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這次離開魔教最大的目的並不是在於冥月教,她第一時間卻依舊是前往冥月教。魔教經過好幾代教主的經營,在下面可是有不少的眼線。任苒身邊沒有其他魔教中人跟隨,的確儘可能的避免了她的行動時刻處在魔教衆人的監控之中。但是,一離開魔教就走一條與冥月教南轅北轍的路,還是太明顯。
冥月教是以詭秘著稱的,很少有人前往冥月教拜訪,自然也就沒有幾人知曉冥月教招待‘客人’的時間和手段。她完全可以用這一點作爲掩飾,從冥月教離開之後,再去她想去的地方也不遲。
這段時間她一直遠離魔教,閻修也已經爲她備好了兩三個月的藥物。至少短時間內,‘魔種’不會威脅到她。
任苒幾乎是晝夜趕路,儘可能早一點到達冥月教,爲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爭取更多的時間。一個多月的路程,任苒用了二十天就已經趕到。
接近冥月教之後,任苒並沒有貿貿然的拜訪、找了間客棧修整了一日,將自己的身體和內力的狀態調整到最佳。
任苒對冥月教的瞭解不比其他人多上多少。冥月教在劇情之中的介紹很少,可以說只是提到了有這麼一個教派存在。對這個教派的瞭解,大部分都是源自於月凌霜的記憶。以最佳的狀態面對,能夠最大程度的防止意外發生。
修整好之後,任苒這才踏上了冥月教的大門。“魔教護法月凌霜求見冥月教教主,還請諸位……”
“您要見我們教派的教主?!”沒等月凌霜說完,守門的侍衛頌志遠便開口問了幾句。他的視線在月凌霜的面龐,與另一邊的頌志行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眸中的幾分疑惑,隱約之間似乎還有壓抑的激動。
“奉我魔教教主之命,求見冥月教教主。”任苒點了點頭,她自然看到了兩人之間視線的交流。她回憶了一番,確定月凌霜之前並沒有和冥月教有什麼交流。魔教做的事情,也很少有和冥月教有衝突。既然沒有什麼惡意,他們這樣的交流,應該對她沒什麼壞處。
“月護法您跟隨我們先前往客廳,我們這便通知教主。”頌志遠伸手邀請月凌霜進入冥月教。
“二位不需要先通稟教主,再做決定?!”任苒沒有第一時間邁開步伐,先行詢問了一句,心下有幾分警惕。他們的表現有些異常,無論是月凌霜還是月凌霜所代表的魔教,都是第一次來到冥月教。正常來講,一個足夠謹慎的門派,只會先讓來人在門前稍等,隨後教主同意之後纔會將人帶到客廳。
如果確定了是教主熟悉的人,合作伙伴,亦或是對方的武林身份比教主高上許多,纔會直接邀請進入客廳。冥月教和月凌霜之前沒有過什麼聯繫,冥月教的教主按照江湖的身份來講,也應該與魔教教主閻修差不多。怎麼看,他們都沒有對月凌霜以禮相待的理由。
“月護法放心。我們冥月教一向是好客的很,教主也是個女子,對於江湖中的女俠們十分歡迎。您直接去客廳等候便可,稍後教主必然會接見您。”頌志行開口應和了一句,手上同樣作出了邀請的姿勢。
冥月教好客?!任苒從月凌霜的記憶中只知道冥月教不願意和任何門派有過多的交流,和有名的武林人士,關係都相當疏離。倒是冥月教以女子爲尊,是許多人都知曉的。因爲她是個女子,所以纔有這樣的待遇?!任苒隱約覺得並非如此,卻又想不到原因。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萬萬沒有‘過其門而不入’的道理。“那就有勞兩位帶路了。”
“月護法,您請。”頌志遠依舊保持着邀請的姿勢,見月凌霜先往前走了幾步,他這才衝着頌志行點了點頭,跟上月凌霜的腳步,爲她指示方向。
頌志行看着頌志遠兩人離開之後,他也毫不猶豫的離開了山門。其他守門人對兩人的擅離職守視而不見,甚至對兩人的行徑沒有任何意外。
……
“月護法,您現在客廳裡坐會兒,已經有人去通稟教主。”頌志遠拉開位於左側賓客的座椅,看向月凌霜。
任苒點了點頭,坐在座位上。她的視線不經意的查看着整個大廳,在短時間內判斷出若是出了意外,她需要怎樣應對,這纔將視線放在面前的頌志遠身上。
頌志遠看了一眼在一旁服侍的侍女,他視線中的柔和,明顯消散了幾分。“彩琴,還不快去爲月護法準備茶水?!”
彩琴一直在盯着月凌霜的面容看,被頌志遠提醒了一句,她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說起來她和頌志遠的身份差不多,頌志遠這般帶着幾分吩咐語氣的話語,她平日裡完全可以不理會。不過這次,她卻沒有絲毫的怨言。反倒是因爲頌志遠提醒,避免她太過失態,有幾分感激。“我立刻就去。”
彩琴的動作不慢,很快便將茶水送了上來,放在月凌霜的面前。“月護法,您誰否還有其他吩咐?!”
