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寒風認識的人實在是屈指可數,認識的這些人中,而這些人中,有好感的就那麼一兩個,其餘就是魔頭。
簡梟!
說話的人不是其他人,正式曲寒風來到這世界後不久就遇上的第一個人。他到底是該感激簡梟把他帶去了明月閣然後陰差陽錯的認識了陸徵呢,還是該把這個助紂爲虐的人給砍成十段八段?
陸徵看向簡梟的眼神滿是冷意,饒是如此,他手上的雨打芭蕉依舊那麼逗比。
簡梟依舊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可惜曲寒風很清楚“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的意思,用來形容簡梟再恰當不過。
雖然簡梟開口的目標是陸徵,但是他的注意力卻停留在曲寒風身上,沒等陸徵說話他又很自然的繼續說:“想必這位就是夜帝的得力下屬曲公子吧?”
曲寒風挑了挑眉,爲什麼“得力下屬”幾個字從簡梟嘴裡說出來就那麼讓他手癢呢?
“左尊派你來接聖女?”陸徵淡淡的問。
“在下是奉教主之命前來協助夜帝找尋聖女下落,並且捉拿擄走聖女之人。”簡梟皮笑肉不笑,頓了頓,又道:“不過,在下似乎打擾了夜帝和曲公子?”
“知道還不從本座眼前消失?”簡梟把臉湊上來讓人打,陸徵肯定不會只摸他一下就隨他去。
但是他們都低估了簡梟的厚臉皮,讓他消失簡直就是說笑話,他不僅厚臉皮的留了下來,而且還是用非常正當的理由:“不知聖女失蹤一事可有進展?”
“想知道?”曲寒風在陸徵說話前開了口。
簡梟笑意更深,“曲公子可否告知?”
曲寒風也笑的更邪魅,比牡丹姐姐還要更妖嬈,簡梟看着他那張臉,差點就沒有繃住臉,反倒是旁邊的陸徵酸了。
“想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絕對別指望曲寒風能有多善良,且不說他自己都不知道進展怎麼樣,就算知道,他告訴一百個人也不會告訴簡梟。
“哈哈……”曲寒風的話非但沒有讓簡梟覺得尷尬,反而還把他惹的大笑,“曲公子可真幽默。”
幽默泥煤,誰跟你幽默了!曲寒風斂起笑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寒風,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陸徵也見不得簡梟,目前爲止也不好跟他撕破臉,不是怕打不過簡梟,而是怕那些盯梢的人把他和曲寒風當成目標。
“……好。”曲寒風應了,“你能不能先把傘給收了?”放眼望去,那麼淅淅瀝瀝的小雨,根本連個打傘的人都見不到好麼?
“下着雨呢,要是着涼了怎麼辦?過來點,別淋溼了。”陸徵笑吟吟的把曲寒風往傘下拽了拽,要不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他真就想攬着曲寒風的背,兩個人就勾肩搭揹走着呢!
“……你就不能拿把煙雨情出來麼?!”曲寒風額頭青筋凸凸的,看着頭頂上的雨打芭蕉,無力吐槽。
“雨打芭蕉嘩啦啦的響……雨打芭蕉嘩啦啦的響……”不止賣蠢,還唱了出來。
曲寒風被他逗樂了,他如何能逗比的如此之萌?
如果後面沒有跟着一個用算計眼光看他們的人,也許他的好心情會維持一整天。
……
你說,一男一女撐個傘漫步行走在青石路上,恩恩愛愛的該多惹眼?
可惜曲寒風身邊是一個跟自己一樣的男人,半點小鳥依人的感覺都沒。
“相公,我知道你一直在偷看我。”陸徵看着前面慢悠悠的走着,突然就湊到曲寒風耳邊小聲說了這麼一句話。
曲寒風囧了一下,腳步頓了一下,“在這裡等我。”然後離開了雨打芭蕉,往附近一戶人家走去。
“大嬸?大嬸……”曲寒風招呼了一下院子里正在修剪樹枝的婦人。
“唉?”婦人看到他,“這位公子有什麼事?”
曲寒風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她家的結緣樹,“大嬸,能給我一朵結緣花嗎?”
“可以啊可以啊。”那婦女很熱情,立刻就去兩人高的結緣樹旁,挑了一隻新鮮的七分綻放的結緣花剪了下來,又問:“一朵夠不夠,要不要再剪幾朵?”
“一朵就夠了。”曲寒風汗顏。
夫人笑眯眯的把結緣花給了他,同時還給了他一個相當曖昧的眼神,看得曲寒風一個哭笑不得。
曲寒風回去的時候陸徵正在研究那個雨打芭蕉,這東西真有那麼醜,讓媳婦這麼嫌棄嗎?他看看柄,又捏捏那參差不齊的邊緣,似乎在研究爲什麼他居然都扯不掉這個植物的破爛邊緣。
“哪來的美人在這自怨自憐呢?”曲寒風見他沒有注意到他,就從一旁靠近,順便調戲了一把。
陸徵幽怨的看向了他,也不扯那傘了,“你跑哪去了?”
