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拳頭緊握着,我覺得我腦子裡都着火了,我琢磨反正都弄死個王浩了,也不差你一個!我擡頭瞪着那個打我的紋身男,不過到底我還是沒動手,強行遏制住自己的怒意。
正如那個獄警說的,在裡面老實點準沒錯,這裡是真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人家十來個人,挨頓打我倒是不怕,但我怕他們把我給玩了!我早有耳聞看守所裡菊花變葵花的故事,對此我心裡還是充滿畏懼的。真給我輪了,你說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我是能反抗,人家十多個人隨便來幾個給我按住,我還反抗個屁啊!我老老實實的聽話抱頭蹲好,然後那紋身男就開口了,說讓我也別恨他,這是這個地界兒的規矩。
那紋身男告訴我,剛進來都是刺兒頭,所以得想辦法去去銳氣,他說他也是這麼過來的,都有這樣的過程怪不得誰。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進來這種地方。
我覺得這個紋身男說的有理,但我心裡還是不舒坦,平白無故就給我一頓打?當老子好欺負是怎麼着!我也不說話了,我就老老實實在那裡蹲着,我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
他們看我老老實實的,也就不搭理我了,給了我塊抹布讓我擦便池,必須擦得乾乾淨淨的。其實已經夠乾淨了,就那麼幾個腳印而已,不過讓我幹我就勤快點,免得捱揍。
我們這間裡分爲三類人,一種是打架鬥毆進來的,還有一種是偷東西進來的,還有一個是強姦罪進來的。這裡面最不受待見的就是那個犯強姦罪的,誰也不把他當人看。
原本都屬於新人該乾的活,那個紋身男沒有讓我幹,都是讓這孫子幹,我看他那模樣也是被欺負習慣了,讓幹什麼就幹什麼。這種人吧,其實我也挺看不起他的!
你說你有本事就去追,沒本事就算完,你強姦算怎麼個事兒?你還讓不讓人家姑娘活了!那紋身男不是我們的牢頭兒,我們屋裡的老大都喊他天賜哥,因爲打架進來的。
跟我彷彿大,說是沒進來之前是北平大學的高材生,因爲打架被判了一年。因爲打架被判刑?我對此報以質疑。據說是三個重傷十多個輕傷,還動了兇器所以才進來了。
他懶得管我們宿舍的事兒,整天就葛優躺在那兒看看書,不過這人有個毛病,你不能吵到他睡覺,不然他跟你急眼。剛進來的前三天,日子過得還成,風平浪靜的沒什麼事兒。
直到這天夜裡,我聽見有動靜我就爬起來了,剛起來就看見特別噁心的一幕,那個九指弄着那個強姦犯在爆菊花!還捂着人家的嘴,不讓人家出聲,可給我噁心壞了!
以前男人玩男人,我以爲就是說說而已,結果今兒真給我撞見了。那個九指看見我醒了,稍稍愣了一下,我趕忙閉上眼躺在地板上撞死。對了,我現在還睡在便池旁邊呢。
“來,起來,小點動靜別給我出聲,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忽的,我感覺有人從後面輕輕踹了我屁股一腳,我回頭去看就是那個九指。他一臉壞笑的看着我,真他媽瘮的慌!
“幹什麼?”我有點警惕的看着他問道。
“讓你起來你就起來,怎麼那麼多廢話?”九指直接拽着我衣領給我提起來,然後就上手扒我褲子。給我嚇壞了!怎麼着這是要爆老子菊花啊?我倆手提着褲子,往後退着。
他見我不從,上來就給了我一腳,問我是不是不想好了?我也惱了,你打我可以,但是你想玩我可不成!我也不知道何來的勇氣,握起拳頭就捶他,一拳就給他打翻在地。
劇烈的響動聲頓時就把屋裡所有人都吵醒了,大家紛紛爬起來迷茫的看着我倆,劉天賜也被我們倆給吵醒了。他臉上帶着不悅眯着眼睛看着我們倆,我們倆也不敢動手了。
“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倆幹什麼呢?”劉天賜看了我倆半天,質問道。
“天賜哥,這孫子扒我褲子!”我感覺臉上一陣發燙,有些不好意思的羞憤道。
我的一番話瞬間就把大傢伙都逗樂了,他們肆無忌憚的笑着,笑得我恨不得順着便池就鑽出去。不過劉天賜好似很氣惱的模樣,瞪了一眼,一瞬間就沒人敢再笑了。
“給我打,打的樂意老老實實睡覺爲止。”劉天賜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後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我聽到他這麼說還很得意的看了九指一眼,我以爲劉天賜是說打他。
結果當人圍上來之後我才之後,原來是我們倆一起打?這我就有點不開心了!我他媽什麼都沒幹,這孫子大半夜的起來想玩我,憑什麼打我?我嗷嗷着,爲什麼打我!
