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風吃醋?明爭暗鬥?不存在的。
修爾雖然對自己並不瞭解,以至於過去犯過很多錯誤,但對其他人的人心和人性可不會犯類似的錯誤,他敢一步步走到今天的關係,就肯定有足夠的把握。
有把握不會出什麼問題。
的確,不管是薩芙還是莫瑞婭,兩人都是長時間共同戰鬥的夥伴,不光是和修爾,兩人之間也配合過很久了,期間多少次把背後把生命交給對方守護,早已超越了女人的友誼和簡單的隊友關係,再加上兩人的性格都足夠特別,因此修爾早已經算準了,她們根本不可能因爲這種事產生什麼矛盾。
事實也是如此,兩人雖然憑着戒指彼此較量了一番,但這不過是對主權的宣示而已,在彼此認可了對方的主權之後,就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相處模式,嗯,一個欺負人,一個被欺負,角色分配非常合理。
她倆是恢復正常了,但修爾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感覺就像是全世界都知道他做了什麼一樣,好吧,當然沒那麼誇張,但至少好像全薔薇之都都已經知道了他是如何對待可敬的校長和可怕的林精的。剛吃完早飯,就連續幾波訪客登門,從薔薇家族官方到有生意合作的普通商人都有,而且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正常。
不是回來的路上那種因爲心虛而產生的錯覺,這次是真的不太正常。
“怎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發現就連熟悉的魯本侯爵都在用詭異的眼神看自己,修爾終於忍不下去了,皺着眉問道,“爲什麼我覺得你看我的眼神那麼怪?先說明,雖然今後每個月的無光祭是常態,肯定要和聖務中心商討接送信徒用的車輛租賃的問題,但就算你這樣盯着我看,這筆費用我們暗月教會也是不會出的,於情於理,都該由聖務中心出資。”
“我盯着您看是因爲……等等,修爾閣下,我沒聽錯吧,到底是基於什麼情理,把租馬車的錢也推到我們聖務中心頭上了啊?”
“咳咳,當然是有理由的。”嘁,被注意到了,修爾暗中撇撇嘴,表面上一臉聖潔的說道,“這等於是聖務中心和我們教會合作共同維護祭典,雙方自然都應該出力了。”
“哈?”魯本侯爵即便已經早有心理準備了,依舊被修爾的理由氣的鬍子直翹,“聖務中心爲什麼要和你們暗月教會一起維護祭典啊,這類祭奠理應由你們自己負責維護纔對,我們還沒讓你們支付管理費呢,既然還想讓我們連馬車的錢都出了。”
“侯爵大人也不是第一次接觸神聖事務了,我還以爲這麼簡單的事,侯爵大人不可能沒考慮到呢,我既然會這麼提議,當然有理由了。”嗯,就是還沒有編好,等我再編一下,修爾儘量放緩語速,慢悠悠的說道,“具體情況,可以參考水幕節。”
你這樣沒法再談下去了,老侯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是暗中,而是光明正大的翻了個白眼,但他什麼也沒說,因爲後面的話已經不能再說下去了。
一年一次的水幕節是水之神殿或者說整個水之神系最重要的節日,本來水之神殿就是翡翠帝國四個官方支持的神殿之一,再加上一年只舉辦一次,當然可以受到帝國政府的大力支持了,而且最關鍵的,人家教會的影響力大呀,每次水幕節前後,都至少有數十萬人次的訪客出入獅子城,極大的促進了獅子城的商業發展,帝國政府當然要有所表示了,比如全權負責水幕節的開支。
但你們暗月神殿這個無光祭可是一個月就舉辦一次,參與的也都是虔信徒,而且……你們的影響力比水之神殿差的不是一點點,因此無光祭是不是舉辦,對薔薇之都沒有任何影響,我們憑什麼負責你們的開支啊。
問題是,可以這麼想,但絕不能這麼說,至少絕不能從魯本侯爵口中說出,魯本侯爵明白,這隻噬金獸肯定早就準備好了帽子,一旦自己這類言論說出口,恐怕馬上就會被扣上一頂看不起我們暗月教會就等於是藐視吾主的帽子,到時候爲了彌補他受到的心靈創傷,估計這筆開支就該落到自己頭上了。
不愧是薔薇家族幾代的追隨者了,老侯爵的經驗實在豐富,對於修爾的說法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那可真抱歉,我對水幕節一點也不瞭解,等這幾年我深入瞭解一下,再和修爾閣下商討這個問題好了。至於這幾年嘛,爲了避免耽誤偉大的暗月之主的祭典,馬車問題還是由你們自行解決吧。”
嘖嘖,看來名氣大了也有壞處,大家都防備着被坑呢。修爾頗爲遺憾的嘆了口氣,暫時把資金問題放到一旁:“侯爵大人什麼時候添了說話喜歡說一半的習慣?剛纔話還沒有說完,怎麼就跑提到水幕節上去了。”
這應該問你纔對吧,從頭到尾都是你在引導話題走向吧。魯本侯爵不滿的嘟囔了幾聲,這才繼續說道:“看來修爾閣下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可能還有其他人,今早一直盯着您看,是因爲一條來自衆神殿的神諭,或者說,是一份來自衆神殿的任命”
“嗯?”衆神殿在普通人眼裡,其實只是個象徵性的機構,不具備實際意義。同時,衆神殿也從未以衆神殿的名義下達過任何指令,一切命令都是由相關神靈以自身的名義下達的,連命令都從未下達過,更別說是人事任命了。
毫無疑問,這份任命應該關係到修爾自身,難怪大家的目光都那麼古怪呢,他們確實有奇怪的理由。
“衆神殿任命您爲特使,全權負責和龍族的接觸,說起來,衆神殿是不是和龍族有仇啊,居然派您……咳咳。”老侯爵及時收回了相當恐怖的瀆神言論,神秘的說道,“另外,由您擔任總代表,負責安排異世界考察團的接待工作。”
“嗯?我怎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