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情傷

石大頭暗笑,拖着胖子擡箱子藏好,古直依舊站在臥房外。一個時辰過去,紅牡丹準時出現,接替古直。“古先生,馬已經在外面,守谷口的家丁已經得到古先生要出去的消息。”

“總管,你很能幹!”紅牡丹一笑道:“古先生,再能幹也抵不上你一個指頭。

古直一愣道:“什麼意思?”

“你來牡丹谷,難道不是爲了謀財?”

“放肆!”古直五指如鉤,惡狠狠抓向紅牡丹的頂門。紅牡丹並不躲閃,古直自己大叫一聲,翻身倒在地上,雙手在胸口亂抓。拼命三郎石大頭和胖子從黑暗衝出,撲向紅牡丹。紅牡丹早有防備,閃身進了臥房。

胖子要追進去,石大頭一拉道:“快帶了箱子走!”

胖子衝古直陰險一笑道:“對不住啦。”轉身和石大頭擡箱子,但,此時卻已箱子無影無蹤。突如其來的意外,使胖子和拼命三郎暈頭轉向。

“點火把!”火光,麻婆婆和紅牡丹丁霓裳站在房門口。拼命三郎石大頭和胖子許白鎮定下來,心有數:“原來是個圈套。”麻婆婆憐惜地看着胸口抓出一道道血痕的古直,問道:“你爲什麼要對我這樣?”“你給我吃了什麼?快拿解藥!”

丁霓裳一笑道:“你了我的百花蛇毒,全身放鬆,或許會好過些。”

古直依法去做,果然不那麼難受,問道:“百花仙子,是你下毒害我。”“如果你沒有惡意,我又怎麼能害你?”

麻婆婆嘆口氣道:“直,她們告訴我,我並不相信,沒想到真的是這樣。”

拼命三郎石大頭眼珠一轉道:“麻婆婆,我也沒有想到鷹爪會欺騙你。”

麻婆婆沒理他,問道:“直,爲什麼?”

古直陰陰一笑道:“你還以爲我一直想着你?實話對你說,自我從江湖消失,就將你忘得一乾二淨。”“你忘了我沒關係,爲什麼要騙我?”“不是你五番三次派人尋我,我怎麼會來到這牡丹谷。”“如果要財寶,我會給你,但你卻不該聯合別人來偷。”“你會給我?”古直怪笑道:“怕沒那麼好的事!”

麻婆婆嘆了口氣道:“丁姑娘,給他解藥。”

丁霓裳一怔道:“爲什麼?”“我不想看他死。”“解了毒,他會咬人的。”

麻婆婆伸手道:“把解藥給我,我親自喂他。”丁霓裳猶豫道:“我這毒藥並會不要了他的命,只會廢了他的武功。”

古直怒目而視道:“你好狠毒!”

麻婆婆道:“他若沒武功,在江湖上還有立足之地嗎?”

丁霓裳對古直道:“你身上有一粒百花丹,那就是解藥。”“早知這樣,我怕你?”古直找出百花丹服下,跳了起來,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恨道:“百花仙子,我會找你算帳的!”

丁霓裳一笑道:“以後,你別找我,找麻婆婆就行了。”“什麼意思?”“你的毒是我精心研製的,每年會一次,每年都需要解藥。”說着,丁霓裳把一個扁盒交給麻婆婆,說道:“我把解藥全交給谷主,你每年來要一次。”古直手一伸道:“把解藥全部給我!”

麻婆婆道:“這是你的報應,以後做人要正。”拼命三郎石大頭一指古直道:“你不但騙了谷主,也騙了我們,的確是你應得的報應。”古直眼一瞪道:“你說什麼?”

丁霓裳嘆口氣道:“我實在不知道還有兩個幫兇,否則,也給他們來上一粒穿心丸。”石大頭故作不解道:“誰是幫兇?在哪兒?”

