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從房內傳了出來,等在房門外的衆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10月16日,薩丁尼亞公主、薩伏伊公爵夫人瑪麗婭?安娜在愛麗捨宮生下了她的第三個孩子。
宮廷御醫米倫醫生從房中走了出來,守候在門外的波蘭王后瑪麗?約瑟菲娜和阿圖瓦親王夫人瑪麗?泰瑞絲急忙上前,正欲詢問之際,突然聽見一箇中氣十足的男聲傳來:“孩子出生了嗎?公爵夫人的情況怎麼樣?孩子是男是女?”
米倫醫生、瑪麗?約瑟菲娜、瑪麗?泰瑞絲及其他一衆在產房外之人一齊循聲望去,只見來人是穿着華麗軍禮服、披着披風的國王陛下。衆人見此,急忙準備行禮,可正在此時,卻又聽國王說:“不必了,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公爵夫人和我的孩子的情況。”
路易說着已經來到了米倫醫生身前,正色問道:“他們怎麼樣?”
米倫醫生彎腰低頭,答道:“夫人一切正常,但需要休息。孩子也非常健康,是一個健康有朝氣的小王子。”
“王子?”
“哦,不!我……我的意思是……是一個男孩。”米倫醫生慌張地辯解,心中暗責自己,“只有王后陛下的孩子能被稱爲王子,我怎麼這麼大意!”
“我的意思也是這個。”路易面對着神色慌張的米倫意思只是微微一笑,而後又道,“下一次只需要直接回答是男是女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加上稱謂。”
路易並非是吹毛求疵之人,但在米倫醫生喊出那聲“王子”之時,他確實是因此愣住了,只是他思考的是應該如何對待這剛剛降臨的孩子。瑪麗?安託瓦內特的孩子享有王位繼承權和世襲王族身份,瑪麗?阿德萊德的孩子將會成爲荷蘭王族,都是自己的孩子,他並不想這個孩子日後淪爲“平凡”。
之後。路易進入產房看了又一次成爲母親的瑪麗婭?安娜,在寒暄幾句後便爲了給她充分的休息時間而又出去了。但在他踏着步伐離開產房之時。那步伐卻沉重非常。他同時在心中暗暗起誓:“我的孩子,怎麼能淪落爲市井農民?我一定會去給他弄一頂王冠來。”思慮之間,他已經有了一個目標,這個目標還是現成的。
“國王陛下,能來一下嗎?”
路易正要離開。卻突然被瑪麗?約瑟菲娜喊住了。
這一年多來,瑪麗?約瑟菲娜的情況已然變好,不再像一年多前那般瘋言亂語,這也是路易能允許她和兩個妹妹同住在巴黎愛麗捨宮的原因。
“當然!”路易欣然同意,心中卻起了疑惑。他常來愛麗捨宮與瑪麗婭?安娜幽會,因此也未少與瑪麗?約瑟菲娜接觸。可是像今日這般受到邀約,卻還是第一次。接着,他便被帶到了原屬於瑪麗?安託瓦內特,現屬於瑪麗?約瑟菲娜的臥室中。
“你帶我來這裡是爲什麼?”路易諷刺道。“你把我當成了卡洛?波拿巴了嗎?”
“不!”瑪麗?約瑟菲娜轉過身去,雙臂互抱,低着頭幽幽說道,“他不是你,他永遠也成爲不了你。”
“到底有什麼事?”路易通過安娜的人監視着這三姐妹的一舉一動,雖知道瑪麗?約瑟菲娜不再如往日般浪蕩,可對她仍然沒有好感,若非是爲了照顧瑪麗婭?安娜的感情。絕不會讓她住進愛麗捨宮。
瑪麗?約瑟菲娜反說道:“命運真的是有些捉弄人。如果當初執政的不是舒瓦瑟爾公爵,也許嫁給你的就是我。”
“你想要成爲法蘭西王后?”路易皺起了眉頭。
“不。”瑪麗?約瑟菲娜慘笑着搖了搖頭。悽然道,“事到如今。我又有什麼可求的?王后,可是非常危險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拘禁、侮辱。”
“你這是什麼意思?”路易雖能想象那位擔任波蘭國王的弟弟斯坦尼斯瓦夫三世是如何糟踐、折磨瑪麗?約瑟菲娜,可他並未往那方面去想,只道其別有它意。
“我什麼意思也沒有。”瑪麗?約瑟菲娜轉過身來,一頭栽進了路易的胸膛。路易毫無準備,待反應過來之時以被其用雙手束縛住了腰。
瑪麗?約瑟菲娜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這種感覺。”
路易深吸了口氣,冷冷說道:“既然感受到了,那就請放手吧!”說着,他便活活將瑪麗?約瑟菲娜的雙手掰開了,可在掰開之時用力過猛,直接令瑪麗?約瑟菲娜摔倒在了地上。
路易稍事整理了一下外衣,見瑪麗?約瑟菲娜並無事情便準備轉身離開,可就在剛側過身之際,卻聽瑪麗?約瑟菲娜怨恨道:“我也是女人,爲什麼你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當年是因爲你有了瑪麗?安託瓦內特和瑪麗?阿德萊德,現在又是爲了什麼?符騰堡的青澀郡主,還是棟雷米女公爵的妹妹讓娜小姐?”
