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管這個大帥與神鵰大俠有什麼關係的時候,藍田不過是一個小縣城而已,能有多大的地方,如果被發現了,莫聲谷與段盼兒或許能逃脫,但是王索臣卻不一定能活下去了,蒙古人弓箭之利,卻是非凡。
莫聲谷帶着段盼兒與王索臣,沒有走城門,而是施展輕功從城牆之上一掠而過,段盼兒語王索臣的輕功都不足以如此,是莫聲谷帶着他們兩個越過城牆的。
來到城外荒野之地,王索臣說道:“在下使命在身,不敢多做逗留,就此別過了,如果莫七俠有事來商洛,我必定盡地主之誼。告辭。”
莫聲谷雖然有些事情想問,聽了這話,也不好問了,說道:“多多保重。”
王索臣走遠以後,段盼兒見莫聲谷眉目不展,問道:“七哥,怎麼了在想那個西狂的事情嗎?”
莫聲谷說道:“正是如此,這莫名其妙出來一個西狂,不知道與神鵰大俠有什麼關係。”莫聲谷還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就是前世讀書,從沒有聽過這個西狂。而且商洛山,離武當山並不是太遠,突兀冒出一個如此人物,莫聲谷不由的將他放在心上。
段盼兒說道:“反正他們也跑不了,想要摸清他們的底細,有空去商洛一趟就是了,何必如此憂愁?”
莫聲谷一笑帶過,說道:“也是。”
華山南接秦嶺,北瞰黃河,扼西北進出中原之門戶。華山山體倚天拔地,四面如削,更有千尺幢、百尺峽、蒼龍嶺、鷂子翻身、長空棧道等十分險峻之地,被譽爲“奇險天下第一山”。
這一日華山玉女峰下,華山弟子依次排開,其中一個男子,玉冠粉面,英俊瀟灑,是第一等的美男子,即便是莫聲谷見過楊逍這樣的美男子之後,也覺得此人不遜於楊逍。
這些華山弟子正是來迎接莫聲谷的。
美男子上前施禮說道:“在下華山掌門鮮于通,特來迎接莫七俠。”
莫聲谷不由一驚,一驚是此人居然是鮮于通,鮮于通是何等樣人莫聲谷能不知道嗎?看他笑臉相迎,心中微微有些泛寒。而且此人如今以掌門之尊迎接自己,恐怕沒有什麼好心思。
莫聲谷連忙還禮道:“在下何德何能有勞掌門親迎。”
莫聲谷滿心思不願與鮮于通多接觸,但實在是推脫不等,不管鮮于通是什麼人。現在是以華山掌門的身份來迎接自己,如果自己坦然受之,來日江湖上必然說武當的人狂妄自大。莫聲谷即便是滿心的不願意,也只能跟鮮于通玩這種把戲。
剛剛寒暄已過,莫聲谷就迫不及待說道:“救人如救火,事不宜遲,就讓我先看傷者吧。”
鮮于通滿臉含笑,一連讚歎道:“莫七俠果然俠義心腸,在下佩服。在下前面引路。”
莫聲谷連忙制止他說道:“何勞掌門大架,在下蒙受掌門親迎已經是渝禮了,如果再讓掌門前面帶路實在是太過了,還是請掌門遣一弟子,引路即可。”
鮮于通連連客氣以後,派遣一個弟子爲莫聲谷引路,此弟子姓岳,是鮮于通夫人家族的旁支,是鮮于通的心腹之一。
莫聲谷與段盼兒來的華山玉女峰上,見一個院子裡面,有數十個人正躺在院子中間,旁邊有好幾個郎中,其中一人就是範郎中。
範郎中一見莫聲谷來了,上前幾步就要扣頭,說道:“拜見師父。”
莫聲谷袖子一甩道:“不要如此,我不是你師父。”
範郎中說道:“在下受師父傳藝大恩,即便師父不認,在下也當師父是師父。”
莫聲谷早就知道這個範郎中是一個死腦筋,也不多說,徑直去先看病人。
莫聲谷上前給一個病人一搭脈,臉上立即露出驚訝的神色,在前世莫聲谷也是行醫多年,什麼樣的病症只有一上手,就可以診斷個個七七八八,即便是在武當山上,範郎中拿不準的病症也讓莫聲谷看一看,經驗一點都沒有落下來,可是這一上手,卻覺得這人經脈之古怪簡直是匪夷所思之極,是莫聲谷從未見過的症狀。
莫聲谷見此症狀,心中不由一喜,莫聲谷雖然專心習武,不在專研醫術,但是武道醫道本來就是可以觸通旁類,就如張三丰雖然從來沒有專研醫術,但是醫術之高明不在當世一流的名醫之下。莫聲谷觸通旁類之下,醫術並沒有落下,反而更加高超了。
