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是一技術活,很有講究。有的時候能打,有的時候不能打,有的時候必須打。比如狗仗人勢的時候就是可打可不打,關鍵要看主人的情況,需隨機而動。還有當狗仗狗勢的時候就必須得打,人和狗之間是不能對話的,所以要打的狗主人出來纔好說人話。
酒桌子被掀翻了,趙卓羣被小龍女一把拿住,果然正反抽了十個大嘴巴,這會兒正趴在地上滿地找牙,那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根本沒敢出手,愣愣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同趙卓羣不同的是,他是知道王憲這個名字的。所以他雖然也有不凡的身手,卻只是目睹顧天佑發飆,沒敢輕舉妄動。
顧天佑指着大漢的鼻尖說道:“今天這頓打你們別白挨,回去告訴張望京,我要見的是王憲,再要找人跟我接洽就派個有眼色懂規矩的人來。”說完,拉着小龍女揚長而去。
半個月後,張望京的消息沒等到,卻等來了天佑城那邊的好消息,專家組在淵渠宮殿深處發現了一部殘破損毀的超導電機,通過逆向復原技術,完全可以在短期內複製出第一部頗具實用價值的超導電機。高性能的儲能電池,加上這個超導電機,二者連在一起,幾乎等於新一次工業革命的契機。
這事兒對顧天佑來說刺激不大,遠水解不了近渴,多好的東西要想量產化都得需要錢,並且不是小數目。真正讓顧天佑高興的是黃金開採方面大有進展,苗世凡在電話裡說,由小蘿蔔頭幫忙搭橋,從那家已經決定撤出緬甸的英國礦業公司那裡買到的設備,已經在天佑城外圍一塊合適的地方安置下來。
因爲東西都是現成的,還有一部分當地的技術工人也跟着遷入天佑城。所以新設備很快就投產了,現在每天用船把原礦從山裡運出來,在新選礦廠進行篩選提煉,黃金的產量將會大幅度的提高。
這段日子裡,顧天佑多半時間都以顧問這個身份示人,許慕野倒是沒再提過什麼要求,工作方面幾乎沒什麼壓力。範學明也不大願意管這個上頭派下來的省委書記秘書。
青狐殺人案告破以後,國安方面孫明申表面上發來一句口頭嘉獎,實質上卻對顧天佑上報的破案過程並不認同。而公安方面,部委對待這件事的反應這完全相反,不僅給記了一等功一次,還給升了官兒。肩頭的牌子也從一級警司換成了二級警督。甚至直接跳過了三級警督。
顧天佑先前答應了戴曉樓以特調組的名義調動資源追查向龍濤和曲海媚夫婦,但這倆人不知是還沒從港島回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一直都沒有在露頭,因此這件事絲毫沒有進展。戴曉樓來電話問了幾次,顧天佑只好含糊應付。反而是老戴到了秦州以後,下大力氣整頓警風,組織精幹力量偵辦連環強姦殺人案,竟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這天是週末,早上六點鐘,顧天佑接到戴曉樓的電話,那個連環強姦殺人案的兇手抓住了。遺憾的是這個人是個聾啞人,並且從外貌特徵不難看出此人的智力水平也不高。之所以鎖定他,靠的是DNA技術。顧天佑第一反應是這案子辦的有問題,這個兇手瞅着不像那麼回事兒。所以有些遲疑是否該把這個勝利的消息彙報給許慕野。
戴曉樓介紹說,這個兇手作案手段非常殘忍,並且天賦異稟力大無窮,抓捕的時候,這傢伙一腦
袋就撞開一堵牆,還硬是把一輛圍堵他的吉普車生生給掀翻了。戴曉樓親自駕車開六十邁撞過去,才把這廝給放翻在地。
顧天佑還是不放心,便說:“這樣吧,我過去看看這人,咱們一起研究一下再決定是不是要上報省委結束偵查。”
案子太大,兇手作案手法嚴密,那麼長時間都沒露出破綻,忽然就破了案被抓,難免會讓有心人產生懷疑。抓這麼個傻子兇手,又不能說又不能聽的,怕是難以服衆。
顧天佑對戴曉樓是絕對信任的,但是就目前掌握的情況看,證據鏈還是過於單一了,沒有人證,沒發現屍體,只有一個DNA比對結果。這人若是受的羅一飛蠱惑犯案,就憑這點東西恐怕還不足以辦成鐵案。
小龍女早起陪着子琪練習紅蓮體術,出了一身汗這會兒剛洗完澡,披了條浴巾出來,她腿長胸豐,浴袍短小,顧了上邊,下半截就暴露的太多,稍加留意便什麼都看光了,就算不特意看,也不難看清渾圓光潔的翹臀。若顧了下邊,上邊便難以顧全。她站在那裡,面染紅霞,長髮及腰,真個是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朵桃花迎風開。
小龍女素手整理着秀髮,動作妖嬈,聲音甜甜的:“八叔公,要出門嗎?”