路易眉頭一皺,不加細想之下,訝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瑪麗?約瑟菲娜卻在這時哼哼一笑,接着便站了起來,正視着路易道:“我起初並不知道,但你自己卻告訴了我。”
“你引我上當!”路易醒悟過來不由怒火中燒。
瑪麗?約瑟菲娜露着與之前那哀怨可憐樣完全不同的堅強自信笑容,得意地說:“去年,你和讓娜小姐單獨相處幾個月,你們所去過的地方、所見過的人,無一不知她是你的情婦,雖然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公開,但很顯然,你和她之間不可能沒有什麼。我一開始也只是懷疑,因爲你絕對不是會故意隱瞞之人。你要怪就怪自己太自以爲是,以爲能用這點小把戲欺騙所有人。”
“你想要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瑪麗?約瑟菲娜媚笑道,“我想要的你都知道。你也能夠給我.。”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只能把這件你不願意傳出去的事情公開了。”瑪麗?約瑟菲娜笑着說,“當然,如果我成爲了你的情婦,自然會爲你保守秘密。”
路易真愁沒辦法公開與讓娜的關係,故而反倒是希望借瑪麗?約瑟菲娜之口將此事公開。不過,他最恨被人威脅,故而也決定了非但不能就範。還必須好好復仇一番。於是,他將心一橫。突然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將瑪麗?約瑟菲娜摟在了懷中。
“你認爲這樣就可以征服一個國王?這實在是大錯特錯了。”他輕聲威脅道,“你在波蘭宮廷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你那些情人,還有我的弟弟對你做的事。如果你不想在巴黎再嘗試一遍的話,最好收回剛纔的話。”
瑪麗?約瑟菲娜不慌不忙,從容說道:“你只是在嚇我,你是不會做這些的,你和那些爲了權勢接近我、爲了**折磨我的人不同。”
“你可不要說得這麼肯定,也許我和他們是一樣的。否則我身邊也不可能有那麼多女人。”
“你說你知道我在華沙經歷過什麼,可你並不知道我是怎麼挺過來的嗎?”瑪麗?約瑟菲娜一臉嚴肅,目光冰寒。
“我對你的遭遇毫無興趣。”說着,路易放開了手。只覺無趣,準備離開。正當他剛轉過身,卻聽身後之人說道:“你是想要英格蘭,還是蘇格蘭?又或者是想要將英格蘭、蘇格蘭和愛爾蘭全變成法蘭西領土?”