“沒有爲什麼,我開心就好。”劉天賜的聲音很平淡,不容置疑。
我依舊覺得委屈,我說天賜哥,我又沒犯錯憑什麼打我?這算是什麼規矩!劉天賜樂了,笑視着我說:“你跟我談規矩?好啊,那我就跟你盤道盤道,在這兒,我就是規矩。”
草泥馬!你就是規矩?你怎麼這麼能呢!我當時就急眼了!也怪我近段時間混的順風順水的,給我把脾氣慣得見長。你想想我在一中,包括周圍,誰他媽敢這麼跟我說話?
一聲南哥,你以爲白叫的?
惱的我掙扎着爬起來,一下子就撲到劉天賜的牀上去,掐着他脖子就給他按倒在牀上了。他們看我這副模樣,紛紛都住了手,指着我罵罵咧咧的,無非就是讓我放了劉天賜。
“咳咳……你……咳……你想幹什麼?”劉天賜有些慌了神兒,倆眼直勾勾看着我。
“呵?想幹什麼?你們不讓我好,我就一個個掐死你們!”我有些猙獰的笑着,掐着劉天賜脖子的雙手使勁兒,他都開始翻白眼了。我見狀趕忙鬆了鬆手,也冷靜了許多。
打死王浩,純粹是無意識的狀態下,你真讓我殺人我沒那個膽兒。
“林南,你他媽想幹什麼!你別衝動,你弄死天賜哥你也活不了!”紋身男急的跟個猴似的,指着我就差來回蹦躂了。我聽了他的話笑得更歡了,我說我不差他一個!
“你們不是都想知道我怎麼進來的嗎?行啊,我今兒就跟你們說說。殺,人!”我話一開口,以紋身男爲首的那羣犯人當即就愣住了,跟我大眼瞪着小眼的,誰也不出聲。
“我就拿着鋼棍兒,一棍子一棍子把他活生生敲死的!他臨死之前,絕望的哀求我放過他,我就那麼一棍子,一棍子……哈哈哈哈!”我近乎於癲狂的,描繪着當時的情形。
“林南,你快放開天賜哥吧,他快不行了!你別衝動,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好片刻紋身男方纔開口,看向我的目光裡多了幾分警惕和恐懼,跟我說話的語氣也放軟許些。
我現在也就是想找個臺階下,你真讓我弄死個人我沒那個膽兒,我也不怕誰笑話。我順勢鬆開劉天賜的脖子,他立馬就如獲新生一般的,儘量遠離我大口大口喘息着。
“呵呵,你們不讓我舒坦是吧?成!反正老子這輩子就這樣了,我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老子他媽一個一個弄死你們!”我鬆開劉天賜,指着紋身男他們出生恐嚇道。
說實在的,我也怕啊,誰不怕捱打?這麼羣人,給我按在那兒打個半死,我又不欠我找那個不自在幹嘛?我這麼說的目的就只有一個,我想讓他們怕我,別再來招惹我了。
“你他媽再瞪!我他媽第一個先弄死你!”我看見有個小偷在盯着我看,也算不上是瞪吧,就偷偷在那打量我。我指着他這麼一喝,他頓時就嚇得低下頭,不敢再正視我了。
看來我的舉動還是起到了點作用的,至少他們不敢再輕易招惹我了,這正是我想看到的結果。隨後我指着我身下這張牀,我說今兒晚上我就睡這,誰有什麼意見出來盤道!
沒人出聲,我也就點了點頭躺下了,佯裝睡覺其實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我怕誰反應過來我是在嚇唬他們,然後給我按在牀上一頓磕!我現在躺着,根本就沒法兒跑。
“成,兄弟你真他媽生!盤道盤道吧,進來之前在哪裡耍?”沒人出聲,唯獨緩過神來的劉天賜湊到我跟前來,拍了拍我。我順勢也不睡了,爬起來在牀上坐好。
我說我之前一中的學生。
“嘖?我說他媽怎麼這麼耳熟,一中的林南啊。”劉天賜滿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問他你認識我?劉天賜搖了搖頭說聽說過我,傳的挺邪乎的,白手起家最後連吳修睿都給扳倒了。聽到劉天賜這麼說我挺納悶兒的,他在這裡面關着,怎麼會聽說這些的?
我問他,我說你從哪裡得到消息的?
劉天賜跟我笑了笑,搖頭說秘密,不過外面的事情,他知道的一點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