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風揚潛伏在風家周圍,利用元魂力將氣息完全收斂起來,即便沒有穿夜行衣,也彷如與空氣融爲一體,飄渺無形。
就算站在風家人的面前,那些人都會認爲是自己眼花產生的幻覺。倘若是背對着風揚,那風揚大搖大擺的走到他們身後,他們也無法發現身後有人。
趴在風家宅院的圍牆上,風揚只露出一個腦袋,死死的注視着風家大廳正其樂融融的吃着晚餐的風家一羣人。
別人一般都是趴在牆頭等紅杏,而風揚卻是趴在牆頭看人吃飯。這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風揚餓極了,在以望梅止渴的方式解除飢餓。
風天鶴、風清、風婷等人吃的笑容滿面,但風揚卻並未在這些人之中發現風天鶴的兒子也就是族長接班人風文的蹤影。
“風天鶴,風清,風婷、五年前你對我造成的傷害,如今我將十倍奉還。”看着這熟悉的宅院,熟悉的人,風揚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在宅院中,有着他童年時的記憶,有美好的,但更多卻是痛苦。
風揚待在牆頭,思緒瞬間回到了幾年前。
“你怎麼不去和他們一起玩?”女孩問一個獨自坐在角落玩石頭和泥巴的衣衫破爛骯髒的男孩。
“他們不願意和我玩。”男孩委屈的說。
“那我們一起玩吧。”女孩甜甜的笑道。
“你真的願意陪我玩嗎?”男孩喜出望外。
隨後畫面突然轉動,還是那個男孩和女孩,只是他們臉上的笑容都已經凝固。
“你騙我,你沒說過你是低賤下人的孩子。”女孩慍怒的瞪着男孩。
“你沒問。”男孩心痛如刀絞。
“所以你就不說,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就會成爲你的朋友嗎?”女孩說。
男孩沉默不語,心痛的讓他身體顫抖。
“我們的身份不適合當朋友,和你走的太近,會讓我在家族中丟臉。”女孩毅然轉過頭,不去看男孩。
男孩沒有說話,心如刀絞的轉身,遠離了那個原以爲是自己唯一一個朋友的女孩,遠離了那個讓他想要守護一生的女孩。
他真的不敢對女孩有任何奢求,心中雖有情愫,卻一直壓抑在心中,男孩僅僅只要這樣看着她就夠了,可是這樣的機會都沒有。女孩絕情冷漠的話,往日那甜美的笑容成爲痛徹心扉的痛苦回憶,徹底的粉碎了男孩心中那個卑微而美好的夢,讓他清醒過來時,便是痛徹心扉的傷害,卑微的尊嚴被踐踏的連狗都不如。。
“娘,你看到了嗎,孩兒就站在仇人的面前,看着那些人噁心的嘴臉,很快,這個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會給你陪葬,一定。”風揚嘴角撇出一道猙獰的笑容,只是笑着笑着,眼淚卻笑出來了。
輕拂襲過,讓眼角那滴淚水像似月下的珍珠,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風揚眉頭突兀一皺,快速從圍牆上落下來,陡然轉身,手心瞬間凝聚出一柄無屬性罡氣劍,凌空橫掃,一道光弧在漆黑的夜裡劃出一道曼妙璀璨的軌跡,速度之快讓人根本難以看清那無屬性罡氣劍。
“是我。。”
一道清脆嬌媚的女生在耳邊響起,風揚手中急速橫掃的罡氣劍頓時詭異的停了下來,堪堪架在說話之人的脖子上,鋒利的寒氣另那人汗毛孔都張開了。
“有沒有搞錯,一個個都這麼快,讓人家一個風元素的美女情何以堪啊。”採兒不滿的撇嘴說道:“喂,你在這裡幹什麼?”
“你知道我是誰?”風揚愕然,自己都打扮成這樣了還能被認出來,有木有搞錯?