“不必了。”光是嗅着茶香就知道面前杯盞裡盛着的是上等的好茶,任苒拿起杯盞靠近脣邊,脣·舌卻沒有沾到一絲的茶水。聽到彩琴的詢問,她順勢將杯盞放在了桌面上。
擡頭對上彩琴的視線,任苒發現冥月教的這幾人,對她似乎一個比一個熱切。如果說上好的茶水是冥月教的待客之道非常好,侍女主動詢問她是否有其他吩咐就有些奇怪了。
她畢竟是個客人,這待客的事情自然應該由主人來安排,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沒有客人喧賓奪主的道理。哪怕客人的身份再高,主人家也只會提升待客的條件,不可能客人要什麼就給什麼。
他們不把自己當客人,反倒是當成自己人?!這更不可能了,其他的不說,月凌霜可是實實在在的魔教中人,和冥月教沒什麼關係。
任苒正這樣想着,門外傳來了些許喧譁。她坐在這個位置,就已經感受到了幾分內力的波動。比起她來,要強橫許多。任苒將手放在腰間的長笛上,擡頭看向被推開的房門。看到門外的人,她也是微微一愣,這人就是冥月教教主?!
冥月教的教主是一位美豔的婦人,眉宇十分精緻,歲月似乎沒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比起年輕的少女來說,更多出些許成熟的蠱惑。此時她面上帶着些許激動,一雙眼眸中還閃着些許淚光,看起來當真是情之所至。
冥月教女子爲尊,女子爲教主沒什麼可意外的。讓她意外的是,這個婦人的長相。可以說,看到了婦人,就能知道月凌霜十幾年後,亦或是二十幾年後的樣貌。如果說兩人沒有什麼關係,恐怕沒有幾人相信。
若是說兩人有什麼關係,冥月教衆人對她的態度異常,就說的清了。他們的的確確把月凌霜當作自己人,而且還是身份非常高的那種。
“孩子……我便是冥月教的教主頌千蘭,你和我年輕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頌千蘭說了這麼一句,也發現了自己有些失態,她將自己面上的激動收斂了幾分,卻還有着明顯的柔和。“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儘管告訴我!”
任苒看着頌千蘭哪怕是收斂了一些,還能看出明顯激動的面龐,隱約猜測到了兩人之間的聯繫。從劇情中她知道,月凌霜和閻修都是魔教教主收養的孩子,具體是如何收養,並沒有多少筆墨介紹。
月凌霜的父母,根本提都沒有提到過。
“頌教主,我是奉魔教教主閻修之命,前來貴教。希望兩教在對待武林同道之事上能夠同氣連枝。”任苒沒有多問,她開口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沒有問題。”頌千蘭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她走到月凌霜的面前,“不過,我們冥月教也有個條件。”
“頌教主直言便是。”任苒能夠感受到頌千蘭視線中的柔和,她心下的猜測越發肯定。
“月護法要成爲我們冥月教的聖女,冥月教的下一任教主。若是你成爲了冥月教的聖女,無論什麼養的命令,冥月教其他人都不會有任何異議。”頌千蘭說的十分肯定。
中原武林認爲冥月教是蠻夷,在冥月教眼裡,中原人也高貴不哪裡去。冥月教內十分團結,卻有幾分排外,很少會與外族通婚。他們僅信仰一位神祗,聖女一脈在整個冥月教眼中,相當於神子,這一脈的女子,會傳承教主之位。若是這一脈沒有任何女子降生,纔會在血統最近的旁支選擇。
往常一旦教主即位,聖女也能確定。這一次聖女卻是因爲一場意外失蹤,這些年冥月教之所以很少弄出來什麼風雨,也有在尋找聖女的原因。
月凌霜在整個江湖中名氣也很大,不過大部分知道她身份,見過她面容的人都死了。其他人哪怕知道,也不可能去爲月凌霜作畫,將她的面貌傳出去。這麼多年,冥月教硬是沒有找到任何聖女的消息。
“頌教主何必如此。”任苒眼眸閃了閃。冥月教的掌權者,對她的確有幾分誘·惑。有了這個外力,她完成任務就會輕鬆許多。只是,哪怕月凌霜真的是冥月教教主頌千蘭的血脈,兩人也沒有任何瞭解,就這樣便將整個冥月教拱手相送?
“你是我唯一的孩子,自然會是冥月教的聖女。”頌千蘭看着月凌霜,聲音堅定的說出了答案。
兩個長相相同的女子對視,眼眸中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神色。八成相似的面容,幾乎相同的表情……
圍觀的頌志遠和彩琴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笑意。冥月教的下一任繼承者,看來是不會有什麼意外了。魔教的月護法?!在江湖的傳言中,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呢!她們冥月的血脈,就算失蹤之後,也不可能默默無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