麻婆婆怒不可遏道:“把這兩個偷入牡丹谷的傢伙拿下!”紅牡丹一揮手,家丁們圍上來。胖子許白嘿嘿一笑道:“你們誰敢上?”“拿下!“麻婆婆聲若銅鐘,臉上升起一種堅毅的表情。”這纔是我們過去的谷主!“紅牡丹心一陣激動,叫家丁:“上!”

女家丁們一擁而上。”石大頭竟學會了金鐘罩鐵布衫的硬功夫!”紅牡丹毫不遲疑,衝進圈內敵住拼命三郎。”“金鐘罩、鐵布衫!”麻婆婆毫無表情的臉上掛着一絲冷笑道:“用寸金手打他。”“知道!”紅牡丹用指一戳石大頭的穴,隨即變拳打出,每次都能將石大頭打出一個踉蹌。

古直表情陰晴不定。丁霓裳怕他幫忙,叫道:“你若再犯錯,我就讓麻婆婆毀了解藥!”“我有這麼傻嗎?”“最好不傻。”

胖子許白縱躍自如,卻怎麼也出不了女家丁的包圍圈。”,這是什麼怪圈,怎麼就打不出去?”許白頭上汗水淋漓。麻婆婆看也不看許白,眼睛盯着紅牡丹和石大頭的激戰。丁霓裳看着,暗道:“麻婆婆真有兩下,這些女家丁個個不弱,又配以變化複雜的宮陣,只有她們攻別人的份。”

麻婆婆的左手微微動了一下,古直始終注視着她,看出道:“這個老婆娘,變得十分無情,要對石大頭下手啦。”

果然,麻婆婆大叫道:“閃開!”飛進圈,身形一晃,插在紅牡丹和石大頭間,左手閃電般擊在石大頭的胸前,立時破了金鐘罩鐵布衫。拼命三郎石大頭知道不好,飛身想退,沒容他退出半步,麻婆婆鐵一般冰涼的手狠狠拍他的心房,打得他心臟破裂,仰天倒地而亡。古直情不自禁大叫道:“好厲害的鐵手!”

胖子許白大叫一聲,摔倒在地,女家丁用劍逼住,生擒胖子。”臭娘們,暗算老子!”胖子許白破口大罵丁小倩。丁霓裳咯咯一笑道:“鬥來鬥去太麻煩,給你扎一針休息休息。”“老子作鬼也饒不過你這臭娘們!”“住口!”麻婆婆鐵青着臉,到了許白的面前,大手連拍幾下道:“我廢了你的武功!”

胖子許白慘叫不絕,趴在地上痛不欲生,仍兇道:“你有種殺了老子,別折磨老子。”麻婆婆冷笑道:“我就讓你欲生不行,欲死不能。”紅牡丹一指胖子道:“扔出谷外!”女家丁們擡着許白就走。麻婆婆目光直射古直。”麻婆婆,你現在纔像鐵手金剛,來吧!古某皺一皺眉頭不是好漢!”

麻婆婆卻拿出扁盒打開,把一粒一粒的白花丹全倒進嘴裡,邊吃邊叫道:“好東西,好東西!”

丁霓裳看得心驚肉跳道:“鐵手金剛竟這樣無情!這是第一次見到的麻婆婆嗎?”古直隨着百花丹進入麻婆婆嘴裡,表情越來越怪道:“她竟對我這樣!”

麻婆婆扔掉扁盒道:“我叫鐵手金剛,本來就是心腸似鐵,你知道嗎?”“那你前面的一切都是裝的?”“本來我已經不那麼無情,雖然和武癡比武失去一條胳膊,但以爲有你在我的身邊,算不了什麼,可你欺騙了我,我恨透了你們男人,是你又使我回到老路上去。”麻婆婆大笑不止,又道:“你已經沒有了解藥,最多活一年,還不快滾,找你的金銀財寶去!”古直也大笑,卻似哭道:“好,我滾,我滾,你好自爲之。”“等等。”丁霓裳叫住古直。麻婆婆道:“丁姑娘,這種人救不得。”

“但他還沒到死的罪過。”

“你要救他?”

丁霓裳點頭道:“既救他,也救你。”“救我?我要你救?”