“廢話,你身上巨劍還是我和你一起得到的呢,你別以爲帶個破面具,換套衣服我就不認識了。”採兒翻着白眼說道。
“呵呵。。。”風揚訕笑,似乎回憶起自己死裡逃生流落到清風鎮的情景,當時要不是這個女孩三番四次的幫助和間接的引導,恐怕也不會擁有讓自己無往不利的巨劍。
風揚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只是銀質面具遮掩了半邊臉,讓他的笑容看上去頗爲邪魅。
看着採兒,他淡然說道:“好久不見。”
“是啊,有四年了。”採兒似乎也回憶起那段驚險卻快樂充實的生活,這四年來獨自修行,也只有那段時光可以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消除一下孤獨寂寞,每當想起那個冒冒失失卻固執的讓人心疼的少年,採兒嘴角總是會情不禁在的流露出一絲笑容。
如今時過境遷,或許已物是人非,只是那種感情,似乎並沒有變。
原本以爲淡忘、已經被時間泯滅的回憶在相遇的這一刻如潮水般洶涌澎湃的涌來,原本以爲就像似兩條射線,短暫的接觸之後便永遠不會再有交點的兩個人再次重逢,讓人一瞬間就有淚流滿面的感動。
“你還是這麼漂亮。”風揚微笑。
“你比以前更有魅力了。”採兒嬌媚的笑道,沒有易容的她顯露出自己明媚動人的容顏,那道笑容在月色的襯托下,顯得令人心醉神迷。猶如月下的精靈,嬌媚,靈動。
她笑嘻嘻的說道:“四年前,姐姐就知道你不會甘於平凡,這四年姐姐可是聽到不算有關於你的傳聞哦,武鬥會以一敵三輕鬆拿下冠軍,又帶領衆多弟子參加邊境防禦戰,隨後從邊境一路斬殺魔獸到景陽城,闖下劍箭雙絕的俠義之名,還一度被譽爲固萊帝國年輕一輩之中的典範呢。”
“你還是這麼喜歡自稱姐姐。”風揚笑,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讓兩個男女瞬間消除了時間帶來的隔閡,那種微妙的感情一如既往。
“我本來就比你大嘛!”採兒笑嘻嘻的說道,一道習慣性的招牌式笑容,讓她看上去更加明媚動人。
“確實比我大,比四年前都大多了。”風揚掃了一眼採兒飽滿挺拔的胸脯,戲謔的笑道。
“你這個淫賊,竟然敢吃姐姐的豆腐,小心姐姐晚上給你下‘欲拒還迎半推半就丸’吃了你。”採兒媚眼如絲的看着風揚,話音配合神色,帶着勾人心魄的誘惑,
風揚仰頭望着天際,突然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寒暄了片刻,採兒問:“難道你也是爲了那東西而來?”
“什麼東西?”風揚疑惑。
“獸靈啊。”採兒翻白眼都差點翻過頭了。
“八級虎王的獸靈在風家?”風揚大驚。和薰月待了那麼長時間,知道薰月是魂靈,自然也知道獸靈是什麼玩意兒。
採兒會這麼問,自然是知道八級獸王獸靈就在風家。來到固萊城,一路上除了聽到青衣快劍的事蹟,便是八級獸王的獸靈了,只是到現在似乎還沒有人查探到獸靈的下落,卻不知採兒怎麼會有線索。
“哎呀,我真是笨,原來你不知道,還告訴你這麼珍貴的秘密。”見風揚滿臉驚訝的神情,採兒一陣氣結,不過那痛心後悔的表情顯然是裝出來的。
她和風揚也算是患難之交,離別時還戀戀不捨,時隔四年,感情如初,倒不會介意將這個秘密告訴風揚。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突兀,一道爆喝聲從旁邊透了過來。
風揚剛纔被採兒說出來的秘密導致心神失守,竟是沒有釋放出元魂力查探周圍的情況,導致被三名青年發現。
不過風揚也不至於驚慌,施展魅影凌風,在黑夜中如消失了一般朝那三名青年衝過去,不待眨眼的時間,已然凝聚出無屬性罡氣劍衝到那三名青年身前。
風揚手臂猛然抖動,三道劍芒在黑夜中爆射出刺眼的光芒,猶如一閃即逝的驚鴻。
那三名青年還未凝聚出攻擊,卻已然胸口中間,皆是不敢置信的倒在地上,胸口飆血。