“鮮花贈美人,美人兒,來,給爺笑個。”曲寒風變魔術似的從陸徵耳邊把結緣花拿了出來,扮演了一個十足十的花花公子。
陸徵愣了一下,收了傘接過結緣花,看了十秒鐘,突然一收手,攬住了曲寒風的腰,硬是把曲寒風按到了自己胸口。
“喂……”曲寒風被他動作嚇了一跳,做賊似的去看周圍情況。
“收了你的花,我可就是你的人了,一輩子不準反悔!”陸徵很高調的開口,同時望了一眼遠處站着的某個人。
曲寒風也看到了那個一直看着他們的人,特麼的簡梟絕對是個變態跟蹤狂,談情說愛他都要監視。
“我能不能去把他宰了?”曲寒風黑着臉道。
“可以有!”陸徵一本正經的迴應。
簡梟像是下定了決心,不管會遭到當事人什麼樣的白眼,他也要跟着他們。
二人世界最煩的是什麼?電燈泡!
“媳婦,我們做我們的,不管他。”陸徵話音剛落,就給曲寒風來了一個火熱的吻。
法國熱吻什麼樣的?很抱歉,曲寒風沒有經歷過,總之大概就是那種讓人窒息的吻?總之今天曲寒風是又學到了一些,吻的多樣性!
簡梟站在遠處看着擁吻的兩個人眯起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
…………
到了晚上的時候,曲寒風和陸徵在外面吃了很多新奇的食物,回到米鋪已經亥時,古代人熱情起來還真是有點吃不消。不過,曲寒風今天玩得挺高興,還跟元洲那些漂亮姑娘們圍着篝火跳了舞,惹得陸喵喵又吃了一番醋。
日月教在元洲的分舵就只有米鋪以及米鋪後面,簡梟來了,他的住處自然和陸徵曲寒風一樣,同樣住在米鋪後院。
爲安全起見,陸徵死皮賴臉的將曲寒風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了自己房間裡,好就近方便照顧。
對此曲寒風保持了沉默,不是他真的擔心自己會被簡梟襲擊,而是爲了保護陸徵。說起來,他比較擔心簡梟會直接對陸徵下手,畢竟陸徵可是左尊的仇敵,還是夜帝,就算要下手,也該是對陸徵下手。
陸徵沐浴完回到房間就看到一羣寵物蹲在牀前,寵物的主人就盤腿坐在牀上,似乎正在苦惱着什麼,片刻後,又冒出了一隻大蠍子。
“……相公你做什麼呢?”陸徵差點被那隻大蠍子扎到,繞過一大羣寵物來到曲寒風身邊,訝異的問:“現在召喚大蠍子都不用笛子了嗎?”
“嗯……我剛剛發現寵物召喚都不用笛子,不過攻擊的時候需要。”曲寒風隨手就拿出了夏木笛,揹包裡的笛子一共有十幾只,佔得地方實在有點多,“我說,揹包就這麼些空位麼,能不能再弄些包包裝着?”
“貌似就是穿越時候自帶的,我基本上是二十六格加玲瓏送的三十格,然後把不怎麼需要的就扔到倉庫,或者用一個包袱把不夠放的東西都包起來,反正只要是一個包袱,就不會多佔一個空位。”陸徵沒沒坐相的靠在曲寒風肩上,六隻寵物排成一排在牀前,他表示壓力有點大。
曲寒風從攪基蛇看到蜈蚣,又看向蜘蛛,小蠍子,玉蟾,最後到大蠍子,小蠍子和大蠍子還能同時存在。若問爲什麼沒有蝴蝶,曲寒風只想說蝴蝶還是得天氣晴朗的時候放出去采采花蜜得了。
“相公啊,你把它們全部放出來幹嘛呢?”他看着都起雞皮疙瘩了好麼。
“你不覺得它們是最好的保鏢麼?”曲寒風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
“……你別告訴我你今天晚上把它們放在牀前吧?”陸徵驚恐的問。
“我還真打算把它們留下來陪我過夜了,怎麼着?”曲寒風仰起下巴,氣定神閒的問。
陸徵笑嘻嘻的湊過去,兩人的臉只有十公分不到的距離,曲寒風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紅,對此陸徵是相當的滿意。
“相公,其實你是讓它們給你壯膽吧?”陸徵笑的很是邪惡。
被說中心事的曲寒風老臉一紅,卻還是很嘴硬,“我要壯什麼膽,我膽子從來就不小好嗎?”
“真的?”陸徵完全貼近曲寒風的臉,熱氣完完全全的噴在曲寒風的臉上。
“說話就說話,別靠這麼近。”曲寒風推了他一把,以掩飾自己的心虛。
“相公,我們以前就同牀共枕了,這都第二次了,你就不用太緊張了。”陸徵繼續發揮他的專業優勢,可惜他的笑顏在曲寒風肩膀上多出的蜘蛛時繃住了。
反正陸徵是沒看到爲什麼在牀前的蜘蛛怎麼突然就出現在了曲寒風肩膀上,差點沒跟他來一個親密的接觸。
“相公!”陸徵不樂意了。
曲寒風表情相當從容,他慢悠悠的說:“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學一學梁山伯祝英臺,牀中央不放水,讓它們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