顧天佑眼睛吃飽喝足,嘴巴假正經:“你先去把衣服穿齊整了再說話。”
小龍女毫不介意,嘻嘻笑道:“少來,你那眼珠子比你的嘴巴實在多了。”
顧天佑被拆穿了,公報私仇道:“要去一趟秦州,不過我打算跟蔣菲同去,你留在家陪你子琪姐姐吧。”
陸子琪醉心醫學,根本沒有休息日這個概念,有手術的時候必定在醫院,沒特別重要的事情就喜歡看書,不是分析病例就是琢磨手術方案。對活潑靈動的小龍女而言,陪她肯定不如跟着八叔公去秦州好玩兒。
“菲菲這些天一直在跑伏羲投資分公司的手續,今天約了苗若琳去海州看地選址,本來她叫我陪她一起去的,說給你和子琪姐姐一個獨處的機會,現在你有事,子琪姐姐就知道研究學問根本不理人,不如我陪你走一趟吧。”
陸子琪這些日子一直纏着顧天佑就那臺手術寫一篇論文,顧天佑沒那個閒心,但子琪很少開口要求什麼,又不忍斷然拒絕,所以每次都是諸般推託。
蔣菲以本色出鏡,着一身幹練的職業女裝,手拿着車鑰匙,從臥室裡出來先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說:“去海州順路經過秦州,要不要我載你去?”說着,瞥了小龍女一眼,嘖嘖讚道:“真好看,天地造化不過如此,你就不應該穿任何衣服。”
小龍女道:“不用啦,你忙你的去吧,我開吉普車送八叔公去海州。”
顧天佑剛想說我跟你走,蔣菲卻一拍腦門兒道:“哎呀,差點忘了,答應了小舅舅要拉他去跟苗大姐團圓一下的,我那是倆座位的跑車,只能拉一個人,你還是讓她送你吧。”
鄒海濱這賤人最近勾搭上了本市電視臺的當家花旦,新聞綜合頻道的主持人樑文靜。這小娘們顧天佑見過一次,鄒海濱請客吃飯,把她也帶去了,當時蔣菲也在場。以她相女如伯樂相馬的眼光看,這女的是個坐地吸土母虎下樹的小蟲兒,鄒小舅那小身板兒根本就HOLD不住。不過她又說,這年頭男人找這
樣的女人,也不用非得下三路活兒有多好。
顧天佑不能說這廝移情別戀有什麼不對的,畢竟當初他跟苗若琳往一塊兒湊合的時候就說的很清楚,不會跟苗大姐結婚。那會兒鄒海濱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嫩草,完全是出於仰慕苗若琳的風采才主動送上門的。這些年社會和商場的錘鍊下,早修煉的刀槍不入一張厚臉皮。當初那點崇敬早變成了熟稔近似親緣的關係。
海濱這狗日的正跟樑主播打得火熱,難得良心發現去一趟海州搞雨露均沾,顧天佑還真不忍心壞了苗大姐的好事。於是只好說道:“算了,你走吧,我坐她的車去秦州。”
陸子琪打着哈欠從臥室出來,道:“你要回秦州的話不妨去看看樂兒,她之前給你打電話說要跟你談談的,我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其實很特別,總這麼冷着她,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顧天佑沒好氣道:“爲她好才冷着她,要不是你無牽無掛的傻大膽兒,我都想連你也趕的遠遠的。”
陸子琪舉起雙手,道:“算了,我投降好吧,反正怎麼說都是你對,有本事別說夢話叫人家的名字。”
小龍女好奇的:“八叔公還說夢話嗎?有沒有叫過我的名字呀?”
子琪哈哈笑道:“這不是天天叫你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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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路上,小龍女心情極佳,一路伴着音樂把車開的飛快。常規四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兩個半小時就進了秦州市區。
時間是上午九點半,顧天佑決定直接去見戴曉樓,給戴副市長打了個電話,約定在第一看守所見面。對於這座城市,天佑哥是有着特殊情感的,看着熟悉街道和不熟悉的建築,不由心生感慨,秦州,老子又來臨幸你了。也不知戴副市長榮歸故里的時候是怎樣一番心情?
看守所外,小龍女攬勝行政版停穩當,看着大門口附近一個餛飩攤,眼饞的樣子:“餓了,要不先去吃幾碗餛飩吧?”
賣餛飩的是一對兒老夫婦,顧天佑有點奇怪的是他們在這個地方擺攤,這是準備把餛飩賣給誰去? 正自猜疑呢,那老兩口忽然開始收攤,看意思是準備走人了。顧天佑便沒再多想,隨口道:“養你這麼久,光看漲飯量了,也沒見長肉,很沒有成就感你知道嗎?”
小龍女笑道:“真長肉了你就該不喜歡啦。”
顧天佑輕輕笑了笑,以前是子琪最會哄人,現在人家年紀日增,氣質越發溫婉穩重,頗有長姐之風,玩笑自然也很少開了。有這個小開心果一天到晚來回相互打趣,倒也緩解了許多精神上的壓力。
二人下車,徑直來到大門前,跟門口值勤的武警戰士亮明身份,從旁邊的小門進去。戴曉樓還沒到,倆人就現在接待室裡等着,值班的獄警給接了兩杯水,顧天佑隨口跟他打聽被抓的那個聾啞人的情況。正說着話,忽然聽到大門口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
顧天佑吃了一驚,連忙向着聲音傳出的方向奔了過去,小龍女的動作更快一步,二人前後跑到大門口,只見一輛掛着警用牌照的奧迪車被一輛運土車撞的翻倒在地上已經嚴重變形。戴曉樓一腦門子血,狼狽的從後座破碎的車窗裡爬出來,一邊爬一邊喊着,曉曼,曉曼,快來救人啊!
(本章完)