普通病症在莫聲谷眼裡根本就沒有費解之處,即便是一般疑難雜症對莫聲谷來說也不過是探囊取物一般。醫術到了莫聲谷這個地步,要尋莫聲谷治不好的病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這是莫聲谷一一試過這些人的症狀,心中不由的暗喜,概因這些人的症狀都是莫聲谷從來沒有見過的,就好像是遊戲迷遇見了新副本一樣,不打通關不痛快。
莫聲谷對段盼兒說道:“你去與華山派的人說說,你弟弟的事情,讓華山派幫忙找人,我這幾日就在這裡住下了。”
時日匆匆,莫聲谷來了華山已經有七日,今日終於將華山中毒的弟子全部給救過來了,這也是胡青牛下手是想將鮮于通逼出華山,而不是蓄意傷人,否則一蝶谷醫仙的手段,怎麼能讓這些華山弟子活到莫聲谷來到這裡。
莫聲谷對解毒並不是很精通,不過莫聲谷一心將這些毒傷當成生病來治,畢竟對中醫來說,就是將身體裡面不協調的東西去掉,不論是病還是毒。
這幾日,莫聲谷就好像是在胡青牛面對面交談一樣,從每個中毒者的不同反應,來推斷胡青牛的手段,莫聲谷大有收穫。
連續七日醫治即便是莫聲谷有武功在身,也覺得微微有些疲憊了。正當莫聲谷就要去休息的時候,兩個華山弟子,攙着一個華山弟子來到莫聲谷身邊,說道:“莫七俠,又有人中毒了。”
莫聲谷手中金針一閃,數根金針已經扎入中毒者的身體裡面了。
莫聲谷一手接過中毒者,將中毒者放在牀上。猛地拔下一根金針。莫聲谷定睛一看,這金針的針尖一段,已經是黑色了。
莫聲谷不由的說道:“好猛的毒。”
莫聲谷知道新一輪較量開始了。胡青牛已經意識到華山派來了一個醫術高超的人,開始下猛手了。
莫聲谷心中暗暗搖頭,覺得胡青牛有些失策了,想華山這樣的大門派豈能會被區區毒物弄得束手無策,莫聲谷估計華山已經對胡青牛的位置隱隱有所感覺了。胡青牛下毒下得越多,就越容易被抓住把柄。知道事不可爲就該早早退卻。不應該在華山多做逗留。
不過莫聲谷事前就已經有所佈置,希望段盼兒能完成任務吧。
莫聲谷又開始了醫治生涯。
華山山下一個小山村裡面,一個三十餘歲神清骨秀的男子,正在皺眉思索。暗道:“我已經下了狠手,卻不知道是那一位醫道高手出手了。不知道來自是真定,河間,還是考城。”此人想到這三個地方,概因這三個地方出現過三名赫赫有名的醫道大家,與南方一位醫道大家並稱,雖然人已經過世,但是弟子還在。就好像武林高手一般都知道同階別的武林高手,像此人這樣的醫道大家,也將當世第一等的杏林國手,瞭解的七七八八,所以這才奇怪啊,那些醫道大家,都不是武林中人,與華山也沒有什麼交情,即便華山去請,也不是月餘能到的。但是不是他們是誰啊?
這個默默思考的人就胡青牛。
胡青牛豈能不知道自己早就該走了,只是心中一直有一股不甘之氣,一來不甘於報仇失敗,二來也不甘於在醫術上敗於一個無名之輩之手。後者甚至比前者更讓胡青牛不能接受。鮮于通是華山派掌門,想要殺了華山派掌門,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胡青牛當然知道,所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有失敗的心裡準備了,但是醫術上胡青牛向來自負,認爲當世之上,可能有再醫術上與自己不相伯仲的人存在,但是決計沒有醫術遠遠勝過自己的人存在。
而如今莫名其妙的失敗了,讓胡青牛如何甘心。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門外響起,說道:“胡大哥,我來看你。大哥來到華山腳下也不招呼小弟一聲,實在是太客氣了。”
這個聲音胡青牛如何不認識,胡青牛氣的臉色發紅,說道:“鮮于通你還敢來見我。”
門被一掌打開了,一人提着摺扇,走了進來,說道:“胡大哥,你來華山不就是來找我嗎?我有什麼不敢來見你的。”
鮮于通懼怕胡青牛的用毒手段,但是對胡青牛本身的武功,確實向來不看在眼裡的,如果胡青牛在暗,自己在明,那實在是不好對付,而現在抓住了胡青牛的行蹤,自己一人就可以搞定胡青牛。而且自己與胡青牛的事情,不願意傳入其他耳朵裡。鮮于通思量再三,決定親自動手,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