丁霓裳道:“你吃下去的百花丹,與他吃下去的不同。”“不都是百花丹嗎?”“你吃下去的百花丹對身上的毒只有緩解作用,至多能壓制一年,但去不了身上的毒。”丁霓裳嘆口氣道:“谷主吃下的百花丹卻是任何完好的也人吃不得的。”

“說明白些。”“那盒子裡一共七粒,裡面含有比他的毒更毒的毒素,而這種毒正是解他體內毒的解藥,但一次不能多吃,只能一年一粒,多吃一粒也會送命,你一次全吃了,的毒比他深幾十倍。”

古直突然拍手大笑道:“好,好,這纔是真正的報應!”

麻婆婆愣了片刻,眼珠一轉道:“百花仙子,你騙人!我怎麼還沒死?”

丁霓裳道:“那是你殺心未泯,依然運真氣護體,若停止運動,立即萬毒攻心而死。”

古直跺着腳道:“老婆娘,有種你不要運功。”

麻婆婆道:“快把解藥給我!”

丁霓裳一指古直道:“先解了他,再給你解藥。”“你不也想要他的命,爲什麼先給他解藥?”

丁霓裳道:“當時,你對他那麼好,他卻欺騙你,這種人,我自然不會放過。現在,你變了,也對他無情,我自然放過他。”“那是他逼的。”“他無情,你就比他更無情?”紅牡丹突危害逼住丁霓裳道:“丁姑娘,把解藥給谷主!”

丁霓裳笑道:“我的腰間有很多藥,她只要吃錯一粒,毒將更深。”“你拿給谷主!”“我要先讓他離開這裡。”麻婆婆命令紅牡丹道:“放開丁姑娘,她是牡丹谷的貴客,不許無禮!”

丁霓裳拿着一粒藥丸走到古直前道:“你若不貪財,人倒不壞。”

古直接過解藥送下肚道:“我如果無情,昨天晚上就能殺了她。”

丁霓裳道:“幸好你沒下手,否則,死的是你不是她。”

古直臉上的皮抽搐了幾下,忽然大步往外走去,並道:“我只求財,殺人的事不幹。”“谷主的解藥呢?”紅牡丹厲聲道。丁霓裳從扁盒取出百花蛇道:“給它在嘴脣上咬一下。”紅牡丹瞪眼道:“你敢!”

麻婆婆自己走到丁霓裳面前道:“我信她不會害我。”

丁霓裳讓百花蛇咬住麻婆婆的嘴脣不放,片刻之間,百花蛇全身漸漸青黑,漂亮的花紋也成了青黑色。終於,百花蛇鬆開麻婆婆的嘴脣,身子一翻,死去。麻婆婆收了功,沒有任何異樣。丁霓裳道:“我該告辭。”

麻婆婆問道:“丁姑娘,你爲什麼不殺我?”

丁霓裳身形一扭,人已在百步外道:“因爲你愛花。”又一扭身,形似一陣風。”好好愛護七彩牡丹!”“我會的。”麻婆婆一轉頭,臉色冰冷似鐵道:“從現在起,進入牡丹谷的男人,殺!”百花仙子丁霓裳出了牡丹谷,心裡極不是滋味,暗道:麻婆婆這個人相當矛盾,既無情卻又愛花,愛花的人應該有情,而她卻無情。遠處,一匹五花馬如飛而至,在丁霓裳的面前停住,馬上人問:“請問姑娘,牡丹谷可在前面?”

丁霓裳看着馬上的公子,道:“公子,牡丹谷去不得。”“爲什麼?”“牡丹谷不讓男人進入。”

何慈航往前看了一下道:“姑娘,請問牡丹主與武癡一戰如何?”“牡丹谷主敗了。”何慈航長出一口氣道:“那就好。”

丁霓裳奇怪道:“公子莫非是武癡的好友?”“不,在下與武癡有殺兄之仇。”丁霓裳點頭道:“公子想親手殺死武癡,所以不想他死在別人手上。”“姑娘聰明,在下正是此意。”何慈航又問道:“姑娘可知武癡去了何處?”