路易當即轉過了身,雙手按住瑪麗?約瑟菲娜的雙肩,將其一直往後推,直推到牀上,既而將之死死按住。如鐵釘般釘着。
“看來我說準了。”瑪麗?約瑟菲娜不懼反喜。
“是誰告訴你這些的?”路易質問道。
“如果我不是薩丁尼亞公主,我當然不會知道這些。我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看到其他人都看不見的事情。”瑪麗?約瑟菲娜呵呵一笑,說話口吻像是歎服。又像是輕視。
“你是想用這個威脅我?”路易眯起雙目,若身下之人不是瑪麗婭?安娜的姐姐,他只怕自己會下手殺之。
“好主意。”瑪麗?約瑟菲娜侃侃而道,“愛爾蘭國王無嗣,他的繼承人應該是他的弟弟愛爾蘭大主教亨利,可亨利是神職人員,所以,能夠繼承王位的就應該是與斯圖加特王室血緣最近的人。我和我的兄弟姐妹是英格蘭的那位被砍頭的國王查理一世的幼女亨麗埃特公主的後人,細算下來,除愛爾蘭國王和愛爾蘭大主教之外,我的父親薩丁尼亞廢王維多利奧?阿梅迪奧三世和我的兄弟、現任薩丁尼亞國王、法蘭西的克洛蒂爾德公主的丈夫卡洛?艾曼努爾四世便是斯圖加特王室的合法繼承人。”
“哼哼哼!”她笑了笑,說道,“你想要利用薩丁尼亞家族控制英格蘭、蘇格蘭和愛爾蘭,然後再將它們併入法蘭西,但在事成之前,如果我將這件事透露出去,你認爲矇在鼓裡的愛爾蘭國王會再聽你的嗎?”
“你比我想得要聰明許多。”路易心中感慨,因爲這件事到此爲止除她之外還無人能猜透。
瑪麗?約瑟菲娜回以微笑,說道:“如果你知道我是如何撐過來的話,你就不會對現在的我感到驚訝了。”
“我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撐過來的,可是,威脅我的後果可不好。”路易邊說邊用手指劃過瑪麗?約瑟菲娜的臉頰,那吹彈即破的肌膚,差點令他真的沉迷其中。
“我想我已經準備好了。”
路易能感受到身下的瑪麗?約瑟菲娜全身放鬆,特別是之前還發硬的肩膀,此時更是柔軟異常。
“那就別怪我了。”
路易深吸一口氣,心中的憤怒一涌而出,嘶的一聲便將瑪麗?約瑟菲娜的外裙撕開了。可正在這時,他突然聽見“啊”的一聲尖叫,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被身下的瑪麗?約瑟菲娜翻開。他不知瑪麗?約瑟菲娜是哪兒來的如此大力,可當他在見到瑪麗?約瑟菲娜之時,卻見其已經卻到了遠處的牆角,正在那兒全身蜷縮、瑟瑟顫抖。
路易不禁動容,產生了同情之感。他走了過去,蹲在了瑪麗?約瑟菲娜的身前,此時方纔看清,無論是最初的楚楚可憐,抑或是其後的堅強自信,都不及現在的惶恐驚懼來得真實。他如醍醐灌頂一般,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在瑪麗?約瑟菲娜那張豔麗的臉孔之下,是一顆受驚過度、脆弱不堪、傷痕累累的靈魂。
“抱歉,我只是想嚇嚇你,並不是真的想粗魯對待你。”路易伸出右手,將手掌按在了瑪麗?約瑟菲娜的臉頰上,真誠地說道,“我只是想要對你尊重,所以才一直拒絕你,你很迷人。”
路易是一個真性情的人,太容易恨一個人,也容易愛一個人。他對那些投懷送抱的主動女人從來不屑一顧,可對那些心靈脆弱的女子卻格外在意。他現在想來,當初只是因爲瑪麗?約瑟菲娜的行爲太過主動,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如若換成是其他人,他只怕也會如此。而在現在,他突然看見了曾經厭惡過的女人居然也有脆弱的一面,這不但是讓他有種別樣感觸,更是令他自覺危險。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應該走了”,可最後仍然難以丟棄一個心靈受創的女人。
路易將瑪麗?約瑟菲娜抱在了懷中,而後溫柔地送上了牀,也在同時,他只聽瑪麗?約瑟菲娜道:“你走吧!我不希望你同情我。”
“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想安慰你。”
“你這樣只是在侮辱我。”瑪麗?約瑟菲娜咬着字根道,“就像你那在波蘭的弟弟那樣,在我的心靈上狠狠插下一刀,把我的身體和尊嚴一起擊破。”
路易也躺上了牀,躺在了瑪麗?約瑟菲娜的身側,臉朝着她,手臂摟着她。
“我說了,我不是同情你。閉上眼睛,在我的懷抱中,安心睡去吧!你會做一個好夢,因爲我會保護你。”
路易說得鄭重,彷彿在宣誓一般。而這一夜,他也確實如說的那樣,保護着瑪麗?約瑟菲娜安然入睡。但他也知道,僅僅如此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瑪麗?約瑟菲娜心中的傷痕只怕再難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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