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憐又問了一遍,見他沒反應,就將注意力轉會到老頭身上,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她就發現不會對勁了。
那裂縫處怎麼有熟悉的感覺?
白小憐心思一動,趕緊用神識將陸遠撥楞醒,“阿遠,阿遠,那裡是不是有魂片?”
陸遠細細地感受了一番,點了下頭。
見狀,白小憐喜不自禁,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不過……她又有些遲疑,如果她這麼不管不顧的衝過去,會不會傷到衆人啊?
她仔細盯着老頭瞧,發現他不過就是一個幻影,魔氣所化,而這縷魔氣都比不過鬼宅魔氣的力量。
書靈大人也唧唧呱呱,“這麼點破邪念,也值得它吸食,可見是不咋地,不用怕,上,滅了它!”說着它豪邁的做了一個衝鋒的姿勢,奈何身材短肥,看起來好笑極了。
白小憐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然後突然現身。
“誰?”老頭反應非常快,第一時間發現白小憐,陰沉着臉看她,“你是誰?”
見到白小憐突然出現,隱宗弟子也緊張起來,方易趕忙解釋,“回老祖,她是隱宗的有緣人,可能是好奇誤入此處!”
老頭虛張聲勢地看了白小憐幾眼,聲音拔高,極爲響亮,“做事如此不周全,老夫對你們實在太失望了!”
他話音一落,方易頓時臉色慘白,額頭全是豆大的汗珠,搶道:“老祖,我會好好管教衆弟子的,這樣的事絕不會發生第二次,還請老祖放心!”
“放心?”老頭眉毛一豎,聲音冷了下來,看了白小憐一眼,“這樣居然還想讓我放心!”頓了頓,他語氣威嚴,“來三個人和我一塊下去,我仔細教導一番。”
“不敢勞煩老祖,晚輩會教導好衆弟子!”方易硬着頭皮。
“嗯!”老頭調高語調,“你要違抗我?”
方易咬了咬牙,眼眶都紅了,“不敢!”
“上來三人!”老頭看似目光平靜,但是眼眸深處卻滿是興奮與瘋狂。
見隱宗衆弟子不動,老頭拉下了臉,伸手隨便指了三個修爲高的修士,其中就有白小憐第一次到隱宗時見到的那位師父。
三人戰戰兢兢地上前,目光尊敬而又驚恐的看向老頭。他們不想下去陪伴老祖,但是又不敢違抗命令,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死亡靠近。
白小憐皺了皺眉,忽然輕身上前,將三人抓了回來!
“你還要幹什麼!”說話的不是老頭,而是幾乎瘋狂的方易,血紅雙眸瞪視着白小憐,滿是厭恨與譴責,“你鬧的還不夠嗎,你到底想怎麼樣?滾,滾!我們隱宗之事不用你這個外人管!”
呦呵,這麼容易就被激怒了!白小憐撇撇嘴,心道,真是可惜她之前那些日子的努力。
書靈大人也很生氣,“哼,不識好歹,這老妖頭早晚將他們禍害死,你救他們,居然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不管他,讓他們都死了算了。”書靈大人很生氣,瞪着方易氣鼓鼓的。
白小憐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情緒,根本就將方易的話當作耳旁風,只徑自四處查找陣眼。
“你要做什麼?”老頭有些驚慌,惡狠狠地瞪着白小憐。
“找陣眼,毀了這陣。”白小憐道。
聞言,老頭頓時臉一黑,怒了,指揮方易,“拿下她!”
“別呀!”白小憐擡頭,“你們隱宗不是良善嗎,怎麼能傷人呢?”她語氣有些不好,轉頭看向方易,“你不是善良隱忍嗎,怎麼弄塊吸邪石掛脖子上,還認魔作父,可真夠良善的。”
其實這陣不難破,關鍵是破了衆人對老頭的敬畏之人,人心一散,法陣潰散。
老頭顯然也很是不凡,很快就平靜下來,做出一副慈愛狀,吩咐方易:“帶這位胡言亂語的小友下去,老夫我好容易回來一趟,讓我舒心些。”
聞言,衆人都有些羞愧面對着白小憐的不滿急劇增高,以往就煩她找茬,現在居然還敢驚擾老祖。
簡直不可饒恕!
祖先可是比父母師長還要重要,白小憐也知道一時半刻說服不了衆人。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她一躍而起,周身佈滿靈力,朝着老祖而去。
“哼!”老頭眼神不屑,根本不把白小憐的攻擊放在眼裡。他是幻影,怎麼可能攻擊到他呢!
果然,白小憐穿過老頭,跌到縫隙處。面對着衆弟子的憤恨,以及老頭的不屑,白小憐低頭偷笑,順手將縫隙處的魂片收入識海,然後離開縫隙處。
她拍了拍裙角不存在的灰塵,眼神純淨,“對不起老祖,晚輩無狀,驚擾了您!”