丁霓裳看看他道:“你是誰?”

何慈航一笑,拱手道:“在下何慈航,請問姑娘芳名?”“何慈航?”丁霓裳一驚道:“何慈悲是你什麼人?”何慈航打量一下丁霓裳道:“那是在下的哥哥。”

丁霓裳點頭道:“原來你是他弟弟。”“姑娘認識家兄?”“不認識。”何慈航彷彿明白道:“姑娘一定是看過花府貼的懸賞告示。”

丁霓裳不置可否道:“我是告訴你好,還是不告訴你好?”何慈航一怔道:“姑娘要告訴在下什麼?”

丁霓裳並不答話,低頭向前走,何慈航帶馬回頭,跟在她的後面。告訴他,對花姐姐不利,不告訴他,對他不公平。丁霓裳左右爲難。何慈航知道前面這位姑娘一定知道武癡的下落,緊緊跟在後面。”姑娘,請告訴在下武癡的下落。”“你的武功比鐵手金剛麻婆婆如何?”“在下怎能和這位武林前輩比。”“公子,你可知道麻婆婆此次比武,斷了一條手臂?”

何慈航一驚道:“武癡的武功如此了得?!”“所以,我勸公子放棄報仇的念頭。”

何慈航道:“在下也知道武功不如武癡,但,報仇的心願一定要達成。”“公子這樣,豈不是去送死?”“在下沒那麼傻。”何慈航一笑道:“在下先報仇之前,要去找天下武功第一的書癡討教對付武癡的辦法。”“這是個好主意。”丁霓裳道:“那你爲何又在追蹤武癡?”“在下想看看他到底高在哪裡。”何慈航沉吟了一下,又道:“另外,在下也想順便找找失蹤的嫂子。”“公子,你找她幹什麼?”

何慈航眼望丁霓裳道:“姑娘,你知道我嫂子在什麼地方?”丁霓裳一愣道,他真敏感!搖頭道:“你嫂子的大名我知道,卻不知她在哪裡。”“不!”何慈航認真地道:“在下看得出,姑娘肯定知道我嫂子的下落。”

丁霓裳道:“公子,如此肯定,有什麼依據嗎?”何慈航一笑道:“姑娘和在下素不相識,卻說了很多,這就是依據。”

丁霓裳嘆氣道:“唉!看來世上的好人不能做!”何慈航一拱手道:“姑娘,在下從家出來時曾答應過花大伯幫助尋找他的女兒,要知道,一夜之間,女婿慘死,女兒失蹤,作爲一個老人,心的苦痛有多大!”

丁霓裳沉默很久才道:“也許,你哥哥根本不應該和你嫂子成親。”

何慈航搖頭道:“在下在哥哥成親前也勸過他,嫂子在京城名聲並不太好,但,此門親事是家父一手促成,哥哥非常孝敬父親,不肯違揹他老人家的意思。”“你嫂子不就是被人叫做花癡嗎?”“姑娘,恕在下不能再往下說,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

丁霓裳心跳了幾下,眼珠一轉道:“公子,你若執意不肯說,我也無可奉告。”

何慈航一喜道:“姑娘是承認知道我嫂子的下落啦?”“我什麼也沒說。”

何慈航懇求道:“姑娘,請告訴在下。”

丁霓裳冷笑道:“既然你嫂子名聲不好,你又找她幹什麼?”

何慈航猶豫了片刻,道:“在下就告訴姑娘一切,姑娘也要告訴在下一切,好嗎?”“看你說得如何。”何慈航道:“在下據實說,姑娘不必懷疑。”

停了一停,何慈航道:“家父與嫂子的父親曾在一殿稱臣,一個爲相一個爲武相,關係親密,兩家議親,家父知道嫂子在京城名聲不佳,自然不會輕易拿兒子的婚姻當兒戲。但派人去查訪後得知,幸好嫂子只是常與少年公子爲伴,其它的倒還檢點,所以,家父才意了這門親事。”“你嫂子與少年公子相伴,有什麼不妥,值得這麼大驚小怪!”“姑娘有所不知,嫂子見異思遷,常常這山望見那山高,身邊男伴常換。”何慈航嚴肅地接着道:“成親後,家父也甚爲不放心,派人暗打聽哥哥與嫂子的情形,好在嫂子與哥哥成親後如膠似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家父這纔將一顆懸着的心放回肚。”