而在三名青年倒下時,採兒身旁的幻影才堪堪消失,採兒回頭看着身旁漸漸單薄消散的幻影,又看了看如鬼魅般出現在數丈開外瞬間斬殺三人的風揚,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劍快,人更快。”
“走了。”得知八級虎王的獸靈這個消息,風揚便打算從長計議一番,風家必然要滅,但獸靈也定要弄到手。
本命元素爲風元素的採兒快速跟了上去,與風揚一同在黑夜中快速穿梭,眨眼間已然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風天鶴、風清等人快速奔了出來,卻只看到三名倒在地上的風家子弟,紛紛愕然的看着三名青年被鮮血染紅的傷口,快速撕開三人的衣衫,只看到一道細小的傷口。
風天鶴神色微微一變:“好快的劍。”
“是那個人?”風清同樣大驚。
風婷奔上去施展出水元素的治療武技,一陣柔和的光暈自倒在血泊中的一名青年傷口處滲入進其體內,讓那名青年留下了一口氣,他艱難吃力的說道:“一男一女,劍..好快。。。”
說完,那好不容易被留下一口氣的青年也雙腿一蹬,撒手人寰了。
“一男一女,快劍。。”短短的幾個字透露出來的信息卻是讓風家一羣高層驚的臉色劇變。
族長風天鶴、大長老風清等人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一個信息。
“青衣快劍難道將目標鎖定到我們風家了?”風清大惑不解,風家似乎並沒有做出全家那種蠢事,去和青衣快劍叫板。
“讓家族的人暫時都收斂一點,儘量不要去招惹青衣快劍和他身邊的女孩。”風天鶴神色凝重的說道,他可不希望風家步入全家的後塵。
風揚卻不知道,他隨手殺掉的三人,卻讓風揚如臨大敵,調兵遣將,讓青衣快劍和夏穎的處境更安全了。
回到一棟房屋中,是個二居室,進門是一個房間,房間最深處的一堵牆壁上有一扇門,可以進入第一個房間,相當於是一個空間被隔成了兩個房間。
這是採兒偷全家的錢買的全家的房子,房子不大,倒也佈置的溫馨。
“喝點什麼?”採兒問。
“酒。”風揚道。
“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年輕人喝酒可不好,小心酒後亂性。”嘴裡雖然這麼說着,採兒還是拿出一罈酒放在風揚面前的桌面上。
看着這壇酒,風揚笑而不語。
“還真以爲我會放‘欲拒還迎半推半就丸’給你吃啊,你想的倒美。”採兒嬌嗔的瞥了風揚一眼,顧盼生輝,風情萬種。
風揚徑自拿起酒罈便對着壇口豪飲一大口,摸了摸嘴角滲出的酒水,道:“你怎麼知道獸靈就在風家?”
“別忘了,我可是名震武魂大陸的第一俠盜逍遙神君的親傳弟子,要是連寶貝都找不到還怎麼下手。”採兒笑嘻嘻的說道。
“看來你多了一個競爭對手。”風揚笑道。
“無所謂。”採兒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對獸靈倒是可有可無,畢竟就算得到獸靈,要和獸靈達成完美的契合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不慎還可能讓獸靈佔據自己的身體,那就悲催到外婆家去了。
“那你又去風家幹什麼?”
“報仇。”風揚毫不掩飾的說道。
“現在風家在固萊城已經是前五名的家族勢力,固萊城許多人都比較關注風家,要是你大鬧風家,必然會在固萊城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要尋找獸靈恐怕就不會那麼太平了。”採兒提醒着風揚此時固萊城的格局。
“我明白,所以,我打算讓風家的人來邀請我入駐。”風揚半邊臉顯露出一道邪魅的笑意,眼眸卻隱身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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