老頭還在裝相,伸手捋了捋鬍子,剛要說話,臉色就突然一變,指着白小憐,“還……”給我!話未說完,人已消失。
“老祖,衆人驚呼!”看着消失的老祖,與空蕩蕩的縫隙,方易目眥欲裂,猛然轉頭,死死盯着白小憐,“你做了什麼?”
“哎呀!”白小憐笑得賤兮兮,故意氣他們,“我不小心毀了你們的法陣,破壞了陣眼,以後,你們就再也見不到老祖了,真可憐!”
“奸人!”方易大喝一聲,兇狠地朝白小憐攻來。
白小憐一邊笑,一邊逗他,將他戲耍地團團轉,還用言語激怒他。
被人毀了祖宗,又被如此戲弄,自己引以爲傲的修爲變成了小孩子戲耍。方易終於被激怒了,驀地站立不動,眼神平靜無波,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透着一股危險。
方易的本命法寶,是無意間得到的邪器,威力無比,現世必見血。因爲對法寶的癡愛,方易不忍丟棄,只好將其養在丹田,想淨化它的煞氣。
如今對上白小憐,他已經忍不下去了,辱我隱宗,必死!
瞬間祭出一道滿含着驚天煞氣的漆黑禪杖,禪杖一出,頓時現出黑煙滾滾,風聲鶴唳。在場幾百名弟子都被禪杖上的煞氣激得連連後退,修爲低的已經受不住這般煞氣,嘔出的血都是黑色。
連白小憐都看得一愣,忍不住後退兩步,佛家的禪杖居然也能纏滿煞氣,這禪杖身上得有多少冤魂啊!
白小憐目光一凝,正色起來,祭出件法寶防身。剛要動手,就聽到陸遠的聲音,“等等。”接着白小憐就看到識海里陸遠原本虛化的身影,漸漸化實,慢慢將新得的魂片融入身體,然後嗖地一揮手。
氣勢磅礴驚駭出場的禪杖就蔫了,煞氣還在,威力嘛,低了幾個等級不止。
陸遠看着手中漆黑的魂片,眉頭皺的死緊,煞氣這麼重,看來的要淨化一段時間了。
白小憐有些愣神,而後被這神轉折逗得哈哈大笑,本來以爲會有一場惡戰,沒想到居然這麼輕易就化解了。
既然拿到了魂片,她也就沒心情在這跟衆人囉嗦了,輕笑一聲:“你們啊,真有夠蠢的,被惡魔糊弄了這麼多年,都不知道。我沒心情陪你們玩了,走也!”說完輕身遠去。
白小憐沒走遠,仍舊在藏虛山附近,只是出了幻陣而已。
不是她不想走遠,而是丹田內的靈力多得快爆了,她……這是要結嬰了!
隨手擺了個防禦法陣,然後將大幻丟出來守護,白小憐就閉目結嬰了。
跟以往進階相同,沒有任何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動靜,閉關了三個多月,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自然而然的進階了。
別說是幻象了,就是天劫都沒有,搞得白小憐每次進階都沒有什麼成就感。不過實力的強大還是很美的,結嬰之後,不僅識海擴大的數十倍,修爲精進,連身體骨骼都被淬鍊的更結實了。
白小憐美滋滋地想,她一定是更漂亮了。
結嬰成功,她緩緩睜眼,還沒完全睜開呢,識海突然遭到重擊,一種錐心裂肺地疼痛襲來,疼得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痛昏過去。
——
段偉也不知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明明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殺氣騰騰找過來,結果卻是救人,真是該……剁手!
不過,他當然不是要饒過她!段偉很快端正態度,給自己做足心裡暗示,他這麼做是想要救活她,然後再親手摺磨死。
重點是親手!
段偉面無表情地瞟了一眼那蜷縮成一團的東東,恨恨地跺了跺腳,然後任勞任怨地伸手,將一團靈力覆在他身上。
當然,別誤會,他只是想將她養好,這樣折磨起來會更爽!
段偉一邊給白小憐保暖,一邊心裡恨自己賤,然後又納悶,她到底遭遇到了什麼。都是元嬰修士了,居然還能神不知過不覺被攻擊昏過去。
他給她檢查過身體,沒有一絲外傷,內傷更沒有,丹田內更是靈氣飽滿充溢,絕對生機勃勃。
如果不是識海震顫,有隱隱迸裂之勢,他都懷疑她是裝的。畢竟有前科。
不過,他絕對不會二次上當!段偉冷豔高貴地揚了揚頭。
就這樣,段偉既不願意碰觸白小憐,又不想把她扔在這荒郊野外,懷着這般矛盾的心情,他在此處足足守了三天。
終於,白小憐悠悠轉醒了!
段偉動作飛速,立刻飛身而起離她好遠,然後整理袍角,做淡漠冷酷狀,眼神冰涼涼地盯着白小憐。
白小憐慢慢睜開雙目,眼前的人影漸漸清晰,她有些迷糊,然後歡呼一聲,跳起撲過去:“師父!”
猜猜小憐腫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