丁霓裳奇怪道:“這麼說,你嫂子成親後,與你哥哥感情很好?”“當然,連花府的家人都這麼說。”丁霓裳自言自語道:“奇怪?怎麼會是這樣呢?”“姑娘,有什麼奇怪的?”丁霓裳問道:“你嫂子認識武癡許邵?”

何慈航搖頭道:“武癡也是新近在江湖出現,我嫂子怎麼會認識他!”“一定是你哥哥與武癡比武,你嫂子也在旁邊。”“據花大伯和花府家人說,嫂子一直在房裡,事先不知道比武的事,那武癡也是突然到來。”

丁霓裳搖頭道:“公子,你騙人!”何慈航有些急道:“姑娘,在下句句實言,還請你快告訴我嫂子的下落,遲了恐生不測。”“爲什麼?”“嫂子武功很差,離家尋武癡報仇無疑以卵擊石,嫂子有什麼三長兩短,花大伯豈不要急瘋?”

丁霓裳看看何慈航道:“你們以爲她離家是爲了替夫仇?”“嫂子性格奇特,看一個人就會專心對待,直到另一個有特點的男人出現爲止。她與哥哥成親後感情極好,剛三天,丈夫不幸被武癡重傷而亡,一定傷心過度,鑽了牛角尖,離家爲丈夫尋仇。”

丁霓裳臉上掛着嘲笑道:“多麼動人的想象!”“在下說了這麼多,姑娘總該告訴我嫂子到底在哪?”

丁霓裳眉毛一挑道:“何公子,我勸你去找書癡,完成報仇心願,忘了你的嫂子。”何慈航不滿道:“姑娘爲何出此言,雖然嫂子過去聲名不佳,但與哥哥成親後改變很多,在下怎能見嫂子有危險而不顧!”“如果你的嫂子並不是去報仇,你會怎樣?”“姑娘此言差矣,嫂子若不去尋仇,離家爲什麼?”“難道她不會去自殺?”“這個姑娘放心,嫂子不是那種人。”何慈航以爲丁霓裳是擔心這個,鬆了口氣。”還有一個可能。”“姑娘又什麼奇思妙想?”“如果你的嫂子又看上了別人,而且不遺餘力去找那個人,你以爲如何?”“姑娘,這種可能在嫂子成親之前有可能,成親之後幾乎不可能。”何慈航笑着道:“就算姑娘說的對,她看上誰呢?看上誰,也一定是在京城之內。”

丁霓裳長嘆一聲道:“何公子,我實話告訴你,你的嫂子看上了武癡許邵。”何慈航一怔,瞧着丁霓裳半天,搖頭道:“姑娘,爲什麼要騙在下?””你的嫂子叫花滿溪對吧?”

“這有不少人都知道。”

丁霓裳道:“我叫丁霓裳,與你的嫂子一直在一起,剛分手不久。你的嫂子看上許邵是她親口對我說的,我親耳聽見,怎麼會錯!”“嫂子在哪裡?丁姑娘又怎麼與她認識?”“我與你嫂子在萬龍嶺認識的。”

何慈航一驚道:“萬龍嶺?姑娘可是江湖上人稱百花仙子的丁姑娘?”“不錯。”丁霓裳道:“你的嫂子現在去了洛陽。”“丁姑娘能否與下去見見她?”丁霓裳點頭道:“何公子還是不信我的話,想親自問明白?”“在下實在不能接受丁姑娘所說的話,請丁姑娘原諒。”“沒關係,我也要去洛陽,武癡也去了洛陽。”

何慈航喜道:“正好在下也看看武癡的武功高在何處。”又皺了下眉頭道:“在下騎馬,丁姑娘步行,這怎麼辦?”

