈,對於偏愛重火力的他來說,槍榴彈是這個時代比較趁手的東西。(槍榴彈發射筒是專爲步槍發射槍榴彈時裝於槍口上的一種裝置。實際上當時國軍中已經裝備了少量的槍榴彈發射器,並且比日本的槍榴彈要簡便些。日本的91式槍榴彈要將發射器放在地上,榴彈是有四個後翼的;而國軍的則是用中正式步槍發射的,爲二八式。這裡爲了方便,用的是掛在步槍上的東東。)
南爲仁悄悄地伏在一棵松樹旁,望着鬼子慢慢地搜索過來,如果沒有軍犬,鬼子還真的發現不了被埋在地下的巡邏隊的屍體,當然也就沒有那麼慘重的損失了。當鬼子軍曹用刺刀輕輕挑開上面的草皮時,發現了一具具光溜溜的屍體,看形狀像是帝國軍人,脖子被割裂的血肉模糊。軍曹一聲長叫,憤怒的表情讓南爲仁在幾百米外都看得很清楚,當然是用望遠鏡了。立刻有鬼子跑上去要扶起坑中的鬼子。
顯然,軍曹是認出了死去的鬼子,悲痛的樣子讓人很應該同情。失神的時候,人是不是都有些大意?悲傷的時候,人是不是都有些迷糊?
“好戲上演!”李保國不知什麼時候趴了過來,將槍榴彈慢慢放進發射器裡。南爲仁則慢慢校準着瞄準器,裡面套進了正在指揮搜索的鬼子中隊長。
坑裡的鬼子剛剛被掀離開地面,以鬼子屍體所在的坑爲中心,方圓十幾米的範圍上都同時引發了爆炸!實際上不管鬼子動那一個屍體,都會有這樣的結果。
就在爆炸響起的同時,李、南二人的槍也響了。看也不看結果,兩人快速地向後撤去。鬼子肯定要追過來的,要在鬼子來之前,跑得遠遠的。
巨大的爆炸,震驚了駐橋的鬼子大隊部,大隊長小林智毅正在一間素潔的雅室品茶,他可是大學教授,專門攻學古漢語的,對中國文化有很深的瞭解。最喜歡的就是一杯清茶,一曲清唱,附庸風雅。一副畫,真正的中國國寶級的名畫,出自唐伯虎的*,少之又少的東西。作爲藝術品欣賞,當然更是一種美好的意淫載體。看着畫面上的女人,小林恍惚間回到了大學裡,一個純純的女學生的身影剛一浮現,就深深地刺激了他,雖說他已經五十開外的人了,但自認爲寶槍不老,在學院裡就以風liu自居的他,和女學生媾和是經常的,尤其是那些剛剛入學的清純女子,那一點點的撫mo,真是過癮。小林意淫着心中的美人,shan50zi“秀秀,你來了?來吧,寶貝!”小林想到了臨出征前,騙奸剛入學的秀秀,想到鋼槍刺穿時的快感,一點點地將桃源開墾,秀秀美微顰,皓齒輕咬着朱脣,嘴裡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呻吟和剛開人事的快感。“哦,秀秀!”看着*,小林的意淫正要發泄,爆炸,突然的爆炸開始了。弄得小林差一點陽痿。剛纔的浮橋的爆炸,並沒有讓他驚惶失措,用他的話,就是中國人中,有一些人就是這樣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從昨天的襲擊來看,他認爲,這浮橋被炸,是早晚的事。所以當聽得浮橋發出爆炸時,他還有些微微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