丁霓裳道:“我先去,你隨後來。”一扭身形,人已飛出百步。”何公子,到洛陽金玉樓找我!”何慈航只聽到了話,沒看清丁霓裳是如何消失在黑暗的。”江湖上能人衆多,我這點武功實在不算什麼!”何慈航嘆息一番,打馬飛奔。洛陽金玉樓的老樓主”無敵金輪”餘付清命令家人敝開大門,張燈結綵,自己坐鎮大廳正,等着武癡許邵前來挑戰。一撥撥家人被派出去打探武癡許邵的行蹤,餘付清對武癡在路上的每一步都瞭如指掌。甚至他先邁哪支腳,做過什麼細微的動作,表情如何,也有家人向他報告。

金玉樓是洛陽最大的珠寶樓,餘付清是金玉樓的老闆,除了金玉樓,還開着酒樓、客棧、錢莊和綢緞行。有傳說,武癡許邵要挾戰勝牡丹谷主鐵手金剛麻婆婆的餘威,來洛陽找無敵金輪餘付清比武。得到消息,餘付清並不慌亂,畢竟是成名江湖的大俠,找他挑戰的江湖好漢不計其數,他可從來也沒怕過。

金玉樓的生意照常做,酒樓、客棧、錢莊和綢段行的買賣也不許下來。餘付清要先給武癡許邵一個信息:江湖上的無敵金輪視這場比武爲平常事,沒什麼了不起!”但,金玉樓的家人們都爲老樓主捏一把汗,畢竟老樓主已年愈旬,氣力大不如前,少樓主又不在家,面對名聲日盛的武癡,老樓主想戰而勝之極不容易。隨着武癡一步步臨近洛陽城,家人們的心也提了起來。”樓主,武癡進了洛陽城!”

餘付清微笑着道:“再探!”“樓主,武癡離金玉樓不足兩裡。““來的好!再探!”“樓主,武癡離金玉樓只有一里。”餘付清看了看腿上一對金光燦燦的金輪,再道:“好,再探!”“樓主,武癡逼近金玉樓!”

餘付清抓起金輪,雄赳赳站起道:“來,隨本樓主去迎接貴客!”一個家人衝進來,跪倒在剛跨出客廳的餘付清腳下,道:“樓主,武癡不知爲何沒停下!”餘付清一怔道:“沒停?”“他已經過了金玉樓。”

餘付清奇怪道:“這是爲什麼?”思索片刻,轉身回到客廳道:“探明他在洛陽城一舉一動,看他耍什麼花招!”沒多久,一個家人來報道:“樓主,武癡在樓主屬下的酒樓買了牛肉和饅頭。”餘付清大笑道:“哦!原來他還空着肚子,難怪先不進來。”“樓主,他已經出城遠去。”

餘付清驚訝道:“他爲什麼要走?難道不來找本樓主比武了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兩眼直。家人們面面相覷,不知樓主是怎麼啦。半響,餘付清長嘆一聲道:“我老了,連麻婆婆也不如啦!”“樓主何出此言?”

“不是嗎,武癡去找她比武,經過我的金玉樓卻不理,難道不是嫌我老了嗎?”“原來爲這。”家人們鬆口氣,勸道:“樓主不必如此,那武癡有眼無珠,哪裡知道樓主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

餘付清指着金輪道:“從今天起,我要把它藏起來,再也不用啦!”“何必爲一個不識金香玉的小人生氣?”

餘付清瞧了一眼說話的家人道:“他若是小人,你就是一個小丑!”家人閉上嘴道:真是好心沒好報。黃昏降臨了洛陽城,金玉樓裡,忙碌了一天的家人們終於可以鬆口氣,除了值夜的,其餘的都休息。金輪無敵餘付清用手撫摸着金光燦燦的金輪,回想起年輕時力戰水6七十二道碼頭總舵主”擎天一劍”6智勇的情景,自己在極其不利的情況下以一招”雲霞滿天”扭轉乾坤,確立了在江湖的地位,得到了”金輪無敵”這個響噹噹的名頭。”唉!往事如煙,何必再回!”

餘付清站起身,走到牀頭,拿起枕邊精緻的錦盒,打開,小心翼翼把金輪放好,關上,放回原處,走到窗前,默默站立。”老啦!江湖是萬年他們這一代年輕人的天下啦!”面對滿天的繁星,餘付清甚是感慨萬分。”樓主,少樓主回來啦。”

餘付清立即回頭,眼角的皺紋堆起,問道:“他在哪裡?””正在客廳。”“在客廳幹什麼?這裡是他的家呀?”“少樓主帶了一位姑娘同來。”“姑娘?”餘付清先是一愣,隨即滿臉開了花,問道:“漂亮嗎?”“回樓主,漂亮!,漂亮極了。”“好!我去看看。”餘付清大步走出屋子,收不腳的直奔客廳。”萬年,你回來啦!”萬年臉上汗水淋漓。”你怎麼啦?”“老伯。”花滿溪打量着餘付清,自忖,難怪餘公子長的一般,他爹就不怎麼樣。”這位姑娘是……”“爹,她叫花滿溪。”

花滿溪施了禮道:“餘老伯,餘公子擔心老伯與武癡比武有什麼不測,趕得很急。”“這個姑娘挺有禮貌,像個大戶千金。”餘付清拍拍兒子道:“擔心什麼,你爹也不是沒見過大陣仗的人。”

“聽說武癡並沒有來?”花滿溪從餘萬年一進家門急切詢問家人的口得知,但不十分相信。”是啊,他揚言要找我比武,卻路過門口沒敢進來。”餘付清趾高氣揚地道:“我命家人打開門,張燈結綵,準備好好歡迎他,他卻很讓我失望!”“他去了哪兒?”花滿溪不關心其它,只關心武癡的去向。”這倒沒聽說。”餘付清也覺得不對勁道:這位花姑娘好像很關心武癡?

餘萬年接過家人送來的汗巾擦擦汗,說道:“爹,我們也是聽說武癡要找爹比武,才急着趕回來的。”花滿溪環顧左右,問家人道:“你們有誰知道武癡去了哪裡?家人們搖頭。花滿溪很失望道:“又讓他跑了!”餘萬年心竊喜,幸好沒碰見。

花滿溪並不甘心,又追問:“武癡朝哪個方向去的?”“出東門了。””現在追還來得及。”花滿溪對餘萬年道:“公子,請給我備匹快馬,我去追。”

餘付清終於忍不住道:“花姑娘,你爲什麼如此急着要去追趕武癡?”

花滿溪正要開口,餘萬年搶先道:“爹,花姑娘和武癡許邵有點過節,想盡快找到問清楚。”

餘付清點頭道:“那也不用急。武癡走得不快,天晚了他也會住店休息,明天早晨,備匹快馬給花姑娘,準能追的上。”

餘萬年趁機勸道:“我爹說的不錯,花姑娘莫要心急。”花滿溪看看天道:“明天能追上他?”

餘萬年道:“一定能。”花滿溪對餘付清又施禮道:“今夜打擾貴府,給老伯添麻煩了。”“什麼麻煩?我兒子的朋友就是我餘府上下的貴客。”餘付清叫家人道:“快去讓人打掃間房子,準備兩個女下人,侍侯花姑娘。”“爹,我們還沒吃飯。”“快去準備飯菜。”

晚飯過後,花滿溪跟着女下人去沐浴休息。餘付清一拍兒子道:“萬年,你從哪兒弄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姐回來?”“爹,她爹曾經是朝宰相。”“朝宰相?”

餘付清想了想道:“哦!原來是花清風相爺的千金。”“爹認識花老爺?”付清道:“朝的宰相,爹還是進京時聽人提起,不過,花老爺好像被革職了。”“花老爺的告示,爹不知道?”“什麼告示?”

餘付清問:“你爹只顧做生意,江湖上的事問得很少,快說。”聽完兒子的敘述,餘付清才明白:原來花姑娘的丈夫死在武癡的手上,怪不得要連夜追趕武癡

餘萬年暗道:“如果讓你知道這位花姑娘心想的不是報仇,而是想與武癡成親,還不拍桌子打板凳大罵人家!”

餘付清皺着眉道:“兒子,這就麻煩啦,你如果想要得到花姑娘,先要幫她殺了武癡。你的武功目前還殺不了。”

餘萬年臉一紅道:“爹,你說什麼啦!”餘付清衝兒子作鬼臉道:“兒子,你的心思,爹還看不出。”大手往桌上一拍,道:“沒事,兒子,爹幫你一起殺掉武癡。”“爹,不怕江湖上說你不夠英雄好漢?”“什麼英雄好漢?“餘付清咧了咧嘴道:“我只要兒子趕快找個老婆,讓我儘快抱上孫子就行。“

餘萬年笑笑道:“人家不一定願意做你的媳婦。”“兒子,你就這點不如老爹,想當年,你爹年輕的時候……”餘萬年左耳進右耳出,心暗道:”明天想辦法留住花姑娘,等丁姑娘來了,請她幫忙出主意。”想起丁霓裳,

餘萬年不由擔心起牡丹谷的她能不能對付鷹爪王古直……

百花仙子丁霓裳來到洛陽城下,離開城門還有段時間。並不想立即進城,想好好理理自己很亂的思緒。花姐姐和她丈夫之間並不是我想像的那樣,看來,她離家出走是看上了武癡許邵。丁霓裳忽然笑了起來道:荒唐!她並沒有見過許邵,怎麼會看上他

可是,她白白親口對我說,她喜歡許邵,要嫁給他。丁霓裳苦思冥想,卻越想越亂,越覺得莫明其妙。

丁霓裳嘆口氣,除非,花姐姐的稟性並沒有因成親而改變,許邵只是比何慈悲武功高,她才拼命想嫁給他。如果是這樣,勞叔叔的死,餘公子不顧生死地搭救和保護,我從做的一切,豈不是都不值得?

丁霓裳抱住腦袋不敢往下想。但,她滿腦子全是花滿溪和餘萬年的事,不由她不想。如果花姐妹真是那樣的人,我一定讓餘公子擺脫她,把他從花姐姐的手上奪過來。我憑什麼要把這麼好的一個男人讓給她;我也喜歡他!從在萬龍嶺聽說餘公子救花姐姐經過時,我就開始喜歡他了

想到餘萬年,丁霓裳心油然而生親切感:他是那麼好的一個人;接受一個陌生人的委託,不顧一切去尋找勞叔叔,把應得的家產交給他家人的手上,看到嚴阿姨了頭蛟的毒,自告奮勇找滾地龍要解藥,殺了頭蛟爲勞叔叔和嚴阿姨報了仇,路見不平救了花姐姐,又到萬龍嶺找醫不活老前輩替嚴阿姨解毒,還答應保護花姐姐尋找花癡。”唉!”丁霓裳嘆口氣道:“他這人好是好,就是有點傻。”

不過,若不是他受騙去了萬龍嶺,我怎麼會知道嚴阿姨了毒?又怎麼能趁困住他的機會偷偷幫嚴阿姨解了毒?人傻,也還有些好處。丁霓裳偷偷在笑,可惜有些是墨墨白白姐妹告訴我的,沒能親眼見到。

丁霓裳擡看看天際,一絲毫光已在東方出現。餘萬年真是傻得可以,爲什麼不喜歡我,偏偏喜歡花姐姐……一陣馬蹄聲打斷了丁霓裳的思緒,她頭也不回道:“何公子,你怎麼纔到?”何慈航勒住馬道:“丁姑娘的輕功絕頂,在下佩服。”

“何公子,進城後,我去找花姑娘,你暫且迴避。”

何慈航猶豫。丁霓裳道:“我會帶她去見你。”何慈航不置可否,終於點點頭。

金玉樓的門一大早就被拍得很響,家人極不情願地開門。

“姑娘,大清早敲什麼門?”“我找你們少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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